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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就放心吧。”
梁秋影答理完顾客走过来,还没等她坐下呢,张真顺便从货架后面出来了,小脸冷落着,脚步扭扭搭搭,到了两组相接的过道处,也就是萧紫玉和梁秋影之间她吧唧摔在了地上。
萧紫玉伸手就去搀张真顺,梁秋影也伸手去拽她。张真顺见有人来搀,来了个破草帽子——晒脸,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硬是不肯起来,气得梁秋影边拽边骂,于志敏和钟可琴哈哈笑着看起了热闹。
“你起来不?再耍狗砣子你想起来我也不让你起了。”梁秋影边骂边踢了张真顺一脚。
“哎哟!你还真踢呀,这么硬的地你也来一下试试?哎呀——!你把我的腿踢麻筋儿了,不就让你拉一把么?看你又冤又损又踢又打的,赶上南霸天了。好!能拉你就拉吧。”说着放松四肢,眼睛看着天棚,打起了坠坠噜来。
“臭无赖!你就可劲地耍吧你。”梁秋影使劲弹了张真顺个脑瓜嘣儿,然后松开了手不搀了。
钟可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直哎哟。
于志敏把萧紫玉拽到一边,咬牙切齿地说:“就这滚刀肉,只有我老于才能收拾。梁子,来,我就不信她还能坠得下去。”梁秋影过来,两个人铆足了劲往起拉扯,虽然张真顺一点力气也没使,最后还是站了起来,整件衬衫都掳到了胸口以上,裤子却掉到了肚脐儿以下,半边露了出来,小肚大肚也露了出来。
四个人哄堂大笑,可笑了几秒钟又都相继停住,四双眼睛八只探照灯一般,都射在了张真顺高高隆起的小腹上。然后,有人扭过脸去,有人捂住了嘴巴,有人低下了头,只有于三儿放肆地哈哈个没完。
张真顺明白自己的秘密暴露了,半红着脸,抻平衣服坐在了凳子上。
一帮加完班的工人进来,走在最后边的是李勃然。
有人奔吃的去了,有人奔抽的去了,有人奔喝的去了。营业员们赶忙过去接待。萧紫玉却朝李勃然走去。
“还没到点儿么?”李勃然趴在柜台上,温柔的眼波在萧紫玉晶莹的小脸上盘旋。
“还有十五分钟呢。”萧紫玉看看手表说,用同样的眼光看着李勃然。
于志敏的斜视眼凝住,盯着柜台外面的大个子端详。一个男人指着柜台里的烟叫着她,人家光顾着直勾眼了硬是没听见。萧紫玉过去给男人拿了烟,往钱匣子里放钱时,反应过来的于志敏赶上去劫住了她问:“喂,你玩什么轮子?”
“什么玩轮子?”
“那个大个子是什么地干活?”
“我的男朋友哇。”萧紫玉对着于志敏木噔噔的脸沉稳地答,然后去接待下一个顾客。
于志敏不仅蒙瞪还差点咬破了舌头:男朋友?她的?这是哪跟哪呀?他是男朋友,那那个天天来报道的体育老师算什么?听说那个家伙和姓赵的利索了,难道又死灰复燃了?对,萧丫头有了新欢忘了旧爱,那个家伙又去找姓赵的了。哎哟!这个萧紫玉可真不简单哪!不哼不哈地,男朋友说换就换,而且一个比一个象样。瞧这眉毛浓的——这才是男人的眉毛呢!再配上对豆角眼,唔——有男人味儿!鼻梁怎么这么高哇?难道他的祖宗里有外外秧儿吗?嘴可大了点,可男人嘴大吃八方嘛!萧丫头一定被这张嘴给忽悠晕了才蹬了姓陆的。下巴——,妈妈呀!怎么这么多胡子?像刚刚割的青草地似的,这要是扎起人来那不得扎出血汁儿来呀,萧紫玉那张小白脸非变得成筛子底不可了。好玩。嘻……这个额头长得忒好了,一看就是个智慧型的。头型也不赖,起码打了一筒摩丝,真会臭美!嗬!这个儿高的,蹿一下就能摸着棚了,一顿得吃多少饭哪?老天老天!萧紫玉瘦得跟个竹竿似的,若被那两条粗胳膊一勒那不得变成麻竿儿了呀?有意思,嘻……真有意思!”
“哎,想啥缺德事呢?一脸的坏笑。”萧紫玉悄然出现在于志敏的旁边,着实吓了她一跳。
“喂,别把人想得那么糟糕。于某人只有三分坏,余下的七分可都是义呀?”
“知道了。快收拾吧你。”
“是,组长大人。”
3 置身事外
“勃然,明天有空儿么?”晚饭后,萧紫玉和李勃然在一号路上散步。
“不一定。有事么?”
“也不算啥事。算了,以后再说。”
“不行。你还是告诉我吧,否则今晚这觉一定睡不塌实。”
萧紫玉抿着嘴看了李勃然一眼。“你就在那儿胡说八道吧你。”
“真的。现在还是非常时期,丁点儿小事我都会把它想得很大很大。”
“啥叫‘非常时期’?”
“现在就叫‘非常时期’呀。”
“又胡说八道!”
李勃然开心地笑。
萧紫玉轻轻吐口气,默默向前走去。
“喂,说呀,到底啥事儿?”李勃然凑上去抓住萧紫玉的手温存地抚摸着。
萧紫玉忽然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往出拽了下手,然后就不敢动了,微低着头,她半天才嗫嚅着说:“我想,请你再帮次忙。赵野玫她,可能还在误会我。”
李勃然轻柔地捏着萧紫玉的手指。“帮你再演一场戏。”
“演戏?”萧紫玉抬头诧异地看着李勃然,见他意味深长地笑着,她立刻羞涩起来,眼神躲躲闪闪,嘴巴语无伦次。“上回,这回,哎呀?你怎么这样?”
“上回开始是在演戏,后来就不是演戏了。这回压根儿就没有演戏这个词儿,是不是这样?”站到她的前面李勃然轻声低问。
“不知道。”使劲抽出手,萧紫玉往旁边走了几步,然后站下。
李勃然背着双手慢慢踱到萧紫玉的前面,微弯着腰端详着她在水银灯下的小俏脸说:“你不知道我知道,你想来次善意的欺骗促成他们。可是你想过没有,假如只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的话,其结果只会增加陆琛对你的怨恨。”
萧紫玉烦躁地摇头。“我不管那么多,我一定要置身事外。我不要自己将来后悔。”
“那就这样吧。现在你说一句我想了快七年的话好不好?”
“什么话?”她慢慢后退一步,深吸口气,想赶走他身上的男人味儿带给她的压力。
“‘我爱你’。你说。”教着催着,他有点迫不及待,并在她不知所措之际突然吻了下她圆嘟嘟非常性感的双唇。
萧紫玉激灵灵一战,几秒钟的呆怔之后低着头向一边走去。
花容月貌,又值妙龄,而且还有过恋爱史,若说她没有跟异性亲密接触过,连小孩子都不会信,然而,她真的很清纯。和武震谈了四年,他也只敢拉拉她的手,而且还不能说拉就拉。若他敢进一步行动,她轻则掉头就走,重则嚷嚷着分手,气得他骂她冷血。而今,李勃然不仅抱了她,还公然地夺去了她的初吻,她除了震撼就是莫名其妙的委屈。
李勃然也怔了下,接着便惊喜地赶上去,又疼又爱地把萧紫玉抱进怀里。“对不起!我该先征求你才对。原谅我!别生气哟。我是太爱你了,所以才会情不自禁!”
萧紫玉没怪李勃然却掉了两滴眼泪,借着他宽大的胸口悄悄抹去泪痕。
“明天下午一上班我就到。对了,你们营业室有没有暖水瓶啊?要有的话可得放在安全的地方啊。”
萧紫玉举起小粉拳毫不客气地锤李勃然的胸口,然后娇羞地笑了。
“唉!你终于笑了。你不知道我多希望看见你笑啊!”抱着她轻轻地晃动,他用脸颊爱抚她的脸。“为了能看见你的笑容,我一定要折成一千只纸鹤——不对,应该说是九百九十九只,那只虽然不像鹤,但它可是最最重要的,所以,不像也得算一只。为了折好那个小东西,我特意拜了师。每天折一只,折了一年多。传说真的灵验了,我太高兴太幸福了!”激动地说着,激情地回味着那些折纸鹤的日子。
多情的男人有的是,心思缜密的男人也不少见,对爱情忠贞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几个了,将这三者集于一身的男人几乎成了熊猫了,偏偏李勃然就是这样一只“熊猫”,萧紫玉是得到这只“熊猫”的人,她应该是天下最最幸福最最幸运的女孩儿了对吧?错了,因为这只“熊猫”后来“蜕变”了,他把忠贞当球给玩了。萧紫玉为之痛碎了心。
“你记着,有一天我也会给你折一千只纸鹤,当然,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她看着他真诚地承诺。
“别别别。我不要纸鹤,我只要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呀?”
萧紫玉扑扇下睫毛,然后伏在李勃然的胸口,想着他提出的这个一生中最大最重的问题。
4 怒不可遏
汪建文终于知道了李勃然和萧紫玉的恋情了,她先是震惊,接着是难过,再下去便是深深的嫉妒和恼恨。下班回家饭也不吃,一头扎在炕上悄悄地抹起了眼泪。程淑兰以为她病了,赶忙撵到她的屋子问:“你不吃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汪建文懒得说话,偷偷擦去泪水,闭着眼睛装睡。
程淑兰爬上炕去摸汪建文的额头,汪建文一动不动让她摸了个够。“也不热呀?胃病又犯了?”
汪建文翻个身,脸冲着墙,仍然不说话。
程淑兰认定二闺女是胃病犯了,忙不迭地出去倒了杯水,拿了两片胃药回来。“快起来把药喝了,稳当稳当好吃饭。”边说边扒拉汪建文。
汪建文厌烦地一挥手,差点打翻了她妈手里的水杯。
程淑兰立即生气了,梆地撂下水杯,张了张嘴想骂汪建文几句,最后却呼地转身出去了。
汪建文睁开眼看着水杯,倾听心中的那个声音谩骂:李勃然,你这个王八蛋,缺德带冒烟的畜生!当年你拒绝我不是怕我考不上大学配不上你么?可你最终不还是选了个大集体的?口是心非的东西,没看上我就明说,干吗欺骗我?萧紫玉她有啥突出的地方了,我又哪里不如她了?为啥你要她不要我?她家那么穷,一个寡妇妈还一身的病。我妈不管咋的还是个大集体,我爸不管大小还是个官儿呢!你为啥不好好比一比,真是瞎了眼!我汪建文虽然长相不如萧紫玉,但我聪明,将来一定会对你有所帮助的,可你却偏偏选择了萧紫玉?太让我难受了!你知不知道,为了能常常见到你,我违心地答应了你弟弟呀……她翻来覆去地想,一会儿愤怒,一会儿伤心,一会儿又恶毒地要报复。正煎熬着,门哗啦开了,赵野玫笑嘻嘻走了进来。
“二表姐,老姨说你不舒服,真的么?”半躺在汪建文身边,歪着头赵野枚打量着她的二表姐的脸。
汪建文抹搭一下眼皮,不客气地呵斥。“你脑子里是不是一下子大粪哪?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我二表姐,我仅仅比你早出生一个月,你叫啥二表姐?显你嘴甜咋的?”侧过身平躺,皱着眉头看着天棚。
赵野玫闹了个大红脸,很想顶回去几句,可又有些胆怯——不知道为啥,打懂事起,她就憷这个只比她大一个月的二表姐——只好用默不作声地来抗议。
汪建文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慢慢转头斜着眼看着赵野玫,接着柔着声音问:“生气了?”
赵野玫讪讪地答:“哪敢哪?”
“别生气。我心情不好。”这就算道歉了。
赵野玫立刻乐了。“原来有了心事,不是不舒服啊。”躺下,眼睛望着天棚。“说说啥事,看我能不能为你分担分担。”
汪建文又看着天棚。“你拉倒吧。还是想想自己的事吧。跟陆琛咋样了?”
赵野玫沮丧起来。“分手了。他说今生今世只爱萧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