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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田单的动向奉上。”掌柜的恭恭敬敬地给赵括递上了羊皮卷密码。
“这闲不住的安平君,又要去山野间打煞力气?”赵飞看完羊皮卷,微笑地望着掌柜的,轻声问道。
“安平君在临淄城西约三里处,垦殖着一处庄园。眼下孟冬将至,想来安平君欲在庄园中尽享采摘、收获之趣。”掌柜的娓娓道来。
赵括满意地点着头,面前这位掌柜的办理利索、口齿清楚,更难得的是潜伏伪装起来,一身的军统将士的豪气,竟然隐藏得难寻一丝破绽,赵括不禁在心里臭美着自己的识人之明。
“明日,城西安平君田庄。本局长再去会会那安平君!”赵括沉声说道。心想:“安平君田单,不能让你老小子轻省,再去给你下点饵料!”
临淄城外,一个散发白衣的士子缓缓而行。这士子眉目间稚气未脱,却生着一副健壮的身板。深秋清晨寒意浓重,赵括特意在长袍里又加了一件棉衣,一路行来,倒不觉寒冷。怡然自得的赵飞渐渐靠近了安平君的庄园。
一股浓郁的果香随风飘来,赵括深深地吸了一口,隐隐嗅出了苹果香甜的味道。赵括疑惑地想道:“这战国的节气,想来与两千年后差别甚大,此时已是孟冬将至的季秋之尾,此处竟然还有苹果飘香!”
循着香味的赵括,加快了脚步,待走进那庄园,赵飞只见或黄橙橙、或红彤彤的苹果挂满枝头。只是那些苹果的形状甚为奇怪,金帅、青冠、元帅、红富士?都不像。想来这些前世培育出的优良品种,战国却还不曾有。
偌大的庄园里,处处是劳碌的身影,各色人等,有说有笑地采摘着果子。待细细看去,赵括只见不少人穿着杂色的衣衫。赵括不由得心想:“看来这出身低微的安平君,还是本色未改,正在与民同乐啊!”
赵括远远地看到一个熟悉的宽厚身影,忙朗声喊道:“安平君,今日好兴致呀!”
待安平君田单回过头来,看到站在果树下一身白衣的赵括,脸上刹那间闪过一丝诧异,连忙问道:“赵才士今日怎有雅兴至此。”
“呵呵——”赵括浅笑着答道,“安平君这庄园果香四溢,郊外漫步的赵某,正是被这果香吸引而来!”
安平君手中握着一个黄橙橙的苹果,微笑着对赵飞说道:“相逢不如偶遇,赵才士如不嫌活计粗笨,今日且助我采摘果实何如?”
听田单如此说,赵括恨恨地心想:“好你个田单,竟然白白赚来一个免费的劳工。不过怕是你想不到,今日我赵飞给你带来了什么大礼!”
赵括望着那黄橙橙的大苹果,那诱人的香味让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赵飞压住了肚里的馋虫,朗声道:“与安平君同乐,幸甚至哉!”
口中说着,赵括径直往安平君的方向走去。赵括毫不客气地接过安平君递来的苹果,赵飞一口咬去,稍加咀嚼后,顿时香甜的汁水顺着喉管缓缓而下。赵括连声赞叹道:“嗯!香!安平君这庄园的果实实在非同凡响!”
田单坦然地受着赵括的马屁,望着面前这位赵国才士,满脸挂着笑意。饱经风雨的安平君心里想道:“这面前的赵国士子,每逢得见,总是出人意表。此次前来,不知又作何解?”
待赵括享受完那只香甜的苹果,抹着手上的汁水说道:“安平君,食君之果,忠君之事。在下这就开工了。”
“咦——”赵括突然奇怪地叫了一声,那凝望着田单的眼神渐渐变得怪异起来。
看着赵飞瞬间变幻的眼神,田单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怎么了,莫非我黑田单的面色变白了?”说着,那田单抚mo着粗黑的脸膛,憋不住地“呵呵——”笑了起来。
赵括却全无笑意,面色突然严肃下来,对田单郑重地说道:“安平君眉宇间一股黑气环绕,怕是不日将遭飞来横祸!”
闻听此言,田单顿时面色一沉,不快地想道:“这赵才士怎敢如此出言不逊,我田单本就是面色黝黑,哪有所谓的黑气之说?”
见田单面露不郁神色,赵括急忙说道:“安平君,这面相实与气运相连,安平君若是不信,赵某来卜上一卦何如?”
“赵才士精于文王卦?”田单满腹狐疑地问道。面前这鬼谷门的士子,让田单顿生疑心。
“文王卦,我赵括略通一二!不过今日之卦,实乃我鬼谷门独创!”说着,赵括从钱袋中取出几只刀形币,双手合拢,不停地摇晃着手中的刀形币。顷刻后,赵括将手中的刀形币一股脑地洒落地面。
赵括连带着田单,急忙蹲下身去。赵括只见那刀形币散乱地分布着,几乎找不到什么规律。赵括连忙连忙告诉搜索着那满腹的杂学,胡诌一气道:“刀币喻为煞气,你看此处三人刀锋直指青龙。看来这煞气青龙而来!”
“何为青龙?”田单满脸疑惑地问道。田单虽于治国、兵法有着独特的简介,但对风水相术、奇门遁甲实则了解甚少。总以为这是虚妄之说。但俗话说:“关心则乱。”今日赵括此说关系到自身的安危,镇定如田单者,也忍不住发问。
见田单如此发问,赵括顿时喜上眉梢:“看来这田单竟然对奇门遁甲之术一窍不通,我这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杂学,今日可要派上大用场了!”想到此处,赵括底气顿足,朗声道:“东方青龙,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此青龙之位正是东方。安平君,此东方,煞气来矣!”
“若果真如此,却怎生破解?”田单虽心下生疑,却也不禁连声问道。
“西方,安平君只有逆向而动,方可破解此煞!”赵括语气肯定地说道。
“哈哈哈哈——”田单一通长笑,高声道:“我田单立身方正,正气浩然,又何来煞气之说?田单就定在这临淄,且看煞气何来!”
见田单如此情状,赵括坏坏地心想:“老小子你别不信,来日我这卦象,定能应验!早就把饵料下好,网已张开,就等着收网呢!”
听到田单一通大笑,四周忙碌的庶民纷纷放下手中活计,聚拢过来。
庶民们待弄清原委,一个个不解地说道:“这位小哥,怕是这卦象不准吧!”,“安平君体恤我等卑贱之人,上天有怎会让安平君遭此大难!”
那田单虽故意笑得爽朗,实则在赵括面前故意装模作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不想把心底的冲突显露出来。齐国现今朝堂形势如何,田单心里很明白。旧贵族嫉贤妒能,大权独揽的君王后任用奸佞。相位空置、上将军裁撤,难倒忌惮我田单功高震主,还非要置我田单于死地而不可?
赵括只是“呵呵——”浅笑,感情复杂的眼神,定定地望着安平君,似乎要把安平君看成一个透明人,一眼看清那皮囊中、心底里潜藏的汹涌暗流。!
第五十五章 石牛谶语
孟冬初至,淄河淤塞疏浚工事正式启动。往日宁静的淄河两岸,顿时人山人海、铁耒翻飞,一派人声鼎沸的热闹景象。
这疏浚河道说来简单,但实际做起来却辛苦无比。特别是孟冬时节,河水已甚为寒冷,不长时间下水的人就会冻得嘴唇乌青、面无血色,实在是个苦差事。
战国之世,从王室陵墓修建、长城修筑、到河道疏通等各种大型工程,所用人手大致有两种来源:其一为战俘或奴隶;其二为服徭役的庶民。
齐国自复国以来,一直休养民力以恢复经济,如非这都城险要处的淄河淤塞,是绝不会劳动用这么多民力的。
军统临淄站,密室中的赵括小心地翻开羊皮纸,待细细一看,顿时心情大畅:“猛虎营陈不群,在燕赵边境的行动进展甚为顺利,山川地貌勘察完毕,按计划在燕国中阳城埋下了几个钉子!其余军统将士已随陈不群返回临淄待命!”
“掌柜的!”赵括扯着嗓子冲屋外喊道,一会儿的功夫,满身市侩气的掌柜已拍马来到。待走进密室掩上房门,那掌柜对赵括“啪!”地行了一个军礼,恭谨地问道:“局长有何吩咐?”
“我那火尾石牛,可已掩埋妥当!”赵括忙问道。
“禀报局长,石牛已安置妥当。我铁鹰营的五位将士已乔装成河工,选了一个淤泥厚实、必定会疏通挖掘之处,趁着夜色沉入河中。”掌柜连声应道。
“妙!这次铁鹰营行动甚善!”见将士们粗中有细,精心掩埋好了对田单的杀手锏,赵括忍不住沉声赞道。
“速速派一名得力的将士,把消息传到邯郸。告知猛虎营陈处长,立即率将士们秘密潜伏临淄。另有密信一封,面交与赵王,让赵王速速派兵至赵、齐边境接应。”赵括连珠串一般发布着命令!
“诺!定不负局长所托!”掌柜的停着胸膛,语气坚决地应道。
赵括“啪!”地一掌拍在掌柜的肩头,灼热的目光盯着面前的干将,语重心长地说道:“来日方长,掌柜的尚需再接再厉!我赵括绝不会亏待于你!”
淄河工地,那凛冽的西北风,已扯着“呜呜”的呼声吹了数天。精壮的河工田三,已在泥水汤里泡了好几个时辰,淹没脚脖的冰冷污水,已浸得双腿麻木,那一对嘴唇更是早已没有了血色。
田三本是这临淄城边的一处殷实农家的孩子。十数年前,乐毅的燕军攻陷了临淄城。尽管妄图“以义化齐”的乐毅严令将士们不准滥杀,但早已杀红眼的燕军又怎收得住手。田三那可怜的双亲在那场浩劫中被枭去头颅。父母那脖腔鲜血喷涌的场景,让那时只有三岁的田三将仇恨深深地铭刻在心。
被父母藏进柴堆的田三,侥幸地地躲过了一劫。自那以后,田三暗暗发誓要替死去的双亲报仇雪恨。待田单火牛阵大破燕军、齐军如大风卷席一般光复齐国时,田三曾央求应征入伍,但百夫长看田三年岁尚幼,坚决不肯收留。让田三很是懊恼了一阵子。
经历过国破家亡的田三,万分珍惜这难得的和平景象,对临淄这七万余户的家园,田三饱含深情。如今这淄河淤塞,那日里正上门催徭役时,田三没有一丝犹豫,一口气答应了下来。田三望着里正诧异的神色,心想:“这临淄可是咱齐人的大好家园,如今临淄有险,我等国人自当出工出力,有何诧异之处!”
此时,虽然这冰冷的污水让人难以忍受,但爱国之情还是鼓舞着田三咬着牙,拼命般坚持着。
突然,“喀吱!”一声脆响,田三感觉到手中的铁耒掘到了坚硬的物事,那像是石头的硬度。“娘的,这淤泥里怎会有石头。”田三嘴里不知所谓地咒骂着。
田三将耒移动了一尺有余,用力地掘下。又是“喀吱”一声脆响,田三甚至感觉到铁耒被泥下的石头硌掉了一块。“他娘的个*”,田三恶狠狠地咒骂着,狠毒的目光直直地顶着脚下的污水,似乎想看清淤泥中石头的模样。田三心想:“看来这石头块头不小,这挪动了一尺有余还是给硌上了!”
“田三,你小子是不是想挨鞭子。要不是看着你这半天还算卖力,老子早就一鞭子抽过去了。”留着一副山羊胡子的工头,见田三在泥水中发愣,高声咒骂道。
工头的咒骂让田三心里很是不爽,田三拧着脖子,对工头嚷嚷道:“我说头儿,我这耒被石头给硌坏了!”
“娘了个*,这满河道的淤泥,哪来的石头!”山羊胡子认定了田三想偷懒,继续咒骂着。
“你老小子不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