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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道临得到龙血赞美暗道一声“惭愧”,明白自己这次是侥幸成份居多,不愿就此多说,斜眼瞄了龙血一眼,戏谑道:“我帮你的事做完了,你小子什么时候给我调一艘海船来?”
经过一番患难下,钟道临跟龙血说话也随意多了,后者不但不着恼反而欣然接受,这也是钟道临最看好龙血的一点,得势后不但不居功自傲,反而对他这个所谓的大哥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这才是前后如一能做大事之人。
龙血闻声随手将头上的羽翎盔摘下,不好意思的望着钟道临尴尬道:“大哥能让小弟完整接收雾江水军,避免云雾城兵将自相残杀居功甚伟,小弟跟云雾城居民都对大哥的敬仰之情有如……”
“别打岔!”
钟道临轻喝一声打断了龙血的歌功颂德,不耐烦道:“到底什么时候给我艘海船?”
龙血挠挠头,见小算盘打不下去了干脆明言,无奈道:“云雾城的舰船都是根据雾江江道而督造的,在江河中争雄绰绰有余,想下海却是难办,如果新造一艘海船光建造龙骨跟水密隔舱就要几百日的时间,而且狂暴魔海水急浪高,鹅毛不浮,用于加固船板的特制榫联和铆钉,用于塞缝的丝竹茹都要另行打造,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有的!”
钟道临闻声倒抽了一口凉气,骇然道:“有那么复杂?能改装么?”
说着心中同时大骂,如果要这么干等上几百天,他还不如直接去闯陆路上的那些势力来得快。
龙血想了想道:“如果把龙战原来的帅舰改装成海船倒不是不行,只是耐久度肯定会大幅降低,恐怕航行不了多久就会出事。”
钟道临倒是没打算要一艘真正的坚固海船,只要能够往返于烈火岛跟陆地一次就够了,闻声大喜道:“照这样说改装的就行,需要多久?”
龙血自从知道钟道临不是魔界中人后就刻意的不去问他的出身来历,明白钟道临急着要船肯定另有隐衷,出于对钟道临的敬重也不多问,沉吟少许才答道:“最快也要三十到五十天的时间。”
钟道临点头道:“好,趁这个时间我去一趟熊族领地,顺便把这里的消息告诉练大哥,你什么时候把船改装好就派人去通知我!”
钟道临心想既然龙战已死,云雾城周边再也没有能够威胁到龙血的人,接下来龙血清剿龙傲父子势力的手段必是血腥残酷的,他既不愿意在场也帮不上什么忙,与其在这里干等不如去帮卜要脸跟赫日练练兵,顺便还能让远遁异乡的八百黑云骑跟练惊鸿重回家乡。
龙血虽然不愿意钟道临走,却也没有挽留他的借口,只得命亲兵取来一套衣物,牵过原先自己那头四蹄踏雪的神骏牦马兽,目送钟道临跟果比离开,慢慢消失在一片云雾中。
七日后。
钟道临带着一脸兴奋,到处看新鲜的果比终于到达了熊族聚居的广袤森林。
苍茫的丛林从一条大河的中游宣告了它的延伸,粗大直挺的树干达到了惊人的数围粗,从高处分叉的枝干上,略微枯黄、粗细不等的须条根根垂下,占据了巨树之间大部分的空地。
树下的空地因茂密枝叶的遮挡,长年都没有阳光直射,虽然不能生长出一些灌木来,但却成为了一些杂草和苔类植物的乐园。
靠近树根的地方,一朵一朵绽开的菌子四处散播,斑白或是黑色的菌子将巨树紧紧环绕,仿佛是神工巧匠为这些看似自魔间存在以来就为巨树所设置的点缀。
离开树林外部边缘,骑着牦马兽的钟道临跟飞来飞去的果比继续向林子深处进发,伸展的地形开始略微上升,树木随着平地变成了矮岭,也都纷纷向上拔起。
矮岭不高,但是总有白纱一般的雾气飘渺其上,深绿与纯白的搭配,让本来苍莽粗旷的巨木林海多了几份柔情,矮岭之上,因为浓密的众多林木留住了丰足的水份,潺潺的溪流不时可见,清澈的小泉随着缓缓的坡势一路欢快的流淌,载着一片片落叶奔向岭下。
等到被林海美景弄的同样兴致颇高的钟道临更为深入林中,这里巨木的树龄更为古久,数木成林甚至独木成林的景象随处可见,大树上不断分支向远处然后又指向地面的树杈伴着浓密叶片,稍微粗些的树杈就已经像是一株小树一般。
从这里开始,这种超级巨木就似乎划分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一般,往往要数十步远才能遇上一棵,而这一棵就已经将它方圆数十步的范围完全遮个严实。
巨木的空隙里,一些走兽偶尔会漫步其中,悠闲的咀嚼着美味的苔类和菌类植物,上面的枝叶间隙则是无数飞禽的乐园,各种鸟鸣声汇集成了天籁般的乐曲,吱吱喳喳的欢叫声中给这片原始巨林带来了无穷的活力与生机。
延伸到无穷尽头一般的树海中,有一些老树已经被腐蚀或者虫蚁啃掉了树心,更多的则是被熊族人成批的挖空,巨大的主干中,形成了一个个空荡荡的大洞,成为了熊人栖身的最佳所在。
主干上垂下的密集枝条有时会完全把树洞给挡住,更是增加了一丝神秘的色彩,地面的断枝一般都已枯朽,有些钟道临摸起来估计已经是不能再经得起抚弄,不然一定会啪的一声断为糜粉。
“呔!”
就在钟道临抚摸着一条条巨大的藤条,陶醉于林间景色的时候,一声惊人的暴喝突然在耳边炸响,十几个披甲提斧的粗壮黑熊摇摇晃晃从林木间隙闯了出来,领头的一个大黑熊冲钟道临巨目一瞪,轮斧子大吼道:“此山是俺栽,此树是俺开,要想从此过……哦……下面是什么……小子你稍等!”
领头黑熊刚挺胸抬头,气势汹汹的摆出个劫路的架势,还没吼几句突然眼神一呆,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歪着大脑袋想了一想没想通,伸大手拽过来一头体形稍小的黑熊,低声道:“嘟嘟,大哥教的词儿俺没记住,下面是啥?”
那个被叫做嘟嘟的黑熊苦着一张大黑脸道:“大哥,您老人家这么英明神武的都记不住,俺知道啥呀?”
“下面是‘留下买路财’,不过你前边说的好像也不对!”
一个苦忍着笑的声音清晰从一众黑熊的耳旁响起。
“对,就是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咦?”
领头黑熊刚把话说囫囵了,却突然发觉指点他的人是自己要抢劫的人,舔着大脸愕然道:“兄弟莫非也是做这一行买卖的?敢问在哪里发财?”
一头五大三粗的黑熊还倒提着一柄巨斧,长了个黑阎王似的外形却偏偏非要说话文绉绉的,让对面的钟道临一阵好笑,连在花丛中正跟一只花蝴蝶玩耍的果比都笑嘻嘻的飞了过来,打趣道:“我们俩就是干这一行的老祖宗,现在看中了这片林子了,你们今后就跟着果比姐姐我吧,吃香的,喝辣的!”
果比跟着钟道临这些天别的没学会,一些乱七八糟的词儿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呀呀呸!”
领头黑熊被果比一唬刚一露出崇敬的表情就听到了最后一句,手中斧子朝下虚劈一轮,龇着两颗獠牙大骂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娃,还没俺一个指头大就敢戏耍你熊爷爷,活得不耐烦了!”
说罢胸脯一挺,得意道:“瞧俺这身铠甲,卖了你个女娃娃也买不起这上面的一颗铆钉,哈哈,你这个小娃娃挺能说会道的,还是今后跟着俺们这一队帮忙喊话吧,吃特香的,喝更辣的!”
“呵呵!”
钟道临仔细一打量这头黑熊的穿戴不由笑出了声:“你这身盔甲连带手中那把破斧还是道爷我的呢,卜要脸在哪?让他出来见我,就说钟道临来了!”
“你是钟道…钟老大?大…大哥的大哥来了!”
这十几个正拽的人五人六的大黑熊听到“钟道临”三个字先是一愣,紧接着嗷嗷怪叫着冲钟道临扑了过来,拍马屁的拍马屁,捶背的捶背,连领头黑熊的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先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紧接着就要过来帮钟道临牵牦马兽。
钟道临想不到自己的名头这么响亮,受不了这帮五大三粗的蛮熊胡闹,大喝道:“卜要脸到底在哪?”
领头黑熊被钟道临这一嗓子吓了一跳,赶忙道:“卜大哥正在练兵场训人呢!”
“带我去!”
钟道临冷冷出声,虽然对这些跟卜要脸同样爱拍马屁的黑熊没有什么恶感,可为了不让这些人胡搅蛮缠只得如此。
森林深处的一处开拓地上,一群行动如风的狼人正跟另一群巨壮的黑熊战做一团,零星的还有些挥舞大刀的狮族人跟来回俯冲乱抓的翼人不断加入,先前放毒的那个土族老肥也正领着一群土族胖墩到处往那些战团中的狼人跟熊人眼睛里撒白灰,外围几十个长的跟猩猩似的树妖也不闲着,不分敌我的偷放着冷箭。
各族人就在此处各使奇招骂骂咧咧对砍了起来,不断有呻吟着的伤员被一队队头戴花草圈的黑熊有组织的抬走,整个现场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一处用胶泥土堆成的高台上,身穿闪亮铠甲的卜要脸正气定神闲的跟一旁的赫日谈笑,对近在眼前的血腥拼杀却好似视若无睹,只有当场中某人接连砍翻数个围攻的敌人时,卜要脸才会精神振奋下睁目细看,接连喊出:“就是他,抓出来,还有他,快!”
被卜要脸看上的人马上会被一群杀气腾腾的黑熊冲进去摁翻在地,拖死狗一般的从战团中强拉出来,可也有杀红眼的连这群专责抓人的黑熊也砍,这些黑熊在反击下也慢慢陷入了混战,结果越来越乱。
等到钟道临果比二人跟着先前那十几个黑熊到来的时候,连高台上的卜要脸跟赫日两人都骂骂咧咧的跳了下来,提刀执斧跟二十几个不同族群的狠家伙对砍了起来,杀了个天昏地暗。
尚未穿过林带就听到一阵震耳欲聋喊杀声,钟道临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等他跳下牦马兽先行疾速赶来才发觉自己人跟自己人干了起来,立马心中暗骂,自己叫卜要脸跟赫日招募人手加以训练,可没叫他自己人跟自己人往死里开练。
大怒下的钟道临右手掌心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漩涡,紧接着这个漩涡越转越快,越变越大,急速集聚着周围自然的能量,等到膨胀成了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光球时又突然急剧的收缩,猛然化成一个核桃般大小的黑色光珠在他手心不住转动。
“都给我住手!”
随着钟道临一声大喝,右臂猛然一挥,从掌心甩出的黑色光珠疾速的撞向那座高台而去。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传来,被钟道临悟自七灵符咒之一“暗黑符”的黑色光珠轰中的高台顿时炸成碎尘,从中心到四面八方么猛然炸出的黑色光雨风暴所形成的冲击波,将一旁正在拼斗的近百人撞的同时离地而起,在空中打着横的飞了出去,从高空坠地的惨叫声尚未发出就被齐齐震晕了过去。
尘埃落定后,原本的高台所在地外围已经被气浪犁平,中心则是一个斜陷下去的焦黑大圆坑,原本的高台却早已不见踪迹。
钟道临这一手把场上所有人都震住了,同样被气浪带飞的卜要脸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开骂,扭头一见是钟道临,立即转怒为喜,大喊着奔了过来,高叫道:“头儿,你可来了!”
钟道临一招轰灭了高台,怒火也消了不少,见卜要脸兴奋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到底是招募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