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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的教室。
她微愣!
教室里,两个模样乖巧的小男生笔直的靠墙而站。而其中一个就是她的弟弟——任之焕。
任之夏刚刚向里走了几步。
忽然间——
她的身体被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用力的推到了一边,那妇女用箭般的速度抢先一步冲进了教室,跑到另一个小男生身边,俯下身,边担忧的摸着小男生的脸边问:
“怎么了?小泽?”
小男生的身体站得笔直,可是眼神却不时的用力的瞪着一旁的任之焕。
“他们俩放学的时候打架了。”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温婉女子。
任之夏认识她,她姓张,是之焕的班主任,为人很和善。
张老师微笑的先看了看任之夏,然后再看了看那个微胖的中年女人,一边走一边说:
“我罚他们靠墙站,是为了让他们认识自己的错误。”
“我儿子有什么错?!”
中年妇女大声的反驳,然后嫌弃的瞪着任之焕:“一定是这个没人管教的野孩子欺负我们家小泽。”
她讨厌这个叫任之焕的小孩,所以她的语气才这么得强烈。
“他不是个野孩子!”
任之夏跑过来,一把将之焕揽入自己的怀里。她知道那是每个做母亲的为了维护自己孩子才说出的狠话,但,她也不允许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弟弟,她也更害怕之焕幼小的心受到不应该有的创伤,所以她才要尽全力保护他。
“任之焕就是个野孩子!”
小男生愤怒的大骂之焕。
而之焕听到后,边难过的不停用双手揉着自己通红的双眼,边声嘶力竭的反驳:
“我不是!”
“你就是!”
“不是~不是~我不是…………”
……
…………
任之焕像发疯了般拼尽全力的喊,那些眼泪不自觉的就从明亮的双眼里奔腾出。任之夏抱着他,贴在他的耳边轻声的安慰:
“不是,之焕不是野孩子!…………”
只是安慰的多了,任之夏自己的心里也开始逐渐变得难受。
“小泽和妈妈先回去吧。”
这样的局面,张老师也看不下去了,她摸了摸小泽的脸,然后给了小泽的妈妈一个眼神后,小泽母子俩才离开了教室。
空空的教室里安静的只有小男孩心痛的哭泣声。
他哭的让任之夏很心疼,所以她紧紧的抱着他,希望她的怀里的温度能够温暖他受创的心。
“之焕这个孩子平时都挺乖的,功课也很不错,只是………”
张老师说着说着,不自觉的也蹲了下来,她抚摸着之焕的小脑袋,略微感到无奈的说:“只是,一提到家庭这方面的问题,他就会急。”
“嗯……”
任之夏勉强的笑着点头。
这种被人唾弃的感受她何曾不也遭受过呢!她十岁,之焕才两岁的时候父母就过世了,在别人的眼里,他们就是没有人管教的野孩子。
张老师微笑的看着之焕那双红通通却难掩纯净的双眼,然后再看着任之夏,说:
“你们家的情况我都知道。”
“嗯。”
“我也希望之焕能在一个良好的环境下成长,但是,他始终是和集体生活在一起的人,所以,希望你这个做姐姐能够提高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张老师看任之夏的眼神是那么的严肃和认真的。而这些,任之夏早就知道了,所以她也很诚恳的点头答应了张老师:
“我会的。”
……
…………
回家的路上,小之焕紧紧的牵着姐姐的手,那张粉扑扑的脸蛋上全都是泪痕。这样的他是任之夏看一眼都会心疼的。
但是,从今天起,她这个做姐姐不能再宠溺他,惯着他了,而是需要告诉他作为一个男子汉应该如何正确的去面对事情。
回到家后天已经黑了。
任之夏推开门后,便松开了之焕的小手,语气有些冷淡:
“自己拿毛巾去把脸擦擦。”
之焕那双泛红的眼里顿时全是委屈。以前只要是自己哭了,姐姐都会去拿热毛巾帮自己的脸擦得干干净净。而这次姐姐却没有这么做,他有点难过。
他站在任之夏的身边,动也不动的委屈的看着她。
任之夏有点生气又有点内疚。她生气的是一个十岁的男生哭完后还要姐姐擦脸,她内疚的是从小到大,她都把他宠着,以至于现在宠过了头。
她俯视着他准备说些什么,但一瞬间,一声温柔的如雪花般轻盈的呼唤声把她要说的话压了下去。
“之焕怎么了?”
一个和任之夏年纪相仿的女生,身穿着粉色蕾丝的裙脚步慌张的跑了出来,当看到满脸的泪痕的小之焕时,便立刻从卫生间拿来了一条温热的毛巾。
“来,让姐姐帮你擦。”
女生把小之焕抱到了沙发上,然后仔细的擦拭着他哭过了脸颊。
这个女生叫郑晚娜,是任之夏姑姑的女儿。
任之夏的父母过世后,她们便生活在了一起,之夏只比她大三天,但是,她们的性格却相差甚远,郑晚娜喜欢打扮自己,所以她从来不缺乏追求者,而任之夏的脑海里从来没有打扮两个字的概念,对于她,只要有的穿就好。
任之夏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帮之焕擦拭的郑晚娜。虽然只是个侧面,但是依旧动人。她一直都承认晚娜的美,水灵灵的大眼,小巧的鹅蛋脸,让她像极了摆在橱柜里最美的芭比。
“他怎么会哭的?”
郑晚娜疑惑的问任之夏。
而任之夏的嘴只是稍微的动了动,却被沙发上的之焕抢先了一步,他委屈的嘟着小嘴说:“同学说我是野孩子!”
说完,他的眼睛又开始泛红。郑晚娜听得心里微微一寒,她赶紧摸摸他的小脸蛋,笑着说:
“之焕怎么会是野孩子呢,你有世界上最疼爱你的晚娜姐姐和之夏姐姐呀。”
“是吗?你们会很爱我吗?”
之焕有点不信任的鼓起脸蛋问。郑晚娜笑着同时看了看任之夏和之焕,然后她用手指撮了撮他嫩嫩的小脸,说:
“当然!我们会爱你一辈子,而且啊,会把你养着像小白猪一样。”
“我不要,我才不要像小白猪呢。”
“呵呵………”
任之夏和郑晚娜看着之焕信以为真的可爱模样,同时噗嗤的笑了出来。
顿时间,小小的屋子里充满了愉悦的笑声。
“哎~今天又坐错了方位了。”
忽然——
一个头发微卷的中年妇女一脸烦闷的推开了门,她先看了两眼站在她不远处的任之夏,然后再当她再到空空的餐桌时,她转向任之夏的眼神却立马变得凶狠:
“为什么这么晚,餐桌还是空的?”
任之夏身体紧紧一愣,忽然之间,她意识到了自己还没有做饭,所以她只能朝姑姑愧疚的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厨房。
任美兰往沙发上一靠,双手抱胸,朝厨房里的任之夏讽刺的嘀咕着:
“真不知道你能做些什么!”
她叹了口气后,对着任之夏又是一记狠狠的目光:
“你是不是认为你以后可以嫁给一个黄金男人,所以才不做事的?”
任之夏嘴唇颤抖的说:
“不是。”
“既然不是,就好好的给我做事!”
“嗯!”
任之夏简单的回答后,就低着头继续洗着盆里的青菜,只是心略微的发疼。
小之焕很讨厌姑姑这样说自己的姐姐,所以臭脸的看了一眼姑姑后,便跑进了厨房里,待在了任之夏的身边。
任美兰随便的扫了一眼任之焕,只是冷哼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虽然说任之夏的是自己的母亲,但是,郑晚娜还是忍不住要替任之夏说话:
“妈!你能不能少说点!”
“我有说错吗?”
任美兰大声的哼哧了一声:“所以啊,我叫你早上出去卖鸡蛋糕是有理由的,我这叫给你社会经验。”转眼,她看着眼前这个如百合花般美丽的女儿,满脸尽是灿烂的笑容:
“你又不像我们家晚娜,天生就有一张可以去选美的脸。”
任美兰忍不住用双手捧起了郑晚娜娇美的脸庞,故意朝厨房的方向加大了分贝:“所以,你还是好好的把家务做好吧!”
任之夏的背脊一颤,双手忽然停了下来,手背上不断溅起的冰冷水花一颗一颗,不断的弹在她的脸上。
好冷!
这种从亲人嘴里发出的讽刺让任之夏的心比水花还要冷一百倍。
可是——
被讽刺又能怎么样呢。如果没有姑姑,她也许要和之焕去睡大街,如果没有姑姑,她也许连饭也没有吃,所以,被骂和被讽刺是只要忍忍都能过去的。
任美兰对之夏尖酸的讽刺让郑晚娜真的感到了气意,她一把捂住了妈妈的嘴,眼微微一瞪。任美兰见自己的女儿生气了,她也就没有再说任之夏什么了,只是,瞬间她盈着笑看着晚娜:
“妈妈明天再去赌一把,一定能够把你喜欢的那条裙子买回来的。”
郑晚娜看了一眼厨房帘子后忙于做饭的任之夏,然后转过头,小声的对母亲说:
“妈,你别再赌了。”
“你不是很喜欢那条裙子的吗?而且呀,穿在你身上也很好看啊!”
任美兰欣慰的看着自己亭亭玉立的女儿,那种幸福感是怎么也藏不住的,一直以来,她都把女儿当做是她的骄傲!
“但是………”
郑晚娜撅起了嘴,明眸黯淡的垂下,小声迟疑的嘀咕着。
任美兰一笑,然后着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说:
“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爱说反话。”
“呵呵………”
郑晚娜的确很喜欢那条裙子,也很想得到那条裙子,所以她看着自己的母亲也不禁幸福的笑了。
这样的笑声好温暖。
厨房里的任之夏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其实她觉得她们并没有必要故意小声的说话,因为即使她听到了,她也不会怎么样,除了羡慕,当然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寒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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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任美兰就回房了。任之夏清理完餐桌,洗完碗筷后也去了院子里收衣服。
初夏的夜风徐徐的吹过。
这样的夜风有点凉但也有点粘,似乎能将任之夏心里的惆怅都粘得紧紧的,让她的感觉是那么的难受。她每从绳子上每取下一件衣服,她的心就像手臂上堆积的衣物般沉重。
绳子上最后剩下的是一条淡绿色的丝绸连衣裙。
任之夏知道,这是姑姑去年给晚娜的生日礼物。裙子随着风轻轻的飘动着,夜空里,月光下,它好美,就像是画册里的精灵。
任之夏的手忍不住轻抚了一下裙身,丝绸的质感是那么的滑,那么的轻盈,她微笑的闭上双眼幻想着自己穿上后的感觉,也许也会合适吧。
只是——
渐渐的,她睁开了双眼,嘴角边抹上的是对自己嘲弄的冰冷笑容。
说不介意,那是假的!
每天共处一个屋檐下,她和之焕就像是寄住的陌生人,她不是气这么多年来姑姑没有给自己买过一件像样的衣服,而是因为姑姑没有给过自己任何一句贴心的话而寒心。
里屋的门口,郑晚娜静静的站着,她看着任之夏消瘦的背影,想着自己母亲在吃饭前说的那些话,她的心也如同大石堆积般的难受。
任之夏想取不下裙子,可是因为手臂中的衣物太多了,所以她怎么也够不到。
“我来吧。”——
裙子被郑晚娜取了下来。
身边的郑晚娜让任之夏感到吃惊。这些活,她因为嫌脏嫌累是从来都不做的,而现在她竟然来帮自己,任之夏冰冷的心逐渐感到了温暖。
她想,幸好还有她是和善的!
任之夏笑着对她说:
“谢谢你!”
“呵呵……”
郑晚娜低下头,乌黑的长发下,她的唇边勾起的是尴尬得不能再尴尬的笑:
“我妈妈那样说你,你居然还对我说谢谢。”
一阵沉默后——
任之夏偏过了头,嘴角微颤着轻声的说:
“那些……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