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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一步步的紧密筹划着,为了一个多年的夙愿,为了给她丧命皇族争权夺势的儿子一个交代,让这片江山真正冠以慕容氏的姓氏。
大秦太后被宫人一路搀扶过来,她穿着深色的凤袍,裙摆被两个宫人小心的提在手里,尽管她的双鬓已有了银丝,她的头饰端华贵重,看起来是雍容大气,十分符合一国太后的形象,她的脸色尽管已有无可忽略的皱纹,从轮廓五官依然可以看出当年的婉兮清扬。
她的目光看起来像古井般不动而深邃,然而又是凌厉无比的,落到龙榻上的中年男子,这个她养育四十多年的男子身旁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相伴,不再需要她,忍痛割爱,这是为人父母最为伟大的爱
白发人送黑发人,她送走了一个儿子,没想到又要送走一个,这一生,她已经做了很多伟大的事情了。
再过几年也许她也如同她的儿子这样孱弱的躺在床上,她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已经再也没有可以等待的年龄,她等不起。
天下的母亲谁没有一点的私心,她不是不爱这个一手养大的孩子,在权术面前,她与皇帝之间早已丧失了母子之间的信任。
不过,这些即将过去,她永远是个赢家。
她满意的看着一国国母向她请安问礼,端茶送水做的十分周到,太后娘娘没有喝那盏茶,而是将茶盏放在几上,说话缓慢而威严
“我儿病情每况愈下,本宫十分担忧,虽然说朝纲渐稳,然而天下却不太平,国家灾患四起,百姓生活状况堪忧,如今大堆的事情等着皇上处理,而本宫刚才听闻太子在去往东辽的路上遇刺,本宫心里也是十分悲伤,然而我慕容家的天下终究还是让人统领,皇后可何对策解决此事?”
青丝素衣的皇后端坐在下首,她敛住心里最深沉的悲哀,闻言淡淡道
“儿臣身居后宫,不懂朝堂上的事情,还请母后明示”
太后紧盯着她的脸,目光中露出犀利之色,她这个儿媳看似温雅淡泊,然而这些年后宫被她管理得井然有序,多次不动声色的打乱她的计划,连她这个太后也自愧不如
“依本宫之见,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已无,可让皇帝禅位,另立新君!”
皇后抬头目光毫不示弱与她对视了一眼,然而她苍白的脸色无可掩饰一个母亲的脆弱“皇上正值壮年,一定会吉人自有夭相,如此仓促决定此事,恐怕有些不妥,况且朝中有长公主代为掌管朝政,景太傅李敬等正直廉洁的官员佐政,安邦定国,太后大可不必担忧,叙儿遇刺的消息只是空穴来风,等到查证之后再行定夺不迟,何需禅让?”
太后也知道迟早有撕破脸皮的时候,脸上顿时露出冷笑“好一个不同政务的皇后,朝野上下你了如指掌,明人不说暗话,本宫今日前来,是想让皇上禅位与宏王世子欢!儿媳,你今日同也得同意,不容易也得同意!”
皇后脸上露出一丝吃惊的神色,一直躲在龙床背后的慕容宝珠也暗暗惊愕,她慈祥的皇奶奶,居然日夜算计着皇位!
皇后刚想说话,屋外已有大量的禁卫军指着刀枪步伐稳健的走进来,将龙渊宫内的所有人团团的围住,皇后的脸色才终于出现了一丝担忧
“母后,你这是何意?”
“崇武侯下月初一抵达京城,只要本宫一声令下,即可攻入皇宫,到时候可免不了血流成河,皇后聪明的拿出玉玺劝皇帝下旨让位,否则,别怪本宫不怪多年的母子情意!”
皇后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母后,皇上视你为亲生母亲,你为何要这样对待他”
太后已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此时侧眸回转“当年,皇上可有顾兄弟之情…你们将这儿看好了,这里的人少了一个,你们别活着来见本宫!”
☆、三十九章:诡异噩耗
一个冬日,大秦帝都的天空镀上了一层银灰黯淡的色泽,恢宏的宫殿裹一片昏沉惨淡之中。
金銮殿上的少了九五之尊的雄姿英发,长公主端庄而威严的立在龙椅之侧,昔年这位皇帝的长姐乃慕容世家文武双全的女儿,几乎是皇帝少年时代最初的启蒙老师,由她摄政,实至名归。
太子殿下遇刺的消息转眼间传遍朝野上下,百官耸然动容,原本动荡的局势越发变得飘摇
帝都的皇权争夺再次迎来了一个对慕容皇家十分不利的局面,如今皇帝报薪,太子遇刺,子嗣单薄的慕容皇室,还有谁可名正言顺的继承帝位
这是一个敏感而迫切的问题,宏王世子欢几乎成了此时唯一被想起的人。
而那个人是否能担当此重任又让人十分怀疑。
祸事接二连三的降临这片成立不过二十余年的国土上,原先还是隐隐担忧的百官如今彻底的展现出各种不安的情绪,重新选择自己的立场,为了这个世间的阴谋权欲他们像乱麻般纠成一团,用残害对方的方式来维护自己,最终帝王争夺天下的利剑挥来,无一幸免。
朝廷里面太后出现在百官面前,以母亲的名义公然干涉朝中之事,朝中丞相等一干老臣极会见风使舵,太后的意思他们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当下针砭时弊,并且婉转的提出另立新君。
丞相大人开口,马上有一些官员开始附合起来,景怡然父子自然知道事情蹊跷,当下言辞恳切的请太后仔细斟酌,太后却急需给群臣一个下马威,已数闻御史大人治下的监察院已让很多官员心怀怨恨,景怡然这句话却触了她的霉头,将他革职回家。
短短的一天之内,朝廷里已发生令人震撼的大事,此后五天内,太后联合丞相党羽排挤太子党的官员,并将那些立场坚定不移的官员以莫须有的罪名迫害
太后和宏王,转眼将朝中大权牢牢掌握在手中。
冬日,太子府的琉璃瓦上覆了一层明霜,白色的玉阶上透着冰冷严肃的气息,初冬的寒梅已经冒出了小小的花苞,稀疏的挺立于深黑细碎的枝桠上,白色的雾气如轻纱般浮在半空中。
大魏公主的屋内暖的让人冒汗,那个温度对齐若来说却是正好,聂倾城的药几乎当夜便治好了她的病,似乎专门为克制紫冥草而设定的
大清早的,她坐在铜镜前,小春默默的给她梳妆,玉梳将乌缎般的青丝梳整齐后,一双手又灵巧的挽出一个发髻,鬓边戴着碧玉兰钗,齐若对着镜子,连日的几天病痛让她消瘦了不少,尽管依然是云鬓花颜,却似乎经历了一番劫难,稍嫌黯淡了些,她转了转眸,心里忽然一动,执起朱红的画笔,在眉间点上画出五瓣梅花。
原本随性的举动,却让身旁的小春目睹绝色的容颜瞬变得惊艳夺目而惊讶的张大嘴巴
“公主…太子殿下若是见了你此番的模样…恐怕再也移不开眼睛了”
齐若从镜子里面看到侍女呆愣夸张的表情,微微的笑了笑
“小春,你乃未出阁的姑娘家,为何总是想到男女之事,小丫头春心萌动,可要本公主替你寻门亲事?”
小春未料齐若说这样的话来打趣她,一张脸涨得通红,一跺脚,连忙急急的挥手,娇声否认道
“不…不…我才不是,奴婢只是觉得公主美貌天下无双,公主反倒冤枉我想念男人”
齐若转过身来,在她慌忙衬托之下反而十分平静
“玩笑而已,何必当真,你去帮我把早膳拿来,我肚子有些饿了”
小春自然巴不得赶快躲开去,吐吐舌头,飞一样的跑出去了
早膳到来之前,太子府内管事的郑嬷嬷端着药碗过来,到了个万福,走向前来,道
“张公子吩咐公主殿下的药必须空腹喝下方能见效,公主在用膳之前,先将药喝下去才好”
齐若抬起眼角瞄了瞄老嬷嬷身后侍女端着的药碗,似乎就已经闻到浓烈苦涩的药味,她皱了皱眉
“我不喝,你拿下去”
郑嬷嬷的脸上露出一丝不知名的悲哀,脸色是极为憔悴的,她叹了口气,继续劝道
“公主,此药乃滋养之物,对您的身体极好,太子殿下他…也希望您…好好的”最后,她是声音里居然有一丝颤抖,齐若看着面前恭谨和蔼的老嬷嬷脸色不对劲,她越过老嬷嬷,几乎所有的侍女神色多有着死灰般的沉重色泽,似乎天塌下来的样子,齐若面色一凛
“出什么事了,快说!是不是慕容叙…”
感觉有呼吸从心口凌厉的刮过,细细的抽出一条血痕隐隐作痛,她的声音里有一丝连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紧张,是的,紧张那个曾和头耳鬓厮磨,却依然无法肯定是否能爱上的男人。
老嬷嬷抬眸看见齐若凌厉的寒光从眼里里射出,马上垂下头去,将眸光闪了闪
“没有的事…公主多心了…”
齐若揪着手里的白色帕子,咬了咬唇,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不说,我问张青湖去”
“不必了,公主殿下,我已经来了”
张青湖清朗干净的声音从屏风外传来,所有的侍女几乎都松了一口气,齐若也不顾礼节规矩,几步转过屏风,迎面对上青衣疏俊的年轻男子,他亦是望着她
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长…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心里是否也有那一丝的渴望?
她倒是没有注意他此时脸上复杂的神色,走几步过去抓住他的手臂,那双含着深潭水色般的眸子里露出阴霾之色
“告诉我,是不是慕容叙出事了?”她看着他沉重的面色,心里似乎已经知道一切。
张青湖挺拔如青山般站在她的身侧,眸光微微的垂下来,手臂上能感觉到她的手用力却微微颤抖,他沉默了一会儿,苦笑
“你今日很漂亮,恐怕…他再也见不到了…”
“他怎么会…你骗我!”齐若的脸上陡然失色,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告诉她,这不可能…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死呢…
“有三十几个刺客,随身的暗卫都死了,殿下留下这个…”他从袖子里头掏出一块淡紫色的玉佩,用红色的线编系着,这是…那日在马车内被他强迫拿走的…
齐若的脑海里猛烈的炸开一个焦雷,一柄利刀狠狠的插在心口上,那种疼是从没有过的,似乎是一触即发无法终止的…她难道是真的…对他有情?
几乎站不稳,后退了一步,张青湖及时的扶住她的手臂
“你…还好吧,对不起…我…”
齐若面无表情的推开他“我要亲眼见到他的身体,否则绝不相信他死了,你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你怎么也能相信这些莫须有的事情?”
张青湖看着她转过身去,往里面走,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不相信也罢,他在外面的朋友已经闻讯赶过去了,不出两日…便可回来”
“好…”
两日后,一辆漆黑的马车停在太子府的大门之外,门童将大门打开,马车外面守护的士兵拉着马车直入太子府。
齐若和一干的家仆还有一直照顾在这儿的张青湖,跨出门去,一步步的走向马车前。
那辆马车如棺材般浑身透着冷气,两边的将士排开,单膝跪倒在地上
“奴才没有保护好太子殿下,请公主节哀!”
齐若的脚下虚浮无力仿佛踩在棉花上面,真的…死了吗…齐若的脑海里翻天覆地的记忆在猛烈的冲击澎湃如海水,那里面有许多陌生的场面,她似乎认识他又不认识他,最后她们初相识的场面鲜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