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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环环相扣之连续谋划,骤然之间群臣们如何便想得明白。一时之间,赵国朝堂之上,手握大权的重臣们竟是良久默然。
“我王,以相如之只见,那韩国出让上党天险之地,是动此一地牵动诸侯大争之全局也。若上党有变,非但秦、赵两国便成对抗之局,魏、齐、楚等大国亦将瞩目于此地也。”上卿蔺相如拱手言道,他率先打破了压抑的沉默,其清朗之声在大殿上昂昂响起。
此时的蔺相如,早已将赵国的相权归还于平原君赵胜,即使是其擅长的邦交事物,也不过仅仅保留了些智囊参谋的权力而已。,但这一心报效赵国的上卿蔺相如,却是一如既往地直言不讳。
“眼下这上党之地,已成秦、赵两国对抗之要害,然此地在韩国却是一块无法联络本部的飞地。惟其如此,韩国君臣便要出手上党,此为大势使然也。”
“然则出此重地,韩国必有大局图谋,而非郡守冯亭一人心血来潮耳。否则,便不当一事两路”
“老臣若为韩国计,窃以为其图谋乃借献上党而与赵国重结抗秦盟约,进而引魏国而成三晋抗秦之盟。如此一来,韩国可借赵国、魏国之力,保实日益疲弱之韩国长得平安也”
一席话说完,上卿蔺相如缓缓放下手臂,静静地等着其余重臣们陈述意见。蔺相如此言,恰如一把锋利的匕首,以无厚而入有间,将这韩国的图谋,解析得相差无几。
“相如之言,大是”那生着五短身材的上卿虞卿,旗帜鲜明地挺了蔺相如一把。不过仅仅是一句话说完,那虞卿便闭上了那宽阔的嘴巴,再也不言。
虞卿此人虽然相貌丑陋,但是却自命风流,其言辞不多,但往往能点中要害,不过其弱点却是做事过于小心谨慎,即使是声**情深厚的盟友蔺相如,他也是玉言金口,不愿多说。
这虞卿与原魏国的丞相魏齐交情深厚,当年魏齐被刺身死的消息传来,这虞卿连夜逃至楚国春申君府邸,不曾想那春申君黄歇对虞卿与信陵君的夙敌魏齐交厚之事,大为反感。虞卿虽然有些才干,但是春申君却毫无举荐他在楚国为官之意。在楚国碰了一鼻子灰的虞卿,只好又回到了赵国。
赵国大地,多慷慨悲歌之士,赵人看重的是待友以义,赵国君臣并未将虞卿挂印出逃之事当做叛逆之举。再加上,平原君赵胜对那魏齐之死原本就深为愧疚,便丝毫没有再追究虞卿之罪,依然将他官复原职。只是手中也没有了实权,成了与蔺相如一般的空爵上卿。
自此以后,这虞卿再也没有了初入赵国时的恃才傲物,变得愈发谨慎小心起来。因为同为上卿,同为他国在赵国任官的士子,虞卿和蔺相如两人交好起来。两人平日里事情不多,便常聚议天下邦交,竟是十分地投机融洽。
“我王”却是少原君赵德开口了,方才见蔺相如已开了先河,急于在父亲平原君和赵王丹面前证明自己的少原君赵德按捺不住了,只听他拱手向赵王丹言道:“那韩国之谋,虽从韩国之利害而出,但以赵德之见,却是与大局有利。”
一句话说出,找到状态的少原君赵德侃侃而谈:“秦国大军威压河外,那韩国已是岌岌可危,那魏国亦是惶惶不安。我大赵虽强,然独抗秦国却也吃力。眼下赵魏血盟稳固,若在加上韩国,重启三晋老盟,这华夏之格局必将为之一变,怕那秦国何哉”
静静地听完少原君赵德一席话,大将军赵括心头微动:这少原君赵德,倒是有些长进呀。呵呵,不会是平原君赵胜总是拿我赵括为例敲打他,他这头脑被敲打得开窍了吧嗯,不错,他若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我大赵又可得一良材呀
但是,坐在左列首席的平原君赵胜却是听得眉头一皱,显然对其子赵德如此沉不住气、急匆匆地表态,有些不满。
“哼听上卿、少原君之言,实乃言不及义也。”那平阳君赵豹冷冷一笑,扯着大嗓门言道,“蔺上卿、少原君只说,我赵国到底接纳上党否?”
听到平阳君赵豹如此毫不给面子地发问,那少原君赵德心下一慌,却露出了本色,再也说不出话来,匆忙间忙端起酒爵掩饰着神色的尴尬。
他这番做派,看得赵括大失所望地摇了摇头,心下苦笑道:浪子回头,还早,还早
(上一万推荐票了,谢谢书友们的支持关于是否接受上党山地的朝堂论争,将直接关系到赵括接下来的谋划,关系着诸侯大争的局势变动,因此,小生会尽力写清楚,书友们莫急,且细细看来。)
第二百四十六章 慷慨义战
第二百四十六章慷慨义战
“哦——”听到平阳君赵豹的毫不客气的发问,那上卿蔺相如却是不卑不亢,只听他淡淡言道:“想必平阳君必有大义之见,但请明言,相如愿洗耳恭听。”
“以老夫之意,那上党山地看似块肥肉,实乃大祸害一个,那韩王奸猾,奸计百出,献上党之地妄图移祸我赵国,我赵国君臣不能糊涂,那祸害之地绝不能要”平阳君赵豹沉着脸,又重重地说了一句,“没见过天上会落下金银财货,无因而得利,贪之必受大害也”
“王叔,本王以为那韩国君臣是觉得上党已不可收、信服赵国,这才将上党之地相赠,这如何便是无故之利,又何来无妄之灾?”赵王丹不禁插了一句,向平阳君赵豹朗声问道。
“我王,此言差矣”平阳君赵豹以叔父之身,对赵王丹也是毫不客气,说话时扯着大嗓门,未曾顾及赵王丹这少年的感受。
赵王丹见平阳君赵豹如此口气,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位酷爱面子的少年赵王,对平阳君赵豹这位叔父,渐渐心生不满之意。
赵王丹下意识地向赵括扫了一眼,却见大将军赵括依然神色如常地跪坐在长案后,未见丝毫的波动,那双细长的大眼更是微眯着,如同入定一般。
“赵括呀,你不是天赋奇才么?此时你心底在想什么?本王可是等着听你的高论呢”望着赵括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赵王丹一时有些情急了。平阳君赵豹的声音洪亮,在气势上仿佛盖住了上卿蔺相如,而平阳君赵豹那一番说辞,赵王丹心下并不以为然,于是,他心急地等着赵括一番大论,驳倒平阳君,为他这个赵王争些面子。
那平阳君赵豹却未看赵王丹的反应,犹自粗着嗓门高声道:“那秦国断绝河外之道,围困野王城,令上党和韩国本部的联系断绝,显然便是要逼韩国乖乖地交出上党。可见,秦国图谋上党久矣,那韩国明知秦之图谋,却偏偏将上党献于赵国,此分明为移动祸之计也”
“秦国苦心谋划,大军远征,而我赵国未动一兵一卒,坐而受其利,纵是赵国强大于秦国也未必稳妥,更何况眼下之赵国未必强于秦也,如何不是无故之利了?”
“我王且想,我赵国若坦然受上党之降,必然引秦国大举来攻,秦赵两国大战于那贫瘠上党之地,岂非引火烧身?那韩国坐山观虎斗,倒是打的好主意。由上可见,赵豹一言以蔽之,此上党山地乃大祸害,我赵国万不可中韩人之奸计,而受此祸害之地也”
听着平阳君赵豹入条入理的分析,少年赵王丹忍不住暗暗心惊,朝堂中回过味来的重臣们也是暗暗心惊。平原君赵胜捋着那浓密的长须,用眼睛的余光扫着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的大将军赵括,心想:这眼下的局势,不正应了这少年大将军之预言么
邦交名臣蔺相如没有回平阳君的问话,他还记得前些日子,秦国十万大军威逼韩国、东周王室交出汜水之地时,大将军赵括曾在这朝堂上据理力争,力陈赵国应出兵救援韩国。
他记得赵括曾放声断言,秦国所图谋的不仅仅是汜水之地,不仅仅是野王要塞,而是意在上党,拿下上党天险之后,对赵国形成泰山压顶之势。这秦国可是一环套一环,步步深入地在寻机与赵国大决呀蔺相如心底震惊了
见主张受上党和力陈不受上党的两方陷入了僵持,大殿上的重臣们先是面面相觑,随后又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那议论之声渐渐变大,一会儿功夫,嗡嗡之声四起,仿佛将要开锅的沸水一般。
“哈哈哈——”随着一声爽朗的大笑,只见一个长发披肩的英挺年轻人从后排霍然站起,却正是少年大将军赵括,“平阳君之言,却是只看其一,而不看其二,赵括不敢苟同”
见主张受上党和力陈不受上党的两方都已经登场亮相,又等了一会儿功夫却不见其他的重臣发话,大将军赵括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该是自己这天赋奇才大展雄风了。
只见赵括长身而起,缓缓地踱入大殿正中,朗声言道:“闻平阳君之言,若是我赵国不受上党,任由秦国攻下上党之地,或者坐视上党缺粮大乱,秦国轻松地将上党之地划入其版图。如此一来,那秦军之祸,就沾不到我赵国身上了?”
“赵括曾断言,秦国根本之意,不在上党,而在于我赵国,在于我赵国之邯郸。上党乃我邯郸之天然屏障,此屏障一失,我上党将会无险可守,秦国大军攻来,我邯郸危矣”
“自应侯范雎出远交近攻之长策大谋,秦国吞并天下之心昭然若揭,而眼下之山东列国,唯有我大赵兵强马壮,秦国大举动出,必先拔掉我赵国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此战,避无可避”
“我赵国受上党,秦军会来攻我;不受上党,秦军亦将来攻我。受上党可得天险之地,拒敌于国门之外;坐视秦国吞下上党,我赵国将门户大开,尽失地利之势。若那时再言抗秦,为时晚矣”
大将军赵括声调铿锵,昂昂之声在大殿中回想不绝,听着赵括的豪言高论,那少年赵王丹频频点头,显然还是赵括这昔日同窗之言才对他的心思,刚才被平阳君赵豹驳倒的面子,这下又被大将军赵括为他找了回来。
“秦国有远交近攻之长策大谋,我赵国亦有长策大谋,天塌了也要有人顶着,怕他个鸟”大将军赵括向着赵王丹昂声高呼,就当被他反驳的平阳君赵豹不存在一般。
不是大将军赵括太过猖狂,而是赵括根本瞧不上平阳君赵豹这位赵氏先祖的鸵鸟论观点。赵括心想,即使你的眼光看不了那么远,料不到秦军此举在于赵国,但也要拿出点赵氏的血性来。你伸头是一刀,缩头早晚还是一刀。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才是我赵氏男儿之本色
此时大将军赵括“天赋奇才”之名,赵国的重臣们早已是如雷贯耳。虽然其父马服君赵奢因病未能出席这大朝会,但是这些重臣们却谁也不敢小视赵括。
人家赵括大将军可不再是只会纸上谈兵的狂徒,当年随其父马服君赵奢征伐燕国、剿灭白狄马贼、奇袭注人、血战林胡,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战功。赵人重战功,仰慕战场上的英雄,此时在赵国重臣们心中,赵括实乃赵国王室宗亲中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并且其星光愈发灿烂起来。
赵括的豪言激起了赵王丹的血腥,更激起了赵国朝堂上这些元老重臣们的雄心壮志,他们一个个心潮激荡地苦苦思索着,思索着赵括慷慨之言,思索着被赵括数次腔调、身体力行的长策大谋。
此时赵括一开口便咄咄逼人地指斥这位极其傲慢的王叔,大臣们一则振奋、二则紧张,殿中便是鸦雀无声,连平原君也不禁瞪了赵括一眼,觉得赵括有些太过大胆了。
“赵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