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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呼吸越急促,这一个“你”字还没有说完,皇后竟然直挺挺地向后栽了过去。
“娘娘”那老太监眼疾手快地接住那中年妇人。随后也顾不得那玄袍男子还在场,一边抱着皇后便往榻上匆匆跑去,一边对着门外大声唤道:“来人啊快去宣太医快快”
寝宫门外随时都有人候在那里,听了这话,外面已经乱作了一团。
可是那玄袍男子却没有丝毫动作,仍旧是杵在原地,不为所动。
见他如此,老太监终于忍不住又开始多管了起闲事儿,不住地对着那玄袍男子哀求道:“殿下!您别再说那些话惹娘娘伤心了!您明知道娘娘心里最痛的地方,怎么还忍心去戳她的心窝子呢!这些日子,娘娘的身子骨一直是不大好,浑浑噩噩中口里一直叫着的也是殿下的名字。您……您怎么忍心呢!哎……”
一声深深地叹息后,那老太监已是热泪盈眶了。他不住地用袖口摸着眼泪,再一次对那玄袍男子开口道:“殿下啊,快来看看娘娘吧,您能守着娘娘的时日也不多了……”
不多了?什么意思?
哼!恐怕又是再耍什么把戏吧。这种话他也听多了。从小到这么大,只要他有什么事情不顺着母后的意思,母后便像这般躺在榻上。再有那老太监和他声泪俱下地言语几句,那么他便会乖乖地上当了……
够了,真的够了。这么多年,他从未为自己话过。便是玉珍死了,他心里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母亲一手造成,可他就是恨不起来,也怪不起来。
当年他和兄长一同中了“七日追魂散”,在有限的时间内,父皇只寻来了一份解药。
只因为他是弟弟,母后对他的疼爱多了一些,所以便忍痛放弃了身为兄长的“丰儿”……
这,一直成了母后心中的痛。她一直认为父皇是故意要如此,所以她心里也是恨极了父皇的。
弟弟……
只因为是弟弟,所以母后对他的疼爱便多了些吗?
不,怎么会呢。呵呵,若是比起疼爱,若是比起感情深厚比他早出生三年的哥哥当然才是母亲最疼爱的那个。
可是实则不然啊。
他天资聪慧、才思敏挂,从小便被前来做谭的“净谭仙人,所看重,所以母后才放弃了那个一向愚钝的兄长。
这恐怕才是母后心中最痛的原因,兄长是她第一个孩子,在没有被师父所赞扬之前,母亲一直都比较喜欢那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兄长。
他幻常就在想,当年那个死去的若是他,母后恐怕就不会这么难过了。顶多就是有些后悔失去了一个可以为她争权夺利的工具而已。
曾经他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就是想要取代兄长在母后心里的位置。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母后终是看不见的。原本他的名宇叫“连沐卓”,可是在兄长死去后,母亲便将他的也唤作“风儿”。
可知道他心里有多难过!可知道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或活在一个已故人的阴影下,他是多么的难过?
没有人想过,母后每次见到他都一口一个“风儿”的叫,她眼里的温柔,都是透过他看到另外的一个人啊!
他怎会不请楚!他怎会不明白!可是这能怪谁?不是他想活下来的!如果选择的机会,他倒宁愿当年死去的那个人是自己!
可是,母亲最终选择了权利和欲望,不是吗?
他连沐风所代表的从来都不是他自己,他是“丰儿”,他是权利, 他是荣华富贵,他是……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三章 恩怨
越想越心寒,他别过头,不再向那榻上的妇人看去。反而是来到那老太监身前,冷声开口道:“本王再问最后一遍,云夫人可在母后这里?李公公,你应该清楚的很吧?看在玉珍的份上,本王一向很尊敬您老,你可别让本王失望了啊”
这话音落下,那老太监先是面色一滞,随后连忙应声道:“哎呦我的殿下呀我的太子殿下呀娘娘都这般模样了,您怎么还一口一个云夫人的?先不说那妇人在不在娘娘这里,单说她都已经许过人了,都已经是不洁之身了呀这天下的女子何其多,您何苦……”
“住口”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厉喝声制止住。那玄袍男子双手紧握成拳,显然是在隐忍着什么,他压低声音沉声道:“秀儿怎样由不得你来说。公公只需告诉本王,云夫人是否在母后的宫中?”
老太监被喝的一个激灵,不过他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摇着头道:“不在。那日她离去后,奴才便再也没有见过了。殿下一进来就与娘娘剑拔弩张的,可是那妇人发生了何事啊?”
他问的小心翼翼,惶恐那男子紧握的拳头下一秒便飞出来。眼神也是不住地上下扫着,只见他努力地深呼吸着,尽量放缓语气道:“李公公,从小你便看着我长大,对于珍儿的死,你也知道这几年我是怎样浑浑噩噩熬过来的。那云夫人只因老师的关系,我便当她是自家妹子一般。只是谈得来一些,我从未对她有一丝非分之想。母后爱子心切,所以迷惑了双眼,您一直混在这宫中,怎地就看不清楚这其中的道理呢?”
说这话的时候,连沐风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那老太监。见他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忙又继续补充道:“公公千万莫要因为一个小小妇人,而分离了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啊”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那老太监的眼神飘忽不定,满是皱着的额角,也不停渗着细密的汗珠。看着那榻上躺着的面如死灰的中年妇人,他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后沉声道:“若是奴才帮殿下找到了云夫人,您可否保证日日来探望娘娘,再不惹她伤心了?”
那双总是含情带意的桃花眼忽地一亮,连沐风连想都没有多想,连连点头道:“本王答应本王答应只要公公真的能找到云夫人,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高兴的跟个孩子似地。老太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才提着尖细的嗓音开口道:“其实……”
只堪堪说了两个字,便被人厉声喝住。那躺在榻上的中年美妇忽然从昏迷中苏醒,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小……小李子……你……你……”
食指颤颤巍巍地指着他,只是这样“你”了半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听见她的声音,老太监连忙住了口。随后便趴在那妇人的榻上,不住地询问道:“娘娘您醒了您可算是醒了方才要把奴才吓死了您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太医们马上就到您在挺一会”这般说着,也不管那中年妇人还要说什么,他连忙跑到门口尖声叫道:“太医怎么还没宣来啊快着点再去催催”
外面有人应了声,他拭了拭额角的汗水,这才转身走过来。
此时,屋子里燃了六盏油灯,将原本昏暗的室内,照个通亮。老太监一转身,便感受到了那对母子之间无声的对峙……
气氛凝重的有些吓人,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儿声响。
老太监吞了一口水,随后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
还未等行进,那榻上的妇人立刻高声喝道:“小李子你是盼着哀家早一点死是不是?”这话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来的一般,话音刚落她便开始剧烈地咳了起来。
老太监本来是面带畏惧的,可是一见她那副模样立刻跑上前去,将她微微扶起身,不住地顺着她的背。一边顺着,还一边不停地安慰道:“娘娘,娘娘,您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奴才盼您好还来不及呢消消气儿,娘娘消消气儿……”
那妇人张着嘴,不住地大口呼吸着,用力呼吸着,仿佛下一秒便会断气儿了一般。只是这般浑身无力地倚在那老太监的身上,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抬起手,她颤颤巍巍地指着那个玄袍男子,原本满是戾气的眼眸,霎时间又聚满了水雾。那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噼里啪啦的打在被褥上,她的灰白的嘴唇也在不住地颤抖着……
喉结上下滚动着,连沐风原本狠下来的心肠又渐渐地软了下去,他垂眸看着那中年妇人,随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可这时候门外却响起了一尖细的声音,“孙太医,沈太医,陈太医到——”
随着这声音响起,那老太监赶忙将皇后放平躺在榻上,又将榻上的幔帐放下来。这才对着寝宫门的方向高声道:“都进来吧快着点”
话音落下,三个身着朝服的太医应声而入。
一进门见到了那玄袍男子,几人先是一愣,随后便连忙跪拜道:“臣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太子殿下……”
礼未行完,那玄袍男子便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免了免了,还是先瞧母后的病吧。”这话说完,他对那老太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说话。
这眼神老太监当然看得到。他面有难色,先是看了看身后的方向,随后缓缓地对着那玄袍男子点了点头……
将悬丝固定好,老太监刚要抬脚离开,没想到手腕却被那榻上波想到手腕却被那榻上的女人死死抓住。
眼神直直地盯住那名唤李公公的老太监,皇后沉声警告道:“若是不想哀家此时便死在这宁寿宫中,你尽管口无遮拦地去讲吧。”
老太监倒抽一口气,迭声道:“娘娘!您这是何苦啊!便从了殿下吧,让殿下每日陪着你欢欢喜喜地过上一段时间,不是挺好的吗?奴才实在是……实在是不忍心……”
说这话的时候,老太监的眼睛都巳经湿润了。可是却换回那妇人的冷冷一哼,白了他一眼,她咬牙切齿地沉声道:“不甘心!哀家不甘心!你说,你告诉哀家!我如何能甘心啊!”
什么欢欢喜喜地过日子!呸!她一点都不稀罕!她放弃了丰儿,可不只是想要欢欢喜喜她过日子!不然她这么多年的苦便白熬了!
凭什么那**的儿子一出现,皇上的眼中便只有他?凭什么那半死不活的贱种一出现,他的皇儿便要自动让位?!
不可能!不可能!这种事情她绝对不允许!
十三年前她独占不了皇上,十三年后她的儿子也别想霸占这南棋江山!
就算她拼尽这最后一口力气,也要燃起皇儿重新争夺皇位的斗志!
一定会的!一定会的!否则……否则九泉之下她如何面对丰儿……
想着想着那原本狠戾的眸子里,又透着那刻骨的哀伤……
老太监当然明白此时的她为何会如此。多少年了,娘娘一直是这么过来的,娘娘心中的苦,除了他这个日夜守在身边的奴才看在眼里,还有谁能知道呢?
娘娘失去了最心爱的大皇子,大皇子就死在了娘娘的怀里。七窍流血,死状无比凄惨……
能不痛吗?娘娘能不痛吗?
当年,那东棋贵妃的死和皇后娘娘也有些干系。皇上他老人家别看平日里看似糊涂,可什么事他心里都明镜着很呢。
能不知道吗?他能不知道是娘娘也在其中插了一脚吗?
只是当年他的皇位还不稳固,内忧外患,若不是有娘娘的娘家力挺着,他这皇位恐怕早已坚持不到今天。
他动不了娘娘,可是他心里应该是恨极了娘娘的……
娘娘心里如何想的他不知道,可是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怀疑那净潭仙人对如今的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