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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相公是把剑
作者:一枚铜钱
、第一章 书灵
巍峨的翠峰山,弥漫着常年不散的皑皑雾气,从山脚下望去,看不到峰顶,更不会知道上面发生何事。
华山和衡山开宗立派以来,皆以剑术威震武林。每每提及精湛剑法,便以这两派为例,为人津津乐道。但一山难容二虎,名声亦是如此。在武林,名气越大,投入门下的弟子便越多,是以单凭这点,便让人不能拱手相让天下第一剑的名号。
若是文人相争,必定是吟诗作对,称之文斗。那在江湖上,豪杰相争,便是以武功取胜,俗称武斗。
而华山和衡山,便在这翠峰上进行武斗。
这里山路十八弯,丛林遮蔽,若是不熟悉这座山的倒霉蛋,一定会在里面迷路。
而我就是那个倒霉蛋了。
我站在山脚下,仰望那躲入云中的山崖,再看看自己身上被灌木丛刮破的衣裳,摇头叹气,“打就打嘛,还跑到那么高的地方去,打个半死不活了还得下半天的山,智商堪忧啊。”
迷路事小,做不成记录才是大事。好不容易从山路折腾出来,终于是寻到一面峭壁,如果是对我几个哥哥姐姐来说,脚尖一点,轻功施展便飞身上去了,不过谁让我的武功半吊子,轻功也差的让人不忍直视,于是我只能……爬!
书灵,负责记载武林往来之事。由我们林家代代相传,备受武林尊重。因每日奔走各地,书灵的武功即便差点没关系,但轻功必定要极好。若林家前辈敢说自己轻功第二,那江湖无人敢称第一。
不过我是个例外,唯一的一个例外。
不过好歹是摸爬滚打顺着藤蔓爬上来了,还好没开打。
如今这翠峰山上,站了数十人,除了华山衡山两派人马,还有数位武林前辈,围站在一旁,而他们所注视的地方,只站了两人。
放眼看去,一位是华山掌门,一位是衡山掌门。
此时正是正午,山顶的雾气散了些,薄雾飘渺,两位掌门衣袂飘飞,又各自提着上好的宝剑,剑鞘生辉,乍看之下还以为是什么仙人途径此处。
一旁的老者清了清嗓子,音如洪钟,“今日华山与衡山两位掌门在此切磋技艺,不动生死,点到为止。”
轻风顿止,气氛登时肃杀。两派的门下弟子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两人比试的地方显得更加空旷。
“嘶。”
兵刃擦鞘而出的声音飘荡在这一片雾霭中,两柄镶着明珠宝石的剑砰的一声激斗,好似宝玉碎在地上的断裂声,听得旁边老者捋着胡子点头低喝,“好剑。”
我忙从一侧的布袋中取出一个本子和一只笔,往笔上呵了呵气,化了些墨汁,翻了几页,急笔挥之,朗声道,“盟元九年,华山尹掌门与衡山丘掌门于翠峰山顶大战。”
众人齐刷刷的把目光砸了过来,终于是看到我了。
“尹掌门力渐弱,以气凝于剑峰,欲以深厚内力取胜。”
刚念完这句,那华山弟子便走了过来,沉声道,“书灵姑娘,我家师傅剑法比那丘掌门更胜一筹,又何须以内力压敌!”
我抬头看了看他,正色,“尹掌门每每遇到丘掌门剑招,皆以退为进,招招遇险,聚气于剑锋,才勉强与他平手。”
他甚是无奈,立在一旁。
我呵了呵,化墨,提笔,“丘掌门剑法精妙,奈何对方处处以内力压制,气势大减。”
话还未落,衡山弟子一听,怒走了过来,“书灵姑娘,我家师傅明明占得上风,你若这般胡写,日后让人看见,真以为是我衡山不比华山该如何是好!”
我眨眼说道,“比武之事有输有赢嘛,而且我也没说你家师傅会输呀。”
“我家师傅自然会赢,你且这么写就是。”
那华山弟子一听不服气了,扯着嗓子道,“你们衡山未免欺人太甚!书灵姑娘,这一战必定是我家师傅完胜,速速写去。”
“我家师傅会胜!”
“我家师傅会胜!”
那两大掌门还在比试,这边就吵了起来。
也不知是他们听到这里的动静,还是一时难分胜负,双双停手了。我正要记下,刚在争吵的两派弟子,竟然开打了。
我往后一跃,退了三丈,挠头看着眼前混战的景象,蹙着眉,灵光一闪,提笔念道,“两派掌门武艺精湛,难分上下,门下弟子不知何故,厮杀混斗。翠峰比武切磋,遂成两派群斗。”
我满意的点点头,抬头一看,咦,为什么大家脸都黑了……
难道我又无意中触怒大众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去的地方都会有斗殴,但是我分明没做什么坏事好吧。我咽了咽,又退了一步,朗声道,“动我者,必定要倒霉三世,祸及子孙。”
话一出,众人果然不再怒视我,转而专心厮杀去了。
江湖有言:白莲算你三更死,佛祖观音难还魂。
而刚才那句话,便是江湖赫赫有名的神算子白莲替我掐算的天命,是以江湖中人多多少少对我有些顾忌,也或许是我未做恶事,林家势力又遍布齐州城,他们不敢动我罢了。
现在两派弟子皆是提剑相向,混战一片,看的一旁五位前辈摇头叹气。我瞥了一眼,提笔道,“华山、衡山相争,武林前辈伫立围观,负手长叹。”
五人一听,脸色变的难看。我微微望天,人家打的要死要活你们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家伙竟然不插手阻拦真是枉为前辈啊!
五人相觑几眼,飞身上前,欲阻止此番恶斗。那两位掌门也是喝声住手,无奈弟子数十人兵刃呼声太大,将他们二人声音淹没殆尽。
久战不停,惹的几人也烦躁起来,尹掌门大喝一声,想以内力冲开恶斗的弟子,一时逼的近身的人横飞出去。丘掌门一见门人被横扫,怒吼举剑,也伤了几个华山弟子。
五位前辈忙上前阻拦,竟被飞来的剑气刮了一道,怒起,加入厮杀大队中。
唔,我挠头,为什么他们都打起来了……
看着面前的滚滚沙尘,我立在一旁,坐等结果。
书灵不能杀人,也不能救人。我们世代的职责,便是以旁观者的态度去还原这个武林史事。
正看的无趣,那悬崖边上,又扑腾飞起一人,似凌空而起,脚上只点着飞溅的尘沙,便又迈开了三四丈,轻功实属上乘。
我一见那玄色衣裳的男子,忙迎身而去,“三哥。”
见他身上不染半寸藤蔓青绿,我顿时感慨难怪外人说林家三公子是十九代书灵中轻功最厉害的一个。
三哥瞥了瞥另一边的大战,挑了挑眉头,佯装没有看到,“小妹,爹爹让我找你回去,有急事,这边就交给我了。”
我皱了皱眉,“什么事,这么急。”
他笑了笑,凑耳说道,“成亲。”
我愕然,“成亲?和谁?”
三哥弯了弯眉眼,“踏雪剑。”
我差点摔倒,惊悚道,“哈?剑?!”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是开新文了,求收藏,求花花~收藏此文章~点我收藏我吧~三哥:林飞扬
、第二章 成亲
我快马加鞭往家里头赶,不是为了要嫁人,不,嫁剑,而是要去阻止们稀奇古怪的决定。
虽然林家长辈开化,但是开化到这种地步,还是让我大吃一惊。而且那踏雪剑,在我年幼之时就供奉在了祖祠中,活人跟剑成亲,我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真是亏长辈想得出来。
林家是书灵世家,十九代传人一共有五个,我最小,虽然资质甚差,但长辈们倒对我们五兄妹没有偏颇。如今突然做出这么个决定,必有蹊跷。
大门敞开,福子正拿着扫帚哼着小曲扫门前的落叶,我驾马而奔,眼见着要撞上去,他抬头看来,急忙踮了踮脚尖,拖着扫帚随风后退一丈,苦着脸道,“哎哟,我说五小姐,你骑马悠着点,万一撞了个大婶,还不得从街头把你骂到街尾。”
我下了马,把缰绳交给他,“以你的轻功怎么会被追风吓到,更何况,追风才不会真踩了你,不然谁给它喂粮草,嘻。”
福子轻轻拍了拍马脖子,“追风啊追风,你怎么会摊上这么个没良心的主。”
不等他跟马共鸣完,我已经小跑了进去,前院前厅都不见长辈们,纵身一跃,上了屋顶,踉跄两步站稳,放眼望去,寻到他们身影,脚上生风,往那边跃去。
未等我靠近,便远远听见六叔的声音。
“好茶需好水,八分茶遇十分水,味道可升华至十分。其中以山泉水为最,如今这水便是我寻了八日,在深山中取回的活水,用之泡茶,不但口感细腻,也更加甘甜。”
六叔是个闲云野鹤的人,从他做书灵开始便细腻的像个文雅书生,但在我看来,却活的过分精致。不做书灵之后,就更是养尊处优。
我脚踩屋檐,跃身而下,刚站稳,那瓦上沙砾便随身落下,簌簌扑哧落了一桌。 还未细看,六叔已是愕然张嘴,满目的水光,颤声道,“我花了八天时间才打回来的山泉水……刮破了三件衣服,跑烂了两双鞋才在深山里找到的一眼清泉啊。”
我眨了眨眼,默默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讶异道,“六叔,你去深山还带那么多衣裳鞋子,去了竟然只打了一壶水回来,哇哦。”
他凄凉道,“我不想见你……我不想见你……”
“六叔……”
“不要跟我说话……”
“噢~小五听话,不跟六叔说话。”我正色照做,见他更加悲愤,干笑两声,转身唤道,“爹爹,娘。”
娘亲已是十分高兴,称赞道,“老三办事就是快,老五可听了你三哥说了成亲的事?”
我忙问道,“娘,为什么要我嫁给踏雪剑?”我面色变了变,艰难道,“难道它其实是一把旷世名剑,现在魔性大发,要我去中和一下它的戾气?”
爹爹扯了扯嘴角,“以后你七姑姑来的时候,不许再收她那些奇奇怪怪的神鬼之书。”
“不是因为这个缘故么?”我皱眉,摇着娘亲的手,念着,“娘,小五不嫁,你们怎么忍心让我嫁给一件兵器。”
娘亲抚着我的手,叹道,“老五,这里面有一个很长的故事。”
我立刻竖起了耳朵。
“当年……它曾救过你一命。”
嗯,然后……没有然后了,我无奈至极,一定又是娘亲觉得话说到这便够了,我只好去摇六叔的手,“六叔六叔,告诉小五吧。”
他白了我一眼,思索片刻,才说道,“当年大哥大嫂带着还在襁褓中的你出游,遭人暗算,不幸遗失了你,后来在崖底找到你时,你的身旁,躺着一柄剑。大哥将你们带回林家,只当那剑是找到刺杀之人的线索放在兵库中,谁想一日雷鸣闪电,你吓的大声哭喊,等我们赶回房里,你已经不哭不闹,竟然在把玩那剑。而更奇怪的是,兵库根本没有被打开的痕迹,你尚且连路都不会走,更不可能自己跑去取的。”
我听的心里发寒,在这七月天里脊背都渗出了细汗。六叔……其实这是一个……鬼故事吧……
娘亲接话道,“后来你七姑姑帮你掐算天命,说你命中与这剑有缘,到了碧玉年华,必须与剑成亲,方能安然度过浩劫。再过两天,你便十六了,自然要替你们操办婚事。”
我苦声道,“可你们不是老说七姑姑是神棍吗?”
娘亲摆了摆手,“再后来,智通大师前来拜访,也说了同样的话,于是我们就将剑供奉在了祖祠,并依据智通大师留下的诗句,替它取名为‘踏雪剑’,准备等你长大成人后,与它完婚。”
我自幼喜欢奇门遁甲之事,听娘亲六叔说了这些,倒是半信半疑,但是又想不出其他要自己嫁给一把剑的理由。不禁闷声道,“可是小五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娘亲大吃一惊,“谁?”
我面上一红,“不说。”话落下,见娘亲眼眶已红,心中一疼,轻柔了音调,“娘,别担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