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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春生却因“白衣龙女”在寺,不愿多结仇冤,百忙中,出手阻拦,但不幸早未提防,竟已不及。
“哇——!”指尖着处,惨叫随之!
“李明珠”娇靥浮起报复的笑容,收手看时,指甲果沾上一丝血迹。
但——“弥勒佛”的双眼,细得像一道缝,饶是她出手奇准,对方仅受微伤,眼珠并未刺瞎。
可是,“太聪长老”这一惊非同小可,加上苦缠许久,不见奏功,一肚子怨羞恼,使其怒火三丈。
“磔磔磔磔!磔磔磔磔!”长老咬牙不语,进出一串厉笑声,余音袅袅,直朝地下沉去,并且还留下一句话:“……算你们刁,且看我少林至宝……。”
这少林至宝是什么,他俩人自然不知,眼看堂中一片宁静,那群机械人全都停招,显然别有用意!
“生哥,我们可以下去吗!”李明珠真元不继,对于双手倒立的姿式,感到有些吃力。
路春生想了一下,予以安慰道:“现在恐怕不行,如果下去,又要陷入阵内……。”
讲到“内”字。
他忽然话声骤停,浅浅地吸了一口气。
就在同一时间,“李明珠”也作了一个深呼吸,讶然不已道:“奇怪?—好香的气味!”
“嗯……,”路春生慢应一声,心中惟恐有诈,就想自封七窍,以防奇毒!但还未运功前。
“李明珠”竟又深吸一口,面露笑容道:“真舒服!就这两下,全身伤痛去了一半!”
路春生一闻此言,不禁扭头凝望,只见她苍白娇靥,已然回复红润,就连那微微发颤的皓腕,也充满了力气。
“这不是毒!”他心念中,立刻暗自寻思道:“如果是毒的话,香味不会如此纯厚……。”
想到这里。
他已忘了自封七窍的事,而且刚才那丝奇香,已令其心神大畅,血气交融,似是服了一剂仙药!于是,俩人都放下警惕,一如平日呼吸,片刻后,内伤外痛,逐次全消,而且飘飘欲仙,眼前浮起了种种美妙幻象……。
XXX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
路春生三魂入窍,悠悠醒来。
第一眼所看到的情形,立使他暗叫“糟糕!”冷汗流滴!
原来他被双手反绑,在铁桩上,目光所及,身在“大雄宝殿”前的广场,迎面九把大交椅,昂然端坐着九大掌门人,一个个身怀兵刃,面如霜雪,俨然是判决囚犯的场面!
那“太聪长老”眼皮上果有两道血痕,一见他苏醒过来,立予冷声叱道:“路春生,你勾通邪恶,残害正门,如今九大门派同意,除了废去‘武林宗主’尊号,还要取你性命!”
这句话,不亚于平地焦雷!
路春生一腔怨毒,直冲顶门;马上运气一挣,就要反叱。
但这一挣之下,才发觉周身穴道,早为对方制住,因此只能嘴唇掀动,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阿弥陀佛!”太聪长老见状,双手合什,高宣佛号道:“小小年纪,恶贯满盈,本掌门要开杀戒了!”
戒字刚完,长老霍地起身,大踏步走向前来,单掌一扬,比着他的“天灵穴”作势欲劈!
这时,路春生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虎目一瞪,暴射出无比的愤怒,直朝“太聪长老”狠狠盯去!
但对方眼内,也是充满杀机,虽被他盯得冷然一怔,凌厉掌式,却已高举过顶。
就在这死生一发间。
端坐的“烈阳道长”,突地站起身形,颤声高喝道:“且……
且……且慢!”
道长以九派尊长,半路出声,“太聪长老”纵有杀心,也不能不双眉一皱,无可奈何的收掌道:“道兄,大家协议已定,怎么又来打岔?”
“烈阳道长”被他这一说,不由面色一阵变动,勉强辩道:“我……我们是根据‘杜秋铃’的话定他的罪,但人命交关,应该……。”
“应该怎样?!”
“应该让他们对质……。”
“对质!”太聪长老气急败坏,满睑飞红的叱道:“杜姑娘的话大家听过几遍了,再对一遍,又有什么好处!”
“那……那么,杀他未免过分,改一改如何呢?”
“改!改成什么?!”
“改为废去武功……。”
“那可不成,以咱们的身份,岂能说话不算数!”长老不服之中,突地单掌再扬,照准路春生天灵,狠狠劈下!
“烈阳道长”处此紧要关头,虽然他也误会路春生,但要看其掌下丧生,下意识中,却又大为不忍。百忙下。
老道长右掌疾出,一记“金丝缠腕”,硬将“太聪长老”雄沉掌力,半路截住,惶急说道:“慢来,贫道还有一个请求!”
长老被他一再阻拦,双目一瞪,恶声吼道:“你……你……还有什么请求,讲!”
“烈阳道长”忍气低声,道:“人死之前,应该让他留几句遗言……。”
“噜苏——!”
“我们如不这样,恐怕天下武林议论!”
这句话,使得生性据傲,重视名望的长老一怔,终于咬了咬牙,面朝路春生怒吼道:“你有遗言没有,有就快讲!”
“……。”
第十五章 情急生计
“太聪长者”被“烈阳道长”再三请求,恶狠狠的就问路春生,临死之前,有何言语。
可惜路春生穴道被制,纵然张嘴,却苦于发不出声音!
那“烈阳道长”功力深厚,一见此情,又向长老提醒道:“道友,他的穴道未解,怎么能够答话呢!”
“太聪长老”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在各派掌门前面,又不便过于专横,无奈地手指一翻,但老道长已然抢先道:“还是贫道来罢!”
话声中,真元疾运,指掌齐抢,连解了路春生胸喉三穴。
于是,路春生深吸了一口长气,内劲一提,森然暴喝道:“太聪和尚!本人没有别的话,只要你把整治‘杜秋铃’的诡计招出来就行了!”
“太聪”一听,面色顿改,但稍微一怔,立发数声冷哂:“嘿嘿嘿嘿!各位掌门人听听,这小娃一开口,就是胡说……。”
“住嘴!”路春生虎目炯炯,厉声喝道:“你如非做贼心虚,为什么不敢讲!”
“太聪长老”如同没听见一样,依然面对各大掌门,自说自话,道:“杜姑娘的情形,大家都看见的,老衲也不愿再谈论,至于路春生的死刑,还是照样执行罢。”几位掌门人,闻言之余。眼光连连闪动。
他们看看“太聪长老”,再看看“烈阳道长”,似在两个意见之间,难于抉择……。
约经片刻工夫。
峨嵋派“法潮长老”面色一动,终于发话道:“各位,你我非佛即道,念在上天好生之德,倒不如……。”
“不如怎样?”太聪长老阴恻反问。
“不如饶他一命,废去武功也就是了!”
“不能!”终南派“庄虚真人”单手一摇道;“捉虎容易放虎难,决不能轻易放过!”
“烈阳道长”乘此机会,急忙劝道;“废了武功,他就算不了一只虎,何必……。”
话声未完,“太聪长老”也在抢着说道;“俗话说:‘打蛇不死反成仇’,万一再练成武艺,后果就严重了。”
这句话,引起大家的疑虑;路春生一介书生,几个月工夫,竟学成了惊人绝艺,如果废去武功放他一命,以后难免东山起,那种后果,未免不堪设想,……
这一来,“法潮长老”沉默了,“庆虚”,“太聪”却坚持死刑,使得慈善的“烈阳”顿成孤掌难鸣之势。
广场中,充满了死寂和杀机。
眼看路春生受制于人,将被“太聪”所害。
但是——蓦地里一阵轻风,卷过地面。
九大掌门人突然一皱眉,鼻翼齐掀,连连吸嗅!
路春生当然也有异感,因为风声中夹有一种气味,不但特殊,而且似曾遇过。
往事,像闪电般掠过心头。
他激动地一个寒噤,记起这是“风流教”中,稀世毒蛊的气息!
心念中,又见一条人影,如电穿空,少林“太慧大师”从山门外慌乱射来,也顾不得行礼如仪,迳朝“太聪长老”喘咻咻的叫道:“禀掌门,大……大事……不……不好……!”
“嗯,”长者面露骇容,讶然应道:“何事惊慌,是否老魅现身了!”
“不……不是……。”
一听不是,长老顿放宽心,干咳半声,严厉说道,“你别紧张,有什么话好好的讲。”
“太慧大师”喘了几口气,凛然说道:“风流教主围困本寺,请掌门人示下。”
“风流教?”
“区区邪教,有什么了不起的,也值得这样大惊小怪!”
“禀掌门,她们放出无数毒蛊,伏桩弟于,倒了好几百人,因此才敢惊动!”
“哦!”长老发觉事态严重,骇噫中,皱眉沉声道:“她们胆敢围我少林寺,倒要给他们厉害!”
话声中。
长老身形一旋,右掌“金剧献杵”,暗向路春生“天池”就劈。
在他这招,原想起着纷乱,除掉祸根,“烈阳道长”要想阻拦时,也已经慢了一步,救之无及!
但出入意表的——
“太慧大师”竟然不顾辈份,就近里飘前两大步,双臂一封,硬将“太聪”那掌横推出去!
“砰——!”
一记震人耳鼓的暴响声。
“太聪长老”震得蹬退一步,“太慧大师”更是跄跄踉踉,歪出了一丈以外!
那“太聪”既惊且怒,不由厉声吼道:“大慧!你以下犯上,简直反了!”
“不!小弟……不……不敢!”
“太聪”那里听他,马上一回头。遥向二代人喝道:“来人!先把这叛徒绑子!”
“喳——!”
十数名二代门人,应声奔上前来,暴雷似的一应声,就要遵命动手。
可怜“太慧”,擅过七旬,只急得满头大汗,手足无措!
这时候,“烈阳遭长”巳趁机赶近前来,身形一遮,先行护住路春生和“太慧大师”,然后面色一整,沉声喝道:“道友,我看你太过冲动了!外面的敌人不理会,先在家里发威,这算什么?”
“这……这……,”太聪满面涨红,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老道长见状,上前一步,继续说道:“我想‘太慧大师’出手,必有重大理由,你既是掌门人,就该先问明白!”
“嗯!”太聪被他一言点破,狂怒稍平,瞪着双睛气咻咻的喝道:“太慧!你有什么理由,还不什讲!”
“太慧大师”这才咽了一口唾液,惶恐禀道;“那风流教提出了一个条件,若不依从,要将本寺化为脓血!”
“哦!有条件?什么条件?”
“要交出路春生和李明珠。”
“嘿嘿!简直做梦,凭她们也配!”
“太聪长老”仍旧是傲气凌人,“太慧大师”只得低声下气道:“察掌门,那‘风流教’毒蛊难挡,否则也不致片刻之下,伤损数百门人……。”
“鬼话连篇……。”
“掌门如果不信的话,何不先去看看,再作计较!”
“哼,我们明白了”太聪长老冷哼半声道:“你刚才出手,原来是想留下路春生,好作交换!”
“正是。”“师弟那里知道,我少林不畏毒蛇猛兽,怕他怎的——,”长老有恃无恐,大言不惭,但讲到半路,却又面色一变,闭口不语!
但是——“太慧大师”却如拨雾见天,闻言之后,恍然喜道:“是呀!掌门不提,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