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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实力,所以我一定要试试。”
李勃然慢慢靠进沙发里,红丝未退的眼内,陌生代替了困惑。
萧紫玉过去挨着他坐下握着他的手。“勃然,你从来也没有问过我有没有理想对吧?”笑,笑得凄楚而又羞涩。“一个快三十的女人还有理想?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可是,我真的有个理想,就是想当老师,想当一个像沈万海老师那样的语文老师。我不适合经商,虽然我一干就赚到了钱。现在饭店已经站住了脚,有了自己的特色和名气,而且没有了债务,我相信用不了半年,这幢楼房就是咱们的了。虽然我不干了,但它是我的心血,不能轻易委人,一定要找个托底的人接手我才放心。想来想去只有陆琛最合适,当然还有你,偏偏你的官运又太顺了。”翻看他的掌纹,“我看过关于手相方面的书。你看,你的事业线多长,你的官一定会越做越大,也许用不上十年你就可能成为一定区域内的重要人物了。这东西不可强信也不可不信,你就走着瞧吧。”拍拍他的手。“有的人生来便无法做个平凡的人,譬如你;有的人天生就是个平凡的人,譬如陆琛。别不信,我敢说无论他多么的努力,在仕途上他都不可能有所发展。别那么看着我,我可没看过他的手掌,你可别想歪了。我是凭着他那点火就爆的脾气和这么多年平淡的业绩判断的。香泽说他和车间领导搞得很僵,都闹着要辞职啦,是他爸妈硬别着才没辞成。假如让他来管理饭店,既成全了他也成全了我,而且有利无害。第一,他是咱们的妹夫加同学,在经济上他绝对不会坑咱们。第二,他能摆脱了尴尬的环境,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有名气和地位,谁提起闻香尔来的老板一定会说‘那是江林集团李处的妹夫’,你说你的脸上不也光彩嘛!第三,凭着他的聪明加上香泽的机灵,饭店只会越来越好,咱们只坐收渔利,何乐而不为呢?”轻声细语地说着,循循善诱地引导着,像一个母亲对一个耍闹不止的孩子,口气温柔得如浴春风。
“为什么要考大学?”怪怪地看着她,他僵硬地问。心里却想:是不是修苗的大学文凭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我说过我不适合经商,若不是被马楚奇逼着走上这条路,我想都不会想开饭店。我喜欢有条不紊的工作,或者说羡慕有内涵的职业。上大学不是我的目的,我在乎的是大学毕业后的结果。”
李勃然稍稍松口气:既然与修苗无关,那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跟她据理力争啦。掐掉烟蒂,他沉稳地开了口。“考大学的最佳年龄是十八至二十岁,你已经二十九岁啦,而且考题一年比一年难,你没有想过吗?”
“当然想过了,但我不怕。即使困难重重我也要试试。”
李勃然生气了,只是这气只敢在心底生,能和平解决的事情他是不会用“战争”来摆平的,这些年在官场上的历练不是没有心得,即便是在家事上。
“还有那些课程,可比咱们上学时的难多呀!你都扔了十多年啦,懵懵懂懂的怎么补习呀?”
“只要懂得学习方法,其实也没啥难的。初中的课程我已经都弄明白了,高中的可能要吃力些,好在有两名退休教师乐意帮我。”
“那我怎么办?儿子怎么办?”终于还是没稳住,跳起来抖着两手质问。
萧紫玉吓了一跳。“我又不是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啦!如果考上了,寒暑假不是还能回来吗?若是考不上,你就更不用这么激动了。儿子一直跟着妈,辛苦的是妈,我想妈会继续带贝宁,拖累不着你。你为什么就不能支持一下我呢?”
李勃然抿着嘴,烦躁地踱起步。
“我只是想做一件一直没有机会没有条件做的事,在我还有勇气的时候。不是去结狐朋狗党,不是抛弃了这个家,你干吗这么想不开呢?”
“我不是想不开,也不是不支持你,我是怕这四年间没有你在身边我会受不了的。那个家已经不能没有你啦,你的音容笑貌,你的喜怒哀乐,都与那个叫做家的地方息息相连。可是,突然间你走啦,而且是四年!你让我怎么能接受?什么时候能适应?这不是活活折磨人吗?”
萧紫玉默默地看着李勃然,像突然定格的电视画面。
——他说的对。她光想着自己,没有考虑那个家和家里的人。五年的磨合,他们早已不是独立的个体了,就像一面大鼓的两面,缺少哪一面都再也敲不响。这个问题太严重啦!
萧紫玉的沉默给李勃然造成了错觉,以为她不乐意又使开了小性子,要逼自己就范,于是他怏怏地说:“算啦。别跟我较劲。三十多岁的人啦还像个没断奶的孩子,让人知道不寒碜死了!想考就考吧,学习是件好事,我支持你。别让我刚才的胡言乱语影响了你。哎呀,真不能喝酒,太误事啦!我同意陆琛干,那小子除了在感情上蠢了一点,其他方面都说得过去。”点烟,狠狠地吸着。
萧紫玉摇摇头,索然地笑了。“别说了,是我想得太幼稚啦。我收回刚才的话。”说完头垂下,双肩耷拉,消沉得让人心疼。
“哎哎哎,这可不行啊。”坐下,搂着她的肩膀,心中的不愉快迅速消失。“你可不能放弃哟。人活在信念里才能充实,否则不等到老就会被遗憾要了命。我刚才走了时光隧道,回到了二十岁。……别理我。不许生气,做你想做的事吧。”拍着哄着,拿着她的手挠着自己的下巴。
“我哪有生气?磕磕碰碰这么多年,刚过上几天舒服的日子又要折腾?真是没罪找罪,太没意思了!”沮丧地靠在沙发上。
他不怕她生气,不怕她叫喊,独独怕她沮丧,这比分离更让他受不了。不就是四年吗?八年他都等了还在乎四年?何况寒暑假还能见面,平常实在熬不住,找个理由出趟差不就见到她了吗?即便是整年见不到还能打电话呢,咋的也好过当年连封信都不敢写吧?
“亲爱的,跟着你的感觉走吧,你的感觉就是正确。当初若不是你执意要开饭店,就凭我那千八百的工资,别说四室三厅只怕两室一厅也买不上啊!更别提跨入小康了。好好复习,不许泄劲,怎么想就怎么做,我和儿子,妈和爸都做你坚强的后盾,需要啥尽管出声,我们一定马不停蹄地去办。我就是你的港湾,无论你走到哪里,不管你走了多久,别忘了回航就行。”说得多坦诚啊!
萧紫玉忽然倚在李勃然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哪!”搂着她拍着她,又疼又爱地呵护着安慰着。
“对不起!我老是给你出难题,而你又老是满足我。你干吗要这么包容我呢?”
李勃然温柔地吻吻她的额头。“傻瓜!那不是包容那是爱,今生只给你一个人的爱!”
“哇——!大白天的,你们也太过分了!”突然推门进来的李香泽大呼小叫,弄的两个人迅速分开。
萧紫玉羞得立即跑回自己的桌子后面,垂着头偷偷擦泪。
李勃然可一点不在乎地呵斥起他的妹妹,“嚷嚷啥呀你?踩着电门了咋的?”说着站起来冲着李香泽走去。
李香泽一步蹿到萧紫玉身后,偏偏她大嫂不帮她,气得她使劲地推搡着她。“你咋这样呢?想两个人合起来欺负人咋的?”
“你再胡说八道,我们可真的欺负你喽?”萧紫玉警告。
李香泽马上乖乖地坐到沙发上,扯了一会儿才出去。
李勃然意味深长地说:“如果让陆琛来经营,这个店既不姓萧也不姓李了。爸妈也投了钱,是不是得先跟他们商量一下啊?”
萧紫玉重重点头。“当然。他们除了投钱以外,对贝宁的关爱已经远远地超出了我们这对父母。必须征得他们的同意,如果有一个不同意我也不会转手。”
李勃然没说话,只一口接一口地抽烟。
3 家庭会议
能有套大房子和大儿大儿媳一起住一直是洪清华的心愿,然而,福利房快速被商品房取缔。老两口辛苦了一辈子,只储蓄了四万块,给了犯浑的大儿子两万,余下的只够买个卫生间的,住大房子八成得等到下辈子啦。大儿媳要开饭店,余钱通通拿去,眼不见心不烦,落得心死。万万没想到,大儿媳的饭店开得非常成功,半年没到就开始给他们分起了红利。她高兴,买大房子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觉察到了婆婆的心思,萧紫玉就开始闹心。婆婆的房子一到手势必得让他们搬回去住,婆婆对她恩同生母,她张不开口说不。若是依从了婆婆自己就买不上房子了,生身之母就得继续看儿媳妇的冷脸子。母亲含辛茹苦拉扯四个孩子,老了老了还得遭这种罪,她老人家的心怕是要伤透啦!搬进新居,她的心就像被堵上了一大块黏糕,一走进宽敞豪华的家,若隐若现的犯罪感就会追随而来。于是,一有时间她就去看母亲,每次去都硬塞给母亲成把成把的钱,仿佛在赎罪!
萧紫霞复婚前买了套大房子,装修完毕就把杨桂英接了去。萧紫玉征得李勃然的同意,把工厂分给他的房子卖了,房款给了萧紫霞。姐姐不要,妹妹就痛心疾首地说,养妈我也有份,这笔钱就算给妈的,你暂时给保管着。你就要复婚,老太太也许还得上你这来,你能不要吗?两个老人住在一起难免有事,姐夫又是个孝子,他只能向着他妈。有了这笔钱,咱妈呆得仗义,你的腰杆也硬气不是?萧紫霞只好收下钱。
大家闲聊一会儿,李勃然说了萧紫玉的打算和自己的想法。征求股东意见时,萧紫霞没说话,陆琛也没吱声,李久成和洪清华也保持沉默,只有不是股东的关力说开了话,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合适,似乎除了他小姨子就没人能摆弄得了这个饭店啦。
李香泽实在气不过,当啷一声抢过去话把儿。“大姐夫你好像没有发言权吧?投资的是我大姐,用不用陆琛应该她说话,你就别费神啦。”
关力的脸立即啷铛了下来,翕动着嘴唇正要回击,萧紫霞悄悄一脚踢过来制止住他的嘴。
洪清华马上批评了女儿的不礼貌。李久成也及时说了话。“饭店大家都投了钱,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紧张是正常的嘛。紫玉的想法很好,趁着年轻多学习些知识丰富自己,我赞同。咱们这个店在开发区来说不算大店,可上上下下四五十张桌子,管理好也不容易。老洪和我都老啦,操劳了一辈子,只想带带孙子享享清福喽。勃然不能干,上边明文规定企业领导不许私建公司,查出来可不得了。紫霞还有间发廊要打理,当然,如果她分得开身我倒希望她来经营。萧策和浩然都打来电话,一个说他只等着分红,不管别的事。一个说不管谁管理他都同意。陆琛聪明有悟性,在社会上跑了这么多年,虽然没有干过,可只要用心一定没问题。紫玉不也是头回干吗?她的成绩谁不竖大拇指呀!既然紫玉推荐了陆琛就肯定有她的理由,她都对陆都琛抱有信心,我当然就更有信心啦。”
“老李说的对呀。”洪清华接着老伴儿的话继续给姑爷贴金。“我们老了,争强好胜不是我们的事啦。把这一老一小伺候妥当我就算完成了任务。饭店得搁个精细的人打理,陆琛办事有头有尾,遇事又不急躁,我看他行。”
自家妹妹推荐,人家丈人丈母娘又一个劲儿地吹捧,自己要是再看不出眉眼高低来不是猪脑吗?萧紫霞及时开了口。“我剪剪头美美容还凑合,管饭店可不行。我也等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