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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都跟着抖了,抖的厉害,她需要抓住些什么,才好稳住自己。可她急急忙忙地将茶杯给抓住之后,茶杯都跟着她一起抖,茶杯里的茶水更是晃动的厉害,宛如平静的湖面猛地一下子间就被一颗巨石给打乱了。
江乘风凌厉地逼着她。
“你自己想想看,从头到尾,容凌对你怎么样?!再好好想想,他现在又是怎么对你的?!他连最基本的蜜月都没法满足你,刚新婚了,就能和别的女人勾搭,这样的人,你还敢和他谈天长地久吗?!你之前有过危险吧,我在警局看到了关于你那天在街上差点被人给杀死的记录了,当时那个被一枪杀死的女人,可就在你的身边,离你多么近啊,你那么危险的时候,他在哪里呢?!他在和别的女人厮混啊!林梦——”
江乘风猛然暴喝了一声,直呼其名。“你就给我醒醒吧,赶紧离开那个男人,他绝对不是你命里的那个人。”
林梦死死地咬着唇,惨白着脸,捏着茶杯的手,凸凸地暴起了青筋。
她在犹豫,在迟疑,在迷惑,在隐忍。江乘风和她说的这些,太过震撼了。她从来不知道,小浪的死,竟然是这么一个原因,她一直以为……以为是当时的银狼组那几个想弄死她的元老弄的,她也是一直这么恨着的,直到那个时候的报纸上刊登了那些元老在爆炸之中死亡的消息。
“当时……当时伯父……很凶猛地打击银狼组,我以为是……”她困难地咽了咽口水,提起那个名字,心里就是伤。“以为是因为小浪,难道……不是吗?!”
“我们起初也以为是,但是后来发现不是。你知道的,我爸爸当时全权负责对银狼组的围捕,事后得到的消息是,那杀手是出自容三的手笔。梦梦,实话告诉你,我,还有我爸爸,隐忍这么多年,最后肯定要除掉容三的,肯定是要替小浪报仇的!”
林梦突地瞪大了眼。
江乘风再次重重捏紧了林梦的手。
“这事,除了我的家人,我只告诉你,你别说出去。迟早有那么一天,小浪的仇,会报的,容三——”
江乘风冷冷地哼笑了起来。“快了!”
她立刻心头大震,以她的聪明,不难察觉到江乘风这话透露的涵义。他说快了,那必然是快了。可是,容三……容三伯……容三……
她原先也是恨这个人的,恨因为这个人而死了小浪,可后来因为这个人和容凌的关系,又因为这个人对容凌的真切维护,还因为这个人对小家伙的疼爱,她对他,真的是放下了很多的恨,并且心里面慢慢地有些接受了他。
现在,江乘风说要除掉容三,怎么除,是让他死吗?!可容三是堂堂军区的首长,是早早接受过上将军衔的老将军,出行更是有佩枪的警卫跟随,要除掉他,哪里是这么容易的。小心他最后没有除掉容三,反而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容三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别乱来!”
“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他?!”他严苛地问她,总是很和煦地看着她的脸,冷冰冰的。他的目光,也带着责难,又宛如剑,誓要将她剥开,仔细地看看她的内心,是否,能鲜红地同他一般颜色!
“我……”她重重地抿了一下唇,叹息般地回道。“我担心你!”
他就笑,眉眼一点一点地温柔了起来。
“别担心,我会没事的。”
她不大相信,心里慌得厉害,总觉得心已经被他透露的这些给悬挂了起来,紧绷地厉害,然后根本就不踏实了。
“你……”
想说,可不可以放下,放下这所谓的复仇。可是她自己刚有了这个想法,便觉得羞愧难当。那个年轻的生命,可是挡在了她的面前的,可是以自己的命,救回了她的命,让她得以活生生地坐在这里。比起任何人,她这个被他救下的人,都更有理由也更应该去替他报仇!
可,对象是容三啊!
容三是容凌最敬重的三伯,算是他的父亲都不为过,容凌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容三出事的,他肯定会出手的。她了解他,那个男人,为了自己在意的人,那是怎样疯狂的事情都干的出来的。那到时候,岂不是容凌会和江乘风对上?!他们两个人要真是走到了那一步,那让她怎么办?!
林梦觉得痛苦,她稍微一想,就觉得自己这心就像是被一只手给狠狠地掐住了一般,哪里都疼,然后就连呼吸,都带着丝丝的疼。
“你……容凌……”
看江乘风那样子,似乎也不会放过容凌,那怎么办,怎么办?!
“你离开容凌,我要开始对付他,你离开他。为了你自己,为了你宝贝的儿子,也为了小浪!”
江乘风残酷的冷笑。“你之前没忘了吧,容凌差点让别的女人替他把孩子给生下来了。那个男人,谁知道他将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他……不是那样的人!”她咬着牙,辩解。
“那你告诉我,他是怎样的人!你再来告诉我,他现在正在做的,还有以前做的那些混账事,都不是真的!”
“我……”
于苦涩中,在他的质问下,她闭上了嘴!
哑口无言!
“好好想想小浪吧!”
心里剧疼,她红了眼。
“因为他,你就不该和容凌在一起!”
脆弱地,她流下了泪,却又急急忙忙地,抖着手,将眼泪擦去,然后强忍着,微微仰着下巴,不让泪落。
江乘风这个时候才有些不忍,他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林梦的小手。
“梦梦,我不是在逼你。你看到的,我给过容凌机会的,也真诚地祝福过你们的,可他只要好好地对你好,我就不会这么对他,但你看看现在——”重重地拧眉,他的双眉间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深刻地宛如是大刀刻上去一般,透着一股戾气。
“他——惹毛我了!”
“你……打算怎……怎么对他?!”问出这话,她的牙关都在打颤,脸色白的就跟冥纸一般。
他选择了保留。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的头,一下子疼了起来。
她应该问清楚的,为了容凌,可她又惧怕问清楚,因为小浪,因为活着的江家人。她怕,又怕又乱。
“我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太过大力的咬牙,她的牙龈都被压迫着出了血。淡淡的血腥味在她的嘴里散开,她痛饮着,血应该是热的,可她偏偏觉得四肢冰凉,宛如被冻住了。
他同意了。
“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同时又嘱咐她。
“今天的事,别说出去。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他都这么肯定了,让她怎么办?!
她无意识地,重重点了点头。
他按铃,传唤服务员结账。等一切办妥,他起身要走的时候,她猛地抓住了他,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的大掌重重地给按在了桌面上。
“你别对付容凌!”
这话,就像是洪水一般地,狂泄而出。喷出来的时候,似乎还带起了一股风。她是忍了很久很久,终于喷出了这句话。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非常的难看。
“林梦。”他严厉地看着他,眼神极其地寒冷,吐出的话,却比那极低的寒冰更要严寒。
“你活着,而小浪死了!”
这话,太重太重了!
这里面的深意,不是林梦能承受得起的!
刷地一下,林梦就没了力气,手也软软地搭在了他的大掌上。
江乘风抽出了手,完全地站了起来,抱胸,冷冷地看着她。他看上去,竟然是那么高,林梦都需要仰望他了,也感觉到了浓浓的压力。
就这么着,他用冰冷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盯到都快要在她的心里打下一个没法融化的冰桩烙印、确定她认清事实了,他才开了口,口气和缓了一些。
“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没动,惨白着脸,站在那里。双目无神,宛如被狂风给打乱的花——脆弱的、娇小的,似要落下枝头的。
他拧着眉,往外走,一直走到了小包间的门口,她都没动分毫。他停了下来,扭过身看她,所看到的,依旧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灵魂已经被撕扯到破败,所以失去了最基本的人的反应的她。
他的眉头,就越蹙越紧了。
“我可以放容凌一码,但是梦梦,你要和他断的干干净净的!”
她用那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的眼,很惶恐地看着他。那一双某的漆黑之中,有破碎的光在流转,让人看见了破碎的悲伤,哀哀的,宛如冰块在那无声的撞击,刺地人眼疼。
他收了眼,不敢继续深入,怕会忍不住地心疼、心软。
“走吧,我送你回去。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一个人走!”
她动了动唇,过了好久,才低低地说。
“你先回吧,我先一个人静一静,我会找人来接我的!”
说完,她垂下了眼。
长长的睫毛,也似疲倦一般,一根根地耷拉了下来,遮住了她的眼,遮住了那里面的幽暗和秘密。
他深深地看着她,最后转身走人,选择——不再告别!
她就在他的目光之下,她躲不开的!
接她的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也不应该是容凌!
因为她是林梦!
所以他敢肯定!
事实上,苗青等人就呆在隔壁。非常时期,哪怕江乘风这个重案组组长一人应承了对林梦的保护,苗青也是不放心的。反正,不管别人如何,她的职责就是保护好林梦,她只要认准这一点,去做就行。
江乘风离开的时候,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敲了小包间的门。可是包间里传出了林梦表示想要静一静的声音,苗青有些疑惑,但也只能在门口等着。
因为包间的隔音设置的非常好,所以江乘风和林梦的交谈,苗青一点都不知道,她只看到,林梦从包间里出来的时候,那脸色灰白的就跟个鬼似的,原本娇艳的唇瓣,也是色泽暗淡的有些吓人。这像是一朵花一般的人进去了,可怎么出来之后,就像是瞬间失去了水分一般,灰败成了这个样子。
苗青眼里冷了冷,急忙伸手去扶林梦,因为她看起来,似乎连路都没法走稳了。靠近的时候,她闻到了隐约的酒气,那么说来,林梦是喝了酒的。苗青这眼里的冷意就更加盛了,她知道林梦是不大喜欢喝酒的,所以一般情况下,别人劝酒,她只会推,实在推不过去了,就小小地抿几口。
这里面,除了林梦自身在饮酒方面有所克制之外,还有小小的缘故。她略有耳闻的是,容凌曾勒令林梦,让她在外面少喝酒或者别喝酒,因为,她喝了酒之后,非常的妖,一般的男人见了根本把持不住。在招惹男人方面,林梦有些感冒,因为最初经历的一些事情,让她心里有些阴影,所以自打容凌指出这一点之后,她就很注意这一点。
可今天她喝了,还喝的不少,不少到她都能闻到她嘴里喷出的一口口的酒气。
“这是怎么了?!”
苗青小声地问了问她。她懒懒地挥了挥手,咕哝了一声。
“没事,走吧!”
苗青明显感觉到,林梦整个人没有精神,仿佛被狠狠地摧折过,又可以说是被深深地打击过了,所以,迅速地瞄了一下林梦身后的小包间,确认里面没有任何类此吵闹或者打斗的异常之后,她一边扶着她往外走,一边对她说。
“你看上去心情不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摇了一下头。
她关切地又道。“要是有事,你别憋在心里,那样会憋坏的。有事啊,就和我说,基本上,我能解决很多的事情!”
林梦听了就怔了一下,然后扭身,一把就扑入了苗青的怀里,将她给抱住了。
“苗姐。”
呼唤声,带着淡淡的哽咽,就犹如一个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肚子都是憋着没有发出去的气的小姑娘似的。
苗青知道,事情有些大条了。
“说吧,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