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很快地换过日常便服,并趁她在房外时致电特助挪出半天假期。她背起包包坐在杏色沙发上,见他出来,愉悦地起身。「都好了?」
踏出公寓门口,钟盼儿戴上太阳眼镜,陪伴的他确定遮盖住了一半脸孔後,任她继续牵着从容地逛街;和预计的不同,她只是保持着笑容跟他并肩走着,像没有什麽特别目的。
初春天气仍是微冻,盼儿的外衣留在他房里,本想上去取来,她却不许,反而直接往服装店走去。不知是有意或无意,她当场穿走的黑色夹克和他身上的穿着意外地相似。
「我不冷了。」她回应他的问话,朝他嫣然而笑……如果硬要说有那麽一点点不适的话,便是昨晚纵情时留下的酸痛。她不会告诉他,只想好好和他在一起,在床事以外。
本以为和他逛街除了购物没其它事可做,但途中说说笑笑,却也消磨了一整个上午。
是的,她好怕和他之间会有遗憾,想在这最後的时光里尽量补回来……
「那就好。」乔晓翔审视着,不经意地在茶色镜面上看见自己脸孔的反射;他俩在马路上驻足,他拉高那轻软春装的领口,并情不自禁地吻了她柔颊一记,待绿灯亮起才继续走。
像每一个受宠的女人,盼儿弯起笑唇,环住他的臂弯步往饭店精品铺。他放松地跟随,她走进的竟是一间名表店。
店员的神色显示对两人不太抱有期望,皆因他们的打扮实在和一般闲逛的情侣无差。乔晓翔替她拿着星巴克的咖啡,她仿佛已看中橱窗内其中一款男装精工表,叫店员取出。「翔,你试试看吧。」
他皱眉不解,盼儿索性执起他左手戴上;当碰触到他的手指时,她的脸却悄悄煨红了……
「你要买来送给客户吗?」
她忍着羞意不置可否地笑笑,把眼镜推至发顶审视细节,并询问他的意见:「你觉得好不好看?」
「很好看。」乔晓翔据实回答,精钢表上的墨绿底面接近纯黑,衬托他浅麦色的手腕,设计亦沉稳内敛,是一份容易迎合人心意的礼物。
「嗯。」她认同地应声,不在意它有关潜水防压防南北极磁性的功能介绍,取出皮夹付款。随後店员交回礼盒袋和信用卡,他抬手正要除下它交还,她却按下他,摇摇头。
……她是在暗示他昨晚迟到,所以才送他表吗?乔晓翔凭直觉拒绝:「这表不便宜,盼,我答应你下次会准时……」
这会儿换她愣着,不懂他急速说出的话,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笨蛋!谁在跟你说这个,你想太多了。」
他们在商店大街停下,路上并未有太多行人,盼儿还没戴回太阳眼镜,便把手塞入他外套口袋,抬头凝望着焦虑的他,叹气,轻声说道:
「翔,生日快乐。」昨天是他三十岁的生日。
乔晓翔整个人怔住,万万想不到她竟会知晓他的生日并记住,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从来没有人因他的诞生而欣喜,她是第一人。
「……谢谢你。」他找不到别句话表达他的感动。盼儿笑笑示意她明白,单手拉下镜框,口袋里的手则拍拍他的腰际,保持逛街的休闲心情继续走。
或许是他们都太沉醉於两人相视的旖旎气氛了,眼中只有彼此的身影,因此才没有察觉……
对街按下了细微的、灵敏的快门声音。
他就知道盼儿只会给他惹麻烦。
上官耀司手中不动声色地把玩着金笔,接受记者的专访,但天知道这近三十分钟的约见已把他心底的耐性耗尽,连渣都不剩。
专属办公室内,面前几名记者窸窸窣窣地记下采访内容——法国的旗舰餐厅装潢完毕,并请来世界各地名厨坐镇,他剪彩完回台湾免不了阐释新店的有关理念和未来计划。
「有报导指前英国首相在当地度假後对你的餐馆赞不绝口,请问你对此有什麽回应呢?」问题有够白痴,仍在绕圈子。
女记者擦摩头发,涂上唇膏的闪亮红唇开开合合,在他眼里看起来……真烦!
「你的试探很高明,但我很抱歉不能透露顾客的身份。任何客人给予的赞赏,我仅代表东逸深表感谢。」他保持迷人的笑容。这样的答法,比直接承认更高杆。
女记者的脸颊因他的调笑而展现红润神采,身後人员跟着笑意盈盈……饮食访问的料已凑得七七八八,他们拿着纸笔偷偷打眼色,但逃不过他的法眼。
「上官先生,我们非常感谢你拨冗接受访问……但可否容我们代读者再询问你几个问题?」
终於,上道。
带头的采访主任提出题外话,身边的下属不约而同屏气等待。他还未开口同意,她已急急忙忙逮住空隙套话。
「据悉上星期都会杂志刊登有关你未婚妻的绯闻……请问你有没有什麽要回应或是补充的地方?」
上官耀司扬眉,不经意的小动作竟也令全场人一怔,怕他突然翻脸。该来的还是会来,他故作惊讶地笑笑。「那篇报导不是已是半个月前的了?难道我的时差没有调整过来?」
「喔,上官先生说的没错……」不要管半个月还是上星期啦!快答啊,很心急耶!「那麽你的意见是……」
上官未婚妻暗携男伴——昊天集团主席地下情揭密!
标题耸动,这则独家的街拍新闻替对手杂志飘高销量,短短一日即加印了两次。
事件的照片清晰度不怎麽好,估计是偷拍者急急掏相机偷拍所致。照片中她圈着男伴臂弯双双步出名牌表店,盼儿的太阳眼镜推高至头顶,净白的脸孔可辨,男子则较常低下头应答她,身份较为难猜。
据查询店员她购买该只男腕表用的是她自己的白金卡,同时赠予同行男人一直戴着走出街外,狗仔追踪戴回墨镜的她,但之後两人吃过午饭後便分别离开,期间拍不到其它亲昵举动。
文意和图片所描迤的相近,初步调查该男人为二局级夜店的员工,姓贾,但大概因为他上班场所消费不低,编者无银弹支援调查更多。
昊天的公关一直拒绝作出回应……难得抢到上官回台湾後的首场采访,老编下令全员无论如何也要探到他对於此事的口风,以独家回应招揽读者。他们不能输!
「那杂志上面说的那只表,是这一只吗?」上官耀司伸手,出其不意地展露自己手腕上的名厂表。女记者狐疑了下,身後的小记者则手忙脚乱地翻出带来的那期杂志,对照是不是同型号表款……
「杂志图片上盼儿买的这只表是打算送给我的,而那个男人原本是她的保镳,只是顺道找来试戴。」不等他们商讨出更多的问题,他努努下颚,故意跳过文中两人曾共饮一杯咖啡的暧昧事实,三言两语解答疑虑。
「她还抱怨杂志把原本送我的惊喜弄得众人皆知,非常不满。」恰到好处地展露多一分都嫌恶心的蜜恋神情,然後厉色睨视他们——这才是他真正想做的。「这个的答案你们满意不?」
第十一章
垃圾杂志!连姓氏都搞错,学什麽抓奸夫?!
「啊……这样喔。」连鼎鼎大名的未婚夫都开了金……不,钻口澄清,这事看来假不了。「我们真为你们感到遗憾。」
女主访员试图不表现出失望,展现专业的金牌笑容。一是饮恨未婚的两人感情如昔,二是假如当事人拍桌怒吼不忠的话对销量比较有保障,反正摄影师都预备好啦。「好的,谢谢你亲自解答读者的疑惑,这次的采访结束了。」
「不用客气。」他站起身,和对方的手交握。他们还多拍了几张他手戴钢表的照片,始收拾器材离去,而他的人员马上进入房内。
「这家表厂真该付我广告费。」
未等秘书报告接下来的公事,上官耀司反手解下手表,随意摆放到一边。这绯闻沸沸扬扬,倒直接便宜了身为事件证物的手表,听说国内外的订单皆不少。「送给你老公吧,看到它就烦。」
「……谢谢。」秘书帮他用礼盒收好这只使用不到半小时、却整整是她三个月薪水的二手货,连带细线的价钱牌还扔在办公室垃圾桶内。「辛苦老板您了。」
「不,你应得的。」他揶揄地看着她满脸的疲态,纵使已抹去本来满脸的大汗。怎麽一早等候的来访人员一个两个都没留意到他秘书累得一副狗样?「你比较辛苦。」
「哎……」
「你放心,我迟些会找盼儿,帮你报仇。」他自顾自地保证,无关外遇不外遇,他俩一直各有各的生活,盼儿居然不学着高招一点。
不计盼儿浪费他的时间替她说话,她还间接奴役他的秘书……这只表是中午时段珊妮急急冲下楼飙计程车去买回来的——回来时电梯还刚好抵达,她踩着ChristianLouboutin黑色高跟鞋直奔三十楼——连午饭都没吃。
「呃,我其实没有很累啦……」虽然知道他俩不如表面上融洽,但总裁在盘算要怎麽代她出头时……
也用不着这麽开心吧?
乔晓翔不以为自己能回到这里。
但显然他亲生父亲的家族势力庞大,聘请的征信社效率亦迅捷,在他和盼儿被偷拍後不到两星期已追踪到他的联络号码,并连系上他私人公司的电话。
尽管夜店的同事察觉了上门暗访的杂志记者,利用假名牌蒙混顶替,可是编辑「顺道」介绍的店面资料和特色酒品,却在无意中暴露了「卡历凡」的存在。
翻查酒厂持牌人不难,他猜想乔家这些年来多多少少知悉他在台湾的行踪,所欠缺的,只是一个找上他的时机。
但即使他们没有直接指名找人,他早晚也会接触他们……就算不急於除名,现在也为着盼儿的事必须出来面对。
他驾车来到乔家大宅,还未停下,门柱上的警卫人员弯身略略扫视车窗,便开启铁色大闸放他进入。
停下汽车,乔晓翔环视欧式建筑风格的庄园,名义上的家陌生得可以。他越过喷泉和几座石狮,循着密铺的阶砖路走到主屋。
在约定的时间内来到这里。
他伸手拉下门钤,等待了半分钟,一名蓄有小胡子的中年管家来应门,甫见他便微微弯身说:「夫人在日光浴室,请你到书房稍等,我会唤她来。」
「麻烦您。」乔晓翔颔首,管家陪他无言走过由正门至主厅的冷色走廊,那里的女佣好似已听得他们在玄关的对话,接手领他往二楼柚木楼梯走,管家则退到厅後另一边。
感觉到佣人们好奇的打量视线,但训练有素的底质让他们都噤了声。大宅打扫得一尘不染,而且宁静得可以,空气中散发出访客稀少的气息,虽然他知道大宅女主人已有数名同样经商的子嗣。
「这是老爷以前的书房。」女佣推开门,里面的层层书柜保存完好,仿佛它们的主人从不曾离开过,他的眸色渗进怅然。不知道他是否想知道接下来的事,她小心翼翼地说:「他的藏书室……就在书房门後。」
藏书室,正是乔正培当年自缢的地方。
「是吗?」乔晓翔目光放远,像是眺望回忆中遥远的某一片段,漫长时光无声荏苒,但过去封印的悲哀不曾褪色地留在原处。「好的,我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
「哦……」她就要离开,还是忍不住多瞄他几眼。他轮廓不似其他几名少爷的浅薄,多了几分受现实历练的内敛深沉,又似乎安於置身事外。她年资不足以容她见过二老爷和五小姐——即是他的父母,自然也联想不出他拥有他俩任何遗传特质。
他们下人若在乔家多待一段时间,或多或少会打听到这些秘事,只是绝不能提。
握着抹布走回大厅,恰巧在楼梯碰见二老夫人疾步而上,对垂首行礼的她视若无睹,雍容华贵的脸庞配上一副不相称的焦急。
伍幸眉拢拢黑褐色的发,尝试让自己看起来平和一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