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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歌,十三年前,我给你回信了。”
她一愣,有些僵硬地笑了一下,“怎么提起那么久之前的……可是我根本没有收到回信啊?”
“因为种种原因,信没能到你手中,就被我撕掉了,”他说:“那时候我要走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我没办法把信给你,因为我不能把我的唯一一封情书交给我这辈子有可能再也见不到的人。”
夏言歌觉得脑海里面是一大堆疑团,却欲言又止地沉默下来,她太缺乏去探寻真相的勇气,那些年她一直在杂志和电视里面寻找他的消息,都听说他过得很好,她害怕原来自己就和很多他的粉丝一样,只是站在一个遥远的距离,兀自认定他一切安好,如果他的苦衷里面包含着他生活得不快乐这样的因素,那她觉得宁可不要知道。
“我可能会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撕掉那封信,但是在那之前,我必须告诉你,这些年来,除了你,别的女人对我来说都一样,我和很多女人交往过,可是大家都是逢场作戏,我不会刻意去伤害别人,更重要的是,我也不会给别人伤害我的机会。人都是自私的,我曾经看到我母亲为了自己的幸福就抛弃了我父亲,所以我没办法去信任。我没办法像《先知》中说的那样,奋不顾身,义无反顾,我本来以为我一辈子都会这样走下去,但是真倒霉,我居然又遇见你。”
“我遇见一个不一样的你,比我还要胆怯,恐惧,小心翼翼保护着自己,然后我才发现,原来这样的人,离幸福那么远。我不会告诉你该怎么选择,我只想告诉你,就算是带着胆怯,恐惧,小心翼翼,以这样卑微的状态,我会继续在你身边走下去,因为除了你,别人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夏言歌安静地听着,视线水平地落在他深灰色的T恤胸口,那些衣服上的字母慢慢变得模糊了,她咬了咬嘴唇,眼泪最终还是流了下来,一滴,一滴,顺着面颊滑下去,她闭上双眼,被他揽入怀,没有挣扎,伴随着浓郁的他的气息,混合着欲盖弥彰的心跳声,他凑在她耳边,说:“我一无所有,只剩下那些华而不实的名声了,我把一切都赌上了,希望你能为了我,哪怕是试一试,可以吗?”
在年少的时候,我们都喜欢想象出自己将来最理想的模样,做什么样的工作,结交什么样的朋友,然后,邂逅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人牵手到最后。我们一直以为自己在朝着自己描绘的这个蓝图前进,却在多年后发现就连这蓝图都扭曲了原形,有一天你已不再是你,而我也不再是我,在那那逆光的时间背后,最初的萌动却以无比清晰的状态在这样一个时刻呈现出来,毫发毕现,它像爱,它像光,它像人间的四月天,披荆斩棘冲破岁月尘埃的掩埋,划破不见天日的阴霾,它在说话,倾吐的语言就像情人最温柔的低语——
“当爱向你招手,追随他,
哪怕他的道路崎岖险峻。
当他展翅拥抱你,顺从他,
哪怕他翼中利剑把你伤害。
当他向你诉说,相信他,
哪怕他的声音会粉碎你的美梦,
如同北风扫荡庭院。”
夏言歌点了点头,本来在身侧的手,慢慢地伸出去,抓紧了他的衣角。
那动作,缓慢又小心。
一直在等待谭星做出反应的仲睿哲,在新闻发布会之后的第四天,等到了谭星和夏言歌两个人。
三个人一起坐在VIP会客厅等艺人总监的时候,有点儿尴尬,仲睿哲看看面前的两个人,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已经开始在改变了,本来想说点什么,可是在脑海里面搜罗一圈,发现什么也说不出,于是颓然放弃,有些话不必说,有些话,绞尽脑汁也说不出口,他低头,目光落在面前的文件夹子上,徒劳地想着,如果早一点,勇敢一点把一切都说出来,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他几乎要忍不住笑自己,这问题就像痴人说梦话一样不着实际,其实这样也好,不用再琢磨怎么去和家里说不是吗?
可是……
他抬起头,看见谭星正把手搭在夏言歌的肩膀上,于是视线就像触及了什么刺眼的东西一样,条件反射地回到面前的文件夹上面,慌乱地打开,发现自己出来的时候居然拿错了文件。
谭星拍拍夏言歌的肩膀,用嘴型告诉她,别担心。
她笑了一下,回过头看见低头看文件看得一脸专注的仲睿哲,心底突兀地生出一些愧疚,说不清道不明,可是那边没有一点反应。
加上艺人总监,四个人的小会开得并不愉快,公司上下都在议论纷纷,说难怪言哥要离职,原来早已攀上高枝,艺人总监看着夏言歌,觉得真是小瞧了这个姑娘,原来她不仅仅是彪悍还很有心计,居然会让谭星这样的花花公子收了心,并大张旗鼓地在新闻发布会上当众求婚,真是不容小视,于是说出来的话有些刻意为之的难听,气氛越发尴尬,在听到艺人总监说:“年轻人凭着一时的心劲谈恋爱也正常,可要是毁了自己的前途那就不划算了,你们俩有认真考虑过吗?以后如果分手了,谭星怎么面对粉丝,夏言歌呢,怎么找人结婚,而且男人都还好说,夏言歌你也已经不是可以晃荡下去的年龄了……”
仲睿哲右手食指和拇指使劲儿地磨着一页纸的角,已经有些卷了,他突然对这一刻感到无比厌倦。
艺人总监高谈阔论了一大段,对面的谭星和夏言歌没有半点反应,让他一脸挫败感地偃旗息鼓,草草问了句:“那你们到底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谭星在桌子底下拉紧了夏言歌的手,说:“我已经求婚了,她也答应了,我们会结婚。”
仲睿哲的手指顿了一下,那页纸的边角出现了一个明显的折痕,艺人总监冷笑了一下,“好像,也只能这么着了。”
然后他转向仲睿哲:“仲总,您看呢?”
仲睿哲抬起头,刻意不去看对面的两个人,好不容易挤出来一句:“那就这样吧,也能把影响降到最小,谭星,下一次在媒体面前说话的时候,提前和公司打招呼,不然我作为D。S的总经理也不能保证你以后的发展,希望你明白。”
谭星点了点头:“知道了仲总。”
夏言歌一只手被谭星拉住,另一只手握了半天的拳这才松开了,手心一层细密的汗,抬起头,想要对仲睿哲说些什么,却看到他已经起身离开,她不易觉察地叹了口气。
谭星拉着她的手轻轻用力:“没事吧?”
她点点头:“没事。”
艺人总监径直离开了会客室,而夏言歌则去和同部门的同事打招呼,谭星独自敲开了仲睿哲办公室的门,果不其然对上仲睿哲一张冰冷的脸:“你来干嘛。”
“……我来道歉的,很有诚意。”谭星认真地说。
仲睿哲对着电脑愣了一下,“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说我来道歉。”他又重复了一遍,“不是因为你是总经理,也不是因为夏言歌,只是我觉得我有必要道歉,对不起。”
“你说什么?风声太大我听不见。”仲睿哲对着电脑,又说。
“……你要是想听,我还可以再多说几遍,”他继续道:“对不起。”
“……你太狡猾了。”仲睿哲的视线这才从电脑屏幕上收回来,落在他脸上,“你以为你一句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了吗?”
“你有那么好说话吗?”他微微笑了一下,“道歉归道歉,我做过的事,可不会后悔,要是从头再来,也不会改变。”
“你果然,”仲睿哲冷哼了一声,“还是很欠扁。”
“……想打吗?今天的话,我让着你。”
“你偶像剧演太多了走火入魔了,话说完的话就走吧,我很忙。”仲睿哲的视线回到电脑屏幕上,在菜单的界面不停地点着刷新。
他站起身,刚刚走了两步,身后那个声音又传过来:“照顾好她。”
“会的。”他回应道,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仲睿哲疲乏地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伸手在衣兜里面找烟,半天也是徒劳,怎么也想不起烟放在了哪里,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面,低下头可以看到蚁群一样的人流,夏言歌和谭星也该走了吧,以后呢,会一起走下去么?
“踏着人渣成长起来的好姑娘……”他对着玻璃,闭上了眼睛,“祝你幸福。”
“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夏言歌坐在车上嘟囔着,“就和艺人总监说的一样,他们都以为我是先和你勾搭上了,然后嫌弃行政助理这份活儿才走的。”
谭的星正在开车,目不斜视地“哦”了一声,然后问:“这个很重要么?”
“……毕竟是一起工作那么久的同事……”夏言歌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建筑,语气有些低落,“有些……在意他们的想法。”
红灯,车子停在路口,谭星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揉了一下夏言歌的头发,“理解你的人不需要你解释,不理解你的人,解释也是白解释,你看仲睿哲,根本就不多问,那样的才叫做哥们,别什么人都往心里去,你的心到底有多大容量啊?”
“仲总不多问是因为他生气,”夏言歌不满地拦着他的手,“我知道的,把新闻发布会搞成那样看,他一定很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他一脸宠溺地探手继续揉她的头发,一边说:“你看这两天,我都是头版头条,多好的广告效应,他该感谢我……”
正说着,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瞥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是“梁苏涵”,于是放在一边,任由它继续震动。
“不接吗?”夏言歌凑过去看了一眼。
“不接。”
“前女友?”她一脸坏笑地坐好了看着他踩下油门,问道。
“是我妈。”
“……哦。”她讪讪地把那个笑容收了回去,没了语言。
“不用那么谨慎,以后关于我的事,如果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就直接问出来。”他说:“我估计我妈是看了新闻发布会受了刺激,这几天才不停打我的电话,昨天我在家的时候苏丫头还过来了,说让我给我妈回电话,不过……反正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没有回。”
夏言歌愣了一会儿,又说了个“哦”,然后再次没了语言。
车里面气氛有些压抑,谭星问:“去我家吧?你不是说今晚可以做饭吃么。”
“嗯。”她应了一声,余光里面谭星的手机屏幕慢慢黯淡了下去。
第七十九章 看不见的城市(3)求首订!不解释!
更新时间:201414 19:00:36 本章字数:15522
打开门的时候,就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夏言歌拿着钥匙,房门的保险栓居然没有上,这不符合谭星的习惯啊。谭星去了车库停车,夏言歌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这个粗心鬼怎么……”
后半句话被咽了回去,她看见打开的门后面,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苏瑾,见过,但是另外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女人,也正看着她,没有表情。
苏瑾站起身,对着夏言歌点了一下头,然后介绍说:“这位是谭星的母亲,这是夏言歌。”
“啊……”夏言歌反应过来,赶紧说:“您好。”
“我在电视上看见你了,”她说:“你好,我是梁苏涵,谭星的母亲,很高兴见到你。”
……说是高兴,那表情可一点儿也不高兴,夏言歌怯生生地点了一下头,说:“谭星去停车了,很快就过来……”
梁苏涵仔细打量了一下夏言歌,坐回沙发上,没有再多说话,倒是苏瑾站起身,主人一般地说:“夏言歌你也坐吧,我去给咱们到点水,阿姨还喝蓝山的咖啡吗?我前几天专门买了一些磨好的放在这边了。”
夏言歌听着那两个人的对话,这才意识到,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