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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选择了自杀。你不该责备她,你应该加倍地疼爱她,是她伺候了你瘫痪的儿子,养育了你的孙女。她是咱们家的功臣哪,我们大家都欠她呀!……”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也都感动了,安慰和鼓励的话此起彼伏。
所有的人都走了,萧紫玉却没走,她要教训黄义辉一顿再走。
“黄义辉,我不管你现在的心情如何,我是一定要骂人了。一直以来,我眼中的黄义辉是个聪明、豁达、痴情的人,没想到你还是个愚蠢的人,懦弱的人,冷酷的人。”
黄义辉把目光从默默垂泪的关思琦脸上转移到萧紫玉脸上。
“别那么看着我,我并没有屈说了你。你以为一死就解脱了吗?告诉你,你大错特错了。也许你自己倒是解脱了,但你却把更深重的苦难留给了她。你想想,她在内疚、悔恨、悲痛和外人的谴责声中——就像你妈妈刚才的那样——还能活下去吗?家庭的担子已经压得她形削色衰,你却还要附加于她负罪感?她肯定活不成了。自私自利,太没有责任感了,一点也不像个爷们儿!如果你还承认爱她,就别让她成天为你牵肠挂肚担惊受怕,好好跟她过日子,陪着她一直到衰老,一同看着你们的女儿长大,像从前一样。你虽然走不了,可你的手却是好好的,脑子好好的,想做什么事难不倒你!珍惜今生吧黄义辉,人只能活一辈子。既然相爱,就要有始有终,你明白吗?”
黄义辉的眼睛忽然红了,点了点头,他声音低哑地说:“我明白。”抬起一只手他轻轻碰碰关思琦。“别哭了,身体里的水分过渡排泄是会生病的。咱们家可不能再添一个病人了。”
关思琦捧住黄义辉的手泣不成声。
“思琦,起来跟我去洗个脸,然后弄点吃的给他。”萧紫玉掰开关思琦的手拉她起来后用歉疚的声调对黄义辉说:“请原谅我刚才的口不择言!你看看,这么个小可怜,若是没有你的呵护还得了吗?”
黄义辉急促地眨着眼,深深地点着头。
萧紫玉回到家时,李香泽正比比画画地跟李勃然叙说着黄义辉的事。她无精打采地脱下外衣,然后默默坐在沙发上。
“大嫂,他没事吧?”李香泽拍着萧紫玉问。
李勃然不待萧紫玉回答,就越过妹妹去摸她的脸,担心地问:“不舒服吗?脸色这么不好。”
萧紫玉摇摇头。“黄义辉没事。”看着李勃然,用商量的口吻说:“我有点累,你做饭吧。吃完饭我得和香泽去大姐那儿做头发。”
李勃然点点头。“你不上班了?”
“我辞职了,早上递的辞职书。”
“我是个无能的丈夫对吗?”沉痛地问,表情也是沉痛的。心却在怒火熊熊:姓马的,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咱们走着瞧!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愿意生闲气了。”说完冲着他温柔地笑了。
李勃然一阵心疼,好像把她抱进怀里安慰安慰,可是妹妹的大眼珠子正滴溜溜乱转,担心她胡问赶忙把话题转到她身上。“头发非得今天做么?后天才是正日子呀!”
李香泽怕她哥又要数落陆琛,急忙摇手,“不作了,我回家自己洗洗得了。”
萧紫玉悄悄碰了下李勃然。“没事。反正我也有事要和大姐说。”
李勃然使劲瞪了妹妹一眼,起身去了厨房。
“别去了大嫂,大哥都在怪我了。”李香泽撅着嘴嘟哝。
“哪有哇?别瞎想啦。”拍拍小姑子,然后仰在沙发上。“我也想洗洗头,最近头皮特别多,让她彻底给我挠挠。”
李香泽立即相信了。“大嫂,从黄义辉的事件上你想到了什么?”已经有了腹案,却非要听别人的想*,聪明!
“痴。”想也未想,张口就说。
“痴?”明明就是愚蠢么,怎么成了痴了?
李勃然端进来一盘苹果。
李香泽拿起两个,分给萧紫玉一个。萧紫玉摇头拒绝。她放回一个,把玩着另一个。“喂,说说你那个‘痴’吧?”
萧紫玉闭上眼睛,用手掐着两眼之间。“很难说。男人是越来越难懂了!为了女人,有的人肯舍金钱;有的人肯舍时间;有的人肯舍家庭;肯舍生命的,好像没有几个,偏偏黄义辉就是其中的一个。”看着李香泽,“为了关老九不再吃苦受累他甘愿选择死亡,可谓痴!很动人是不?”停住,美目中忽然掠起忧伤的影子,默默暗忖:一个曾经玩弄感情的人却为了爱人而宁愿去死;一个曾经忠贞爱情的人却偏偏轻易背叛了爱人?这是多么滑稽的事情啊!
“一个女人若能嫁给一个愿意为她而死的男人,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哪!关思琦是幸福的,偏偏她又是不幸的!为什么幸福总要和不幸相辅相成呢?”说完,呆呆地看着李香泽,仿佛等待她来回答似的。
李香泽也呆呆地看着萧紫玉,心却不无慌乱地忖着:这个神色忧郁,语露忧伤;那个探头探脑,目透不安。完了,真的出事了。到底是谁露了底呢?这个大傻冒咋就不回家说呢?不能老让她琢磨,得说点她感兴趣的话岔开她的思路,于是马上问:“大嫂,你有多久没有跟商店的那帮人联系了?”
萧紫玉轻轻皱了下眉。“进了机关就没怎么来往,搬到这里更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商店黄了,除了两个人分到了饭店,其他人都下了岗,几乎看不到她们。”
“我知道一些她们的情况,要不要听?”欲擒故纵,鬼丫头。
“当然想。还不快说?”果然上套儿。
李香泽像一个喜欢卖弄的将军,立即说起了他在战场上的运筹帷幄。“先说那个讲义气的于三儿吧。大嫂,这个于三儿可出息喽,抽烟喝酒不算,又好上赌博了。”
萧紫玉忽悠坐直了身子,瞪大双眼问:“怎么会这样?”
李香泽耸了下肩。“也许是潜在的劣根性暴露出来了呗。”
“不对,不是这样。于三儿的品质不坏,没有外来的因素她是不会胡来的。”于三儿这个从小就缺少关爱的假小子,曾经是那么的重视她呀!可她却对这个昔日朋友过于疏忽啦。
“也对。假如没有刘小岩这个骚娘们勾搭,她八成不会学坏。”
“刘小岩——勾搭?”
离开商店六七年,每次回忆,萧紫玉的心中总是涟漪不断,不论关系好坏,人人都是三分亲切,即使造成其姐痛苦不堪的贾美薇她也没有了恨意。
“现在的刘小岩可是对着窗口吹喇叭——名声在外了。这个女人可不得了!游手好闲,坑蒙拐骗,吃喝嫖赌样样都干。而且还霸占住人家的孩子,害得人家母子反目,父子同室操戈,你说她是不是阴损奸诈之极呀?”
萧紫玉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李香泽。“她霸住人家的孩子干啥?”
“搞人家的小男孩呗,你说一个中学生哪见过那事呀?
“真是造孽!谁家的孩子?”
“吕梁山的儿子,不是十六就是十七,她明知道是一个厂子的她还搞,三十七八的大老娘们儿,祸害一个比她闺女还小的孩子,真是缺德带冒烟了。把人家孩子整得面黄肌瘦,一根大脖筋挑着个小脑瓜,看着好可怜哪!”
“堕落!可恶之极!简直是疯了。他男人就不管管她吗?”
“早离了。一身自由,想干啥就干啥。和于三儿,田新整天泡在那帮赌鬼堆里,到处打伙牌骗钱。”
萧紫玉摇摇头,觉得无话可说了。
4 各怀心事
“对了大嫂,那个赵野玫又离婚了。回来还不到十天,听说要和老工人结婚啦。”
萧紫玉瞠目结舌,老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她,她不是说,人不顺眼,看着闹得慌么?”
“可能看别人都闹得慌,看老工人就不闹了呗。”
“陆琛——他知道吗?”
李香泽点下头。
“他没啥反应么?”
李香泽又摇下头。“他说他把他的过去早就抛到月球上去了。”
萧紫玉慢慢低下头,想:陆琛你真能放得开吗?
“还有,许艾子给人家当了半年的保姆就跟男主人搭上了,回来就跟朴里根离婚。朴里根不同意她就一纸诉状告到了法院,诉讼的理由是朴里根阳痿不能满足她的。你是磕碜不磕碜吧?”
萧紫玉乜斜着李香泽,“怎么这些花花事都是我们公司的?你们厂子的人素质就很高吗?”
“高个屁吧!更花花。等我说完了你们公司的,再说我们厂子的,今儿个一定让你大饱耳福。”正要继续显摆,李勃然在厨房喊开饭,她忙停住嘴去拿桌子。
三个人坐在桌边用餐,李香泽边吃边说她的新闻。
“周明慧得了ru腺癌,你知道吗大嫂?”
萧紫玉消沉地答:“听说了。真是不幸。”心想:商店红红火火的一个团体,如今却是七零八落,遭遇竟是这般的不堪!假如不搬来这里会不会好一些呢?
“周明慧现在叫败家子。这个败家子可没白叫哇,蔡雷在北京挣的那几万块血汗钱全让她捐给医院了。听说又上北京啦。”
李勃然接说:“有什么法子,一场夫妻怎能忍心看着她等死。”
萧紫玉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
“下面要说的可是厂子的事了。王书博你们认识吧?”
李勃然用不耐烦的口气答:“不就是王红雨的哥哥嘛。”
“这小子调去十车间不到一个月就跟司娟搞上了。本来王书博没想不要老婆,架不住司娟作,只好回家离婚。偏偏孙晓说啥也不离,王书博也就没有硬逼,想应付应付司娟完事。不料司娟一听就发了疯,拎着一桶汽油就跑到王书博家,对着人家三口吼叫,‘如果你们不离,咱们就同归于尽。’吼完就要点火。吓得王书博立即麻了爪儿。孙晓也破了胆,立马答应离婚。”
“丧心病狂。这样的女人谁敢要哇?”李勃然摇着头说。
“你不敢要有人敢要,这叫物以类聚。说不定王书博就巴望着司娟这么做呢。现在的男人哪个没有花花肠子啊!”萧紫玉说。
“你在哪儿听来的,不是你自个儿瞎掰的吧?怎么我没听到一个?”老婆话里有话,得赶紧岔话儿。
“谁像你们哪?上班占住办公室,下班不出家门,人都呆傻了。吃完晚饭出去转转,压压马路,找找恋爱时的感觉,听听马路新闻多自在!”妹妹教起了哥哥。
李勃然看着妻子,萧紫玉看着菜盘,前者心中一片黯然,后者心上一片凄然。
李香泽看出苗头不对,立即讲下一个“故事”。
“真的大嫂,贾美薇的孩子昨天晚上死了,咱妈说是抽风抽死的。”
李勃然积极配合。“即使不抽风,那么个畸形儿也活不了多久啊。”明显在取悦老婆。
萧紫玉瞥了李勃然一眼,嘴角一咧,露出一个讥讽的微笑。
“硬生生把别人家庭给拆散的人是不会有好报的!”李香泽恨恨地说,似乎也在讨她大嫂的欢心?
萧紫玉若有所思地看着李香泽问:“贾美薇一定很难过吧?”母亲失去自己的孩子,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健康健全都会悲痛的,那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大嫂,你可说错了。她不仅不难受,还是终于解脱了的表情。”
萧紫玉茫然不解。
李勃然叹息一声。“当然解脱了,可以再生一个健康的孩子了。”
李香泽嗤之以鼻。“她这辈子也别想了,如果她只做关力的老婆。”话里藏机,抻得哥哥怪眉怪眼地嗤她,“说一半留一半,玩什么幺蛾子?还不快说?”
见大嫂也是急切想知道答案的模样,于是,我们的香泽小姐才不紧不慢地说:“他们两个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