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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嵋!”“龙虎山!”
二人笑嘻嘻的答了一声,自顾自的狠咬着面饼,三下五除二就吃个干干净净,抹了抹沾着面渣的嘴,舒服的直哼唧。
孟良神情一滞,呆了一呆,这峨嵋和龙虎山能发什么财,这二位是做什么买卖的,看到二人吃饱的表情,尴尬道:“东西是我预备路上吃的,太硬了不好吃,别见怪,来,喝一口!”
说着把酒葫芦递给钟道临,被玄机子一把抢过,猛灌了一口,哈出了一股酒气,赞美道:“饿的时候是什么都是香的,好酒!”
说着又灌了一口,惹得得到他赞美的孟良一个劲的笑。
“咔嚓!”一声雷响,整个车厢里顿时亮了一亮,冷风从缝隙中钻来,带来了阵阵寒意,车厢内的闷热被一扫而空,外边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淅淅沥沥的声音越发密集。
“大伙在前面客站歇歇!”大掌鞭掀开布帘,雨水顺着他头顶的雨笠流了下来,扭头向客车内的旅客招呼:“咱们就在这里住下了,明日一早赶路!”
钟道临掀帘望去,前面出现了一个青砖院墙堆砌的客店,前方设有歇脚亭和拴马柱,便于来往客商的短暂歇息,漆成黑色的客店门梁上表示着尚未关张的长明灯笼,被夹杂着雨水的夜风吹得摇摇晃晃,忽明忽暗的昏黄灯火摇拽着,略显阴森。
三个骑士首先策马驰了过去,刚到歇脚亭就甩蹬离鞍跳下战马,交给赶来接应的店伙计,毫不停留的朝店内走去,可能是预先接洽住宿事宜去了。
钟道临二人和众人一样用衣袖遮头,夹杂着漫天的风雨跳下马车,一溜小跑冲进了店内,搞得门堂湿漉漉一片,店内的伙计也不着恼,笑呵呵的拿着笤帚来回擦拭着,一边还殷切的询问着众人要些什么饭菜。
浑身湿漉漉的钟道临和玄机子二人刚冲去店内就不约而同的一皱眉,骇然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一个彼此了然的目光,拉着一旁还在抖落身上雨水的孟良坐到了一张靠边的台子上。
钟道临随手取过来台上的凉茶给身旁的孟良倒了一碗,沉声道:“孟大哥,你们车行原来住过这家客店么?”
孟良见钟道临倒了一杯早就凉了的茶就心中纳闷,正要阻拦就听到他这么一问,随口答道:“熟客了,这家店的老板娘挺关照我们的,经常给客人少算两钱银子,饭菜实惠,至于我们拉车的吃饭几乎不用自己的银子,怎么了?”
玄机子朝钟道临挤挤眼,笑嘻嘻的接着道:“没事儿,没事儿,只不过随便问问,这茶凉了,孟大哥让小二重新上,小弟去方便一下,待会儿就来!”
已经夜了,客店里没什么别的食客,五男一女为了多吃几个不同的菜,围着两张桌子叫了些酒菜,自顾自的吃喝着,三个骑马的壮汉和大掌鞭则是端了几个荤菜,提着两壶酒,朝钟道临这一桌挪了过来,想和钟道临二人亲近亲近,交个朋友。
寒暄了几句钟道临才闹明白,大掌鞭人称老蔡,赶马快二十年了,跑遍了一路山山水水,人脉很广,三个骑士都是车行的护卫,分别是郝存孝,关锦鹏和段猛,早前跟随福记车行的创始人,人称“震天刀”的雷豹走南闯北,行走江湖,干些镖局趟子手的角色,慢慢积累了点银两就打出了自己的旗号,开了这家福记骡马行,专做拉载长途行商的买卖,十几年来也积累了点名声,寻常毛贼也多不敢打他们的主意。
谈了一会儿,郝存孝扭头来回张望了几番,看着钟道临讶道:“贵友怎么不来一同吃喝,刚才不还在的么?”
钟道临呵呵一笑,拿起茶壶给郝存孝倒满了一杯,方才他已经查过酒水,知道没有问题,这才放心喝水吃酒,若无其事道:“那小子刚才喝了孟大哥不少酒,憋不住撒尿去了,待会就回来,咱们不必理他,尽管吃!”
几人哈哈大笑,也不觉得如何,照样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等大伙都吃得差不多了,玄机子才从偏门笑呵呵的走来,坐下来也不多说,抓起来一块牛肉就往嘴里塞,一边还若无其事道:“老板娘就要来喽!”
众人除了钟道临都纳闷为何玄机子会知道老板娘要来,正要笑骂这小子起了色心,鼻子中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浓郁香气,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哎呦,不知道几位大哥这么晚了还会来投店,恕罪恕罪,奴家先自罚三杯,快,给几位爷多上两道招牌菜,算小店请客!”
除了埋头大嚼的玄机子外,众人都朝发声处望了过去,就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穿着一层异常暴露的绿色薄纱,脚踏红色绣花鞋,一双媚眼正含烟带雾的朝众人大抛媚眼,被厚厚一层胭脂覆盖了的俏脸上,满是让人**的笑意,说是罚酒,却只是轻轻拿起了饭桌上的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一众店里的食客都大叫不依,怪叫着要喝酒,不然不算罚,几个车上男性旅客更是露出了色迷迷的表情,只有那个女客的老公暗咽了一口吐沫,在老婆的虎视眈眈下尴尬的收回了目光,唯恐被黄脸婆发觉。
老板娘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先是娇嗔的呻吟了几许,只让人血脉贲张,而后才接过了爱凑热闹的段猛手中一杯满酒,一饮而尽,两朵红云浮颊,更是惹人怜思。
老板娘扭动水蛇腰,在段猛的略微搀扶下慢慢挪到了几人围坐的桌子,眼光刚一扫过钟道临和玄机子就浑身一颤,脸色惊疑不定,稍许才道了个万福,拿起酒壶给二人斟满酒杯,轻轻道:“奴家敬二位贵客一杯,有二位到来,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第二十八章 鬼店画皮,惊闻魔秘(2)
桌边围坐的众人闻声大讶,难道他们从前认识不成,就在他们惊异的目光中,钟道临微微笑起,拿过酒杯叹道:“老板娘诚心请我们兄弟喝上一杯,小弟也就不推辞了,今天夜风很凉,大姐还是关上门窗比较好!”
说罢仰头喝了一杯,平静的坐下吃着饭菜,再也不理会老板娘。
老板娘脸上发白,颤抖着放下酒壶,和众人告了一声罪,返回内堂去了,留下来一帮面面相觑,不知道二人搞了什么名堂的人各自发愣。
玄机子酒足饭饱,打了一声饱嗝,拍拍肚子满意道:“夜了,明日还要赶路,咱们都休息去吧!”
说罢长身而起,和钟道临相携离席而去,朝偏房踱去。
剩下的五人虽然不明白为何这么快就要休息,可还是草草的吃了几口就停下饭筷,三个骑士年龄最大的关锦鹏首先觉得事有蹊跷,招呼众人赶紧吃完,挪到钟道临那一屋过夜。
夜,三更天。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外面的雷雨早已停了许久,经过这场雨,大地变得泥泞湿滑,而空气中的粉尘被从天而降的大雨带入地表,显得很清新。
明月透过树梢射过来的银黄柔光,映的墙外花草清晰可辨,伴随着轻柔的夜风,翩翩起舞,来回摇拽摆动,显露着无限的生机。
屋内。
众人都已经睡熟了,连地虎风狼和雷鹰都趴在床脚没了动静,只有两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在这样黑漆的屋子内反射着光芒,一眨一眨的。
钟道临和玄机子不是不想睡,而是知道夜里肯定要有事情发生,饭前玄机子探查了周围,发现死气沉沉,妖风凄迷,隐隐还透出了股股阴森的煞气,知道这个地方邪乎,加上老板娘不知道二人会到,这一现形立马就被钟道临看出了不妥。
老板娘身上那刺鼻的香气和浓重的香粉味决不是为了臭美,而是要遮盖她身上的那股子死气,朱唇虽红却是涂上的,骨肉里没有半点生人的气味,血管里甚至没有鲜血流动,换句话说,这是一个死人。
而凭着老板娘临走之前的表情,钟道临断定深夜必有杀机。
突然,钟道临轻轻用手肘碰了碰玄机子的肋骨,低声道:“来了!”
门外不知道何时刮起了冷风,呼呼啸啸的此起彼伏,从地上和墙壁刮过的声音慢慢变成了好似凄厉的鬼哭,窗外皎洁的月光逐渐被绿色的幽光填满,阴森森的忽明忽暗。
屋外,刚才的那位老板娘正提着一盏黄灯笼,微弱的光线摇拽下映出了她惨白如雪的俏脸,嘴唇上的红彩更是显得像喝过血的赤红,那对本是含烟带雾的媚眼,如今变得阴狠冷酷,骇人的绿色异芒不住闪出,直盯着那扇关闭着的木门。
老板娘伸出了一只枯瘦苍白的手,缓缓的推向木门,就在她手上长指甲接触到门板的霎那光景,“嘭!”的一声轻响,门板忽然通体一亮,发出了夺目的黄芒,一道黄色纸符突然出现在虚空,猛的朝她脸庞印去。
“啊!”
老板娘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手中灯笼甩手飞出,捂抓着不停冒出青烟的脸,披头散发的狂奔而遁。
钟道临噌的跳下木床,摁住了三个蠢蠢欲动的神兽,朝早已提剑在手的玄机子招呼一声,二人跃出窗门,朝老板娘消失的方向追去。
客站后一间厢房内,恶臭扑鼻。
被玄机子设在房门上的“镇妖符”伤了的老板娘这时候正端坐在一个梳妆台旁的小圆墩上,手持一把铜镜,细心观看着自己不住被青烟腐蚀的脸庞,气的发出了阵阵阴沉的低吼,把铜镜的黄铜手柄都扭成了弯曲状。
突然,老板娘伸出右手,狠狠的扯了自己的头发一把,令人惊骇的事情发生了,满头乌黑长发连着头皮都被她这么一抓给硬生生的扯下,甩手扔到了一旁的梳妆台上。
紧接着,她用右手中间三指往额头上一抓,猛的朝下撕开,整张面皮随手脱落,露出了一个獠牙妖怪的黑脸,血红大嘴中不住滴出令人作呕的恶臭液体。
一个千娇百媚的白肤女儿身居然长着一个无比狰狞的獠牙脸,越发显得诡异,只听老板娘用阴沉的男声,阴狠的低吼道:“牛鼻子毁我法相,欺人太甚!”
自言自语方罢,一把拉开梳妆台下的抽屉,取出了一面新的人脸皮,不停的用眉笔胭脂朝人皮上画着。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老板娘睡得那张床的床板忽然掀开,阵阵黑烟升起,露出了一个怪兽体态的毛茸茸身体,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只不过从怪兽的身体中不停的飞出黑色肉块,填补着老板娘那个妖头上的伤口,被青烟腐蚀的头颅慢慢的完好如初。
蓦的,屋外响起了冷森的嘲讽:“老妖怪,别画了,你这家黑店今天就得关门!”
老妖骇然扭头望去,就听到“嘭!”的一声,整个房门突然裂成碎粉,刚才店中的二人夺门而入,其中那个提着一把桃木剑的青年闻到屋内的刺鼻臭味,更是大骂道:“老妖怪,你是何时害死了此处店家,跟本道爷说说!”
老妖认得刚才正是这人发出的嘲讽,随手扔出手中铜镜和人皮,站起来大怒道:“牛鼻子,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何故苦苦相逼?”
虽是女人身,喉咙里发出的却是男声,在这静悄悄的夜,让钟道临二人听的毛骨悚然,直冒寒气。
“呸!”
玄机子狠啐了一声,手中桃木剑一抖剑花,遥遥唤出三道黄纸符,猛印老妖而去。
老妖看到三道符咒飞来,不慌不忙,伸腿踢出了两只红色绣花鞋,轻松撞开了两道纸符,第三道纸符尚未着身,只见它张口吐出一篷黑雾,那纸符居然被黑雾吞噬,眨眼消失无踪。
玄机子骇然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