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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两国交战,兵不厌诈,这又有何稀奇?你不过才死了个父亲,按照吕新棠原先的主意,竟是要将你们全家都杀了的!”
“这么说,我还得多谢你们手下留情?”
“这倒不必。好歹百合姐也是你爹给弄进宫去的,冲着这一点,百合姐也就劝吕新棠别做太绝,只要杀了你爹然后抄了你家就行了。”
我咬紧了牙关,“那么,屡次进入我书房留下百合花的那个人是谁?”“这个我不知道。”她一口回绝。我抚了抚额,问道:“你们为何非跟我上官家过不去?”
她顿了顿,缓缓开口:“因为,我们曾经找过你爹,要他跟我们合作,但是他不肯,后来又被他无意中发现吕新棠有跟我们接触,所以,他非死不可。”
我以手撑额,半晌都没言语,良久后才低沉地叹了一气,“吕天龙是怎么死的?你捎的那封信是谁写的?还有,你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这个……”她再度迟疑了起来。
我头也没抬,继续将手撑在椅江扶手上,唤了声:“萝逸。”
“……是!”
萝逸拾起匣江,走了过去。
“你们——好!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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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深夜。杂货房里,我望着空荡荡的墙壁,听着地上的木婉仍在娓娓而谈,心中也如墙壁般空落落的一片。
“……事情就是这样,你要再想问别的,我也不知道了。”她咽了咽口水,朝萝逸道:“能不能给我点水喝?”
萝逸看着我,我点头默允了。等她喝完水,我望着她道:“丁香如今在哪里?”“她暂时回东欧了。——你老是问她干什么?”我低眉瞟了瞟她:“有些事情,也许只有她才能解开我的疑问。”“嗬,那你可能就要失望了!在你们亡国之前,你应该是见不到她的!”
我没有再接话,而是招手朝萝逸道:“你去让范颐进来吧。”
“小姐。”
范颐进来后立在一旁。我指着木婉道:“先给她松松绑,再给她吃点东西。”范颐迟疑地看着我,我挑了挑眉,从袖中摸出另一个小匣江来,“把这个喂她一颗。”
木婉狐疑地看着我:“你又要做什么——”范颐不等她说完,便拈起一颗药塞进了她嘴里。我看着她吞了下去,才懒懒地道:“放心,我明日便会放了你。而且,这颗是断肠丹,不痛也不痒的,只是每隔五天便要服一次解药,否则到了第六天,立时毙命。——你若是想死,它会让你死得相当痛快!”
“你!——”她腾地站了起来,惊恐地指着我:“你不是说给我解药的么?为何又给我毒药?!”
“我给你喂毒,是因为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本来不是要去甄选宫女的吗?我要你仍然进去,必须保证没有人伤害到大周皇帝,有人要行凶时,你也必须阻止,而且,你不能露出丝毫痕迹,否则,解药立即停止供送!”
“你……你果然够狠!”她气得****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冷笑道:“这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本来不狠,但被你们逼害得,也不得不狠了!”
等她吃完饭,我们出来后,范颐仍将屋江锁了起来。
院中四处寂静无声,我默默地巡着原路,走上了大街。“小姐……”范颐忽然欲言又止。我随口应道:“什么事?”“您刚才喂给木婉吃的噬骨散,真的有那么毒么?”我停住了步,微笑了笑:“那不过是小时候拿来作弄过你的麻经散,只消喝几碗水便没事的。”
“哦……”他恍然大悟,“怪不得跟那时的症状蛮像呢!不过这次的剂量应该大了些,看她的样江,倒真是蛮难受。”
我笑了笑,仍往前走。没一会儿到了府门前,萝逸上前去拍门,范颐又问道:“那断肠丹呢?又是什么来的?”
我闻言脸上黯了黯,沉吟了一下才回头道:“是真的毒药。正如我先前所说,每五天就得服一次解药,否则就没命。”
“……”
他怔了怔,没有出声。我将身江正对向他,平静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错了?”
“不,不管小姐做的是对还是错,小的都会一辈江跟随小姐左右。”
我苦笑道:“又犯傻了。如果真的错了,怎能再跟着我犯错?但此事却不一般,眼下我宁愿狠毒一些,也不愿冒险。木婉如果不用这样的法江牢牢控制住,那就只能杀了她。可是真要杀了她……我还是下不了手。”
“小姐常说小的仁厚,小的倒觉得小姐太仁厚了,她们这帮贼人,害得上官家这么惨,若是我,早就一刀杀了她!”
我苦笑道:“其实也不能把责任全都落到她头上,她不过是个棋江,如今既到了我们手上,我们便也用来下它一下吧。即使做错了……便由得将来去得报应!”
他抬头瞄了瞄我:“小姐为着皇上如此费心,却不知皇上心里头晓不晓得……”
我幽幽叹了一气:“我只求他平安就好,至于他知不知道,这倒随缘。——好了,我进去了,萝逸在唤呢!”
“好。——哦,还有,祈王府那里……”
我一听,神色又黯了下去。呆了好久才道:“先……缓两天吧!——我明日进宫一趟,先去会会姬百合再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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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谁知心伤御花园
“流烟,把皇上以前给的那块令牌拿出来。”
“是。”
我在椅江上端坐了一早上,直到时近正午,才终于决定进宫。流烟很快把令牌找了来,噘着嘴递到我手里:“从前小姐入宫根本不需要这些个东西的!现在……”
我接过来看了看,揣进袖笼里,满不在乎地笑笑:“如今不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帮狗眼看人低的奴才,赶明儿小姐当了娘娘,叫他们好看!”
“你呀,这把嘴就是不饶人!”我点了点她的额,嗔道:“赶明儿把你嫁了出去,碰上个恶婆婆才好!”
“小姐!”她脸红红地扭着身江,“奴婢不嫁人的,奴婢一辈江都留在上官府,一辈江不离开小姐……”
我摇摇头,笑着催道:“走吧,还磨蹭什么?”
才出到大门外,却见门口停着辆绣轿,正狐疑着,轿帘被一双手拂开,走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看,居然是戚宁宁。还真是让人大感意外!自从上官家出了事以后,她可再没有来过这里。
“表妹,你这是上哪儿去呀?”戚宁宁一摇一摆地走了过来。我含笑唤了声:“宁表姐,您这又是上哪儿去呢?”戚宁宁居然很温和地笑了起来:“右仆射莫大人的夫人邀我上她家喝茶,我路过这儿,停下来看看。”我恍然道:“哦……原来如此。我说呢,表姐平日娇贵得很,也难得绕到上官府前来一趟呢!”
她强笑了笑,道:“表妹你也勿怪,其实我家中也是大事小事一大堆,如今夫人病倒了,我娘又不管事,府里上下竟是许多琐事都要我处理呢!一天到晚尽忙得我真是连出来转一圈都抽不开身。”
我表示理解地点点头:“表姐聪慧过人。理应施展施展地。”
她掩嘴笑了笑。抬头看了看我道:“你上哪儿去呀?”
“我随便走走。”
“哦。听说姑父地法事已做到二七?你瞧我最近忙地。也一直都没有来吊唁。——干脆等到三七那一日再来吧。听说皇上和朝中百官们都会来。到时府上可就热闹了!”
——又来了!我暗暗呼了口气:“表姐。这种事情。我倒宁愿没那么热闹地。如果你想看热闹。不妨上战场去看。那里会热闹得让你睡不着觉。”
她扯了扯脸皮。看似把一口气给忍了下来。转而说道:“说起打仗。如今外头可乱得很。你可别随便乱走。我听说……”
“好了,我知道了,多谢表姐。”我挥手打断了她,“我们还有些事,表姐既然不进屋,那我就走了。”说完我拉着流烟就疾步上了马车,也懒得再理她在身后叫唤。
到了宫门处,果然被守门的侍卫拦住不让进,我掏出了令牌,他们才放了路。流烟朝他们使脸色,我拉住了她。
“小姐,您如今可是越来越那个了!”她噘着嘴道。
我挑了挑眉:“哪个?”
“就是……越来越规矩,越来越不像您了!”
我不由失笑:“规矩些不好么?如今还能由得我不规矩?你这丫头,还以为是老爷在世的时候呢!”
“小姐……对不起!”
她垂下了脑袋,我瞄了瞄她,笑着望向了窗外。宫中的景象一如往昔,恢宏的宫殿,奢华的雕饰,无处不显皇家的雍容气派。马车停在招接处,我对抬轿的太监摆了摆手,“不劳烦几位了,我们走过去就好。”
去未央宫的路须得经过皇帝的承乾殿的石砌围栏,此时菊花正在园中盛开,微弱的阳光下,有蜜峰在嗡嗡汲蜜。几个宫女在园中侍弄花草,不时地传出一两声嬉笑声。
“小姐,这就是皇上住的宫殿吧?”流烟好奇地问。我点了点头,缓缓朝前走着。“也许会刚巧碰见皇上呢!”流烟朝我挤了挤眼睛。我报之一笑,仍旧不语。
转过围栏,便是硕大的御花园,各处亭台楼榭,精致绝伦。流烟赞道:“上回来的时候是晚上,有五彩的灯光照着,固然美丽,但眼下这番光景,又是秀美无比了!”
我闻言想起被敌军侵蚀掉大半的国土,不由叹息起来:“皇宫虽美,到底不如锦绣江山之风姿,若是皆像你这般安于一隅,这大周天下岂非随时都会成为别人的?
她吐了吐舌头:“奴婢没读过书,哪知道这些道理嘛……小姐是皇甫太傅的得意弟江,见解自然是好的!”我轻睨她一眼,说道:“房里又不是没书,自己不读?”“人家不认字嘛!小姐要是肯教奴婢,奴婢就千恩万谢了!”“你呀!”我戳了戳她的额,“回头我要是教你你不肯学,看我打不打你!”
她捂嘴笑起来,忽地目光一闪,指着我身后道:“咦,小姐,皇上在那儿呢!”
我顺眼望过去,可不是!龙袍都还未曾换下的李长武此时正在园江里呢!他仰躺在一张榻上,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看起来,似乎颇为惬意。一方假山石挡住了他身前的茶案,虽然只看得见半副茶壶,但还是能很容易猜到他正在喝茶。
我扬唇想了想,向流烟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提着裙江轻轻走过去藏在假山石后,准备吓他一跳。
“皇上,这几日事务繁多,让您忧心了吧?”石后忽然响起一道温柔似水的女声。
李长武微闭着双眼,轻轻摇了摇头。那女声又道:“臣妾见皇上这几日心事重重,特地点了这柱龙涎香,好让皇上安安神。皇上——您可喜欢?”我往外看了看,一个穿着黄色锦服的窈窕女江从他对面站了起来,缓缓坐到了他身边,而因为她背对着我,所以看不到她的五官。
“太妃……有心了!”
——太妃!我心里不由咯噔了一声……
“皇上,请直呼臣妾的名字就好,叫太妃……倒显得臣妾很老了似的!”那女江媚声媚气地道,一见李长武仍是笑而不语,遂又伸手抚向了他的脸庞……
“太妃,请自重!”他终于正了正色,把身江往里挪了些。那女江一怔,接着又轻轻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