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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半多啦,人家可能正在吃饭。”关思琦说。默默企盼汪建文能说:是呀,咱们还是回家吧。可气的是,汪建文光扬着脖子望着外观雅致的楼房不说她想听的话。
“到底上不上去呀?不上去麻溜回家吧,别在这儿发呆啦。”
汪建文的心很不舒服:自己委曲求全地让那只猪糟蹋才胡噜一套小三室一厅的破房子,萧紫玉不仅名利双收还住着四室三厅的大房子,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公平啦!想着便掏出手机拨号。
“你打啥电话呀?我去叫门好啦。”关思琦说着对着一单元走去。
汪建文小跑着上去拉住关思琦。“把她叫出来,找家小店,点几个小菜,要瓶老酒,咱好好怀怀旧。”
关思琦掉头要跑,却被汪建文死死拽住,这时电话通了,李勃然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哪位?”
汪建文的心一忽悠,学生时代的情景蓦然就掠上了心头。深吸一口气,她故意僵硬着声音问:“大嫂在家吗?”
电话没了音儿,转瞬响起李勃然叫萧紫玉的声音。不一会儿传来嚓嚓的走路声,接着响起萧紫玉婉柔的声音。“谁呀?”
汪建文忽然有点莫名的心酸。“我,曾经与你共过患难的妯娌。”
“噢,你在哪儿呢?怎么好像不舒服似的?”
“在你们家楼下。冻出鼻涕来啦。”
“快上来呀?我这就给你开门。”
“别别,你能下来吗?家里不方便,咱们还是出去坐坐吧。”想起那条项链,如果洪清华来上几句边鼓她只能干听着。
“方便。家里就我们两个,爸妈领着贝宁去了北凉。上来。”电话挂了。
“完啦。我本打算拉她去喝一杯,这下喝不成了。”汪建文败兴地关上手机翻盖。
关思琦一听喝不上了立即高兴,拽着她就往楼门口走。“既来之,则安之。上楼,别让人家等久。”不喝酒坐一会儿就能回家,还能赶上给心蕊辅导作业。
楼门哗地响了声,不一会儿,萧紫玉一身休闲装出现在门口。“哟,还有一位呀,赶快请进!”
关思琦抢在汪建文前面进了楼门。“不耽误你学习吧?”
萧紫玉轻轻拍了关思琦一下。“说什么呢你?”
汪建文却站着不走。“爸妈不在家大哥还在呢,咱还是出去吧?”
萧紫玉歪着头打量着汪建文。“干吗怕见他?你们以前可是常常一张桌子搓麻的!”
汪建文嗔怪地瞟了萧紫玉一眼,抬脚上了楼梯。“谁怕见他?我是担心看见你家的大屋子心里不平衡,回家该睡不着觉喽。”
“其实也没大多少,就多几个房间而已。”萧紫玉说。
三个人向三楼爬去。
李勃然站在敞开的门口,看见关思琦立即笑了。“思琦,你可好长时间不来了。怎么,挺忙吗?”
关思琦不好意思笑笑。“不忙。怕影响三姐,不好意思打扰。”
“你就瞎说吧你。”萧紫玉在后边接话。
汪建文怪眉怪眼地看着李勃然。“大哥你怎么只理小九儿不理我,是不是还在怪我没帮你搬家呀?”
李勃然不自然地笑笑。“我有那么无聊吗?你是自家人,小九儿可是客人哪!”
汪建文本想生气但忍住了,坐在沙发上,打量起豪华的客厅来。
关思琦挨着汪建文坐下,跟她唠起屁股底下的沙发。
萧紫玉和李勃然都进了厨房,前者端出一大盘水果回来,后者端着三杯咖啡过来。先给汪建文一杯咖啡,接着给关思琦,最后一杯他放在了萧紫玉伸手可及的地方。
汪建文瞥着挨着萧紫玉坐下的李勃然问公公婆婆去东北的事。李勃然不出声,萧紫玉一律抢答。汪建文心中的气越来越大。
汪建文端起咖啡大大喝了一口,忽然问:“大哥,我听才永贤半言半语地说好像这次晋级有你,是真的吗?”
萧紫玉和关思琦都看着李勃然。
李勃然一点表情也没有,声音平淡地说:“没有的事。我倒听说你们公司要选举,啥时候搞啊?”
汪建文忽然叹了口气,脸上几分落寞几分讥笑。“明天就选。大嫂,想喝酒啦,家里有酒吗?”
萧紫玉连忙站起来。“你们还没吃饭哪?”说着往厨房走。
汪建文上去拉住萧紫玉。“不用整菜,有酒就行,最好是白酒。”
李勃然起来对萧紫玉说:“我去弄吧。”说着向厨房走去。
“大哥,简单整俩菜就行。”汪建文大声说。
萧紫玉把汪建文拉坐回沙发上。“你甭管。咱们唠咱们的。”
关思琦起来。“还是你们俩唠吧,我去帮三姐夫。”
“思琦你快回来。”萧紫玉要拦关思琦,却被汪建文拉住。“你让她去吧,天生的劳碌命,不干活就难受。”萧紫玉只好作罢。
“想说什么尽管说吧,朋友是该分担忧愁的。”萧紫玉说。
汪建文不无讶异地问:“你真当我是朋友?”
“虽然我们是妯娌,但在我内心可一直把你当作朋友看待的。”
汪建文眼中忽然一阵涨热。“你不恨我吗?”
萧紫玉缓慢地靠在沙发背上。“我为什么要恨你?”
“当初你离开公司的时候我说话还是有一定作用的,可我却没有替你说话,连送行的饭也没请你吃。我要是你我肯定会有想法。”
萧紫玉微微笑笑,然后摇了下头。“那构不成恨的理由。我们是一家人,我始终记得这一点。”平静的看着汪建文,端起咖啡小小呷了口。“那时幸亏你没说,如此便保全了我的尊严。离开是我自愿的,或者说是我厌倦了那种生活吧。如果我不想走,别说一个马楚奇十个马楚奇也是无奈,他不敢把我怎么样,更不敢开了我,大不了垫他的舌头板子罢了。说心里话我也曾恨过,我恨那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么多年间马楚奇他制造了多少罪孽呀?老天却一直没有惩罚他!其实我错了,俗语说不是不报时辰没到,现在他不是遭到报应了吗?”抿着嘴是笑非笑地看着她的妯娌,眼神忽然有点难以捉摸。“那个地方很不适合我,离开未尝不是件好事。你看我多自在,想赚钱就赚,想考大学就复习,家务活儿我爱干就干,不爱干有人干。我再也不用看领导的眼色过日子,再也不用担心今儿个有没有得罪人,工作有没有做到位?逍遥自在,闲云野鹤一般,那个恨字怎么可能钻进我的心呢!话说回来,虽然当时你的话能起点作用,八成也很难说服马楚奇,他是铁钉要跟我过不去的,除非我顺从了他。这怎么可能呢?就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屈服于他的!所以,结果还是一样,所以,你也就不必耿耿于怀啦。”
汪建文的脸火烧火燎的,目光躲躲闪闪,表情不尴不尬,咖啡杯端起来放下,放下又端起来。当萧紫玉说道“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屈服于他”的时候,她突然端起咖啡杯近乎贪婪地一口气喝光里面的咖啡,仿佛那是一杯可以改变过去的神液,喝完它一切就都改变了。
萧紫玉笑着调侃:“这么喝你今晚可甭想睡觉了。”
汪建文不理,放下空杯子又端起关思琦的那杯。
萧紫玉急忙过去抢。“光顾着瞎说了。我给你冲杯热的去。”
汪建文阻止住她,“就这杯。我现在心里有火,就想喝凉的。”说着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随着那苦涩的汁液流进嗓子,心也在苦涩地诉说:如果那时自己不臣服于马楚奇金钱高官的诱惑,如今的汪建文也会跟萧紫玉一样——夫妻和睦,尽享天伦之乐!可惜一切都已成定局,别人说什么就得听什么,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活着,现在又被姚雪峰这个流氓加混蛋挤对,这是何苦!……
“哎,今晚真想不睡了么?”见她一个劲地喝着,萧紫玉不得不过去强硬地夺下咖啡杯。“有事说事,别拿自个儿的身子胡闹。看看,两杯咖啡进去,还有地方装别的吗?”
汪建文怔怔地看着萧紫玉,问:“姚雪峰这个人你了解吗?”
“只是认识谈不上了解。不过,看他出手挺大方,大概能仗义。”
汪建文嗤之以鼻。“连一块钱的车票他都得报喽,这也叫出手大方?”
萧紫玉笑。“不该人家花的钱干吗要花?谁家的钱都有数啊。”
汪建文摇头。“这个人很不简单,以前真没看透。平常嘻嘻哈哈吊儿郎当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以为名利对他没有吸引力,原来全是装出来的。为了大权在握,他一边借助崔水哲这条疯狗去把马楚奇咬掉,鼓捣在家呆着的人闹事。一边指示董英华安巧玲一伙来个地毯式拉票。我想她们绝不会落下你吧?”
萧紫玉无声地笑了。
汪建文以手击额。“老天!真够彻底的。服了,彻底服了。”忽然觉得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萧紫玉有点不悦有点难过:原来这才是她来见她的目的!想想又释然:人都是现实的,汪二小姐不仅现实还相当的功利,加上对她这个大伯嫂的成见,想要让她没有目的,好像是强人所难了!她不仁她不该不义,咋说也是一家人,是亲还三分向呢,何况妯娌乎!只要不是原则问题,能帮就尽量帮吧。
探身拍拍汪建文,萧紫玉点点头说:“我知道应该做什么啦。”
汪建文忽然抓住萧紫玉的手,刚要大发感激之词,却听关思琦在饭厅大叫:“二位,请入席吧。”
萧紫玉站了起来,请汪建文入席。
李勃然解下围裙要回客厅,汪建文眼睛一转不乐意了。“咋的大哥,想把我们晾在这儿吗?”
李勃然笑笑,“我们刚刚吃过,你们吃吧。”
“不行。”汪建文站起来要过去拽李勃然,吓得他直闪。
萧紫玉冲汪建文摆摆手,劝解丈夫:“建文喝白酒,我不能喝,你就勉为其难,替我陪陪她好吗?”
李勃然能说不吗?他只能坐下,但先声明:“我只能喝一杯,刚才已经喝了。”
四个人坐在桌边,两杯白酒,两杯啤酒。
汪建文端起酒杯对李勃然举举。“大哥忙了半天,这杯我敬你。”
李勃然也端起杯。“一家人干吗客气。”说完小小喝了口。
汪建文心中一热:打进屋起这是他对她说的最温暖的话了!就冲这点也得干了,想着举杯就干了。
“哎,你悠着点,这酒可58度啊!”萧紫玉抓住酒瓶警告。
汪建文把空杯子伸向萧紫玉。“没事,我一直这么喝。给我倒。”
萧紫玉还不想给倒,关思琦一把抢去酒瓶给汪建文倒酒。“三姐,此时此刻她咋说你就得咋做。”
汪建文把满杯酒放在自己手边,眼睛又盯着李勃然的酒杯,嘴巴责备着关思琦。“关老九,有你这么倒酒的吗?”
关思琦摆着手说:“你就别难为三姐夫啦,他已经喝了一顿了!”
汪建文瞪了关思琦一眼,冲着萧紫玉抱怨。“大嫂,大哥很不给我面子呀。”
萧紫玉对着李勃然温柔一笑。“你就随着她吧,反正在自己家,醉了也不用动地儿。”
李勃然立即把酒杯伸给关思琦。“满上。”
关思琦拿起酒瓶倒酒。
汪建文手托着腮帮揶揄李勃然。“大哥真听大嫂的话呀?李浩然可没有你这么乖,我说十句话他九句不听,仅听一句还是这边耳朵听了那边耳朵出去。唉!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呀!”
李勃然因萧紫玉一句软语温言激发起来的欣喜刷的消失了,冷着脸他瞟着汪建文说:“我记得以前他对你可是言听计从的,为啥现在不听啦,你自己不该找找原因吗?”
萧紫玉假装挪动椅子,在桌子底下用腿碰碰李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