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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消失的方向而去,更多的则是一脸沉重,彼此凑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谁都没想过这次狮子峰大会居然出了这么个事情,纷纷议论着如何解决。
奇异的是,凡是那些修为顶尖的人,不是最先追着钟道临等人而去,就是压制盅毒后便陆续追去,也只有这些人是一直注视着场上的局势,却一直没有发表什么看法的,即使大多数人都在讥讽钟道临跟勃尼的时候,这些人依然是沉默为多,只看不说。
只有那些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下来,或是依靠别人援手后才勉强压制住毒性的那些人,才一个个满脸担忧的彼此议论着,刚才首先发表看法,或是出言讽刺的也正是这些人。
似乎正道的沉沦,挽狂澜于即倒,就要靠这些脸上写满担忧,正在议论纷纷的人了。
似乎真正的高手,是不屑跟人议论什么的,或是不合群的,在大多数人发表看法的时候,这些人往往选择沉默,当大多数人选择沉默的时候,或许才能看到这些人的动作。
第三章 走火入魔
不知道过了多久,先是离此不远的芙蓉岭传来几声山崩般的暴响,紧接着,众人才发觉笼罩在狮子峰之上的迷离雾气,不知何时已经被朦胧的各色光芒染成淡红,淡红色渐渐由浅变深,越来越红,不多时,云雾似乎是被烧着了一般,成了夕阳落山才会出现的火烧云奇景,仿似整个天空烧了起来。
还没等众人闹清怎么回事,几道转瞬而逝的光影,流星赶矢般的穿云而出,眨眼又绕狮子峰而过,接着人们才听到耳旁那尖啸刺耳的破空声,几把凌空飞逝的宝剑划着道道轨迹,朝着刚才消失的光影直追而去,声音却反而慢了一线才传至。
随着几把飞剑疾速的消失在众人眼内,紧跟着又从浓雾中现出几人的身形,这些人却不是朝着光影与飞剑消失的方向追去,好一点的勉强能够落地后跌跌撞撞的站稳身形,差一点的干脆就是整个人断线风筝般的直摔下来,几声闷哼过后,纷纷四平八叉的瘫在地上,脸色苍白,不停的喘气,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欠奉。
忽然,几声惊呼传来,就见一位散髻乱发,胸襟染血的老道,从空中不受控制的摔了下来,尚未坚持到狮子峰顶,便头下脚上的朝悬崖下的深涧降去。
“那不是广虚仙长吗?”
峰顶此时正紧张观望的几个,见那似乎已经陷入昏迷的老道居然是凌霄阁四子广虚,无不大吃一惊,纷纷展开身形朝前抢出,飞出崖外将正在不停下坠的广虚子给接了回来。
“广虚道长!”
“仙长!”
“道友醒醒!”
在几人真元的不停催动下,广虚终于艰难的撑开眼皮,迷茫间只看到几张陌生的脸庞,无不焦急的喊着自己,等到心神缓了一缓,仿佛意识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脸上刚刚才有的血色,霎那间尽去,只感到喉头一甜,张口哇的一声喷出一口浓积在胸口的淤血,两眼一黑,重新昏了过去。
这次,却是任谁都呼唤不醒了。
“尔等暂且住手,听老夫一言,别打扰广虚道长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至,围绕在广虚周围的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胸腹正剧烈起伏的老者,盘坐在不远处的石岩一侧,似乎刚才出声已经耗费了此人很大的力气,刚刚说了一句,便又立即闭目开始调节自身的经脉。
众人都认出这个从没见过的老者,正是先于广虚从空中降下的几人其中之一,见老者眉头泛青,双颊潮红,知道老者正在行功的关头,虽然没人认识此老,却都不敢出言打断老者的行功,识趣的安静下来,静待老者的后话。
果然,尽管老者知道众人都急切的想从他口中得到些什么,却仍是不敢拿自己的道行受损开玩笑,慢慢进入止观双定的状态,冰心止燥的静下心,默运真元搬运了一个小周天,勉强压下了心头的血燥之气,才睁开双眼哀叹道:“尔等最好尽快下山,速速返回各自师门,大劫已至,大劫已至啊,快快离去,迟则不及!”
“大劫,什么大劫?”
“前辈,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道友,为何有此一说?”
“广渡仙长呢?可是惩戒了那个紫发小子?”
“您老人家倒是说话啊,我家姚师伯刚才不是同您一道追去了吗,怎么没见师伯回来,剩下的几位呢?求您老了,您倒是说话啊!”
众人听到老者一句不说前因后果,反而有点危言耸听的话,一片哗然,纷纷追问起来,那些师门老宿或是有朋友刚才追上去,却没有回来的人更是焦急的追问着,热切的盼望着老者给个解释。
老者又缓了口气,在几十双热切的目光中,终于再次睁开了那双眼,只见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仿佛顿时苍老了许多,又忽然自嘲般苦涩的一笑,哑声道:“广渡,惩戒,嘿嘿,什么惩戒,三个照面便被人家一刀两段了,元婴都给人瞬间化了,嘿嘿,可笑老夫不自量力,到头来反被人家给救了,嘿嘿,嘿嘿。”
现场除了一阵诡异的惨笑声不断从老者的口中滑出,只留下了一片吸气声,一个个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尽管老者后边说的是什么没人能够听懂,却都清晰的得到了一个消息,那便是享誉盛名的太虚凌霄阁现任阁主,无数正道人士眼中的一代宗师广渡子,已然被人兵解,非但魂魄不存,连代表着最后精神印记的元婴,也从此彻底的消失于天地之间。
一时间,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使得现场死一般的静寂,众人的心头,却一片惊悸。
老者说着说着,忽然阴不阴,阳不阳的惨笑了起来,眼光忽清澈,忽空洞,忽又闪出惊骇莫名的神色,透露出来的不安,疑惑,惊惧,迷茫的神色不断转化,脸上忽青忽白,忽喜忽忧,让人很难猜想到方才短短的一柱香时间,老者到底经历了什么刺激。
围在一周的大伙不论僧道儒,此时看到老者脸上诡异的神色,无不头皮发麻的一阵心寒,谁都知道像老者这样的修道之人,尚不说如此年龄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单是修行的功夫便早就练的心如罄石,说是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毫不夸张,如今居然成了这个样子,不用说是经历了某种让他难以想象的事情,某种超出老者心灵所能承受的东西。
仍旧陷入昏迷中的广虚就不提了,那些跟老者不分先后回来的几人,此时没有一个能开口说话的,都是一副眼问鼻,鼻问口,口问心,抱守元一行功的样子,唯一开了口的老者,却不知经历了何事,变得有些疯癫。
众人一时间被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消息给镇住了,脑中一片空白,居然没有人再开口问些什么,老者却好像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三招,老夫只能勉强看出那个姓钟的挥出了三刀,或许那根本就是一刀,夺天地造化的一刀,广渡完了,临去时上半身已经离开下半身了,可仍旧对着那个杀了他的青年说了句什么,而且还笑了笑,在那个时候他还能笑的出,广渡他在笑什么,他为什么笑呢,他怎么能笑的出来呢……”
“疯了,那个貌不惊人的紫发小子疯了,对,貌不惊人,一定是貌不惊人,不是貌不惊人,老夫又怎么会看走了眼呢,可这能看出来的东西,又有多少是真的呢,自从开了法眼,老夫百年间阅人无数,又何时看走眼过,怎么就这次看走了眼呢,那小子怎么就忽然疯了呢?”
耳中传来老者那飘忽不定,仿若来自九幽的喃喃低语,众人无不见了鬼似的下意识朝后退去,一个个眼睛睁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盘坐在眼前,正自言自语的老人,一股股从脚心传来的寒气沿着脊梁骨直冲头皮,浑身寒毛直竖,心头无不骇然。
“广渡归真前究竟说了句什么,那小子怎么一听就疯了呢,不过也难说,钟小子动手前不就在山上疯了一回么,为了个女人,荒唐,一个出家的修行真人,怎么还有如此孽缘……”
“这是谁家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不清理门户,老夫不就出手了么…可…可这小子怎么又手下留情,放老夫几个离去呢……”
“噢,对了,不是那小子手下留情,嘿,大概是不屑对我这个老不死的出手才对吧,也是,老夫坐井观天的这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在人家眼里算个啥……连那魔人苏卓的一招都走不过,更别提跟那姓钟的小怪物比了,对,就是个怪物,钟小子不像是人间的,要么怎么跟姓苏的认识呢……”
“可这俩魔人怎么后来也打起来了呢,这小子究竟是哪一面的,搞不懂,要么怎么说疯就疯了呢,广渡,噢,还有正派的几个朋友,小怪物眼都不眨的连杀了几个,跟他没仇哪,怎么一出手就这么狠哪,百年的苦修啊……”
“可…可姓苏的不也被小怪物给卸了条胳膊么,这些魔界的凶人,怎么好像比老夫等人还怕这个小怪物,说不通,说不通哪……”
“魔界的他也砍,广渡老庞这些正道魁首他也杀,凌霄阁的广渡,清微派的念尘,净明道的老酒鬼,还有我那可怜的老伙计,这疯子怎么不分敌我,见谁灭谁,这不就是一个魔星转世哪……他究竟哪面的?”
“莫非小怪物也是魔界之人,他们之间内讧?可又不对,广静,广虚,广悟这几个老顽固追着那小子喊打喊杀,人家不也只是把你们一个个弄昏了事,嘿,比对着姓苏的狠劲可仁慈多了,要不是给这小怪物一搅和,光是姓苏的暗地里放的那把毒,就能要了老命了…他究竟哪面的?”
“可又不对,照小怪物那个意思,放几个老顽固一马,是念在跟关伊的香火之情上,这不是疯了是什么,关伊是谁,那是天下正道天字辈的有数高手,几百年来降魔卫道,怎么会跟你这个邪魔疯子有香火之情,真要有,你也不会出手这么狠哪,可为什么就放广虚他们一马呢,莫非真的跟凌霄上人有渊源不成,可对着广渡,你小子可真狠哪……到底你是哪面的?”
周围的人全听傻了,场面静的落针可闻,除了玄机子用手扶了把正抱着蓝月牙尸身,听得浑身不住颤抖的钟蓝,其余人谁也没有多余的动作,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梦魇中。
“咦?”
自言自语多晌的老者,忽然发出一声惊咦,猛的一激灵,眼神瞬间清澈过来,神色不定的望着围着他的一圈各色人等,愕然道:“老夫不是让尔等速速离开么,怎么还在这里?”
众人闻声一个个皱起了眉头,心中无不暗骂:老家伙嘀嘀咕咕半天,到了最后连猜带蒙也闹不明白怎么回事,那个姓钟的不用你说,疯不疯不知道,起码邪门的很,可你这老头一看就知道不正常,王八别笑螃蟹眼小,乌鸦别怪碳黑,顶多是个半斤对八两,自言自语嘀咕半天,除了听不懂别的没啥大毛病,起码劝人走,也应该有个前因后果的交待才行吧。
“倒是请前辈明言。”
一个儒生打扮的后进弟子,终于对老者的嘀嘀咕咕生出不满,忍不住开口发问道:“究竟为何要让我等尽速离去?”
“嘿嘿嘿嘿!”
没等老者做出回应,一阵阴冷的笑声却先一步从天上飘来。
众人昂首望去,就见几道黑影先后从从火云层中穿出,齐齐在狮子峰左侧山崖前站定,来人一席染血黑袍,其中一臂空空荡荡,双翅护肩的左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