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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春生决心已定,便和杜秋铃伫立高峰,凝眸而望。
只感觉夜凉如水。
万籁无声。
仿佛除了他俩,天地间别无他物。
但在这无边寥寂中。
路春生突见远处孤峰火光一闪。
“砰!砰!砰!……。”
一连串清晰爆炸声透空传来,一道正圆形的闪光,环绕孤岩,似乎当中围困着武林高手!
“呀!这可能是‘丑僧前辈’!”
杜秋铃闻声发僳,骇然地听出声音。
路春生更不迟慢,轻喝了一声:“走!”
立见身如鹰隼,扑向夜空,瞬间,已消失于黑暗之内。
他俩人——疾若星丸,迅如风雨。
约经盏茶时分,巳射过这座孤峰。
只见峰头一人兀立,正是化装成“鬼门关主”的“碧灵丑僧”。
峰下环绕着数百僧道,阵式森严,除了手中兵刃之外,都背着斗大葫芦,和奇形异状的物件。
路春生不想先惊动别人,忙叫杜秋铃注意身形,暗地闪向前方,更将那些奇形物看得清楚。
原来——葫芦之内,竟是烈焰硝磺,奇形火器,具是磷丸弹。
“糟!”
路春生内心骇叫一声,惶急忖道:“这种火弹着肉成灰,饶是‘丑僧’功力超凡,他也难出围困,除非是……除非由我打开血路,否则他走不了……。”
想到这里。
他轻轻扭头,面向杜秋铃严肃说道:“秋妹,我要去救‘丑僧’出来,你快点退出……”
“退出——?”
“有你在此,我会分心。”
“不行!这种紧要关头,你要听话,趁此敌人还未发觉,快些走……”
讲到“走”字。
杜秋铃巳然樱唇一动,抢着说了一声,“不——!”
可是,她也只说了一个字。
下文尚未出唇,背后衣襟带风人声连起。
“太聪长老”已率十数门徒,来至身前五丈。
“奇怪!”
路春生,杜秋铃,同时心念一惊!
像他们这样轻悄闪入,怎会被“太聪”发觉难道对方另有奇功?还是自己有了破绽……?
疑惑中,“太聪长老”双眸一眨,先朝杜秋铃说道:“杜姑娘来得正好,今日之事,你不必插手进来,或是先回‘雷霆庄’,或是前去‘少林寺’,省得老衲记挂。”
“不!”
杜秋铃皓豌一翻,手搭“五龙金剑”作势欲拔。
可是——路春生比她更快些,三指按住她的手背,正言厉色道:“秋妹,你如果不听话,我可要生气。”
“我是为你……。”杜秋铃撄唇禀战,进出半句话。
路春生马上接着道:“如果真的为我,还是走开为妙!”
“好!”
杜秋铃目现泪光,咬牙迸声。
猛地一旋身,隐没于丛林之内。
她这一走。
路春生心情稍松。
就连“太聪长老”也是面露了笑。
不过,他的笑仅似昙花一现,乍现即收。
随见其满面杀机,目露怨毒道:“嘿嘿,你居然有胆子回来,真算得‘飞蛾投火,除死方罢’!”
路春生一声冷叱,打断对方,道:“本人回来,你怎么会知道?”
“桀桀桀桀!”太聪忍怒干笑道:“本门‘奇楠宝香’,经月不散,你们难道嗅不到吗?”
“哦……!”
路春生失声而噫,鼻中微一吸气,果然他从“少林寺”带出来香味,余气还在,清幽入鼻。
于是,他心中叹一声,暗地忖道:“我们太粗心了,随时闻到香味,竟然没有注意它,难怪‘鬼门关主’追上数里,连连猛嗅,原来他早巳发觉!”
但——事已至此,懊恼无用。
路春生片刻双眉一挑,手指孤峰道:“和尚,你围住那……那一位高手,打算怎么样?”
“太聪长老”淡然回答道:“很简单,或者是束手就擒,或者葬身火窟,两条路由他选!”
“你只是恨我,对他不必这样……”
“依你要怎样?”
“放他走,一切事情有我!”
“哈哈哈哈!”太聪长老仰面朝天,恨怒交作的狂笑道:“一切事情有你!哈哈哈哈!你也不想想看,你一次逃,二次躲,还能负什么责任?这话只能欺骗小孩子。”
“嘿嘿嘿嘿!”路春生真元一迸,也以一片冷哂,压住对方笑声道:“本人只负出面之责,胜败如何,全凭武功高低,难道你用尽各种手段之后,还要我自刎人头,双手献上吗?”
这句话,刺中“太聪长老”心病。
立见其双颊飞红,带愧喝道:“好吧!你既然这样讽刺,本长老可也不用客气了,这次管教你束手就擒,免费气力!”
路春生一听对方言语,更有利用人质,逼他被擒之心,为顾及“碧灵丑僧”的安全,只有言语打动……
可是——这话该怎么说法呢?
硬来吗?
恐怕对方受不住,反而狗急跳墙,误了大事。
好讲吗?
对方气焰方张,不会接受善言。
略一寻思:他认为遣特不如激将,还是激他一激……。
路春生决心已定。于是冷冷一笑道:“和尚!杜秋铃你两代交情,你尚且利用宝香和内家手法,使她说谎,以少林派的掌门人,做出这种事来,就该惭愧……。”
说到“惭愧”二字。
“太聪长老”果然面泛赤红,立刻暴一声道:“胡说!‘杜姑娘’那里说谎!你休瞎扯……。”
“嘿嘿!她的毛病已经治好了,还说没有!”
“治好了……叫”
“你以为没人能治,其实那点手段,瞒不了高手!”
“不可能……不!根本没那回事。”
“何必强辩!难道还要杜秋铃出面作证?
“太聪”无可抵赖,连说了几个:“这……这……。”
却讲不出半点道理。
路春生趁他心虚之际,面色一整,道:“好啦!事实俱在,不必费这大的劲去抵赖,这一次你该漂亮些,放走这位高手,别的再讲!”
“他不是——。”路春生双眉一桃,脱口否认!
“不是?”太聪目芒一闪,立加追问!
路春生冷森森地点了点头,道:“我说不是就不是——”
“那他是准?”
“你不必问!”
“叫我放他,连问都问不得?”
“他是化装的,并非‘鬼门关主’本人。”
“可是,他在‘少料寺’大胆劫人,并且暗下阴手将我帛住,即算不是‘老魅’一党,也不可赦!”
提起此事,路春生心念一动,倒起了好奇之心,于是反问道,“你既被制,怎么又好了呢?”
“烈阳道长,且有纯阳玄功,正好能解!”
“哦——。”路春生应声之中,心下恍然。
原来老道长的本门功力,解了“太聪”大穴,难怪“碧灵丑僧”断定他不能追来,结果却追来了。
此时,路春生目棱一瞥,遥远孤峰。
只见“碧灵丑僧”兀立如山,纹风不动。
那些围攻之人,也不发火焰,彼此僵持。
因为“丑僧”暂无危机,于是双手一抱,再向“太聪”道:“和尚,你别以为他不好,如果他要你性命,那一手多用两成力,你已然惨死当地,因此你该感激他才对。”
“太聪长老”也将手一挥,十数门徒,一字绕立,却将奇门火器,对准他的身形,然后叱道:“小子,任凭你舌烂莲花,奉掌门不听这套。”
“你不听行吗?”
“当然。”
“凭你这几把火,能挡得住我?”
“嘿,本掌门一时仓促,没带多人,老实讲,擒你也许不能,挡你的话么……。”
“那是足够!”
“哈哈哈哈!”
路春生话已说僵,不愿再讲,冷哂中立将真力一提——
但是,饶是他快,怎奈对方有防备。
立见十几道火蛇,迎风而起。
一片“呼!呼!”劲啸,热浪炙火,毫不容情,朝他狠狠卷到。
好个路春生,半声清啸,身形疾旋。
一式“龙云初现”,已然凌空划出一个半弧,高高拔起十丈。
但其立足之处,已成了一片火海,火舌如龙,翻滚于数十丈方圆,那股强烈至极的高温,竟使他呼吸一窒!
“好家伙!”
路春生心中暗叫一声。
转臂拧腰,双腿一蹬!同时真元疾运,掌心中射出“阴玄夺魄”的寒飚,奇幻无伦,拍了下去!
“砰——!”
一股清凉劲风,吹向火诲之中。
顿将那烈焰火苗,硬生生压低两丈。
同时。
他更借反弹之劲,身形如风车旋动,再拔起五六丈高,直纵出一箭之地,才收腿停身,轻灵着地。
“怎么样?”太聪长老见状冷声道:“不到黄河不死心,你这下该知道了厉害吧!”
路春生迈上两步,心中暗自吃惊。
因为——这火器之威,不同凡响。
而且这还只是葫芦中射出来的,如果连火弹一起用上,自然更为辣手!
从这一点,他更替“碧灵丑僧”担心了!
难怪对方功力之高,竟会困守孤峰,不能进退。
那么——硬闯既难,怎能救出“丑僧”呢?
心念中,路春生强忍怒意,再向“太聪长老”道:“你既是执迷不悟,我有个成全你的办法……”
“讲讲看。”
“本人愿意上那孤峰,你总该放他出去吧?”
“哦——!”大聪长者意外的惊噫一声。
但眼眸数眨后。
随又面皮抽动,阴恻恻地说道:“主意倒是不错,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有更好的主意。”
“意思是——”
“本掌门对他十分好奇,不管死活,我想看看他的真面目。”
“你是做梦!”
“一点也不做梦,有他在此,你不致于走开,既不走开,我就有方法擒你,他是被困火中,瓮中鳖,更不必提,难道我在此良好机会,不擒一双,还要白白放走一个吗?”
路春生闻言之下,既惊且怒。
一咬牙,唇间进出半句话,道:“量你也办不到……。”
“嘿嘿!”太聪傲笑两声,声似寒冰道:“不但你两个难逃,就连‘风流教主’救去的李明珠,我也……”
“怎么样?”
“双手可擒,易如反掌!”
“哦——!”路春生一个寒噤,原想问他怎能找到。
但心念动处,已经不问而知了!
因为——孪明珠也中了“奇楠宝香”,对方既能嗅出自己身上余香,当然也能找到她了!
想到这一层。
他不由怒气直冲,深恨对方过份!
只感觉一股烈火,上奔脑门,把他一股少年傲性。全都激发了。
“哼!本人可容不得你胡搅!”
叱声中,掌式一番,快得令人看不清。
那股“阴玄奔魄”的内劲,生似冰山融雪,寒气悚人。
竟挟“呼!呼!”嘶声,扫向“太聪”一党!
“快烧——!”
“太聪长老”得意忘形下,不曾防备。
见状骇嘶一声,众门徒手忙脚乱,慌不迭地用火还击!
俗语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少林”诸人火势虽狠,但被路春生夺了先机。
立闻闷哼声中,五个精壮僧人已然一个冷噤,僵直而倒,亏得其他人烈火抢救,才算没有溃散。
可是——路春生并未以他们为目标。
一招得势,身形又旋。
奇奥地闪开火舌,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