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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上拉链,“亲爱的詹姆斯,你看上去可爱极了。”
一股“盖兰”牌香水味从皮大衣的毛皮里散发出来,这使邦德想起在皇家城的日日夜夜。多好的姑娘!一想到她现在正陪伴着自己,想到即将离开这该死的山和雪,邦德重新恢复了精神。他挽着她跟在人群后面向门口涌去。
关键的时刻就要到了!布洛菲尔德肯定又派了一辆装满魔鬼党成员的缆车下了山。他们在火车上看到过邦德朝萨马登方向滑去。现在,他们一定已在火车站待命。他们会料到他会设法躲在人群中。也许入口处卖票的那个醉鬼还记得他。如果那辆豪华车开走了,露出了那带有红箭头的滑雪板,可就坏事了。邦德松开德蕾伊霞的手,悄悄把右手上被震松的洛克指节环重新放回原位。她给了他力量,现在他可以再来一次漂亮的出击!
她看了看他,问:“你在干什么?”
他又把她的手握起来:“没做什么。”
快走到出口了。果然如此!邦德透过假面具看到两个打手模样的人站在检票员身边,全神贯注地盯着走过的人群。对面的路上停着那辆黑色“奔驰”
车,排气管里还冒着白烟。现在已无处可逃,只能想法混过去。邦德用手搂住德蕾伊霞的脖子,轻声说:“过检票处时你吻我,不要停下来。他们就在那儿。不过别担心,咱们能应付得了。”
特蕾西伸出一只手,搂住他的肩胯,把他往身边拉了拉,“太好了。知道吗?我正在渴望这件事情呢。”说完,她已从侧面吻过来,邦德迎了上去,两人随着又笑又唱的欢乐人群过了出口来到路上。
他们仍然搂抱在一起,朝路那头走去。那可爱的小白车就停在那里。
突然,“奔驰”车的喇叭尖厉地叫起来。也许是邦德走路的姿势,也许是他穿的老式滑雪裤引起了车里那个男人的注意。他不停地按喇叭。
“亲爱的,快点。”邦德急促地说。
姑娘一下钻进车子,当邦德从另一边车门冲进车时,她已将车起动了。
邦德回过头,透过后窗,看见原来在检票口的那两个人正站在路边。有这么多人在场,他们不敢开枪,只好快步向“奔驰”车跑去。谢天谢地,那车头正对着圣·莫里茨!
德蕾伊霞穿过了村子里弯弯曲曲的小路,拐上了主道,这正是邦德半小时前冲下来的那条路。
那辆“奔驰”至少要花五分钟的时间才能调过头来追他们。姑娘发疯似地开着,尽量避开路上的其它车辆、雪橇以及人群。前面有一辆雪地专用的汽车,车下的防滑链吱吱作响。她不断地按喇叭,那尖厉的声音邦德一点也不陌生。他笑着说:“我的天使,我领教过你的开车本领。不过还是小心点儿,不要翻进沟里去。”
姑娘瞟了他一眼,开心地说:“你听起来好多了,可惜我没法看你。现在你可以把那该死的假面具摘下来,把我的大衣脱下来。车里的热气一会儿就会把你烤干,这样你又是我熟悉的那个样子了。碰到我你高兴吗?”
邦德不再那么沮丧了。他很高兴在这个小车里同这个光彩照人的姑娘坐在一起。可怕的高山以及这些天他所经历的事情渐渐地被他甩在脑后。经过了那么多恐怖,那么多的绝望,现在他觉得心中的紧张情绪得到缓解。他说:“等我们到了苏黎世后,我再告诉你我是不是高兴。这样过圣诞节,简直是太糟了。”他摇动手柄打开车窗,把面具扔出去,然后把大衣脱下来披在她肩上。现在到了一个路口,那儿立着一个很大的路标。从这里便进入峡谷。
邦德说:“从这儿往左拐,德蕾伊霞,先到菲利苏尔,然后再去库尔。”
她猛地来了一个急转弯,快得让邦德直担心。接着,她又是一个滑弯,邦德觉得车已经无法控制住了。可恰恰就在路头的黑冰处,打滑的车又被控制住了,马达又轻快地转起来。邦德问:“德蕾伊霞,我的宝贝,你怎么这样大胆?你连防滑链也没安。”
她笑了,很为他声音里流露出的钦佩而得意,“我在所有的轮子上都装了唐洛普长途赛车轮钉。一般只有长途赛车才能安这种轮钉,但是我设法弄了一套。别担心。好好坐在后面,欣赏我的驾驶技术吧。”
她的声音里带着轻松愉快的情绪。这种情绪在皇家城时是没有的。邦德转过身,第一次仔细地端详她。不错,她与从前判若两人。她看起来生气勃勃,神采飞扬,飘动的秀发映衬着她美丽的脸庞,微张的漂亮嘴唇似乎总是带着笑意。
“漂亮吗?”
“漂亮极了。现在你一定得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萨马登?这简直是个伟大的奇迹,你在关健时刻救了我。”
“可以。不过你也得告诉我你的事情。象你那样狼狈不堪的人,我真是第一次看到。一开始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你一定是被人狠狠揍过了。”
她迅速地瞥了他一眼,“你看起来仍然不太好。”她停顿了一下,“好吧,我的故事很简单。爸爸那天从马赛打电话给我,问我的近况,还问我见到了你没有。当我告诉他没有见到你时,他着急起来,几乎是在命令我去找你。”
她看了邦德一眼:“你知道,他十分喜欢你。他说他发现了你正在寻找的那个人的地址,而且肯定你也找到了这个地址。他要我在这个地址的附近,也就是格罗尼亚俱乐部附近来找你。他要我找到你后,一定要转告说让你多留神,要照顾好你自己。”她笑起来,“他真上个了不起的人!于是,我就离开达沃斯。正象你说的,在那里我的确好了起来。前天我到了萨马登。缆车昨天没开,所以我准备今天上来找你。就这么简单。现在该你讲了。”
小白车一直在高速前进。冲下弯弯曲曲的斜坡后,它开进了峡谷。邦德透过后窗玻璃往外一看,小声地诅咒起来。在他们后面约一英里处,两盏雪亮的车灯正朝他们飞驰而来。姑娘说道:“我知道,我一直看着反光镜。恐怕他们比我开得快些。肯定是个熟悉路的司机,也许他们的车上带了防滑链,不过我想能对付。接着说下去,你干了些什么?”
邦德开始给她编故事。他告诉她这山里隐藏着一个大匪徒。英国警方想抓他。邦德与警方以及国防部又有点关系。……
说到这里,特蕾德霞笑了笑说:“别骗我了,我知道你在秘密情报局工作,爸爸都告诉我了。”
邦德马上否认:“你爸爸是胡说。”
她心照不宣地大笑。于是,邦德继续说,他被派来调查这人是不是警方要抓的那个人。他发现正是此人,但邦德自己却受到了怀疑,因此不得不迅速逃跑。他给她讲述了月光下雪山滑道上的一切恐怖事情:雪崩、那个被扫雪机绞死的追踪者、以及他如何到萨马登,又如何想藏在溜冰场的人群之中,最后,他说:“你象美丽的天使踏着冰鞋突然降临,然后我们就上了车。”
故事讲完了。她想了想,然后冷静地问:“那么,我亲爱的詹姆斯,告诉我,你杀死了他们多少人,实话告诉我。”
“你为什么问这个?”
“仅仅是出于好奇。”
“你不会告诉别人,包括你爸爸?”
她奇怪地说:“当然了,从现在起,我们俩之间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告诉别人。”
“好吧。首先,我杀了那个在俱乐部大门口站岗的卫兵。如果不把他解决,我就逃不出来。我想雪崩的时候也许埋葬了一个。在山脚,他们向我开枪时,我把冰棍头当作矛刺向一个人,这完全是为了自卫。我不知他是死还是伤。再就是那个被扫雪机绞死的人,他向我开了六枪,罪有应得。这么说一共死了三个半吧。”
“他们还剩下多少人?”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相信我,好吗?”
“好吧,我想那里总共有十五个人,现在估计还剩下十一个半,加上那个大头目。”
“后面这辆车还有三个?如果我们被他们抓住,会不会被杀死?”
“我想会的。我什么武器也没有,请原谅,德蕾伊霞,我想你也没有多少机会了。你是证人,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我的同谋。我在这些人眼里是肉中钉。”
“你真是这样吗?”
“是的。从现在起,我对他们来说是最危险的人。”
“那么,我也有一个坏消息告诉你。他们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油箱里仅剩下两加仑汽油了。我们必须在菲利苏尔停下来。现在这个时候加油站不会还开着,也就是说我们得叫醒他们。如果十分钟之内我们不能加到油,他们准会抓到我们。你得赶紧想出个好主意来。”
一条深深的峡谷横在前面,上面有一个之字形弯道的桥。他们已通过了桥上的第一个弯道。耀眼的灯光从峡谷对面射过来,两车相距大约还有半英里。峡谷只有约三百码宽。现在他们走到了桥上的第二个之字型弯道,暂时避开了追击者的车灯光。
前面出现了一个塌方路段,修复工作还在进行。一块警告牌上写着:“注意!此处施工,开车小心!”这段塌方的路紧靠右边的高山。左边有一条冰河。在塌方的路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木制红箭头指向一座简易桥上的狭窄通道。邦德突然叫道:“停车!”
德蕾伊霞猛地把车刹住,前轮刚好在桥上。邦德拉开车门跳了出去:“你快开!到下一个转弯处等我,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特蕾德霞话也不说开车便走。邦德跑回几步来到大的红箭头处。箭头叉在两根木杆上,邦德用力一扭,把它转了个方向,刚好指向左边,对着那个小小的土堆,几码外便是通往已塌坍的桥的老路。邦德扒开土堆,把路桩拨起来扔掉,然后再把土堆弄平。这时车灯已从身后的拐弯处转过来了。他飞跃过临时道路躲进山后的阴影之中,将身子紧贴在山壁上,屏住呼吸观看着即将开演的一出好戏。
那辆“奔驰”速度真快,一下就冲进了颠簸的临时通道,车下的防滑链敲击着里面的挡泥板。车头对准那箭头指着的黑森森的老路口冲去。邦德看见车里几张紧张得扭曲了的脸,接着传来令人绝望的尖厉刹车声,想必是司机看见了面前的深谷。车子停下了,但它的前轮却已经悬在山崖上。车的底盘挂在崖边摇了几下,就翻了下去。随着一声可怕的坠落声,它砸到了旧桥下的一块巨石上。接着又是一声。邦德跑过去,朝下望去。车子正仰面朝天地往下坠去。又是一声撞击声。这下车子撞在了岩石上,火花四溅。最后,一个筋斗掉进了深渊。最后这一次撞击引起了爆炸。它碰在悬崖的边上,翻了过去。车上的灯光消失了,只剩下月光折射在金属上的闪光。它一个大翻滚跌进了冰河,隆隆的回声从深渊中回传来。石土还紧随着汽车的残骸哗啦啦地往下掉。一会儿后,万物恢复了平静,白色的月光撒满了峡谷。
邦德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机械地重新拔正箭头,把土堆搞好。他在裤子边上擦了擦汗水,步履蹒跚地走到了下一个转弯的路口。
小白车关了车灯停在路边。他钻进车子倒在座位上。德蕾伊霞一声不响,发动了车子。山谷下菲利苏尔昏黄的灯光给人以温暖的感觉。她伸过手来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你今天累坏了,睡吧。到了苏黎世我再叫醒你。”
邦德没说什么,无力地握住她的手,将头靠在车窗上,呼呼地睡着了。
在梦里,他还一直紧张地追赶布洛菲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