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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无可恋了。这也是她最终放过沈放的原因。”
这一番话在李老伯听来简直是天方夜潭,施婷“坏女人”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呆了半晌才问道:“那么说,我们镇压错她了?”何健飞道:“那倒也没有,她毕竟伤害了几条人命。”李老伯这才想起手上的资料,道:“施婷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但这个线索是什么?”何健飞嘴角边突然浮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线索就在张君行身上!冤鬼路的传闻是说张君行迷上了冬蕗而被她害死的,但施婷却口口声声地说是张君行弃她而去才去自杀的而对冬蕗处之漠然,两者的说法竟有这么大的出入,你不觉得奇怪么?最可疑的是,在沈放的口中更是绝口不提张君行的死亡原因。
如果张君行真的是被冬蕗害死的,施婷没有可能会不知道,她肯定会去找冬蕗报仇,而绝不会这么有闲心去逼害张君行的好友。因此,我更倾向于施婷的说法。但是,施婷最终也没有说明张君行的死亡原因。各方对这个问题讳莫若深,更令我相信张君行的死亡是一个天大的谜,其中必定包含着众多复杂的内幕和隐情。换句话说,冤鬼路的谜底实际上并未完全解开。我们所解决的只是表面上的疑难,而漏了一个可能藏在最深处更加邪恶的冤魂。”
但李老伯还是听不懂:“这跟‘哥哥道’有关系吗?”“有!那个冤魂深爱着冬蕗并且还在校园的时候就知道了冬蕗死亡的消息,那么他的范围就局限在49、50、51这三届学生当中。而张君行是迄今为止对冬蕗事件了解得最详细的人。在51年的时候,距离冬蕗死不到两年,有很多证据和资料得以保存,因此,完全有充分理由相信,他必定掌握了那个冤魂的资料。冬蕗根本没有杀他的理由,也没有杀他的必要,对他耿耿于怀的只有那个冤魂。它怕他泄露它的秘密而伪造了冬蕗杀他的假象。这才是张君行死亡的真相!所以,只要找到了张君行的资料,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李老伯插口道:“但是,当年他为什么不出来作祟呢?而且收服冬蕗时也不出来相救。”何健飞道:“冬蕗是个特殊情形,而一般的冤魂是根本不需要动用紫金钵的,也没有这么大法力,如果二十三童子阵真的是他教的话,只能假定他懂一定的法术。
他是想靠法术来大大提升自己的冤气。我现在也想不出有什么提高法力的法术是可以人鬼通用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这种法术非常复杂,难度很高,在51年的关键时期给张君行发现了踪影,所以它才会投鼠忌器地想了这个法子杀掉他。而到了今年,它的法术终于生效了。”
不知怎么,李老伯听到最后一句话,竟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何健飞接着道:“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关键点——张君行留下的提示。”“日记?”李老伯突然喊道:“张君行的日记不是在你手上吗?”何健飞皱皱眉头道:“那本日记根本是假的!张君行是个聪明人,他会这么轻易抛出这么珍贵的东西吗?他只不过用那本假日记来引开所有人的注意,从而为自己保存真的资料争取时间。”李老伯简直难以置信:“就为了引开注意力,值得用所有好朋友的命去换取吗?”何健飞沉声道:“也许他并没有想到施婷会这么做,也许他也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局,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件案子的复杂程度将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李老伯道:“档案都查阅过了,并没有疑点了,我们从哪里去找资料?”
“不!张君行已经留下了足够多的蛛丝马迹给我们。”何健飞递给李老伯51年的死亡人员记录:“从现存资料来看,最大的疑点出现在张君行忌日,那天相约去拜祭他的一共有十个人,中途下起大雨后有一部分人折返,最后真正到达的只有五人。所以,可以推断,‘三日,君卒,吾等备礼前去拜祭,见字,知其,皆散。又三日,婷卒,意料中事。’的断档记录作者其实只有五个人,而这五个人在祭完下山后在三日内连续死于非命,所以,他们五个的名字是连在一起的。当中独独漏掉了沈放,因为那是张君行安排的迷惑冤魂的重要棋子。冤魂果然上当了,他把沈放留给施婷去折磨,自己杀掉了五个人,但是它万万没有想到,张君行真正要走的棋子其实就在折返的那五个人中!”
第五章
“从断档记录还可以推断出,‘见字’‘知其’的也只有五个人而已。所以,这‘见字’的‘字’就是五人死亡的直接导火线,也可以推测,那是张君行死后留下的最宝贵的提示资料隐藏地的信息。只可惜我们迟迟没有注意到这个关键的字。”李老伯顿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冤魂一定是为了毁掉这个信息,才杀人灭口,咦,不对呀,这样一来岂非我们也查不出来了?”
“不。”何健飞道:“张君行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冤魂既然预料到了这一招,他也没有可能不会预料到这一招,所以那‘字’必定晦涩难懂,如果没有提示是不可能猜出来的。那条提示才是最关键的钥匙,而张君行出乎意料地将这把钥匙交给了这个人。”说着,将死亡名单下的一张白纸抽出来给李老伯看,原来那是一份失踪人员名单,上面只有一个人的名字:“谭星莞,失踪于51年6月3日,红顶路。”
何健飞在一边补充道:“红顶路就是他们拜祭张君行的那条路。当年我和陈老伯在火车上谈话,得知这个谭星莞就是当年张君行最亲密的朋友,其程度远在其他朋友之上,而在真正上山拜祭张君行的那五人名单上却并没有出现他的名字……”李老伯抢着道:“我知道了,谭星莞既然掌握了重要的线索,肯定不会让他来拜祭,以免遭到不测,所以张君行一定是事先不让他来的。”何健飞缓缓道:“若是这样便根本不值得怀疑,事实上他的名字出现在因为大雨而折返的五人当中。”李老伯大吃一惊,连忙拿过档案来看,果然,在那折返的五人中,赫然有谭星莞这个清晰的名字。李老伯茫然抬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健飞笑道:“你也终于感到吃惊了?且不说谭星莞是张君行最好的朋友,绝无理由因为大雨而不上去拜祭他,假设他真的由于大雨不想去拜祭而下山,按照常理,也必定是跟那四人一起下山。去拜祭时,是十个人结伴而去的,下山时,也有四个同伴,也就是说,谭星莞在红顶路上一直都是有人陪同的,而没有任何单独的机会。那么,他又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失踪的呢?所以,档案上的这句话根本就是自相矛盾的。”
李老伯难以置信道:“你是说学生会的人作假案?不可能吧,那时侯人心都很纯洁,不会做这种欺诈的事。”何健飞道:“我上面所说的都是按照常理来推断的,如果不按照常理,谭星莞未必就没有失踪的可能。”李老伯道:“但是你明明说他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失踪的。”何健飞道:“那如果排除了众目睽睽的情况呢?”李老伯没想到何健飞会问出这样的话,不禁一呆道:“也不可能是在山上方便的时候失踪的吧?除了这个,我想不到任何可以排除众目睽睽的情况。”何健飞道:“不,你错了,有一个人是可以做到这点的。”李老伯忙问道:“是谁?”何健飞斩钉截铁道:“谭星莞!”
看着李老伯在一边愣着发呆的样子,何健飞禁不住好笑:“往往是最容易最有可能的事就越被人家认为不可能,张君行正是利用人心理这一最大弱点避过了冤魂的追杀。谭星莞完全可以以某种理由提出要独自留一会儿而屏退其他人,这样他就有了这个‘失踪’的机会。可我还是想不通,谭星莞要留下来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要安排提示的隐藏地点,为什么又会无缘无故地失踪呢?”李老伯道:“会不会是他后来又被那个冤魂发现了,所以难逃毒手?”何健飞道:“这样的可能不是没有,但是很小。我更倾向于谭星莞在安排时遇到了意外情况而失踪的,说不定那个冤魂另有帮手。”
红石顶是学校后山的一条小路,随着学校宿舍的兴建,早已湮没无闻了,谭星莞应该会料到这条小路总有被人遗忘的一天,那么独自的他究竟把那些提示隐藏到哪里去了呢?那些提示是否在他失踪之前已经安排好了呢?一切都是个谜。
何健飞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立刻打电话叫了巩勇和刘灿利来,向他们说明了最新的情况。由于冤鬼路的传说在99年已经被禁止流通了,所以巩勇和刘灿利对冤鬼路也是一知半解,何健飞所讲的话十句有七八句是听不懂的。刘灿利耐着性子听了半天,总算等何健飞都讲完了,才道:“我们不是法术界的人,师兄的话太深奥了。”巩勇也道:“师兄说的这些好象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吧?”何健飞笑道:“是没有什么关系啊,只不过白讲给你们听听。不过接下来就非你们不可了。我不是说到谭星莞的事吗?现在那条小路已经没了,假如他真的是把提示留在那里,那么找它的办法就只有一个——找到当年因为大雨折返而幸免于难的四人,也许从谭星莞生前所说的片言只句中可以推断得出蛛丝马迹。”刘灿利道:“这样很难的啊,现在经过了五十多年,人事变迁很厉害,再说了,这也不是我们学生会的权限。”何健飞道:“就是因为很难才找你们啊,送命的事我去干了,这些就留给你们了。我的意思也不是叫你们拿着个本子大街小巷地去问人,你们可以利用学生会搞一些大型活动,吸引那些老校友来参加,这不就万事大吉了?想我当年就是在校庆活动上逮到校园双雄的李老伯的。”
巩勇道:“师兄记忆力太差了吧?校庆明明刚过。”何健飞道:“我只是举个例子让你们触类旁通,没叫你们照搬,校庆过了,可以搞点别的嘛,比如说校友会、读书会、义务劳动等等之类的。”巩勇笑对刘灿利道:“这义务劳动就免了,校友会倒还有点可能。”刘灿利道:“照我看估计也不可能,因为学生会从来没有搞过这种活动,校长倘若问起来,你叫我怎么自圆其说?”何健飞一拍手道:“那太简单了。你就跟他说:正因为没搞过,所以才搞一次来玩玩,看看怎么样。”刘灿利气了个半死:“我看你是想把我们玩下台。”
巩勇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了行了,你们两人一见面总是斗个没完。师兄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我们的确义不容辞了。灿利,你就看在他爷爷来了的份上,少斗几句吧。”何健飞丈二摸不着头脑:“我爷爷?在哪里?”瞬间发现李老伯站在门外,一脸慈祥的笑容看着他们。“老伯,你老跟着我干什么啊”
晚上,月光如水,静静地笼罩着这飘飘扬扬的樱花,何健飞蓦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身处在樱花路上,任凭淡淡的花瓣撒满全身。“你猜出了血色诅咒的秘密了吗?”一股幽幽的冷气从背后袭来,何健飞悚然回头,只见青丝飘散,果然又是那个女鬼,何健飞道:“正想跟你说呢,你认错人了,以后不要再带我来这个地方。”女鬼听了,仍只是轻轻地摇着头道:“不可能的啊,你明明已经猜出来了啊!”何健飞见她不理不睬,不禁有些火大,提高了声调道:“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以后不准……”正说到这里,突然听见后面传来一阵奇怪的似乎是拖着东西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