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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啊,”谭星说:“你去,装作自己是夏言歌的男朋友,或者对她念念不忘的前男友之类的,不就行了?你看那家伙,个子又那么矮,长相也不怎么样,而且全身上下的行头加起来也没有你一条领带值钱,他看到你,一定会知难而退的,他俩就只能有缘无分了。”
“……谭星你说话一直就这么恶毒吗?”
“你要是再磨蹭,我就去了。”
“我总觉咱俩今天干的这事太没气质,成年人干不出这事。”
“还是我去吧。”谭星说着,就要起身。
仲睿哲按住了他,咬了咬牙,“我怎么这么倒霉,签到你这样的艺人。”然后就站起身,朝着夏言歌的方向走过去。
“谢谢仲总。”谭星在他身后说,语气里面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这家伙真欠扁,仲睿哲摇了摇头。
看着仲睿哲走过去,谭星松了口气,眼神慢慢黯淡下来。相亲?这就是她最后的解决方式吗?原来她已经到了这一步,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解决自己的个人问题吗?
——原来她宁可去相亲也不愿意接受自己吗?
再看看仲睿哲,他不由得苦笑,夏言歌,说是可以将就过下去,可是还真是挑剔啊……躲开仲睿哲,也躲开了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人呢?
仲睿哲看到夏言歌的那一眼,吓了一跳。
夏言歌的眼神很奇怪,看见自己的时候,像是松了口气,那明灭不定的双眸里面,又有一种类似于无助的情绪散发出来,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不是在相亲吗?
“这位是?”陆飞倒是很大方地问了。
仲睿哲突然想起谭星叫他过来的目的,于是伸出手对着陆飞微微笑:“我是夏言歌的男朋友,你好。”
夏言歌可以说是近乎缓慢地先愣了一下,她的脑海因为过度的气愤而呈现出的一片空白让她反应也变得特别迟钝,她甚至不知道此刻是不是该问仲睿哲在搞什么鬼,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仲睿哲和陆飞握了握手,然后特别自然地坐在自己旁边的座位上,陆飞的反应显然就快很多,他在听到仲睿哲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显然也是吓了一大跳。
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不但是气宇轩昂,而且给人一种非富即贵的感觉,印象中夏言歌一直是个仇富的小愤青,什么时候勾搭上这号人物了?
虽然疑惑,必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陆飞也伸出手,彬彬有礼地笑:“你好,我是夏言歌的大学校友。”
仲睿哲感觉自己明显地僵硬了一下——大学校友?
他低头看了一眼夏言歌,在她身边坐下来,今天的夏言歌也有点不寻常,要是搁在以往,自己说是她的男朋友,她一定不会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待下文,谭星出的馊主意啊……他无奈地和陆飞开始客套起来。
这算是个什么情况?
夏言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的情形看起来已经无比诡异,仲睿哲以自己男朋友的身份正在和自己的前男友交谈,虽然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客套话,却还是很奇怪,她听见陆飞还在说:“我刚刚还跟夏言歌说,我下个月结婚,看她有没有空来,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你们可以一起来啊。”
仲睿哲特别贴心地看着她,问:“你想去吗?”
“……很难说,”夏言歌感觉到仲睿哲在桌子底下轻轻捅了一下她的手,于是才赶紧回答:“看到时候有没有时间了。”
谭星坐在远处,看着三个人详谈甚欢,忍不住握了一下拳头,这个仲睿哲真不知道是过去干嘛去了,不是去搅局的吗?
按照自己的剧本,仲睿哲过去最多五分钟之后,那个矮个男就该走人了,可是现在十分钟过去了,三个人还聊上了?
仲睿哲果然靠不住,看来这样下去,只能自己出手了,虽然搞不好会被认出来,但是……
谭星定定神,走了过去,戴着墨镜居高临下地看着正看着他的一个人——是的,只有陆飞对他这个黑超特警一般的造型感兴趣,夏言歌心不在焉地发愣,而仲睿哲则万般无奈地擦了把汗,然后对着他做了个口型。
至于是什么口型,他也没看清楚,目光落在夏言歌身上,扬起嘴角自我感觉特别良好地笑了:“宝贝,原来你在这里。”
夏言歌总算是有反应了,抬起头,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谭星,仲睿哲焦虑地按着额头,而陆飞的目光在另外三个人中打一个来回,这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财阀说是夏言歌的男朋友,又冒出一个黑超特警叫夏言歌宝贝?
看来夏言歌自从和自己分手之后真是堕落了,这男女关系这么混乱,陆飞突然有些于心不忍地看看夏言歌,一定是当初自己伤她太深,都缓不过来了,他看着她的目光充满同情,这叫夏言歌也立刻反应了一下:“你误会了,不是那样的,其实这两位都是我的同事,他们就是爱开玩笑。”
谭星伸手轻轻按住夏言歌的肩膀,“我可没有开玩笑,是你一直不肯正视我的心意啊。”
喂你这个在房子里面还要戴着墨镜的怪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夏言歌很想吐槽,但是,忍了,要是他摘掉墨镜,也许会更糟糕,她不动声色地拨开谭星的手,瞪了他一眼,然后回头对陆飞笑了笑:“别理她,握着同事就是每个正经,你……今天也休假啊?这么悠闲?”
谭星撅起嘴巴,伸手拉过一旁的椅子,就坐在了夏言歌的身侧。于是,坐在对面的陆飞清楚地看到夏言歌左边那个财阀二代看不清楚表情,正在低头不停地揉着太阳穴,右边一个黑超特警一脸痞子一样的笑容,夹在中间的夏言歌,笑得有点儿别扭。
陆飞叹了口气,“韩珺呢?她还好吗?”
谭星一听来了劲,感情这都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居然还认识韩珺,他觉得自己斗志昂扬,正要插嘴说话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声很尖锐:“我靠,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夏言歌甚至都不用靠声音去判断,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以高分贝的嗓音喊出如此粗鲁的话的女人,全世界也很难找到第二个,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夏言歌抬起头,讪讪地对上了韩珺杀人的目光:“你迟到了。”
韩珺看了一眼陆飞,又看了一眼夏言歌一行三人,走过来对着陆飞先开了口:“你在这干嘛?”
“遇到了,就过来打个招呼……”陆飞耐心地解释着。
“你还好意思打招呼?”韩珺双手叉着腰,看起来活像个正在骂街的泼妇。
“……韩珺,”陆飞忍不住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吧?”
韩珺从鼻子里面闷哼了一声,笑了:“就算过去百年,你在我眼里也是个渣。”
陆飞低头叹口气,然后站起身面对着韩珺,开了口:“她都这么讨厌我了,更何况是你?”
韩珺愣了一下,看见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后,这才后知后觉地转过身去,看见了一脸尴尬站在那里的人。
那个人,没错,就是人渣许。
今天可真热闹,夏言歌一手汗擦了把额头,额头也是汗水——这是要开前任派对了么?
本来安排是这样的,夏言歌去韩珺公司附近找她,然后可以在她中午休息的时候一起吃个饭,在附近逛一逛,然而结果是——
夏言歌被谭星和仲睿哲直接押上了车,以一句“人家老情人相见你瞎参合什么”为理由,隔着窗玻璃,夏言歌看见那里默默走开也不打算继续当灯泡的陆飞,她突然想起不记得是多久以前,陆飞常常打电话给她,说自己做韩珺和人渣许的灯泡真是其乐无穷,现在,他也会转身走开了。
虽然走开的那个不是她,但是她还是感受到一种物是人非的苍凉,她能够看见陆飞那个小小的背影,就像那个曾经毅然决然离开她的背影,让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的那个背影,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她听见仲睿哲把车钥匙插进去正要发动车子的声音,她扒着窗玻璃,说:“仲总,别开车,等一下,就一下下,算我求你了。”
她想看着陆飞消失。
仲睿哲和谭星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夏言歌觉得眼睛有些酸痛,几乎要流泪了,可是却不愿意眨一下眼睛,她想,我要记住这个瞬间,这个背影消失的瞬间。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原来,自己那么多次说起自己和陆飞这场分手,习惯性的说法不是“他甩了我”或者“我们分手了”。
她一直都在用“我被抛弃了”。
主语是“我”。
她像韩珺一样仔细分析起句子的结构,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始至终,始终在作祟,不肯放过自己的,也只有不甘心而已。她突然想不起,自己和陆飞的那一段关系里面,爱情存在过吗,在什么时候?是不是也像现在很多人一样,只是因为不愿意一个人,或者害怕孤独吞噬自己才不得不去寻找的另一种温度呢?
至于这个人到底是谁,很重要吗?
陆飞,只是一个符号而已。
只是在谭星之后接踵而来,无足轻重的符号,出现的目的也只是给自己上这么一课而已,那个时候,遇到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到这么一个人,让你明白,不是所有的委曲求全都能得偿所愿,不是敷衍着自己敷衍着生活就能安逸无忧。
她睁大双眼,已经再也看不见陆飞了,她突然就笑了。
揉了下有些干涩的眼睛,她松了口气,然后转过来坐正了,对着前排的两个人,说:“其实刚刚那个,是我前男友。”
谭星和仲睿哲一时都有点儿发懵。
抬头看看夏言歌,俩人吓了一跳,她正笑得一脸灿烂:“你俩得是跟踪哥来的?”
仲睿哲扫了一眼谭星,意思是,看吧,你怎么解释。
谭星苦口婆心地对着夏言歌说:“我们这也是怕你上当受骗啊,相亲什么的,多不靠谱。”
夏言歌翻了个白眼:“照你这么说,那些相亲的都怎么办,还活不活了?”然后转向仲睿哲:“仲总,我说谭星不懂事也就算了,你怎么也来了?你今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我……”仲睿哲慎重地思考了一下,“我是来给他当司机的。”
“这么说来你不是来相亲的?”谭星转移了话题,“你是来见前男友的么?”
“我来找韩珺的,正好遇见了就说几句,你们俩都来搅局,真行啊,又是我男朋友又是什么宝贝的,恶心可不是一两点,真不知道是我更丢人还是你俩更丢人啊……”
话语被狭小空间里面突然响起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仲睿哲接了个电话,来自艺人总监,放下电话他揉了揉眉心,侧身对谭星说:“你的假期到此为止了,准备新闻发布会吧。”
“D。S那么小气,助理都不给,怎么开新闻发布会?”谭星不满地嘟囔着。
“我给你另外安排一个。”仲睿哲转动钥匙,发动了车子。
“没有夏言歌就没有新闻发布会。”谭星坚定而果断地回答。
“……谭星麻烦你告诉我你这是在干什么。”夏言歌绷着脸问。
“死缠烂打啊,”谭星笑:“女人不是都吃这套么?”
仲睿哲忍不住说:“前提是你确定你对付的是女人吗?”
车里突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夏言歌的声音响起来,“我怎么觉得这对话发展的方向越来越诡异了……”
“新闻发布会一定要开,不然大家都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D。S的人,”仲睿哲蹙紧了眉,说:“一码归一码,工作的事情含糊不得。”
谭星靠在靠背上,笑了:“仲总你公私分明,不过我,刚好很缺乏这种美德,没有夏言歌就没有发布会,没得商量。”
明明已经快要入秋,这座城的天气还是呈现出一种异常的抽搐,持续的高温让人们都忍不住焦躁起来,就连堵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