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慢四步舞曲持续了近十分钟,云鸿飞把机关里的女人请了个遍,却独独不请汪建文。聪明人有时也会犯浑,他以为他不沾她的边儿就不会有人怀疑他们的关系啦,岂不知这叫欲盖弥彰。幸亏酒精还起些作用,幸亏喧嚣的音乐还有些魅力,否则,别看个个血脉喷张,跳得云山雾罩的,可脑子一点也没晕,一定会想:他们怎么这么不正常啊?
激烈的音乐又响了起来,坐着的人又都钻进了舞池。
汪建文气得直喘粗气,一双小杏核眼盯住云鸿飞低低地骂:“混蛋、白痴、弱智、半膘子、猪脑子、该死的、欠抽的、一定是让人给煮了!……”
“小汪,咋不跳哇?张罗上这儿来最欢的就有你一个,怎么到了这里却一个人闷坐着?”满脸汗水的马楚奇端给汪建文一杯饮料,然后挨着她坐下。
汪建文接住饮料,心不在焉地应付着马楚奇。“马经理你快去跳吧。我有点不舒服。”
马楚奇掏出手绢擦了擦汗,呼哧呼哧地说:“不行了。这么激烈的节奏我可受不了,也不大喜欢。我喜欢优美缓慢的双人舞,两个人手握着手,眼睛望着眼睛,彼此配合,一切都在不言中。那才是享受呢!”说到这儿,把一条胳膊放在汪建文坐着的沙发靠背上边,半眯着眼乜斜着汪建文的脸暗忖:这个也不错,虽然模样不如那个,可这身肉真是爱死个人。尤物,这才是尤物呢……脑子想入非非,手慢慢移动,近在咫尺肉滚滚的后背不仅烫热了他的手心,也搔痒了他的心。
“笨蛋。王八蛋。眼睛一定瞎了。脑袋一定让驴给踢了。你他妈的让我干在这儿,不是上赶着让人怀疑吗?德行?跳死得了。没心没肺的东西,看今儿晚怎么整治你!……”汪建文光顾着暗骂云鸿飞了,丝毫未觉有只黑手正向她的后腰摸来。
灯光忽然就暗了,激烈的鼓乐震得人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了。
马楚奇突然伏在汪建文的耳畔大声喊:“小汪,你是新党员,前途无量啊!公司的未来就是你的了。”说着,他蓦地来个双手合抱把汪建文夹在其中,微一用力,她的身子就贴在了他的大肚皮上。“小汪,只要你依了我,公司副经理非你莫属啊。”
“你干什么?放开我。”惊醒过来的汪建文奋力反抗,怎奈男女有别,加上突然受惊,她怎么也撕扒不过肥猪一样的马楚奇,最后只好尖叫。
马楚奇啥也不顾了,手又紧了紧,微微外翻的嘴唇向汪建文的脸俯冲下来。
倏地,云鸿飞射了过来,一掌拍了马楚奇一个趔趄,迅速拽起汪建文卷入舞池。
音乐再次换成了慢舞曲,幽暗的舞池中只有两个人在舞。男舞者脸上滚动着凛凛煞气,一双大手像一对老虎钳子似的,逼得女舞者不得不跟着他旋转。
5 发现私情
辉煌的霓虹灯下,宽阔的长江路像一条金链子,镶嵌在碧草鲜花之中,高贵中带着几分傲慢,美丽间藏着几丝诡谲。
萧紫玉漫不经心的走着,白衣白裙随着她轻缓的步伐慢悠悠的摆动着,超然中透着美丽,淡定中融会着高雅。她目不斜视,一派闲庭信步,故意不看身边一对对勾肩搭背相依相偎的情侣,充耳不闻情侣们缠绵的情话和甜蜜的笑声。走到一根灯柱下她站住,仰望由两颗心相交编成的彩灯,眼睛忽然酸胀起来。
“二位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一个脆生生的女声打断了萧紫玉的遐想,她转头看了看,立即匆忙躲到一棵高大的冬青身后。
陆琛和李香泽手牵手走出一个女孩儿高高撩起的门帘,下了台阶步入人行道。可没走几步,两个人却忽然站住了,接着李香泽的声音就七分撒娇三分嗔怪地响了起。“你干吗呀你?”
“你干吗呀你?不让我亲想让谁亲?”陆琛四分霸道六分不耐地质问。
“你不懂温情,更不懂怜香惜玉。一上来就像要把人家给吃了似的。每次被你吻完,人家的嘴唇都疼得要命。不让。”
“好啦。这回一定来个柔情的。快点把手拿开,要不我可生气了。唉,这样才乖!”
不一会儿,两个人分开,李香泽撅着嘴给陆琛看。“你看你说话不算数,又把人家给弄疼了。”
陆琛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李香泽的双唇。“没办法呀,一看见你这个园嘟嘟的嘴唇我就血液沸腾。我知道委屈你了,可我就是控制不住。你若是忍受不了这点疼痛,只有另选他人了,趁我们的婚礼还没有举行之前。”
“你敢不要我?你试试看看?”
“那怎么办?我怕结了婚还是这样,你又怕疼。”
“算我倒霉好啦。哪天高兴我就去整容,把这张破——”
“你敢!”陆琛突然厉声喝道。目光严厉而凶狠,语调冷酷而蛮横地说:“你敢私自动它咱们就一拍两散。”
“啊!敢情你看中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这张破嘴喽?”
陆琛不出声,气呼呼地看着她。
“被我说中了是不是?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因为我长了张像萧紫玉的嘴,所以你才来追求我的。”生气难受想立刻走掉,偏偏又舍不得这个男人,只好耍赖。“你欺负人!把人家的嘴弄肿了还这样伤人家的心。你讨厌死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萧紫玉突然一阵羞涩,下意识地往树阴深处隐了隐身子。心情沉重又异样地想:原来他是因为这个才选择了李香泽!
陆琛长叹一声。“没理你也得辩三分,没见过像你这么刁的。来吧姑奶奶,负荆请罪开始。”说着蹲下。
李香泽立即咧开嘴笑了,接着毫不客气地趴在了陆琛的背上。
陆琛站起来问:“说吧,这次多远?”
“二百米。”李香泽乐呵呵地答。
“天哪!到底是谁倒霉呀?二百米,一百多斤哪!你的心也忒狠了吧?”
“谁让你惹我来着。不许抗议,否则再加二百米。”
陆琛果然不敢再说啥,闷着头甩开大步走去。
萧紫玉瞄着他们远去才慢慢走出树影,同时想起她那段伤心的初恋。武震虽然没有背过她,却给她焐过无数次的手,有几次他坚持把她冰凉的手贴在他热乎乎的胸口上。
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司机摇下车窗玻璃问:“小姐坐车吗?”
萧紫玉摆摆手,转身向一侧走去。
思思忖忖走走停停,几个男人在心上穿梭,不知不觉便走上了珠江路,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江林总厂办公大楼的前方。她站住,忧郁地望着暗灰色建筑物上唯一亮着灯的窗口想着。突然,她作了个决定——去看看亮灯的窗口是不是他的办公室,要是的话就彻底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想到就行动,到了电动大门边还没等她说话呢,门卫便从警卫室的窗口探出头来和她搭讪。
“是小萧啊。来接李处吗?”别有深意的试探。
“啊,不是。我只是路过,看见楼上有灯光,不知是不是——”
“是。进去吧,他还没走呢。”不等萧紫玉说完,门卫就打开了小门,态度绝对积极,仿佛很怕她不进去似的。
萧紫玉的心蓦地往下沉去:果然是他的办公室,他果然没走。她是不是也没走呢?想到这儿,心忽然一阵绞痛,紧接着便是一阵恐慌。很想抽身跑掉,可是,门卫那双写着浓浓怜悯的眼神迫得她不得不走进了小门。
幽暗的灯光使寂静的走廊有些诡异,暗红的地毯也让人直生畏惧。然而,萧紫玉却一点也没觉得害怕,从进楼门起她的心里就燃起了一股火,这股火不仅坚定了她上去的决心,还加快了她的脚步,所以,由一楼到三楼她走得飞快——她要快去证明她的爱情仍然是纯洁无瑕依然完美如初。
门就在眼前,只要再走两步,用一根手指使出二分之力就能推开那道门,然后满腹疑云便会随之消散。李勃然还是那个一心一意等了她八年,最最钟情的男人,一定是这样。但是,她却没有往前走,而是迅速转身,快步下了楼。
她怕了。是什么让她害怕?是什么让她改变了主意?难道她相信了自己荒唐的预感了?
满天的星斗仍旧璀璨,宽广的银河依旧横亘南北。啥都不会变,为什么要怕推开那扇门呢?夫妻之间不应该夹着猜疑,更不应该让一个莫须有的情人来蚕食他们的爱情,是不是?
萧紫玉再次出现在三楼,而且执着地向三一一走去。
李勃然一直想和修苗讲清他们的关系,可是,面对可怜巴巴的女孩子他怎么也开不了口,所以一拖再拖了下来。萧紫玉生日的第二天,他被他妈叫去,挨了顿臭骂之后她告诉他说萧紫玉知道了他的丑事。他立即害怕了,立即拒修苗于千里之外。
可修苗不干了——睡完了就想甩掉,美出你的鼻涕泡来了。于是,她抓住一切机会去纠缠他,胆子大得仿佛要告诉全机关的人——她就是李处长的情人,木已成舟了。
李勃然苦恼极了,万般无奈之下,回家向父母摊牌求救。今儿个下班前他告诉修苗留下,他有话要说。
一直装可怜的修苗立刻精神了,哼着小曲,手忙个不停。待同事都走了以后,确定整座大楼只有她和她的处长时,她挂着甜美的笑容走进了处长办公室的门。
李勃然请她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水,在她体味被关怀的余感之际她的处长却向她泼过来一盆冷水。
“今天是咱们最后一次单独相处,咱们到此为止吧。”说得愧疚,表情也透着羞愧。
修苗一愣,接着便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表针忙忙碌碌地走着,李勃然耐着性子等着。今儿他有的是时间等待,妻子打来电话说晚上公司要会餐。那帮爱玩爱闹的小媳妇,不得把一顿饭吃到半夜里去呀?从五点到凌晨少算也有六个点儿,一个人就是往死里哭,六个点儿也富富有余了。稳稳当当坐着,打开一包面巾纸递过去,隔一会儿说几句安慰之词。
“我哪里不如她?为什么‘到此为止’的是我而不是她?”哭得一塌糊涂的修苗痛苦地质问着。
李勃然忽然一阵不舒服:真是个幼稚无知的女人,怎么敢跟她相比?她是自己的爱人,你充其量做了一回自己的性伙伴而已。真不知量力!
“你不能跟她比,谁也不能跟她比。”脸色淡漠,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怒气。
“是呀,她怎么能和我比呀?我年轻、有学历,她有什么?可能只剩下被撵碎的青春了吧?”人一昏了头就啥也不顾了,特别是一些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不清楚由此而引发的后果是多么的严重。
李勃然的脸刷的撂了下来,严厉地盯着她有十几秒钟,最后总算压下冲口而出的呵斥,勉强保持着沉默。
“你就想这么打发了我么?我可什么都给了你呀?”对方的沉默引起她的恐慌,得赶快装小可怜紧紧抓住他的同情心不放才是。
李勃然点点头。“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喏,这是两万块。”说着,把桌子上的一个报纸包推给她。“没啥意思。你一个单身女孩子用钱的地方多。拿着吧,这是我的全部财产。”
修苗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李勃然,老半天才看那个报纸包,心一阵阵发冷:他就想用这个补偿她失去的贞操?太侮辱人了!把她当什么了?赌气扒拉开报纸包,她失声尖叫:“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这样的补偿。”
李勃然皱着眉,声音冷漠地说:“我除了这个东西不可能给你别的。”
修苗忽然恨恨地说:“你这是在侮辱我,是对爱情的亵渎!”
李勃然明显一震,深锁的眉峰随之跳了下,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对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