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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她加快脚步跑到了石拱门下,“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急急开了口,“夫人!夫人!丹红有一事求您。”
见她拦住去路,云中秀立在原地,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道:“若又是你那些琐事,就不要再说了。”
丹红连连道:“不是的!不是的夫人!我是想求你……求您……”话说到这里,她又有些说不下去了。先不说这些碎银够不够给自己赎身,就连这说辞她还没有想好该怎样讲。难道要告诉她,我受了委屈,实在是不想呆下去了?
见丹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见她紧抓着一小包碎银,云中秀对她将要说出的话已经猜出了几分。
等了片刻,见她还是紧咬着下唇,就是迟迟不肯再说一个字,云中秀绕过她便准备离去。
丹红立刻慌了起来,她一把抱住云中秀的小腿,哭天抢地地说道:“人人都说夫人是最最心善的,我求您,丹红求您,放了我吧!这些银子全都给您,只求您成全,让丹红……让丹红离开吧!”
说着她放开云中秀,狠狠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随后将手里的袋子完全敞开举过头顶,浑身颤抖地等待那人的回答。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应该是姐姐了
如果可以的话云中秀会大笑出声,实际她也真的笑了出来,只是没有那么夸张罢了。
她垂着眼,好笑地看着眼皮底下这包碎银,大概有五两。对于一个粗使丫头来说,这些银子哪怕是从牙缝里挤,也是挤不出的。她作势要伸手去拿,哪知那丫头却紧紧抓着,舍不得松开手。
云中秀扯起唇角,轻笑道:“怎么?不想离开了?”
她这话一出,丹红猛地抬起头,用一种不可置信地目光望向她,颤声道:“夫人……夫人真的会让我离开?”
不会吧,是在做梦吧?虽说她开了口,可是她心里也清楚,这是不太可能的事。只不过要是不去试试,她是无论如何也安不下心的。
她低着头,闭着眼,本来准备听接下来的拒绝。可是……可是听夫人那语气……难道真要放她离开?她还没想好要去哪里!她还没有和娘知会一声!她还……
丹红松手了,只是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那包碎银,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中秀将那一包拿在手里颠了颠,随口问道:“应该有五两了吧?不错啊……”
听到这里,丹红就是再不舍得那包辛苦得来的碎银,也强忍了下来。只要能离开这个破地方,她丹红以后会赚到更多更多的钱。小的时候算命先生就说她是个富贵命。若是把握好机遇,得到贵人的帮助,她以后的日子会荣华富贵用之不竭的。
只等着听那句放她离开的话,哪知云中秀一开口却将她吓得越发六神无主了起来。
“我很想知道,一个才做了才不到半月的粗使丫头,要如何攒够这五两银子?”云中秀好奇地询问着身侧的巧儿:“你攒了多少月钱?”
巧儿面色一红,没想到小姐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可是不如实回答又不是她的性格。打量下四周,发现没有旁人,她才附在云中秀耳边,悄声说道:“也就十两吧。”
也就十两。
云中秀笑着将巧儿的话重复一遍,声音虽轻,可是丹红却听得清楚。她说:“也就十两,也就十两。”
一种莫名的恐慌笼罩在丹红心头上,她想了数种可能,就是忘记了这银两……
就正在这时,云中秀却收起笑容,冷冷地开了口,“丹红,你可否告诉我这五两银子是怎么得来的?”
丹红心里直打鼓,她结结巴巴地解释着,“省……省吃俭用,攒的。”
“攒的?”云中秀微微倾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可知巧儿在我身边呆了多少年?”
接下来的话她不用明说丹红也知道了,巧儿在她身边呆了那么多年才攒了不到十两银子,而她一个粗使丫头却在短短几日攒了足足五两!
失算了,失算了。丹红心里突突作响,她又低下头,眼珠一转,连连道:“夫人明鉴!这些银子是我常年做工,辛苦积攒下来的!”
她娇俏的脸蛋因激动而涨的通红,巧儿站在一旁,有些于心不忍了。说到底她也只是个不懂事孩子。
心思一转,她附在云中秀耳边,轻声道:“小姐,您忘了今日还有要紧事儿吗?就先别和这丫头计较了,好不好?再说了,我攒的银子前段时间都给我娘用去了,您就别再生气了。”
见云中秀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巧儿笑着吐了吐舌头。将丹红扶起,有些严肃地对她说道:“今日这事以后再不可提起,知道了吗!”
丹红怔怔地看着巧儿,好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此时云中秀已经在巧儿的劝说下出了云裳苑。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丹红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尖长的指甲刺进手心里,隐隐作痛。想起巧儿刚刚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她的心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恨意。
她的挺身解围,她也通通忘记。在她看来,巧儿刚刚那一系列举动都是刻意的,都是在她面前演出来的!既然她的话那么有影响,那为何不帮着劝说让她离开呢?反而在一旁卖乖装好人!
丹红越想越恨,似乎钻进了牛角尖里一般,她甚至忘记思量今后云中秀会怎样对待她,她只对自己说,不要走!无论多大的磨难都要忍受下来!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取代她的!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刚坐上马车,巧儿便嬉笑着凑到了云中秀身边,摇着她的手臂,讨好地说道:“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姐!您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小姐!您是……”
云中秀叹了口气,怎么也忍不下心告诉她,做人不可以这么善良,尤其是对不知什么时候会反咬你一口的人。巧儿的可贵之处就在于她的善良,她的天真,她的心无城府。如果今天她不帮着丹红,那她便不是巧儿了。
她能做的只有尽一切力量去保护她,而且……她对现在的自己有信心。
食指轻勾着巧儿的鼻尖,云中秀嗔怪着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就你话多!改天我非把你的巧嘴儿封起来不可!”随后又严肃地看着她,正色道:“巧儿,丹红那丫头你无需去在意,日子久了你便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了。切忌,冷眼旁观。今日这事,不可再有下一次了。”
见云中秀不生气,巧儿忙正起身子,状似认真地答道:“遵命!”
云中秀再次被她逗笑。
主仆二人在马上嬉闹了一会儿,随后云中秀便在马车上小憩了起来,巧儿原本是守着的,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夫人,西郊柳宅到了。”
直到车夫的声音响起,云中秀才从梦中惊醒。
这是她连着几日反反复复一直做着的梦。梦里面陆谦身着大红喜袍,那喜庆的颜色将那张俊逸地脸庞衬托的越发神采飞扬。他的手里牵着一个蒙着红盖头的女子,那女子体态莹润,走起路来步步生莲。
拜堂过后,那女子松开陆谦的手,一步一步像她走过来。
盖头被涂着豆蔻的纤纤玉指掀开,那女子扬着殷红的丰唇,对她笑道:“如儿见过表嫂,啊,不,应该是姐姐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西郊柳府
随着车夫的敲门声,那黑色的大铁门“吱吱呀呀”地开启了一条缝,一个不出二十岁的少年从里面探出头,似乎处在变声期,他的声音嘶哑的有些刺耳:“你们找谁?”
车夫向后退了两步,云中秀迈着轻缓的脚步走了过来,对上少年好奇的目光,她温柔一笑,轻声道:“找你们老爷。”
那少年的眼睛在见到云中秀时瞬间瞪得老大,他愣了片刻,随后便“哐”的一下关紧大门,火急火燎地往堂屋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叫嚷着:“二奶奶!二奶奶!门外有个天仙一样的姑娘要见老爷那!”
他这公鸭嗓此时喊起来更是难听,巧儿用手堵住耳朵,不满地抱怨着:“小姐,他真是太不懂规矩了!”
云中秀淡淡一笑,“不妨事。”
只片刻的功夫,铁门便再一次打开,一阵刺鼻的香味伴着女人阴阳怪气的声音同时传出来:“哟,我倒是要瞧瞧,这天仙是什么模样的。”
女人上下打量的目光让巧儿有些恼火,她侧脸观察云中秀的反应,发现她家小姐的脸上依旧挂着恬静的笑容。她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任由那女人来来回回扫了个遍。
看了一会,女人撇了撇嘴,倚在门口,眼神轻佻地斜睨着云中秀,“你找我家老爷?”
“是。”
那女人继续问道:“有什么事吗?”
对上她的眼,云中秀缓缓开口:“柳曼如。”
说完,不等那女人邀请,她便顺着门的另一端径直走了进去。
刚走了两步,一个身形瘦弱,但是满眼透着精光的中年男子便匆匆迎了出来,他远远开口,问道:“何人找我?”
就是他了。
见到那尖嘴猴腮,眼睛突出的中年男人,云中秀停下脚步立在原地。
那男人正是柳曼如的叔叔,柳成青。他见云中秀衣着光鲜,气质不凡,也不敢造次,便礼貌地询问道:“姑娘有何事?”
不等云中秀开口,那阵刺鼻的香味再一次传来,熏得人直皱眉头。她听见身后那女人嗲声道:“老爷醒了呀!奴家还想着差人去唤你呢!”
柳成青也皱着眉,却并不是因为那恼人的香气,而是她那不知深浅的无知作态。他轻斥,“闭嘴!”
话音一落,那女人立刻垂下浓妆艳抹的脸蛋,迈着碎步默不作声地躲在了柳成青身后。
柳成青抱着拳,嘿嘿一笑,“贱内粗俗,让姑娘见笑了。姑娘还没说找在下有何事?”
“曼如,是曼如。”那女人在后面轻声提醒,见柳成青不悦地瞪着她,她赶忙又住了嘴不再多言。
柳成青回身,静静地看了眼前的女子一会,有些不解地再次询问道:“姑娘……认识如儿?”
一直微笑看着两人的云中秀终于开了口,她的声音轻柔,有如微风掠过琴弦一般,婉转悦耳,“我是曼如的表嫂。”
她的话音刚落,躲在柳成青身后的女人再一次嚷了起来,“你就是那陆家小郎的娘子?”
云中秀微笑点头。原来他们是知道陆谦的,那便更好办了。
柳成青怒不可揭,他再次转头,大声喝道:“滚下去!!”
当他再次转回时,先前那份敬意已荡然无存。他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将云中秀看了个遍。随后语带轻蔑地重复着和刚刚那女人差不多的话,“你就是陆谦的娘子。”这话不是询问,而是自言自语。
此番前来,云中秀本就不想浪费过多的时间,见这天色已经不早了,她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正是,我是来接曼如回府的。”
“回府?”柳成青轻蔑笑道:“哼哼,回什么府?”
云中秀静静地看着,轻声道:“柳老爷可能不知道,曼如与我夫君早已有了夫妻之实……”
她这话一出口,柳成青的眼睛瞬间更加突出了,他恼羞成怒,喝道:“住口!好个妖言惑众的刁妇!怨不得人说。来人!将她给我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