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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犯过一次错的人,要被判处极刑,让他终身失去再次拥有幸福的权利吗?”过去的那些事情,许南川也不想做过多的苍白无用的辩解,但是关于现在和未来,谁又敢来质疑他的真心?
“这个问题,你要问她,问你现在爱的这个女人,她会不会原谅你。”中肯的回答,很不受听却是事实没错!
许南川沉默了一会儿。
“你觉得她不会原谅我吗?”
“你觉得她会吗?”
“我他妈不知道才问你,你不是自诩很懂她吗?很懂她就告诉我答案!”许南川被他惹火了,不顾形象的开口咆哮,像极了任性又不懂礼貌的家伙!上官擎也非常不客气的给了他答案,“那么,我很不幸的告诉你,凭她那个死心眼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呵呵,是吗?”高大的身躯只能倚靠后面墙壁的支撑才能站得稳,明明知道会是这个结局,但是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上官擎没有给他伤感的时间,火急火燎的催促他,“我已经在门外了,快点快点,给我开门!”
“她已经睡下了。”
“从今天开始,我要住在这里,直到她康复!”
好一个上官擎式的嚣张跋扈!
年轻气盛,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许南川的脸色阴霾得堪似雷雨来临前的天空,如果可以,他多么想把他一脚踢到南极北极去啃冰,去撒哈拉陪伴孤独的骆驼,去南非被火辣辣的太阳炙烤,去南美洲丛林里去填鳄鱼的嘴巴,他多么多么的想……
可是,他凭什么这么做?他凭什么自私的把一个声称可以治好他的爱妻的医生拒之门外?他跟他们一样,期待她能够安然无恙,如果,如果这样做需要陪上他的爱情,那么,他也是不得不答应的,但是,他又好不甘心……
压下胸口的烦躁憋闷,他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是我家。”
“我知道,所以我才没有破门而入。”
狂妄的语气让许南川忍不住沉声笑了起来,泰然自若的来到走廊尽头的窗边,探出头去,对着大门口挥了挥手,示意正往这边张望的门卫放行,他豁达的说,“好吧,我许南川不是小气的人,也不是害怕面对困难的人,如果你的本意是帮她脱离苦海,那么我欢迎,如果你意欲跟我争夺我老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她对我有情有爱,让她放弃我放弃我们的儿女,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事情!”
上官擎不受威胁,他不轻不重的回他,“如果她选择了我呢?”
“这不可能!”许南川想也不想的就否定了这个不合理的假设,以前向惜是自由身的时候没有给他机会,那现在也绝对不会出现这个意外。
哦,看来这个问法让他极其反感,好吧,此路不通!
上官擎认真考虑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再次问他,“那好,我这样问你算了,如果她要离开你,你是选择潇洒的放手让她走还是懦弱得不肯放手,反而去禁锢她,卑躬屈膝的乞求她再次给你一次机会?”
明知道上官擎是在故意激他,但是男性的自尊还是让许南川恨得咬牙,他告诉自己不能低头,他坚定的说,“如果她知道了我为她所做的一切,如果她知道了我对她的真心付出,如果她知道我和孩子已经不能没有她了,到头来,她还是执意不肯原谅我,那我绝对会放手!我许南川说到做到!决不含糊!”
“好!”上官擎大喜,他潇洒的停好车子,动作敏捷的直接跃出车门,稳稳的落在几米开外,看得站在门口的管家一愣一愣的,满脸的赞叹和不敢置信。
“即使她离开我,也绝对不会选择你!”许南川嗤笑他。
“只要你放手,就足够了!”他上官擎要的,并不多,而且,循序渐进的道理,他懂得很,现在她不选他,并不代表以后就没有机会,幸好,他对她的耐心多得一辈子也用不完,刚好可以用来等她。
许南川不语了。
上官擎语气颇为郑重的说,“许南川,你知道吗?我和你最大的不同就是,在她面前,我可以做到一切!我可以放下你不能丢弃的那些尊严和男人的里子面子,我可以把那些无用的虚伪的东西通通***甩掉,她让我做什么,我都肯!”
说得如此慷慨大方,如此悖谬伦理,却让许南川没有言语去反驳,唉,罢了罢了。
电话收起,他重新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卧室。
熟睡的人儿换了一个姿势,正好将照片上他的脸抱在胸部上,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人刚刚靠近她的一侧,她便若有感应一样的偎依过来,睡得粉扑扑的俏脸放在他黑色的衣襟上,更是衬得一张白皙稚嫩的脸蛋精美如画,这表示亲近的动作都是她在无意识情况下完成的,一想到这个,他的心里不由得掠过一丝甜蜜。
红唇不经意间轻微的翕合了两下,嘤咛声起,“阿川,好可怕的一个梦啊!”
他一怔,低头看那双紧闭的双眸,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的,无法掩饰她眼睑底部的那些青色痕迹,她睡得并不好,每次都这样,又在做那个梦吗?即使身边堆满这么多甜蜜的东西,即使他一直呆在她身边,却依然无法为她驱走心中那些该死的恐怖记忆。
他怜惜的俯身凑近,神情恍惚的看着她,无端的想起了上官擎刚才说的话,他什么都肯抛弃,连身为男人的自尊也可以完全扔掉,只为博得红颜一笑,呵呵,多么幼稚多么自大的宣言,可是,他却被那种忘我的气势震慑了!
该死的!他竟然会被一个毛头小子触动了掩埋在心底的感动!
其实,他也可以的,不是吗?
他都可以做到的!
但是,他却不能像他一样大胆的说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他爱得还不够深吗?
他茫然了……
香气,一阵香气,正是来自于她那微启的唇里的幽香,让他心醉神迷,忍不住这种挠心的蛊惑,他情不自禁的吻上她水盈盈的薄唇。
“向惜……”他忘情的索取,丝毫没有感觉到怀里女人的轻微颤动……
“咯咯……”睡梦中的慕向惜突然笑了起来,睁开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他,幽幽的说,“阿川,你又在占我便宜,还恰好被我抓到,你知不知羞?哼,怪不得我呼吸不畅,要你赔!”
他邪魅的笑道,“很好,我赔就是了。”
说着,再次凑上了自己的唇……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一身粉红色的高领毛衣,暗蓝色的长裤,软底皮鞋,优雅帅气中透露出一股特别的闲散,盅惑的气场弥漫开来,他安静的在原地站着,并没有急着要冲过来。
正在亲热的二人都回头看过去,目光的聚焦点就是那张风尘仆仆的俊逸面孔,一个讶然双眼圆睁,一个淡然锋芒毕现……
在这目光灼灼的氛围中,越发衬托出他异于常人的视觉冲击力,脸上划过一抹被欺骗的愤然,他斜了一眼她身边的男人,质问,“不是说她睡了吗?”
“你不是照样进来了吗?”许南川并没有一点的愧疚之色,怡怡然的回答,揽着佳人的手臂并没有一点点要放开的打算。
“阿擎?!”
慕向惜揉了很多次眼睛,还是不敢确定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男人是不是幻觉。
被她呼唤到的男人立刻换上了另外一张嘻嘻笑的神情,用那双闪着浓浓笑意的眼睛盯着她看,直到她从迷蒙中完全清醒过来,脸上的惊惧神色慢慢褪去,他才缓步踱过来,他走近她,动作很轻很柔,浅浅的笑意凝聚在流光灿烂的眼底,漾出熨贴人心的光和温,唯恐把她吓到一丝一毫。
“姐。”他试探的叫了一声。
“真的是你!”慕向惜这下基本上确定不是在做梦了,她最后回头向许南川求证,看到他微笑着点头,她差点兴奋得跳起来。
“嗯,姐,我回来了!”
这个时候,上官擎才敢放心的在她身边坐下,夸张的表情龇牙咧嘴的笑,红色的钻石耳钉在空中划过一道璀璨的光芒,胳膊一张,很自然的将她抱了一个满怀,各人胸中自有一番唏嘘短叹,几个月的分离而已,竟然有斗转星移沧桑巨变的感怀,许南川神情落寞的安坐一旁,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余热犹存,只是佳人却不在怀里,他们二人相拥的动作是如此和谐如此让他羡慕。
在众人眼中的上官擎一向属于那种高高悬挂的星辰类,向来是带着冷冷倨傲之感,尽显他的尊贵骄矜,只有在面对慕向惜的时候才会带上这样坦荡荡又毫无心机的笑意,而这感染力在别人眼中足以致命,可是,慕向惜看到的,就是一个可以相依为命的亲人,不由得双眼迷离不清。
可是,这泪水完全不由得她掌控,她本意是想笑着安慰他的,却总是不能如愿。
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情绪,抬头关切的问他,“你哥哥他……”
“昏迷了一个多月,刚醒没多久,暂无大碍。”
“一个多月?”慕向惜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一脸的懵懂。
许南川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上官擎不客气的抢在了前面,“是啊,姐,我看你整天和宝宝一起睡糊涂了,距离那次我给你打电话都过去一个月了呢!”
“啊?”她大惊失色,询问的眼神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许南川,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上官擎一眼,无奈的耸肩回头跟她解释,“老婆,我不是有意瞒你的。”
看慕向惜皱了皱眉头,上官擎却闷闷的笑了起来,“姐,还记得以前你怀城城的时候吗?你也经常闹什么失忆的,还总是丢三落四,搞得我怀疑你成了七旬老太,为此还跟你大吵大闹过几次,有一次我把你惹急了,你就拿家里的平底锅砸我脑袋上,还起了大包,喏,就是这个地方还记得吗?”
委屈的点了点额头上方的部位,他一脸无所谓的说着她失忆的事情,浑然把这个当作了稀松平常的笑话来讲,慕向惜本来是心有芥蒂的,听他这样一说,倒也如释重负的点点头,“就是!你说我怎么会这样呢?咦?这是不是就是什么怀孕综合征?”
许南川点点头,生硬的说了两个字,“是吧。”
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上官擎起身,四处打量着,“姐,我家好久没住人了,回来这些天也不打算再麻烦的去整理了,我想住在这里陪你,你不介意吧?放心吧!我可不是白吃白住的,等本少爷把这段日子缺少的睡眠补足了,我就想方设法的帮你把遗漏的事情都给补上,你的记忆不就没有那些遗憾的窟窿了?”
“真的啊?”慕向惜大喜,连连点头,然后又突然想起了这个家貌似不是她说了算了,赶紧回头征询许南川的同意,“老公?”
“只要你想,我都会答应!”许南川笑得温柔,心里却在腹诽着大骂上官擎,这家伙很喜欢演戏嘛!在他面前那么蛮横,到了他姐姐这里却乖巧得跟一只听话的大犬一样,哼!
他的宠溺赢得了慕向惜的好感,‘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颊上,“谢谢!”
“我要一个漫长的湿~吻。”他不满足的奸笑,说着就抬起了她尖尖的下巴,不管不顾的就要凑上来。
慕向惜面色酡红的将他推开。
上官擎适时的开口了,脸上带着隐藏得极深的一丝哀痛,笑着打断了他们的亲热戏码,“好了,姐,你早点休息吧,我要去睡觉了,好困啊。”
“我带你去卧室。”慕向惜热心的起身,许南川却不允许,将她从坐榻上直接抱到床上,为她掖好被角,“老婆,还是我去吧,你睡觉的时间都过了半个小时,一会儿回来如果你还没睡着,我可是会惩罚你的哦!”
她一听,立即闭上了眼睛,还煞有介事的叮嘱他,“那你一定要等十分钟之后再回来。”
“真乖!”拍拍她的脸颊,他笑意绵绵的为她关得只剩下微弱的壁灯,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