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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上变色,道︰“你胆敢骂我?”
杰克中校松开了我的手,“呸”地一声,转过身去。我实是忍无可忍,一个箭步,窜了上前,对准了杰克的屁股,便是一脚!
这兜屁股的一脚,我是以脚背踢出的,当然不会踢伤他,但是却令他向上腾起了两三尺,然后又重重地跌在地上。
这个直升机场,是本地警方专用的。这时在机场上有著不少人员在,有的是高级警官,更多的是普通警员。
杰克中校在警界的地位之高,是人人皆知的,这时,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上,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向我望来。
而不等杰克爬起身来,已经有三个身形高大的武装警员,向我冲了过来。我身形微微一矮,准备大闹一场,但是杰克中校却已站了起来,喝止了那三个警员,向我冷笑一下,道︰“卫斯理,我会记得你这一脚的。”
我狠狠地回答他︰“我也会记得你刚才那句话的。”
我话一讲完,便转身向外走去,有几个警官,显然表示不服,还想拦路,但是在杰克中校的阻止之下,他们都没有甚么动作。
我憋了一肚子气,出了直升机场,又走了一段路,才唤到了一辆的士,回到家中,倒头便睡。
一觉睡醒,已是下午时分了。
我这才开始思索,那黄铜箱子中的神秘物体,究竟给王彦放到甚么地方去了。照我的料想,当晚,王彦一定只带著那物体去找罗蒙诺教授的。
那么,这神秘的,能使人体的肌肉组织变为透明的物体,极有可能是在罗教授的住宅之中了。
罗教授已经到埃及去了,勃拉克已经为警方注意,那么,这神秘物体有没有变换了地方呢?我想了片刻,觉得还是应该再到罗教授的住处,去看一个究竟,才能有所定论。
我准备好了应用的一切,正待跨出书房之际,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一拿起话筒,便听到一个悦耳的女性声音,道︰“请你准备接听来自巴黎的长途电话。”
我呆了一呆,巴黎来的长途电话,自从纳尔逊先生死了之后,我在巴黎并没有甚么特别的熟人,会打越洋电话给我的。
我拿著听筒,呆了一会,那面传来了一个十分沉著的声音,先报了一个姓名。我一听得那个名字,便吃了一惊,道︰“原来是阁下。”
那是一个十分烜吓的姓名,在国际警察部队中,他的地位,犹在我已故的朋友纳尔逊先生之上。
“听说你拒绝了杰克中校的邀请。”那位先生的声音很稳、很沉,他讲出了这句话,使我确信他的身份。
我心中在暗骂杰克这头老狐狸,居然讨救兵讨到巴黎去了。
我没好气地道︰“杰克并没有邀请我做甚么,他只是骂我是一头卑劣的大老鼠。”
“不,他说你是一头卑劣的老鼠,并没有说是大老鼠。”
“那有甚么分别?”
“于是你便重重地踢了他一脚?”
“是的,他也向你说了么,我也有更正,我这一脚,踢得并不重。”
“好了,这不值得再讨论。”那面忽然叹了一口气︰“我只是在想,如果纳尔逊在世上的话,你会作怎样的决定?”
我默然不出声,我在悼念我的好友,心情变得十分沉重。
“没有甚么了,祝你快乐。”那面竟准备就此结束谈话。
我连忙道︰“慢,你打长途电话来,就是为了祝我快乐么?”
“我希望你快乐。”
“你还希望我作甚么?”我几乎在吼叫。
“噢,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希望你再和杰克中校联络一下,向他问一问,他属下的那位优秀情报员,是怎样跌下高楼来的。”
我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好,我会和他联络的,希望他不要再惹起我的怒火。”
“我想不会的了。”那面的声音始终如一,绝不激动,也绝不再缓慢,说来总是带有那么一种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量。
我放下电话,然后,拨著杰克中校的专用电话。
电话一通,我便不客气地道︰“是杰克么?”
“是,卫斯理!”他早知道我会打电话给他的了。
我冷冷地道︰“不必多说了,你们那宝贝情报员,是怎样从大楼上跌下来的?”
我听得出杰克的声音在忍受著极大的怒意,道︰“你能来总部听取详细的报告么?”
我道:“不能,在电话中说!”
杰克中校道︰“那位情报员坠地之后,并没有立即死去,而讲了几句话,那几句话,在我们听来,是不可思议的。”
我一口回绝了他,道︰“既然你们那么多聪明的头脑,都认为是不可思议,我也一定认为是这样,不必再说了。”
杰克中校怒道︰“你是一头”
我不等他讲完,便道︰“卑劣的老鼠!”
他还心有不甘,补充道︰“大老鼠!”
“砰”地一声,我们两人几乎是同时摔下了电话筒的。我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又回绝了他。激怒他是最好的办法,因为我绝不想接受他的邀请,去和勃拉克交手。
我转过身来,然而,我一转过身来,我不禁呆住了。
我看到我书房的门柄,正慢慢地在旋转著。有人要进来了。
那是甚么人?老蔡绝不会不出声便自己开门的,如果说有甚么人在进行著非法活动的话,刚才我在打电话,声音如此之大,难道那人竟是聋子,听不到我的声音,还是有恃无恐,公然来与我作对?
我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之内,已经作出了决定,先躲了起来再说!
我身子一闪,闪到门旁。
那是一个十分有利的地位,当日我能够在那储物室中,躲开勃拉克所发射的近五十发子弹,便是占据了这个有利地位之故。
只要门一开,我的身子,便会被门遮住,踏进门来的人,也不可能立即看到我。
而且,在我的书房中,这个地位更是有利,因为就在门旁,有一道暗门,那道暗门可以通到我的卧室,而且,暗门上还有一个十分巧妙的装置,使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书房中的一切,而在书房里看来,我的藏身之处,只不过是一道墙壁而已。
我一背靠墙站定,便已轻轻地按了打开暗门的按钮,以便必要时,立即可以了无声息地进入那道暗门。
当我作好了准备之后,门已被人扭了开来。
直到这时,我还想不出那推门而进的究竟是甚么人来。因为那是情理所无的事情,有甚么人会那么大胆呢?我侧著头,那样,我就不必等那人现身,只要门一打开,我就可以从门缝中向外望出去,看到站在门外的是甚么人了。
在门锁被扭开之后两秒钟,门便被渐渐地推了开来,门已被推开了尺许,我所站的地方,侧头看去,门缝也已有半指宽窄了。
门外面没有人!
我疑心自己是眼花了,连忙揉了揉眼睛。
这时,门已被推开了一大半了,我从门缝中向外望去,外面的一切,全可以看得清楚。
然而,外面的确是没有人。
在那一刹间,我完全糊涂了。是风么?甚么风的力道可以扭开门柄呢?我绝不知道目前所发生的究竟是甚么事,但至少我却可以知道,如今我所经历的,是我一生之中从来也未曾遭遇到过的怪事。
我连忙向后退出了半步,以背脊顶开了暗门,不到一秒钟,我已经置身于暗门之内了,但是我仍可以从一块特殊的玻璃窗中望出去,看到书室内的情形,同时也可以听到书室中的声音。
那玻璃是特制的,从一面看来,完全和普通的玻璃无异,但是从另一面看来,却又和我书房中的墙纸,完全没有分别。
我一躲了进去之后,便看到书房的门完全被打开了,但是仍然没有人,我心中的疑惑,到了极点,正想从暗门之中,跨了出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书房的门,突然以极快的速度,“砰”地合上,那情形就像有人用力地将门关上一样,但是,没有人,我绝看不到有甚么人!
我心中的寒意,越来越甚,那股寒意,迅即传遍了我的全身,如果不是我极力地克制著,说不定我上下两排牙齿,已在得得发震了。
我绝不是胆小的人,这时我也不是害怕,而是那种诡异之极、神秘之极的气氛,使我体内的每一根神经,都如同绷紧了弓弦一样,紧张到了极点。
我屏住了气息,在书房的门被关上之后,甚么动静也没有,我的心中,又不由自主地想,难道那真正的是一阵怪风么?
但是我的想法,立即被我眼前的事实所推翻了,怪风能够令得我写字台的椅子,发出“吱”地一声,而坐垫当中,陷下去么?没有甚么“怪风”可以造成这样的情形,然而我如今却看出了这样的情形!
第九部:看不见的敌人
有人坐在我的椅子上!但是我却见不到任何人,我没有变瞎,我可以看到书室中的一切,但就是看不到那个人!
一开始之际,我的脑中,混乱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然而,我立即镇定了下来。我已经知道目前发生的是甚么事了。
有一个人在我的书房中,我可以肯定他的存在,但是我却看不到他,一点也看不到他,这个人是甚么人呢?透明人!隐形人!
在我的书房中,有著一个看不到的透明人,我忽然之际,又想到︰究竟是一个还是两个?老天,就算我的书房中,挤满了人的话,我也是看不到他们的,只要他们全是透明人的话!
如今在我书房中的是王彦还是燕芬?还是他们两个人都在?我又准备跨了出去,可是我还未曾起步,我又看到了我书桌上的一枝钢笔,突然自己凌空而起,旋转了起来。那当然是那个透明人在转著那枝钢笔,也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我决定不出去了。
因为,那钢笔在转动的情形,和一个枪手在转动著他的左轮,是没有甚么分别!我不相信王彦和燕芬两人,会有这样习惯性的小动作,也就是说,我知道︰在我的书房中的透明人,不是王彦,也不是燕芬。
我当然不知道那是甚么人,因为我根本看不到他,一个人身上有几十亿细胞,那个透明人的每一个细胞,都不反射光线,在我的眼前,根本甚么也没有,但是却有一个人在!
我不知该怎么办,我只得在暗门后等著。
那透明人在我的椅子上,坐了并没有多久,便站了起来,他一站了起来之后,我便不知道他在甚么地方了。
接著,我看到通向阳台的门被打了开来,他到阳台上去了。
他在阳台上作些甚么,我看不到,过了七八分钟,门又打开,他回来了,我看到一朵黄色的玫瑰花,在半空中缓缓地转动著。
那朵玫瑰当然是被那透明人摘下来的了,那种缓缓转动花朵的动作,是普通人将花朵放在鼻端嗅花香时常有的。
如果这朵玫瑰花是在那透明人的鼻端的话,那么这个透明人的身子可说是高得出奇了。
那是西方人才有的身材,这个透明人难道是西方人么?
我看到我的椅子坐垫,又凹陷了下去,同时,一张纸自动移过,钢笔竖起,在纸上簌簌地移动著,那一切,就像是在看著一部由极佳的特技所摄制成功的神秘电影一样。
我看不清纸上写的是甚么字句,但是我却可以看到,纸上写的是英文,接著,我的一柄西班牙剑仔形的拆信刀,飞了起来,“拍”地一声,穿过信纸,插在桌上,剑柄在抖著。
那柄拆信刀绝不锋利,但是这时,插入桌子很深。我又多知道一点︰那个透明人是一个腕力强得出奇的人。
我看到书房的门被打了开来,又“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