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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事发生!十三。你答应我好不好?我保证我一定不再倔强。不再任性……你把皇位让给玄真吧!我们出宫去。再也不管这些恩怨情仇。爱也好恨也好。我们都忘掉!”
安若亭怔怔地看着她。就像面对着一个让他束手无策地难题一样。良久没有出声。
“你该知道。我是一国之君。不可能做下这对天下人不负责任地事。”
“我再问一次。江山对你来说。真地有那么重要吗?”
“江山是身为帝王的根本,怎么会不重要?”他如是答道。
她蹙眉听完,然后猛地抬头,睁大泪眼问道:“那我问你,假如。我是说假如,在江山与我之间,二者只能择其一,你会选你地江山还是我?”
“……这个假设根本不成立!江山与你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矛盾!”他被这问题弄得有些浮躁起来。
“你回答我!到底会选谁?”她禁不住扬高了声音:“还是……你根本不敢承认,其实你根本不可能为了我而放弃这张宝座?是不是?”
安若亭默然不语,转过了身子。尽管质问的声音哀怨得使人更加心伤,也尽管那张泪颜让人止不住地心疼,然。这样的问题你让他如何作答?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的江山与他心爱的人之间,怎么可能会有矛盾呢?怎么可能会让他烦恼呢?可他的玉儿一向不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今日这是……
“玉儿…………”他赶紧止住思绪,唤住了那道满载着失望,缓缓步向门口的落寞身影。
上官玉停住脚步,默然了好半晌才徐徐转过了身子,远远站在烛光下。用着像陌生人一般疏离的语气静静说道:“臣妾告退。”
“……玉儿!”
皇后跟皇上在冷战。这谁都看得出来。
流烟静悄悄地倒了茶进来后,又乖巧地一言不发退出去了。那边厢还有个气大如牛地人在板着脸训人。她虽然也很怕引火烧身,但是既然被派来作了探子,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回禀一下。
老远,她就听见了屋里传来的怒吼。
“……南安王征战沙场多年,对敌上百次,如何会中了别人的暗算?你们这帮废物!朕地王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必将诛你们九族!一个不留!”
“皇上…………”里面已传来了颤抖不止的求饶声。
“还不快说!王爷如今人在哪里?伤势究竟怎么样了?!”
“王爷如今已在护送回京的途中……本来……本来王爷不肯下战场……是戚大将军怕有闪失,于是下了死命令,命卑职们将王爷一路送回京……”
“现在到了哪里?!还有多远?!”
“卑职昨日才离开队伍先行入京禀报……此刻大约……大约不足百里了……”
“……滚!”
室内一阵静默之后,陡地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想是又有什么倒霉物事落地了。流烟正待往回走,屋里人却走出来了,安若亭一眼看见了她,想起了心中另一件牵挂的事,于是急匆匆往外走的脚步迟疑了一下,还是停下了。
“怎么样了?”
华阳殿里。
扰乱的珠帘又渐渐恢复了平静。上官玉斜倚在矮几上,用着不变的姿势看着窗外的夏花。一眨眼,上山两个月了。夏天也已经收尾了,残红正努力在花瓣上涂抹最后一抹色彩。
一连三天了,她没有与他说过话,晚上也没让他进殿来。她不是在那么小家子气地闹这些脾气,而是,她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事实上。她并不是想用这个来证明自己对他地重要性。只是,她是在跟自己打赌,赌他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那么这就会是最好的结局,那样大家都会平平安安…………只要他们俩走了,清宇和李君武还能把他们怎么样呢?
但是他不。这样让她……非常地伤心失望,更重要的是让她不知所措。如无意外,清宇突袭安玄真地计划已经实施了,他行事很稳当。并没有莽撞地想要与大月夹击天朝军,而是稳扎稳打地按计划先除去安若亭的左膀右臂,这样才会对将来的大举进攻有利。
站在同胞兄妹的立场。她不得不承认清宇的确是个出色的谋略者,但是,安玄真是安若亭地弟弟,那也等于是……她的弟弟!何况这些年安玄真对她这个嫂嫂极为敬重,时常会捎些小玩意儿什么地给她解闷,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她这个嫂子的。然而他却不知道,她这个长嫂正在与别人一起算计他的性命……
“唉……”
她终于难忍心中的郁忿长叹了一口气。
放下手,看看外面的天色。却已近黄昏。人生一世,草木一春,瞬间即如云烟,可他们明明时间不多,却还在闹别扭!……想着想着,心里就有些孤单,更有些思念那个坚实温暖的怀抱。但是,他们还在“冷战”,哪怕心中已经想念得快要发疯了。可她怎么好意思去找他呢?
“娘娘,点烟吧?”
宫女彩莹垂着首问道。她又轻叹了一气,说:“点吧。什么时候了?”“已经是酉时一刻了。”
“哦……”她意兴阑珊地望了望静静的殿门处,垂下了头。都酉时了,还不进殿来?前两日这个时候,早就来门口打过转儿了,钗子耳环的也贿赂了流烟好几对了,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没兴趣了?
“娘娘,可以用晚膳了。”
“流烟呢?”她本来是要问“皇上”来着。到了嘴边还是改成了流烟。“流烟姐姐好像跟着皇上地车辇回宫去了。”彩莹边扶着她边说。
“回宫?”
她蓦地站住身子。一脸惊疑地道:“回宫做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彩莹忙垂了首回道:“回娘娘,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傍晚时分,皇上跟冬喜冬旺两位公公上了龙辇,流烟姐姐和承乾宫地彩英姐姐也一道去了。”
他……他居然一声不响地就走了?……回宫了?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一会儿,她还真说不清楚心里头是个什么滋味,满桌子精致可口的菜肴,也半点都勾不起她地食欲。他这算什么?跟她示威吗?
她心里一阵委屈,才扒了一小口的饭也放下了,碗筷被推到了一边,起身咬着下唇回到了殿内。
城门口,文武百官皆披着夜色静守在门外,不时引颈相望着远处的动静。
他们已经在这里守了两个时辰了,不但没得坐处,更是连滴水都未进。不是他们愿意这样折磨自己,而是为了头上的乌纱帽,不得已委屈自己的肚肠。
他们是没有任何抱怨的理由的,因为,在前面那座高高的龙辇之上,还有着一个连午膳都粒米未进的人,并且这个人还是他们至高无上地皇帝。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小小误会知真情
就在大家都以为自己将要变成化石之际,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来了!来了!”大家于是都引颈相望,远处的官道上,月光照着的地方,果然出现了一行人马,正在缓缓向城门驶进。
“娄副将!派几个人上去迎接!”
龙辇上的人陡然出声下令,御驾前的娄副将不敢耽搁,立马带人冲上去了。
不一会儿,车马已行跟前,全队人马均停下来朝龙辇下拜,高呼万岁。安若亭举步下辇,急步上前,掀开了为首一辆马车的帘子,大呼了一声:“玄真!”已是泣不成声。
车马继续往城内驶去,停在了郡王府前。
流烟跟着安若亭进了府,在一边帮手照料着,王府没有王妃,只有几个妾侍只顾着嘤嘤哭泣。安玄真已然昏迷,胸腹处身中数箭,血是止住了,不过面无血色,看情形的确伤得不轻。宫里的太医几乎全部出动,正在与随行回来的军医商讨着医治方案,而安若亭则一脸焦急,坐立不安。
商议了许久之后,太医才开始着手治疗。一时间屋内外都紧张一片,人人都不语地等待着屋里的结果。直到天亮时分,才有太医开门出来回禀:“禀皇上……王爷之伤势已然稳住,臣等开好了药方在此,请皇上过目。”
安若亭心急地夺过来瞧了瞧,又递给一边的流烟:“你跟着你们家小姐这么多年,多少懂得些医术,你看看!”流烟见他如此,猜想他必是因太过紧张安玄真性命之故,是以竟连太医的话也不敢全信了,便依言接过去,仔细看将起来。
“怎么样?”安若亭见她将方子折了起来,便问。
流烟说:“方子想是无大问题,不过,皇上如想王爷早些康复。奴婢觉得倒不如将这方子给小姐看看。”
安若亭想也没想地:“那好啊!你这便就回山上去,给玉儿看看!”
流烟看着他。却垂头抿了抿嘴道:“皇上难道忘了。小姐这会儿还在生皇上地气么?”
“……糟了!”
这山上地夜一入了秋。就愈发显得漫长。而这偌大地华阳殿里。少了几个人。也更显得空空荡荡。庭前地树影在黎明地天色中。静悄悄地批上了一抹深蓝。…………这长夜。竟是连风儿也懒得来袭了!
晨光渐渐从朦胧走向明亮。将在窗前静守了一夜地人儿地倩影照得清清晰晰。矮几上煮着香茶。茶香随着薄雾在室内飘荡。
彩莹推开殿门。“吱呀”声划破了满室地宁静。她轻轻跪在几畔。将煮沸地茶小心地沏在琉璃茶碗里。再接过身后宫女捧来地热腾腾地点心。一起往前推了推。“娘娘。吃点东西吧!昨儿到现在。您可是还一点东西都没吃呢!”
“你也没睡?”
上官玉挪了挪身子。捧起了热茶。彩莹道:“娘娘不睡,奴婢也睡不着。”
宫女挽了一篮子花进来,彩莹接过去,将它们细心地插在羊脂玉花瓶里。“哪来的玉兰花?”闻到了独特的香味,本在低头呷茶地上官玉抬起了头。她记得山上是没有玉兰树的,那时候本想找些回来做香料,跟安若亭走遍了几乎整座山头却遍寻不见。
“娘娘……”小宫女正要回话,见到彩莹的脸色,却又低下头了。“怎么了?”她有些疑惑。彩莹替她又添了些茶水。说道:“这花也不知是谁摘来的,一大早放在门口,奴婢见着还新鲜,便唤人收进来了。”
“哦……”
拿来了就拿来了吧,也懒得理它了。“娘娘,”彩莹拿着梳子走过来,“流烟姐姐不在,奴婢来替您梳妆吧!”“嗯。”她依言拔下了钗环。
只是梳着梳着,却又觉得有些困倦。…………到底一夜无眠。到了此刻,被两杯茶暖了暖身子,便有些顶不住了。“我去歇会儿,别梳了。”
上了床,盖上被子,顷刻间便已觉眼皮有些沉重。迷糊中隐约有人进来,又有人揽住了她唤“玉儿”。大约因为这怀抱太过熟悉太过舒适,她并没有觉得唐突。
醒来后却吓了一大跳。
只见满罗帐满床铺都是花瓣,红的黄的粉的紫的。五颜六色十分繁华。花的芬香充斥了整个屋子,通过她地鼻子或者乃至眼睛耳朵直入脾肺。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森林中的百花仙子一般。
“喜欢吗?”
忽然有道带了丝怯意的声音在床头响起。她不由张大了眼睛,透过帐幔,外头站着一身便服地安若亭。他此刻垂手站在床下,面色有些黯,乍一看,倒有点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她有些赌气地低头不语。僵持了许久才道:“你还回来干什么?”可是话一说完又有些后悔,这话听起来,岂不像个跟丈夫闹脾气的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