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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建文懒得跟她掰扯,转头逗弄张力军。“张会计是不是得请我们吃一顿呀?”
张力军茫然地问:“无缘无故地,为啥请你?”
“你小子给我装蒜是吧?前天谁买了台二十九寸大彩电又抽中一台抽油烟机呀?”
佟亚楠立即停住手,笑嘻嘻问张力军:“真的张会计?”
张力军只嘿嘿地笑不说真假。
“别笑,到底请不请吧?”汪建文紧追不放。
“汪经理,不用我请,一会儿有人请你,你就等着吧,”张力军稳稳当当地说。
“骗人,想转移目标是吧?”边说边拉开张力军得抽屉乱翻。
张力军跳下椅子,看看手表。“肯定有人请,而且就在今天晚上,最多再过十分钟就会有人来告诉你。”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汪建文一点也不信。“不想请就说话,别扯没用的。”
“你看你咋不信呢?敢不敢跟我打赌?”张力军较上劲了。
“赌就赌,谁怕谁呀?你说赌啥吧?”汪建文叫起了号。
“就赌一顿饭。谁输了谁请。”
“啊!你想赖掉那顿饭哪?没门儿。”哐地关上张力军的抽屉。
关思琦进来,佟亚楠立即跟她说了张力军中奖的事,于是三个人联合起来熊张力军。正热闹着,董英华推门进来,先惊讶地四下打量,然后表扬了三位主人,最后说到正题。
“几位下班后都不能走,姚头儿请客。在后面的黄河饭店给你们接风,都得给面子呀。”说完乐呵呵出去了。
“天哪!张先生张大师,你甭当会计啦,改行算命得了。”汪建文夸张地大叫。
“汪经理别转移目标,愿赌服输。你不会……嘿嘿!”故意说半句留半句让你自己心思去。
汪建文马上沉下脸。“你把我当你啦?我请。你那顿哪?”
“我也请。”这回倒干脆。
“男子汉大丈夫可别说话不算数啊?”汪建文继续将军。
张力军嘿嘿笑。“咱啥时候说话不算数啦?”
“你还是别逼我说出来的好,否则你就得改性别啦。”
张力军的脸忽然讪讪着,用不悦的声调说:“你还是说出来吧,我还真不想改性别呢。”有火药味了。
佟亚楠及时调解。“你俩别整没用的。到底请不请,那天请?俺们好安排家里呀。”
“对呀,整点正经的。俺俩可等着作陪呢。”关思琦帮腔。
“关老九你放心,我的肯定黄不了。就不知道别人的怎么样啦?”
张力军立即保证。“我的也黄不了。汪经理你想那天请吧?”
“明天。胖大嫂烧烤店。”汪建文来了个嘎崩脆。
张力军也不含糊。“后天晚上闻香尔来涮锅子。”
关思琦高兴得拍手。“太好啦!三天不用做晚饭啦。”
“张会计你咋知道今晚有‘活动’呢?”佟亚楠墙也不糊了,简单收拾一下,便把沾着糨糊的手关思琦端回来的水盆里,边洗边笑嘻嘻地问。
“对呀。你咋猜得这么准呢?跟我们说说。”关思琦积极怂恿。
张力军坐在椅子上,哼哼两声后说:“我会算哪,你们没听见汪经理建议我去算命吗?”话里带刺儿。
汪建文嗖地站了起来。“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拿来摆架子,这也叫爷们儿?我才不听呢。”说完走出去,哐地摔上门。
“看看,把领导给惹出气来了吧?你咋这么没眼力见儿呢?”关思琦笑着责备张力军。
“爱生就生呗,生气是人家的自由,说不说是我的权利,谁也别想摆弄我。”走回自己的桌边坐下,慢条斯理软中带硬地说。
关思琦抖着两手。“完啦。白菜地里耍镰刀散了棵(嗑)啦。”
佟亚楠无声地笑。
5 各施手段
不知从哪天起李浩然不做饭啦,早餐一律去早市儿买,中午接了美朵就直接去饭店。吃饱喝足爷俩东逛西看,溜达到点儿把女儿送到学校他再回车间。晚饭愿意做就弄点爷俩感兴趣的,否则还去光顾饭店。汪建文吃不吃饭回不回家他一概不闻不问,就好像这个家只有他们爷俩似的。
汪建文啥也不敢说,李浩然不做饭她就上她妈家吃,一天两顿,有时一天三顿。
这天中午,程淑兰做了四个菜,都是二闺女爱吃的菜。
饭桌上,小雨乖乖等着程淑兰给盛饭。汪永海打开柜子拿出一瓶白干,自己倒一杯又给二闺女倒了一杯。
汪建文摇摇头。“我不喝。心里乱糟糟的,你自己喝吧。”
女儿不喝便宜了老爸,汪永海美滋滋地把两杯酒都端到自己的跟前。不想程淑兰强硬地抢走了一杯,毫不客气地倒回酒瓶放进柜子。他眼巴巴地看着,连根毛儿也没敢支棱。
小雨和他二姨都忍不住笑了。
“真的,浩然咋好几个月不来了呢?你们是不是打架了?”程淑兰给大家盛完饭,坐下后问二闺女。
汪建文淡淡回答:“打啥架啊?忙呗。天天加班,吃完饭还得去,不到十点不会回来。”
“那美朵呢?她也不来了。有好几次中午你爸去接她她死活不来,咋跟我们这么生疏了呢?”
汪建文暗暗伤心:美朵不仅跟姥姥生分,跟她这个妈也不亲近。都说女儿是妈的小棉袄,这话纯属放屁!谁再敢拿这话在她跟前炫耀她就抽她嘴巴。
“那孩子是越来越古怪啦,除了她爸谁都不理。唉!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患上了恋父症啦?”
“净瞎说。小孩子就是这样,谁哄的时间长就跟谁亲。浩然一手把她带大,爷俩能不亲吗?”程淑兰说。
汪永海接话,“闺女,咱们别说你闺女啦,说说你吧。”
汪建文茫然地瞥了她爸一眼。“我有啥说的?”
“女儿呀,人得学会适应环境,不能光图享受,艰苦才能造就人才呀!好好把握机会,老爸看好你啦。干出点成绩给那帮老家伙看看,我汪永海的闺女就是比他们的儿子强!”
程淑兰又好气又好笑,“又跟谁顶起来啦?”
“老柴呗,在我跟前老吹嘘他儿子咋咋能耐,不就在北京成立个破队,手底下管着二十几号人么?臭显摆啥呀?我闺女手底下管着三四百口人呢,比他儿子不强百套啊?跟我比!洗脸盆扎猛子不知深浅。我当时就把他给呛没电啦。”
“我看你这才叫显摆呢,建文的事还没有个头绪,你就乱嚷嚷一气,真是没有算计。”程淑兰不高兴了,敲着碗问:“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咋说你闺女吗?”
汪建文诧异,急问:“有人说我?咋说的?”
汪永海也直着眼神问老伴,“你听着啥啦?”
程淑兰轻轻叹了口气,对汪建文说:“大滕跟我说,公司很多人到处在讲你不让选举,说你想要霸住总经理的位子稀里糊涂地干下去。还说你在马楚奇手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要是上来肯定会是第二个马楚奇等等……难听死啦。”
“可恶!”汪永海拍了下桌子,吓得小雨一激灵。
程淑兰急忙拍拍下雨的后背。“你干啥呀?看把孩子吓的。”
“这个老滕婆子太可恶!瞎咧咧啥呀?”
“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滕姐跟咱们是二十多年的邻居了,她是什么样人你不清楚吗?好心好意告诉你你倒怀疑起人家来啦?我看一定是酒闹的,打明儿个起一盅也别喝啦。”
汪永海立即服软。“老伴儿,我不是一听咱闺女受了屈着急了么?你可不能当真哪!”
汪建文撂下筷子,气得鼻翼直呼扇。
“人言可畏。我看那帮人啥屎都能拉出来,建文你可要小心哪。”程淑兰担心的嘱咐。
汪建文刚要说话,手机却响了。她回身抓过皮包拿出手机,一看号码脸上立即出现恭敬的神情,赶紧按动接听键,嗯嗯啊啊一阵,接着关机,脸上的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焦急和不安。
“谁的电话?出了啥事?”汪永海和程淑兰分别追问。
汪建文恨恨的说:“才副总说崔水哲去找他要求选举。还说我不顺应。王八犊子!干啥跳得这么欢呢?难道他能选上咋的?”骂完,砰地躺在床上。
“这个崔水哲是干啥吃的?”汪永海吹胡子瞪眼地追问。
“以前没听你说过这个人哪?打那儿冒出来的?”程淑兰也不吃饭了,忧愁地看着女儿问。
“小人。蝇营狗苟的小人,唯利是图的小人!王八犊子!他咋不一下子摔死呢?”汪建文咬牙切齿地骂。
汪永海更气。“这小子咋这么坏呢?你啥时候得罪他啦?”
汪建文沮丧地摇头。“我哪是得罪他呀?只不过挡住了他的官路罢了。”心忽然烦躁起来,云鸿飞已经半个多月没见她了,电话不通,呼机又关着。这小子是不是要跟她断了?
“你们公司有了这么个人,以后怕是不会有消停日子过了。”汪永海说完,端起杯喝了最后一点酒,咂咂嘴后又把舌头伸进杯里tian了又tian。
小雨看着他姥爷的馋样忍不住咯咯地笑了。
“你有啥打算?就干等着任凭他们摆布吗?”程淑兰问女儿。
“还能有啥打算?顺应呗。一群笨蛋!我就让他们选,看看到底谁笑在最后。”说着呼地坐起来,抓过手机,一气打了十几个电话。
“你打那么多电话干啥?”等女儿收起手机,程淑兰忧虑地问。
“照样学样,拉票。”说完莫测地笑。
程淑兰迅速看看愣住的汪永海,想说啥最后没说。
晚上,接到汪建文电话的人准时到了聚来饭店。美酒佳肴伴着谦虚和蔼的笑脸,让十几个人不仅拘谨还十分的迷茫。
“很抱歉!一直没有机会跟大家聚聚,一个商店呆了好几年,我的心中是有大家的。今天纯属私人聚会,谢谢大家给我面子。菜薄酒轻,大家海涵!来,咱们一同干一杯。”主动和大家碰杯。
十几个人受宠若惊,纷纷起来举杯与汪建文相碰。
酒至半酣,汪建文很得体地来了次“渗透”。
“有单位不能上班还得出去打工,作为领导我很不舒服,偏偏又帮不上啥忙。手中没权,说出的话跟放屁差不多,所以只能做睁眼瞎啦。以后就不同了,如果大家用得着我就说话,我一定全力以赴去办,当然,前提是我得具备这个权力。咱们公司是集体所有制企业,公司的法人和总厂的法人是同样的级别。这次总厂撤走所有全民职工,也不再委派领导,我们终于可以自己当家说了算啦。这个当家人要通过选举产生,下一步我就操作这事。我这人喜欢光明正大,最看不起背后搞鬼喽。听说有人为了能当上这个当家人,眼睛都急红了,鞋子都走烂啦,到处许愿拉关系,好像他就是救世主似的。他知道啥呀?公司亏损五六年了,他用啥给发放生活费?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公司已经弱不禁风了,再整出个坑蒙拐骗不办实事的人来当家,那咱们就离失业不远啦。我希望大家把眼睛擦亮,好好看看到底谁是真正为大家办实事的人。千万别听那些废话,千万别被某些人利用了。公司是大家的,它的生死关系到咱们的切身利益,你们可要好好行使手中的权利呀!若是上了鬼子当,一切可都完了。”循循善诱,明敲暗示茫茫然的旧同事要“重视”自己手里的一票!
这顿饭吃得相当和谐。饭后,旧同事被汪建文一一送走。
星辰杳然,夜风凛凛,冷意一阵阵侵袭,看样子又要下雪了。
汪建文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心情怡然地步行一会儿。忽然她想起了云鸿飞,马上拿出手机拨号。嘟嘟的声响持续了半分多种,在她就要收线之际,那边响起云鸿飞疲惫的声音。
“哪位?”
“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