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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护卫的情况下走过双子屋;我就永远也成不了神。”他说完热切地看着他的客人,“现在该你了,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吧。”
贝斯洛的脸色为自己倏忽而至的想法而变了一下。他有什么秘密可以告诉这里的主人呢?他没有也不知道什么秘密。‘啊,“他终于说道,”我的名字叫——阿斯奎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的。
尼德勒因失望而显出几分愠色。“阿斯奎斯,”他不露声色地重复了一遍,显然,这并不是他想要知道的秘密。“是费瑞名字吗!”他问,心中暗暗为自己的机智得意。
“我不知道。你说是吗?”
“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名字——大概是吧。那就是说你是一个费瑞人,”
他为自己的推理感到几分得意。
“假如你说我是的话,就是吧。做费瑞人好吗!”
“不好,非常不好,这里的人都恨费瑞人。”
“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有人说他们想摧毁我们,还有人说是别的原因。谁知道呢?迪瑞们知道。不过我认识一个人,如果我遇到麻烦,那个人会帮助我。我的安全是有保障的,你的安全也没有问题——只要你和我呆在一起。”他抓过饮料瓶,痛饮一番,又把瓶子递给贝斯洛。“喝吧!吃——我们还有这么多油鸡!”他从炭火盆里抓了一块鸡,在手上舔了舔,满足地笑了起来,“我们今天过得很快活,哈格人贝斯洛,今天可真让人高兴。”
第十九章
杨丹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打量着其他的人。他们并不理会杨丹,彼此聊着,一旦电视节目里说到他们所认识的人的名字,他们便大笑一通。这里是贝拉的家,一个扁平的椭圆形小屋,低矮的天花板上的波浪型花纹依稀可见,从盘形台灯中发出的琥珀色灯光洒在光滑的暗黄色墙壁上,使这里显得格外温暖。当然,这种温暖也来自于这群拥挤而喧闹的人们——除了她和贝拉之外还有十来个人。不过其他的人好像并不介意这里的拥挤,他们懒洋洋地躺在地板的丝绸垫子上,彼此的身体也随意地纠结着,边吃着大红碗里的苹果边笑。
“在克律斯,贝拉的小屋可是有名的,”有一次在弓形的跑道上漫步的时候,贝拉曾经眨着眼睛这么对她吹嘘过。跑道的远处是绿色的梯田和圆形屋顶的小房子——贝拉曾经告诉过她,那里是伊波瑞的一个陈列馆,至于里面陈列着什么,她当然无从知道。“今晚将是我们的狂欢之夜,你会看到的。”
狂欢之夜,是的,不过杨丹无法与他们一起分享这种快乐。当她被介绍给众人后,她静静地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垫子的一边。令她满意的是,在这里她可以从容地观察别人,而别人也懒得理她。她觉得她在别人心目中不过是一个闯人者而已,至少别的女人会这么想。她是一个新来者,从男人们注视她的目光中,她明白自己肯定要成为她们潜在的敌人。
于是,她孤独地坐在那里,尽量让自己的举止符合他们的习惯,也在暗中观察着他们的言行,体会着他们的语气和动作中所表现出的细微差别。无论是出于主动还是被动,她每一分钟的观察,她周围的每一个细节,都让她颇费猜疑,也更加坚定了她探询下去的决心。她在心中思索着,想为自己理出个头绪。她觉得这样也还不错,而且这里的一切原本就不属于她。就在这时,她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而感到几分震慑。我是怎么习惯这些的?她感到诧异,我并非一直就生活在这里吧?毫无疑问,她感到几分恍惚,好像自己遗忘了什么似的,而且这一切与贝拉所说的重新定位有点关系。不管这意味着什么,她觉得她的现在与过去之间设置了一道屏障,而她所有的记忆则被锁在了屏障的另一边。她的生命中时不时地会有一个奇异的时刻,在那奇异的时刻中,她好像看见了另外一种生活——这说明在屏障的另一端,曾经有着一种与她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完全不同的生活。
“你很落寞,我的小荔枝。”一个声音在她的上方响了起来。
杨丹抬头,看见了站在她面前的贝拉。“我有点累了。”她回答说。是的,是有点累了——这么多需要她观察、理解的新事物让她感到心力憔悴。
“到那边去,我们睡觉去。”他说着,伸出手来,对她笑笑说:“我也累了。”
杨丹明白他话里的暗示,不过一点也没有为此而感到吃惊。“到哪里去睡?”
小屋,是她现在所能想到的惟一的地方,不过这只是个大的单间。
贝拉笑了:“到任何我喜欢的地方去,不过在什么地方,并不重要。”
“你们都在一起睡觉吗!”
“有时是的,不过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
他的直截了当让她对自己的理解力产生了怀疑,也许她误解了他的意思。“是为了寻欢吗?”她问。
贝拉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他笑笑,露出了牙齿:“难道还会为了别的什么吗?”
杨丹又看了他一眼,拿不准该给他以怎样的回答。当然,贝拉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凭直觉她便知道他会成为一个温柔的情人。她觉得自己要被他吸引,可与此同时,厌恶的情感也油然而生。无论如何,她无法想象自己是否能够和他在这么多人的房子里共享云雨之欢。
房间里突然而起的欢乐喧闹,把她从不知如何回答的尴尬中解救出来。“贝拉,”
有人大声喊着,“戴拉把快乐带到这里来了!”
贝拉向那边看了一眼,一位高个子,长着一头火焰般的头发和褐色眼睛的女子出现在门口,她那光彩照人的衣服与她的头发相互映衬。“戴拉,我快乐的使者!”
贝拉叫着她,高兴地跳了起来:“你给我们带来了些什么呢?”
她穿过簇拥在屏幕前的人群,向他走去。杨丹看着两人交换了一个长长的吻,女人长长的手指伸到贝拉暗色的卷发中。
他们分开后,戴拉便从衣服里抽出一个黑色的包。贝拉接过来掂了掂,随后便将它打开,用鼻子闻了闻。“啊哈!”他的眼珠眨动,“就为了这些,你也可以被我们奉若神明。”
其他的人也凑了过来,伸手把包抓住,嚷道:“把它们分了吧,贝拉,你还等什么呢?”
“别着急!”贝拉把包举过他们的头顶,“你们都有份,戴拉带来的这些足够我们把牧师也送上快乐之颠。”
他走向杨丹,弯腰把包递到她的面前:“你先来,你离开它的时间最长。”
杨丹的手伸人包中,从里面翻检出几粒扁平的如蚕豆般大小的黑色颗粒,这些颗粒质感光滑,而且还有一种油乎乎的感觉。“这是什么?”她问。
“快乐!”贝拉神采奕奕,脸上的笑容像刚刚绽开的花朵一般。他看着杨丹,鼓励地对她笑着:“试试吧,你会离不开它的。”其他的人都笑了起来,一个人把包夺了过去。现在,人们的注意力又转向那只能为他们带来快乐的包上了,“快乐之包”迅速地在他们的手中传递。
杨丹注视着自己手中的黑色颗粒,它们正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味,像是烤熟的坚果。她发现贝拉仍在看着她,便问:“快乐果?”‘“它们还有其他的名字。”
他说着,取出其中的一粒,“每个哈格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叫法,女人们叫它’天堂豆‘,还有人把它叫做’第三只手‘,不要问为什么,只要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就行了。”
“这是于什么用的呢?”
“看我的。”他把颗粒放到嘴里,头也跟着轻轻摆动起来,随着不断的咀嚼,他头摆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颗粒被嚼碎了,浓浓的汁液渗了出来,他把眼睛闭上,贪婪地吮吸着唇边的汁液。这时,他的整个身子也绵软下来。再看杨丹的时候,他的眼神中便多了几分迷离与飘忽。
“试试吧。”他刚说完,背上便挨了重重的一击,与之相伴而来的是笑声,戴拉来到了他的面前。快乐果衔在她的牙齿之间,她把它咬开,随即便吻起贝拉,相互分享着他们唇上残留的汁液。他们大笑着,随后便相拥着滚到了一起。
杨丹注视着他。这时,一个穿花衣服的男人大声发出咯咯的叫声,身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双手向前伸着。有人往他的嘴里放了一颗快乐果,他咀嚼着,随后便无所顾及地躺到了两个正在相互爱抚的女人面前。两个女人分开,大笑着,一起帮他把衣服脱掉。
其他的人也都相互搂抱着,彼此帮对方把衣服脱掉,任裸露的身体扭动。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响了起来,轻柔、飘渺如风中的树叶在抖动,又如溪中的流水从石上汩汩漫过。
杨丹也把一颗果子放入嘴中,咀嚼起来。汁液浸满了她的整个舌头,好像是被烟熏过的蜂蜜的味道。与舌头的感觉同时袭来的是一阵无法抵御的快乐——快乐在她的体内膨胀,随后便化作一股潮汐,把她的思想、压力以及各种各样的愿望冲洗得无影无踪。现在,她惟一的想法就是:“多一点!再多给我一点!”
她迅速地把另一颗“快乐”放到嘴中嚼着,觉得时间仿佛如一条轻柔的丝带将她缠绕起来,她的意识便也随着这无尽的时间之流飘着,音乐丰富的和声似乎把她带到了宽阔的大海上。
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幅画面,画面上是葱绿和金黄相间的无际海洋,海浪在轻轻地托举着她,她随着海浪时而下沉,时而又飘了上来。海水是温和的,海浪拥抱着她,海草抚摩着她,她就在这无边的温柔中不断地下沉、下沉、下沉着。
杨丹开始哭起来,眼泪冲出她的眼睑滚落到她的脸颊上。她明白,刚才的画面来自于她另外的一种生活——她再也回忆不起从前的生活了,她觉得以前的生活就像是海岸一样离她远去。她又把一粒快乐果扔进嘴里,重新把自己交给漂浮的海浪。
海拉迪克跨上直通卡威那的电梯,那里是尼克拉斯最低的一个区域。从不同的层面——卡威那有四层——射来的光束照在他的脸上。他放慢了电梯的速度,可在最后的两层却又以四分之一的加速度让电梯迅猛下落。到达卡威那的时候,电梯猛然停了下来。这种快速的条件反射没有丝毫的安全感,不过海拉迪克喜欢这种机械控制下的冒险。
海拉迪克觉得自己的胃部也好像在什么动力的牵引下沉甸甸地下坠,电梯还没有完全停稳,他就直奔声控门,走向从岩石中凿出的接待室。“费提格!”他大声叫喊着,任自己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
他等了一会儿,随后便越过接待室走向一条隧道的人口,在隧道人口的控制盘上按了一个键。他刚走进隧道,灯便亮了起来,地板上的灯发出微弱的绿光,而在他的头顶,沿隧道两侧一字排开的则是红色的灯。
在隧道的终端,尼克拉斯的迪瑞终于在一堵石墙前停了下来。他从衣袋里取出一把声控钥匙,在墙面接了按,耐心地等待。墙的后面传来哗哗的水声,接着,墙壁裂开了一条逢,他从墙缝走了进去,随后便进入里面的密室。
一个穿着红白相间的尼克拉斯服装的卫兵向他行了一个礼,随即便以极快的速度伸直手臂,两眼望着地板,向他鞠了一个躬。“费提格在哪里?”他问,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算是对卫兵礼仪的回应。
“下迪瑞费提格和犯人在一起,”卫兵回答说。
“医生来了吗?”
“是的,尊贵的哈格迪瑞,他们和他在一起。”
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