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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飞回,我不想错过这次美差,所以我让他告诉司机在去机场的路上把我带上。”
邦德认真地说,“太好了,你真是一个好姑娘。其实,现在要紧的是粗略写一份报告,实验室得配合一下,现在那里会有人吗?”
“当然有。M 局长要求每个部门都要留有足够的人值班,圣诞节也不例外。告诉我,詹姆斯,你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我从未看见你这可怕的样子。”
“嗯,麻烦是有一点。一会儿我做汇报时你就能听出个大概来。”汽车在邦德的公寓门口停下,“现在我得洗一个澡,换下〃奇〃书〃网…Q'i's'u'u'。'C'o'm〃这些脏衣服,你把梅叫来。让她给我多煮点黑咖啡,加些最好的白兰地进去。你想吃什么就跟梅说,也许她有点葡萄布丁。现在是九点半,听话,去给值勤官打个电话,执行M 局长的命令。我十点半去和他们会面。另外,请他叫实验室的人半个小时内作好工作准备。”邦德从他屁股裤兜里掏出护照,“把这个交给司机,要他尽快把这东西交给值勤官本人,并告诉他,”邦德在一页纸上叠了一下,“墨水是……嗯……土法制造,只需烘烤一下就可以。这样说他们会明白的。记住了吗?好姑娘。咱们现在去叫梅吧。”邦德三步两步跑上楼梯,把门铃两短一长地按了几下。
十点半,邦德准时到了他的办公桌前。他看起来比刚才有生气得多。办公桌上放着一个文件夹,其右上角有颗红星,这意味着绝密。里面放着他的护照和他护照第二十一页的影印照片,一共十二张,都是放大了的。上面写的那些姑娘的名单字迹很浅,却还看得清。另外,还有张标着“私人文件”
的字条,邦德读完,不禁大笑起来。那上面写着:“墨水的痕迹显示尿酸过度,这是由于血液中有过量酒精造成的,给你一个警告!”字条下面没有签名。看来圣诞的欢乐气氛也渗透了这幢建筑里的秘密部门,甚至这“庄重”
的公文!邦德把字条揉成一团,想着玛丽·古德奈特对他的爱情,然后小心地用打火机烧掉了纸条。
玛丽走进来,手里拿着速记本。邦德说道:“现在我说的只是初稿,玛丽,保证速度就行,不用担心出错。M 局长能看懂的。吃午饭前我们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你没问题吧?好了,我们现在开始:绝密,只供M 局长亲阅。
12 月22 日我奉命乘坐瑞士班机于下午一时三十分抵达苏黎世中央机场,取得联系并开始进行“柯罗拉”行动的具体步骤。……
邦德一边口授一边看着窗外摄政王公园里那些掉光了树叶的树林。他想起了三天前他在雪山上度过的每一分钟,想起了那寒冷、稀薄的空气和白茫茫的世界,布洛菲尔德湖水般的绿眼睛,他用左手劈在那警卫伸出的脖子时所发出的沉闷声,以及后来的一切,直到遇见德蕾伊霞。谈到特蕾德霞时,他自然回避了他们的罗曼史,也未提德蕾伊霞已驶往慕尼黑的“四季饭店”。
邦德口授完毕后,玛丽开始用打字机打出稿子。邦德点上一支烟,脑子里还想着特蕾德霞。等晚上回到公寓,他要给她打个电话。他好象已经听到了她在电话里那欢快的笑声。飞机上的那个梦早已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邦德心中只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暗自期待着即将来临的幸福日子。他考虑着怎样安排日程,准备好那些必须的文件,找一个苏格兰教堂去举行仪式,等等。他理了一下思绪,拿起带有那些姑娘名字的影印照片来到楼上的通讯中心,给苏黎世情报站发一份电传。
M 局长喜欢住在海边。不论是在普利茅斯,或是在布里斯托尔,只要能在晚上看到海上的夜景,听到海浪的声音他就感到满足。可他又必须找一个能与伦敦联系方便的地方,所以只好选中与树林为伴,当然他也喜欢树,仅次于海。他的住处就是温莎森林边的一座摄政时代风格的小庄园。它属于王室领地,邦德总觉得局长的选择似乎带上了一点点皇族的高雅。秘密情报局的首脑年薪五千英镑,另加一辆老式罗尔斯轿车和司机,再算上M 局长从海军部得到的退休金大约一千五百镑。总共加起来,上税以后,他大概还剩四千镑。这个摄政时代的幽雅别致的乡间别墅,如果租金和地方税不超过五百镑,他肯定会一直住下去。
邦德摇动门上的铜制船铃。这船铃曾在前英国皇家海军“反击”号上使用。这艘军舰的最后一次航行是一次战斗巡航,也是M 局长最后一次执行海上任务。那艘船上一个名叫哈蒙德的海军上士,后来随M 局长一起退役,成了局长的管家,也是邦德的老朋友。他开了门,问候过邦德后,把他领进了M 局长的书房。
M 局长有一个传统爱好,即画水彩画。不过,他只画野生的英国兰花。
他的画工笔细致,却毫无灵感可言,属于十九世纪写实画家的那种风格。这时,他正俯身在画板上,只看得见他那宽阔的后背。在他前面摆着一个盛满清水的玻璃杯,里面插满了淡色小花。邦德进来关上门后,M 局长以艺术家敏锐的目光最后审视了一下那小花,然后恋恋不舍地站起来,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下午好,詹姆斯,圣诞快乐!请坐。”他走到书桌前坐下来,摆出一副又要谈公事的架式。邦德自觉地坐到上司对面自己通常坐的座位上去。
M 局长开始往烟斗里装烟丝。“那个美国特工人员到底叫什么来着?就是那个胖胖的、总爱摆弄他的兰花,那些从委内瑞拉搞到的杂种兰花。他总是满身大汗从花房里出来,大吃一顿十分糟糕的外国饭菜,于是谋杀案就有了头绪。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耐诺·沃尔夫,先生。那本书的作者是雷克斯·斯托,我很喜欢那本书。”
“写得还可以。”M 局长接着说,“不过我还在想那里的兰花。那么丑陋的花怎么会有人喜欢呢?不是吗?那些花看起来与动物差不多,粉红和紫褐的颜色,疙疙瘩瘩舌头般的黄花掰真令人作呕!”M 局长指着玻璃杯里那纤弱的小花说:“这才是上品货,叫秋云鬓兰花。并不是我偏爱这花,而是因为英国的花一般只开到十月,现在都埋在土里。可我这花现在还开着,真可谓傲视风雪。这特种花是从一个熟人那里弄来的,他是兰花之王,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真茵作试验,培养出了这种兰花。那种细菌很多,寄生在兰花上,也就是所谓的菌根上。算了,”M 局长中断了这个题目,“我想你不会对花这些东西有什么兴趣,好吧。”他往椅背上一靠,“你究竟干了些什么?”
他灰色的眼睛敏锐地注观察着邦德,“看来你没有睡好,据说,那里的冬季运动十分不错。”
邦德笑了,从口袋里掏出几页订好的文件,“这上面谈到了各类冬季体育活动。先生,也许你会对我的报告感兴趣。这仅仅是个梗概,因为时间太紧。不过我可以补充那些不清楚的地方,或对部分地方进行修改。”
M 局长接过报告,调整了一下他的眼镜,然后开始读报告。
蒙蒙细雨轻轻打在窗户上。一根大木柴在壁炉里燃得旺旺的,房间里宁静舒适。邦德打量着墙上M 局长收集的珍贵照片。照片上都是巨浪滔天的大海、战舰上的火炮、扬起的风帆、硝烟中破碎的三角旗。这些都是旧时激战的写照,令人回忆起过去的敌人:法国、荷兰、西班牙、甚至还有美国。事过境迁,如今他们又成为盟友,再也没有敌人的迹象。谁在背后指使布洛菲尔德?一定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个神秘的组织。是俄国人?或者只是他单独行动,就象“雷弹行动”那样?可他们到底想达到什么目的?布洛菲尔手下的人不到一个星期就死了六七个,他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到底是想得到什么呢?M 局长读过材料后,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吗?下午要来的那些专家能看出什么眉目吗?邦德抬起左手,这时他才想起手表没有了。这几天他得找个时间去买一只。圣诞节后,商店一开门就去买。再买洛克牌?很可能,这种表盖子虽然太厚,但走时准确,而且在黑暗中能显示磷光数字。
房子里的钟敲了一下。一点半了。也就是说,从他布下陷阱使“奔驰”
车中的三个人落入深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二小时了。他当时的行动是正当自卫,但以此来庆祝圣诞节可能就有点讽刺意味了。
这时,M 局长已看完报告,把材料在书桌上放下。他把早已熄灭的烟斗又重新点燃,然后他把点过的火柴棍往肩后一扔,准确地丢进了壁炉。他双手按在书桌上,用很难有的和蔼口气说道:“詹姆斯,能从那儿逃出来真算你走运。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滑雪的本领。”
“先生,谈不上本领,能站稳就不错。不过,我可不想再有第二次。”
“那当然。看来你还无法证明布洛菲尔德到底想干什么,是吧?”
“是的,先生,没有任何线索。”
“嗯,我也看不出来。我简直一点也不明白。但愿下午专家来后能使我们有点线索。不过,有一点你是对的,显然“魔鬼党”又在搞什么花样。顺便提一句,你的关于蓬特雷西纳的情报很好。他是一个保加利亚人。是可塑爆破方面的专家,曾在土耳其为克格勃工作过。如果这个情报准确,那个叫鲍尔斯的家伙驾驶的U —2 型飞机就不会是被火箭打下来的,而是由于在飞机上装了定时炸弹。这样的话此人一定有牵连,可疑分子名单上有他的名字。
后来他改头换面从事自由职业,按他自己的方式行事。这也许是在“魔鬼党”
吸收了他以后。蓬特雷西纳的情报帮了不少忙。你对布洛菲尔德有把握吗?
他肯定在自己的脸和肚子上动了整容手术,你今晚回去时最好找特征档案跟他对照一下。我们还要审查,看看那些医生们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
“我认为就是他,先生,最后一天,我发觉了布洛菲尔德的气味,不,就是昨天。这事好象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似的。”
“那个姑娘可帮了你大忙,你太幸运了。她是什么人?你的一个老情人吗?”M 局长换了一个话题。
“可以这么说,先生。我第一次认识她是我们刚刚得知布洛菲尔德在瑞士的消息时。她的父亲是科西嘉联盟的头领。她母亲过去是个英国教师。”
“这倒是很有趣的结合。好吧,到吃饭时间了。我已告诉哈蒙德不要让人打扰我们。”
他走过去按了一下壁炉旁的叫人铃,“今天是圣诞节,我们得按照传统吃火鸡和葡萄布丁。哈蒙德太太好几星期前就开始忙她的坛坛罐罐了。”
哈蒙德等在门口,邦德跟着M 局长走进了小饭厅。饭厅在门厅的右边,墙上挂的水手刀闪闪发光。收集这些东西是M 局长的另一爱好。他们在餐桌旁坐下来。M 局长故意粗鲁地对哈蒙德说:“行了。海军上士哈蒙德,把你拿手好戏都使出来。”突然他真的变得严厉起来,指着桌子中央说:“为什么把这些东西放在这儿?”
“这是薄碎饼干,先生,”哈蒙德憨头憨脑地说,“哈蒙德太太想,既然你有客人……。”
“统统拿走,送给学校的孩子们。我不怪哈蒙德太太,可我不想让我的饭厅变成小学校的饭堂。”
哈蒙德笑了。他说:“先生,我这就把它们拿走。”他端起桌子上油亮的薄碎饼干,转身走了。
邦德酒兴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