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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志恍惚,也是他的毒手!”
路春生一面倾听,目光仍在四面扫掠,道:“一切自有澄清的时候,目前还是脱身要紧,因为时间不多了。”
提到时间“李明珠”马上“哦”了一声,道“对呀!他刚才说明天此来收尸首。谅必另有恶计。”
“这是必然的,否则他不会如此夸口!”
“我想……,他的下一步,不是用毒,就是用火,用毒倒不怕他,但如用上火攻,这铜墙铁壁虽烧不燃。热气倒真可怕!”
“李明珠”说话之中,目光所及,只见个郎凝眸思忖,不语不言,不由得一拉他的衣袖道:“生哥,你发什么呆?我的话听见了没有?”
“听是听见了,可惜空言无补,不救目前之急。”
“早晓得的话,我们应该……”
“应该怎样?”
“该让我义母也来!”
“那可不行,教主一来必然用蛊,结果会玉石俱焚,大家受累。”
“再不然,让‘碧灵丑僧’来也好点。”
“越发的不行,他一出面,误会更多。”
连说几个不行,“李明珠”一叹摇头,颓丧地说道:“内无妙计,外无救兵,想不到一扇铁门,把你我困住了。”
提到铁门,路春生不禁又朝它盯了一眼,慨然说道:“要开此门不难,眼前原有一人能开……,”
“谁!”
“杜秋铃。”
“她能?”
“她的‘五龙金剑’切金断玉,怎么不能!”
“但是——她也没有办法来呀!”
“可惜她被‘太聪’骗住,要不然……,”
路春生说到然字,突地停住。
那“五龙金剑”似在他脑中划过一道闪光,使其心神一震,聊想到另一件削铁如泥的利器。
于是——他蓦地扭头。
虎目寒芒暴射,注定殿角那一堆刀轮,凝神思忖!
瞬间后,他面上露出一丝笑容。
然后身形一飘,射到殿角,右掌心真元一吸,将一面数十斤重的刀轮棒在掌中,另手向刀锋一弹一扑,更现出满意之色。
“李明珠”见状,连忙飘到个郎身边,瞪着一双明眸道;“生哥,你……你难道想用刀轮砍开铁门吗?”
“砍是不可能,因为精钢虽硬,却易碎裂。”
“那你打算怎么办?”
“用刀轮把门锯开!”
“锯?!”
“不错。”
“刀轮是圆碟形的,连手都不好拿,如何能锯呢……?”李明珠怀疑的摇头,表示不信。
“可是路春生并不答话,右手五指一旋,立闻“嗡!嗡!”的气旋声,刺入耳膜,他已用十成功力,把刀轮转得奇快无伦,飘飘然,犹似一头怪鸟,狞立他的指尖,就要展翅飞腾,脱掌而出!”
“哦,我明白啦!”李明珠眼望那寒气逼人,奇幻旋动的精钢刀轮,不由恍然大悟道:“你是要利用它旋动之力,去锯开铁板!”
路春生点头应是,指尖顶住刀轮,走向铁门道:“虽然刀轮比不上宝剑,但我有五十几面之多,再加上特别的锯法,不愁这铁门不破!”
李明珠更又轻噫一声道:“哦!你还有特别手法?”
谈话中,路春生手托飞旋刀轮,已再度走近铁门,他略一打量,相准部位,立时锋利刃口,朝铁门正中央轻轻靠去!
“嵫——!嵫——!”
一连串令人齿酸的摩擦声,夹以一溜溜光辉刺眼的星火,精钢刀轮利刃,一碰铁板便刻出一条痕印!
可是——这铁板也系千锤百炼而成,韧性弹性,都非他物可比,因此饶是刀轮奇重,也被震得朝后倒飞。
幸亏路春生五指运力,一面加劲,一面指挥。
当刀轮反弹回来时,他又指尖向前,再将其逼近铁板。
“嵫——,嵫——,嵫——!”
约经过片刻工夫。
门上锯成了五六寸宽,三四分深的缺口。
而刀轮也锋芒尽去,磨得粗钝无用。
于是——他将手中这片刀轮的旋力收住,一手抛落地面,转头说道:“珠妹,请你再换一面来罢!”
李明珠正在手持火筒,照着个郎,对他这一切动作,看得很出神,如今听说要她帮忙,马上将火铜放在殿堂中央,然后娇躯一旋,站在大堆刀轮旁边,兴冲冲地说道:“好!你也看看我的手法!”
话声中,她依样葫芦,双手捧起一面刀轮,腕部真力一摧,滴溜溜旋得劲气逼人,寒芒四射!然后轻喝一声:“接住!”
手一推——那刀轮划出奇弧妙形,飞至个郎手旁,然后悬空停住。
于是,路春生借力使力,再加上本身力道,就照上次的法子,再向铁门锯痕,使劲的磨去!
那时快,说时慢。
大半个时辰后,门上切开了尺许大口,而且深入到中间空隙部分。
路春生沉着之至,不慌不忙,由“李明珠”不断的掷过刀轮,按照他所讲的特别手法,一个劲的锯去。
原来他的特别手法,就是要把夹层铁门,先锯出一个十字形的缺口,然后使用千钧掌劲,将十字缺口处的铁板扳开。
这一来,他就可以接触到门的另一面,再依前法削破后,便施展缩骨奇功,从而进入后殿!
时间,快如劲箭一般。
他俩专心发力中,不知不觉,三个时辰已然飞逝!
“篷——!”
一记闷雷似的掌风声。
路李二人同施双掌,竟将铁门上十字裂痕,劈得猛然狂震,那厚约五寸,十数层熟铁叠成的厚板,竟如纸片一般,朝门中空隙卷入!
“生哥,我们完成一半了!”李明珠发出激动的叫声。
路春生朝缺口看了一下,冷静的问道:“刀轮还剩下多少?”
“嗯,”李明珠回头一数,立刻答道:“还剩下二十多面。”
“二十多面?!”
“不错。”
“那……那招怕不够了!”
“不够!”李明珠下意识的愕然一怔,定神细想,她立刻心知不妙!
因为要锯铁门的另一面,空间有限,更费周章,而刀轮却只剩三分之一,显然是难达愿望。
心念及此,“李明珠”不由一个冷噤,以几乎低得听不清的声音,悚然问道:“怎!怎么办?如果出不去,‘太聪长老’定然卷土重来,必再更为歹毒的手段!”
“没关系,”路春生非但不着急,反而露出神秘的笑意道:“我正要他来,他来了才好!”
“好?难道他会打开铁门,让我们进去?!”
“当然。”
“理由是?”
“太聪和尚的想法是计中用计,第一步,他不让我们进入后殿,就在此地,解决你我……。”
“那第二步是——?”
“如果他认为我们能够冲出此地,当然不希望我们朝别的地方跑,而要使尽方法,让我们进入后殿。”
“这是不错,但你用什么计策,使他作此想法?”
“很简单,继续用刀轮锯门就行,只要那边开一个小口,他必然慌张中计。”
“恐怕不那么简单吧?”李明珠眼光一眨,道:“他可以看见我们,只要数一数刀轮数目,也能算出你我有心无力!”
“哦!”路春生闻言一懔,惊异出声道:“你不提起这一点,我倒忽略了!”话声中,他将耳轮贴住铁门,施展过人听力,倾听外厢动静。
过了一会工夫。
随又扭过头来,紧张地低声交代道:“外面确实有人,但从脚步听来,功力尚浅,足见老和尚还没来!”
“那又怎样?”
“快点把磨钝了的刀轮搬…部分回去!”
这句话,不异天降伦音,使失望的“李明珠”心情一宽,娇靥上更绽出喜出望处的微笑!
于是——他俩人同时下手来往如飞,把那三分之二磨钝了的刀轮,搬回到原地,而将另外那批,运到门边,好让外人看时,以为好的还多得很。
就在这时候。
路春生微闻凝重足音,-由远而近,似是“太聪长老”二度来窥,他马上装得毫不知情,手一划,旋起刀轮,猛然锯去!
事实上,他真猜得不差。
那“太聪长老”正准备了鱼油焰火,要把这铜墙铁壁,烧得通红,好将二人活生生的烤死。
但长老未到门际,已听得铁门上异响可疑,于是从那秘密小孔,朝里一探。
谁知道不看还罢,一看之下,他顿时大为惊异!
因为——任何人掌力都震不开的门,竟被路春生利用寺中刀轮,锯了一个大洞!
他一生心血所布置的机关,被人糟蹋得这样,已经足够心痛,何况对方还在猛锯另一面!
一恼怒下,“太聪长老”身法暴移,转到门外站定。
只听“滋!滋!”尖啸,令人目眩神摇,对他而言,那飞快旋转的刀锋,更不异是在心坎上猛割。
“好小子!你既是如此刁顽,就让你尝尝苦果!”
长老心念一变,手腕随动,指尖指出一股劲风,就朝门侧点去!
“隆!隆!隆!”
沉闷的巨响中,路李二人忽感墙壁移动!
“罗汉堂”后殿那扇牢不可破的铁门,竟然飕飕生风,如同奇迹出现般,自动地敞开了!
“快!”
路春生一声断喝,电射而前,“李明珠”如影随形,也跟着向前飘出,一眨眼,他们进入了另一天地。
致于“太聪长老”的身形,因为复壁所遮,谁也不曾看见。
亮!、亮得犹胜白昼!他们进入后殿,第一眼所看到的,就是满殿通明,令人几乎张不开眼的光明!李明珠那枝火筒,相形之下,简直如同萤火。
因此——路春生,李明珠,都不由自主的睫皮连眨几下,等到瞳孔缩小,习惯光亮后,才能够一览四壁。
“哦——!”
“哦——!”
眼前所见,使俩人同发噫声!
本来,他们以为“罗汉堂”中,必有那天下闻名的五百罗汉塑像,谁知事实大出意外!
五百罗汉一个不见!
相反的。
堂的正中央是一尊金光灿烂的“弥勒佛”,它挺着胖大肚皮,高坐石坛,但虽是坐着,仍高一丈有奇,足见其大。
至于佛像周围,却以相等间隔,耸立着许多奇形怪物!
它们的模样,颇像田野中常见的稻草人!
一只脚,深入地下,两臂奇长,几乎垂及地面。
至于全身结构,都是精光闪亮的合金,肩肘关节,均系蛟筋所连接!
路春生虎目一瞥,心中大是骇然!
他看出这些人形金架,都是能够发招的机关,虽不能像传说的“罗汉阵”那样走动,但因结构简单,更比前者厉害!
尤其令人奇怪的是——堂中光线奇强,再加上弥勒金佛,和这多怪物的反光,真令人目眩神摇,满眼幻象丛生骇然中,路春生虎目凝神,奇怪地四面一数,发现那些怪物,不多不少总共是一百二十八具!更不由剑眉一皱,轻道了一声:“不好……”
再说“毒情仙子李明珠”,她也被堂中布置弄得又惊又疑,个郎这一句话,更令她悚然的道:“生哥!什么事不好?”
“这些机关扎手得很!”
“我看也没什么出奇嘛?!”
“少林派内有一不传绝学,你可知道?”
“那一样?”
“达摩祖师的一百二十八手‘降龙伏虎式’!”
“听人提过,内容却不清楚。”
“我也听说,这一百二十八手至为奇奥,但常人资质有限,纵知招式,却施展不出来,谅那‘太聪和尚’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