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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树为障,花木为屏。林子里的嫩草很柔软,尤如凤床的舒适,青草地带来的清香,似乎完全有能力摧毁一个人的意念。那双漆亮如星的眸子就定在面前,带着些狂热,一些压抑,缓缓地模糊在眼前。当手指顺着大脑的欲念抚上那浓密的双眉,意识陡然清醒:“这里……不妥……”
然而那双唇已然在啮咬着她的耳后,她的脖颈,那一**热潮袭击得她全身酥软,使得喉间的抗拒在这广阔的天地之间也显得那般渺小。“没有朕的命令,谁敢入内?”他邪魅的眼神继续挑逗她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在对视了数秒之后,她终于败下阵来,娇羞地将脸藏入他的胸膛。
良久后的林子又恢复了鸟语花香,几缕阳光也透过叶隙慵懒地探了进来。“我爱你。”他忽地在她耳畔这样说道。声音真挚得让她心疼了许久。有多少年,她没有再听人这样说过这句话?为什么,他和她的结局将会操控在别人的手里……“怎么又哭了……”他吻在她的眼眶,将男性的气息轻轻塞满她的心房,又再品尝了一番那道红唇的甜美。
“我……我……”她鼓起勇气,多么想告诉他她也爱他,可是她的勇气原来是那么的不争气,只够她将话停在口边。她实在不忍心让他再爱她多一点点,或再疼惜她多一点点,因为每多一点点,这就意味着她将会伤他伤得更深更狠十分!
“我什么我,”他全然不知她内心起伏地轻点她的俏鼻,嗔着怀里的她:“当皇后都这么多年了,对宫人也都还我我我的,不知道皇后该自称本宫的吗?”
“我……”一句话还是没能顺利地说出口。眼泪却又已流出来了。“好了,真不知你眼泪怎么那么多……不知道你一哭,我这里就会疼的吗?”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眉心也果然皱了起来,看上去似乎真的在忍着痛。“真地吗?”她此刻也有些将信将疑起来,每次她哭的时候他都会这么说。还以为他只是在怜惜她。
“是真的。”他点着头,“自从跟你在一起之后,就有这毛病了。太医也治不好。”
“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因为我是个不祥之人?”她支起身子,哭着道。
“傻瓜!”他搂她过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那年在出征的时候,遇见一个游方和尚,说我这一生必会遇见一个像你这么样的人,要用一世地情来还她的一滴血。当时我不信。但是后来真的遇见你了,而且那一次你掉下山了在山上哭,你还记得吗?还有安葬你爹爹的那一晚。你那么伤心,当时我就觉得胸口隐隐作痛,但当你不再哭了的时候,我也好了,这时我才相信那和尚的话没错,原来你就是我的债主。”
上官玉怔怔地没说话,他却又笑着道:“你可知道,当时我有多高兴,我早就听说大周丞相上官明安的女儿倾国倾城。可是不信,于是那一年就偷偷上幽都来看你,谁知在洛河边就遇上了,原来竟是个刁蛮的小丫头!”
“洛河?”她仍是有些失神地:“不是在王府大街?”
“傻丫头。那年我二十二岁。你才十岁。我在洛河边遇见了带着范颐上街地你。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只那么一个照面。我就认定是你了。后来一打听。果然没错。”
“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王府大街那一次才是第一次是不是?”他轻笑起来。一边拿起旁边散落地衣服替她穿上。一边说道:“那一次不是偶然。我是早就在那里等着地。只想等你一出来。便将你带回东欧成亲。可是没想到后来没曾如愿。还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你才回到我身边。”
她地脸腾地红了。伸出地胳膊也定住了。“那和尚地话你也信。人家诳你地呢!好端端地。你怎么会欠我地血?上辈子我又不认识……”你。但到底没把最后一个“你”字说出口。一般没有人会相信带着前世记忆转世成人这回事吧?
“我相信我们前世见过。”他就像赌气似地替她束好了腰带。还捏了捏她地小脸。
上官玉一脸无奈,由他闹脾气去了。
在山上的日子果然比呆在宫中要自在,虽然安若亭每天仍会有两个时辰呆在书房里批奏折,但是不用早朝,也极少见召见臣子,除了随行的政事堂地臣子们日日会将下面的情况上呈之外,余下的时间都会与上官玉在一处,要不就是再叫上天硕一块,骑着马在围场内教教他骑术。
每每这时,上官玉则牵着红鹰在一旁静静看着,时不时地摸一摸红鹰的脑袋。红鹰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不会再动不动就兴奋地扬蹄,但却更多了些温驯。
“哪,你拉弓的时候手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硕儿觉得这样子拉比较有力……”
“那姿势是不对的!把你那小胳膊抬起来……”
“可硕儿习惯了,改不过来……”天硕仰着小脸儿,皱巴着眼眉。
安若亭叉腰望了望天,挥手叫过来旁边的佩刀将军:“娄副将,你过来教教这孩子!…………怎么倔得跟头驴儿似的!”
众人在一旁掩嘴轻笑起来,他们见过拍桌子踢凳子暴跳如雷地皇上,也见过骑在马上扬起马鞭谈笑风生指点江山的皇上,还见过紫光阁内不怒自威潇洒自如运帱帷幄的皇上,几时见过像眼前这般对个小孩子都束手无策要找帮手的皇帝?
“皇姑父!硕儿真的习惯了……”固执的孩子还在嚷嚷。
上官玉也笑了,幸福地望着这一大一小,恍惚中,已觉温馨满天地。安若亭将天硕交给了娄副将,自己看了两眼之后,便走过来了。从几上拿了茶喝起来,问,“兵部今日来人了没?”
上官玉摇摇头,接过空了的杯子,“开战既然顺利,想是无甚大碍,何况有玄真在,理当不会有事。”
“但朕总觉得今日这心里头有些忽上忽下的……”他又喝了一口茶,望着前方说道:“但愿不要出什么娄子。”
上官玉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倒跳了跳。开战已有一个多月,要发生的事也应该发生了。“怎么了?脸色居然这么苍白?”他担心地握住她地手,又在她额间摸了摸,“进屋去吧,再晒下去只怕要把你给晒晕了……”
这一天兵部一直都没有递呈军报,派去宫里地人回禀说,战地的消息也还未送来。安若亭草草用过了晚膳,便入书房看起了书。
上官玉知他心中烦燥,吩咐流烟熬了玉莲羹,亲自端了送进书房。“瑶池里地莲子,碧泉里的泉水,再加了玉儿的心思,快喝了它吧!”她微笑着用勺子舀起递到他唇边。他苦着脸张开口,听话地咽了下去。“不好喝吗?”她放下碗,轻倚在他身旁。
他放下书,柔声道:“你端来的,怎么会不好喝?哪怕是碗毒药,朕也会觉得香甜。”他这本是随口说的这么一句话,却不料将上官玉的心毫无防备地狠震了一下。“我……我怎么会……”
但安若亭无暇顾及她的支唔,只是揽过她的身子,将下颌抵住她的头顶,说道:“朕只是心中有事,静不下心来。这一场仗我们一定会赢,朕知道。但究竟能赢多少,朕心里却没底。大月虽小,兵力也不及我天朝,但是也人才济济,这凭当年能有胆犯到我东欧、并将父皇率领的御林军击一举击溃就能看得出来。何况他们的阵营中还有些从前周逃去的将士,对地理各方面都了然于胸,朕只怕,我军也会死伤不少……”
“两国交战,自然免不了伤亡。一则不打,二则,既然打了,便需承担后果。”她幽幽说道,说完时已感觉握着她左手的那只手掌忽地紧了紧。“朕不是担不起这后果,只是伤亡太多,作为君父,朕于心不安。黎民百姓,俱是朕的子民,前方将士大多都跟随了朕东征西战多年,朕实在不愿见他们将命丢在沙场。”
“可是,别国的将士性命也是命,如果实在不愿,又何必挑起这场战争?”
“这是复仇之战,怎么能说放就放?”
她立时怔住。原来男人心中放不下的永远是复仇,李君武如此,安若亭也是如此!
“这江山,果真如此重要么?”她不由喃喃出声。身为皇后,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本不该出口,但是你可知道她身上背负了多重的压力,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简直快要在爱恨之间窒息而亡,被道义撕扯,被亲情碾压……就算她不同意做内应,清宇他们也会不停制造事端的,何况,西越国皇帝也已经与李君武签下了盟书,誓血联合对抗安若亭……而她如果不同意,那么清宇必会不管不顾安若亭的性命,先以牙还牙地杀了他再说……到那时,她岂非连想救下他的性命也是不行的了?
“玉儿,你今日似有些不妥。”那素来温柔的语气果然变冷硬了些。她仿佛,又见到了在军营中那个怀着雄心壮志威震四方的安十三。
第一百二十四章 江山美人之取舍
鸣谢支持此文的所有筒子,特别鸣谢天天坚持不懈给千麦投票的筒子,千麦谨代表安十三夫妇向亲们深鞠三躬
“我只是,不忍再见民不聊生……”
“那是大月自作自受,是他们该受的惩罚!”他的语气越来越冷,几乎把她冻得发抖。
好半天,她才抬起头,一字一句地道:“那好!如果这是自作自受,那么,假如前周的百姓又再奋起复国,到那时东欧的百姓,又当如何?是不是也是自作自受?是不是也是你吞并前周的惩罚?”她像是豁出去了一般,一口气把话说了出来,这个时候,她已经无法顾及他的反应,只知道,有些话她一定要说出来才好受。
然而这句话就像石头一样,顿时一下击中了安若亭的心。他定定地望着她,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痛色,很久很久之后,他才低沉地说:“你很希望李君武复国是不是?……你还在念着他是不是?”
“不!不是!”她断然否认:“我只是……希望你平安。我、我不想一个人到老,剩余的这几十年,我想与你在一起……一直到,以后的生生世世……”
也许这一番话实在太沉重,压得她已然流出了眼泪来。可知她是鼓了多大的勇气,才将这句话说出口的呀!
安若亭怔怔地看着她,面色虽然镇定,一双眼眸里却波澜起伏。想是,他也万分未料到有这么一天,她真的会说出对他的情,…………原来,她也是在乎他的!也是愿意与他长相厮守的,而不是因为他强迫她!
“玉儿,有你这番话,我便知足了……”
环住身子的胳膊忽地又已收紧。她顺从地闭上眼睛。豆大的泪珠从眼睫处落下,重重地滴在两人的衣衫上。“你真的知足了吗?如果我想出宫做个平民百姓,你会不会跟我一起去?”
“怎么了玉儿?”他身子僵了一僵,担心地扶起她坐直,让两人面对面,“你在宫中住得不开心吗?还是。朕对你不够好,让你受委屈了?”
“不是!都不是!”她拼命地摇着头。眼泪也跟着挥洒:“我……我不想当皇后了!十三。你也不要当皇帝了好不好?我们去找个没有人知道地地方住下来。我会努力为你生很多很多地孩子。然后一家人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好不好……”
“玉儿!你今天怎么了?”他愈发紧张起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呀!”
“没有……没有事发生!十三。你答应我好不好?我保证我一定不再倔强。不再任性……你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