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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烽火-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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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来不及了。

“青蛙知道他们的计谋。”他在心中对自己说着,将注意力移开,转而去为他衣服上的一只口袋着急,他不断地撕着那只口袋。后来,他干脆把衣袋从衣服上扯下来,又将它们一撕两半,各卷了一个耳塞塞到耳朵里。他的应急耳塞发挥了奇效,他蜷起身子,又一次睡着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睡觉,养精蓄锐。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托勒醒来的时候,声音已经停了,光线再次黯淡下来。在石洞的地板上放着一个盘子,盘上有一只碗和一个罐子'奇書網整理提供'。碗里是煮熟了的蚕豆——豆子很硬,吃起来就像是皮革做的小丸粒。罐子里装的是水,水是温的,但还新鲜。他喝一口水,抓了一把豆子吃下去,但突然又想到食物和水中可能有毒药。他闻了闻碗里,又尝了几粒豆子,感觉不出有什么异常。他把碗放下,尽管很饿,但他不想这么早就在这场较量中冒险吃有毒的食品。

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这回更大了。大海在咆哮,锤子落下的声音也更加频繁。

托勒知道声音持续下去会对人的神经产生什么样的作用。他重新将耳塞塞进了耳朵,闭上眼睛,为自己想出的这种逃避措施而感到兴奋。

头上一阵尖锐的、刺痛般的感觉再次将他从睡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看见一个尼克拉斯卫兵手里拿着一只棍子站在他的面前。“起来。”卫兵说道。托勒动了动,起来了,立即将他自做的耳塞塞进了衣袋中。卫兵好像没注意到这一点,他转身走了出去。托勒跟在他的后面,不知道是应该感到不安还是高兴。他们是想放了他呢,还是终于要实施他们的措施了?卫兵领着他穿过洞穴区来到棱堡的中心部位,他就是从这里进来的。另一个卫兵站在控制台前,他看起来好像是在摆弄着什么。没有开场白,他便告诉了托勒是什么令他烦躁不安。“就是因为你,我才错过了葬礼。”他抱怨着。

“这里错了。”托勒在一旁指点——就好像他很高兴把这里的故障排除,以便他大步走向刑室。“我想它能运转起来的。”

“它已经运转过了,”管理者说着,将几片钥匙插进控制台中。“你得做一个榜样,”他看了一眼站在托勒身后的尼克拉斯卫兵,对他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棍子。

“把他带到反射室去。”

“不,等一等!你搞错了。让我自己走,我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请!”

卫兵用棍子推了推他,把他推离了控制台。管理者看着他说道:“迪瑞海拉迪克亲自发出的命令。也许你更愿意和他去讨论吧?”他笑了起来,就像开了一个绝妙的玩笑似的。托勒走进了另一条像章鱼的触须一般从中心房间辐射出去的走廊里。

反射室是一个其大无比灌满了绿色液体的透明六边形水箱,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庞大的营养浴缸。尽管如此,托勒仍然深切地怀疑它的设计者居然有如此的慈悲心肠。几条网和电线从极板网栅中悬垂下来,挂在水箱的上空。此刻,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旁边的屋里有一个人——这个人矮墩墩的像个赡蛛,多皱的脸上黏糊糊的,头发压到了红色条纹袍服的脖线,他的双手毛茸茸的,好像戴着一副毛皮手套。

托勒和卫兵走进这间房子的时候,他还在咕哝着。

“这是给你的,斯噶科,”卫兵说着,用手里的棍子将托勒往前推了推。“把他照顾好,海拉迪克不许伤害他。”

这个斯噶科又嘟嚷了一句什么,拖着脚走向托勒,打量着他,就像是在交易市场上为他定价似的。“不伤害?”斯噶科的鼻子里出了一口气,用多毛的手往前推了推托勒。他闻到了一股酸味,像是不新鲜的汗或者尿的味道,或两者兼有;还有其他的什么味道。盐水吗?他看着那巨大的水箱,水中漂浮着绿色的浮藻,毫无疑问,这就是水箱中那迷人的绿色之来源了。

托勒漠然地站在一边,尽量让自己挺直着。斯噶科围着他打量了一番,在他的背上拍了拍,看了看他的嘴,又摸了摸他的腋窝。卫兵悠闲地看着他检查完毕,转身离开。“你以为你到什么地方来了?”斯噶科大喊,“回来,帮我把他浸进去。”

卫兵很生气地眨了眨眼睛,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很可能,他知道任何抗议都将得罪斯噶科。斯噶科嘟哝着,走向一个小底座,按动开关。吱吱的声音响起来,金属网栅开始从天花板下降。“脱掉你的衣服。”斯噶科说,手中拿着一个蜡制棕色大球回来了。托勒慢慢地脱着衣服,说:“你们正在犯一个大错误。”

“节省点呼吸吧,”斯噶科嘟嚷,抓着离他最近的一只悬垂下来的挽具。“你一直向前走进箱子。”

卫兵把托勒的胳膊举过肩膀,斯噶科将二根带子绑在他的胸上,又在他的两腿间绕了绕。接下来,他的整个身体都被罩在一面网中沉了下去。他的手被松松地绑在身体的两侧,他可以在小范围内移动他的胳膊,但不能摸到脸和身体的任何部位。

电线的每一根末端都装了电极,从各个不同的点连接到托勒的皮肤上:他的心脏部位,他右下巴底部的喉咙处,太阳穴以及脸颊的两边,脊椎骨的尾部以及肚子上。

托勒屈服于这种奇怪的摆布,尽量表现出极端镇定和对眼前的一切漠不关心的样子。他的胃在咕咕作响,但那一定是空了的缘故;他的掌心在出汗,那是因为房间里过于潮湿所致。他知道他过分的镇静让人难以置信。斯噶科背转过去的时候,卫兵靠近他的身边小声说:“不要这样了,放松一些。如果你不坚持,事情会简单得多。”

斯噶科转过身来,托勒看见他正在用手里的蜡团捏制一个面罩。面罩的嘴塞恰好可以让他装进一个电极板,两边各鼓出的一个小包恰好可以容纳托勒的耳朵。水箱的管理者看了一眼托勒,用手在蜡制的面具上做了一些调整。做完这一切,他将面罩戴在托勒的脸上。“提伯特会降福于你的!张开你的嘴巴!”

托勒张开嘴巴,嘴塞像舌头一样地伸了过来,面罩更紧地贴到了他的脸上,耳朵、眼睛和嘴巴之处也密封起来。一阵可怕的冲击波袭来,面罩的鼻孔之处被关闭了。“摒住呼吸,”卫兵说道,他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到托勒的耳膜已经隐隐约约的了。“这还不是最后的。”几乎与此同时,托勒觉得自己在网中被托举着离开了地面,像一只木偶似的悬垂在空中。他仍然摒住呼吸,心中紧张地思考着下一步将会发生什么。既然他们并不真想把他淹死,那么目的又何在呢?而且,他们没有为水下的他准备任何空气储备。

这些想法在他的脑海中闪现着。突然,他觉得脚趾头触到了水面,他吃惊地退缩了一下,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他的身于往下沉着,在水中拍打着脚,他的脚像游泳似的在水中晃动着。水向他漫了过来,现在已经到了他的大腿……臀部……腰部……胸部……脖颈……

水既不热也不冷,恰好是他皮肤的温度。进入水箱之后,他感觉不到水是湿的。

事实上,他已经没了任何感觉。他的手动了动,却感觉不到它在动。液体像水一样,但比水重,浮力也比水强,而且比水更有弹性,但他的皮肤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心感剥夺,托勒知道,它往往使用比水重的液体阻断大脑的感觉,他也知道,这种办法是相当有效的。如果一个人长时间被放在与世隔绝的地方,他就会在视觉和听觉方面产生幻觉,就像精神病患者那样。如果一个人长期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中,他也必然会成为精神病患者。面对洗脑,他现在知道该怎么办了,一个个逃生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假如有人能够打坏水箱……不过这样的事托勒以前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但最为紧要的事情是他现在不能呼吸。他知道他摒住呼吸的时间超不过六分钟。

他知道他的呼吸只能持续六分钟。六分钟是一个漫长的时间……却不是永远。

第四十章

塞克拉兹的塞热奥广场变成了红色的海洋:红色的横幅横穿广场,红幡挂在每一棵树上,红色的彩旗在塞热奥大厦入口处的柱子上飘扬。每个人穿的衣服也都是红色的。红色,是死亡与哀悼的颜色。特伍德在广场上的人群中穿行,走向已经指定好了的泰纳斯代表团所在的区域。他的下迪瑞们和其他泰纳斯人已经来到了这里,也许他们此刻就在这密集的人群中挤着。

走在伊波瑞的人群之中,他感到了一种被抑压着的快乐——抑压是因为在这场活动中所要扮演的角色。但用不了多久,这种情绪就会在狂欢中得以释放,因为死去的领袖或其他的什么原因。特伍德知道吉姆瑞格已经预见到了这一点——知道这类的纪念活动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民众是很容易在某种简单的仪式中被煽动起来的,一旦煽动起来,又很容易被引导。

为了做一个好的领袖,就向根本不值得他作出牺牲的民众妥协,这对于领袖来说简直是一个巨大的反讽,他想。他叹了一口气,也许,只能如此。

他在越来越稠密的人群中向前挤,终于来到了他的哈格人所在的区域,挤到了他的人民中间。下迪瑞丹尔卡向他打了一个立正,将一柄剑递到了他的上司手中,低声说:“我还以为你会错过这个仪式呢。”

“我曾这么想过。但今天是所有的日子中吉姆瑞格防备最松弛的时候,不会再有更好的接近他们的机会了。”对于丹尔卡那个没有问出来的问题,特伍德说:

“是的,很好。从今天早上开始,我们的联盟已经成立了。”

丹尔卡做了个鬼脸,说:“我知道我应该为此而高兴,迪瑞,可是……”

“不要着急。尽管我们掩饰着对狄哈根人的真实感情,但我们会帮助他们,不过我不希望有人从我们的计划中得到好处,厌恶和憎恨对我们的事业不会有任何种益。另外,我想我们应该对他们给予一定的尊重。”

丹尔卡怀疑地摇了摇头,但什么也没说。

‘有人以为我会错过这个场面吧?“特伍德把风帽拉上,只露出一张典型的泰纳斯人脸,但剑却拿在他的手中。

“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他的下迪瑞回答说。“我整个旅途都佩着剑,用风帽把自己罩得严严的。船上的人没怎么注意我们,塞克拉兹人在广场的入口处检查我们,也只是问了一下我们的人数,并没有亲自点数。”

特伍德突然笑起来:“吉姆瑞格的松懈将最终导致失败,他并不缺乏统治能力。

但他是个马虎鬼,又马虎又懒惰。”

“而且喜欢冒险。”丹尔卡补充道。

就在这时,嘀嘀答答的喇叭声响了起来,随后是人群的喧哗声。接着,一种单调而洪亮的鼓声从塞热奥中心传了过来。鼓声越来越大,塞克拉兹牧师出现在入口处的廊柱之间,鼓被固定在长长的杆子上,每个杆子都由四个牧师支撑。

走在敲鼓牧师后面的是整个哈格的牧师,每个牧师的手中都拿着一个月牙形的银喇叭。他们刚刚来到入口处的廊柱下,就将手中的喇叭举到了唇边,吹奏出悠扬、低沉的乐曲,仪式就在这种悠长而低沉的曲调中开始了。塞克拉兹人紧跟在牧师的后面,吉姆瑞格走在他们前面,他在黑色和银色相间的长袍外面套上了红色的丧袍;他的后面是一排又一排各个门类的哈格官员。

塞克拉兹人的行列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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