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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被绊倒之人狼狈样子之后,所产生的那种快意笑容。
“五郎年纪轻轻,断不应该为了一个女子,破坏了美好的前程的,对不对?若我是五郎,个中取舍,也是极易做出的!”姜山阴阳怪气地说道。
张易之终于明白了姜山这老头子的阴险程度了。他这是逼着张易之在自己的前程还有姜小玉之间,做一个选择。
现在的情况是,皇嗣和太平公主都在箕州,他们若是要找张易之,而张易之却因为私事不在箕州,必然会对张易之大为反感。即便他们并不能直接任免张易之,也一定会在张易之的前程之上,设置很多的荆棘。
而若张易之不立即去箕州,姜山则以张易之把自己看得比女儿还要重要为借口,阻止他们继续往来。他甚至有可能因此将姜小玉送回定州张家。
姜山不愧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算盘打得不是一般的精准,张易之不由得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前程,张易之不能放弃。这不只是关系到他一个人的问题,还关系到王雪茹姐妹,关系到六郎,关系到老母亲,关系到身边的每一个人。张易之不可能因为一己的私情,把这么多人的前程和利益甚至是生命抛诸脑后。
但姜小玉,张易之也不会放弃。不可否认,张易之是一个花心的男人,到现在见到过不少的出色女子,一直是见一个爱一个。好在他身上有着“结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的优良品质,所以至今没有被评为“负心薄幸”,他的情感历程总是极为艰辛,却结局一直完美。张易之绝不愿意这种完美在姜小玉这里,成为终结。
“我这一世,本早该是一个可怜的夭折之人,现在上苍既然多给我一次机会,那我自然要冲着逆天改命而来!既然我已经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让自己避免了成为面首,守在一个老女人面前搔首弄姿的命运,为何不能再逆天一次,鱼与熊掌,兼而得之呢?!”张易之暗暗做出了决定:“再说,政治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敌人,我今天得罪了武旦和太平公主,他日我们有了共同的利益,他们还不是一样会主动向我靠拢,只要我自己善于攀爬,能爬到让他们重视的地位,他们岂会因为昔日一点点的不快,而放弃一个好的伙伴呢?“
这样想着,张易之依然点头道:“伯父不必相激,你说的不错,这封信,的确是应该由我亲自送去定州。也罢,若是伯父你蒙皇嗣或者公主召见,请代为转达歉意吧,我这就出发,去定州!”
此言一出,姜山倒是吓了一跳,他明显没有想到,张易之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他虽然把自己的女儿当作宝贝,可也知道这时代人的想法,权势是一切的保障。只要张易之保住自己的权势,留在箕州好好钻研,爬上皇嗣或者太平公主这两颗大树,日后要什么样的美女,不都是一句话的事情吗?就算找几个比姜小玉更加年轻漂亮的,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你,你真的打算——去,去定州?”姜山被张易之这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气概给镇住了,言语间罕有地结巴起来。
张易之很肯定地点点头,道:“小侄这就回去收拾行囊,立即出发!”
怔怔地看着张易之半晌,姜山终于低下头来,苦笑一声:“你们都出来吧!”
假山之后,三个女子鱼贯而出,为首一人,正是张易之那位看起来颇为年轻的漂亮丈母娘崔氏,后面自然是姜小玉、姜小月这对姐妹。
很难得地,崔氏的眼中布满了欣赏之色,显然对张易之的选择极为满意,顺带着对张易之的出身、风流往事等等,都不怎么在乎了,她现在看向张易之的眼神,很有一些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态势。
而姜小月则是笑靥如花,对檀郎重情重义的选择,极为满意,牵着姐姐的手,眸光明亮。姜小玉则是极为羞赧,螓首低垂,俏面上如施了厚厚的脂粉一般。
第297章 寡人之疾
看见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来,张易之顿时明白,今日的事情,恐怕是姜家的人对自己的试探。wWw;而从他们的反应来看,自己似乎是通过了他们的考验。
话说回来,张易之的表现也足够让姜家的人满意了。至少在他们看来,张易之选择为了姜小玉而放弃自己的前程,这才这时代,恐怕是绝无仅有了。
姜山“哈哈”一笑,道:“贤侄,看来你是不必去定州了,在我们这个家里,你伯母最大。她的决定看起来似乎和我相反!”
张易之笑笑不言,心怀舒展了不少。他最近最为揪心,最为棘手的一件事,看起来解决得颇为圆满。虽然还有一些首尾,大问题不至于有了。
小月也不顾有人在前,拉着姐姐跑过来,左手揽上了张易之的右臂,右手则是揽着姐姐的左臂。
崔氏笑道:“女生外向啊!”
小月昂着头,对母亲的这番评价照单全收,姜小玉却是越发的羞赧了。
崔氏又转向姜山,笑道:“老头子啊!我看五郎暂时也不好擅离,不如咱们带着女儿一起,跑一趟定州吧,把这件事彻底给抹平了。”
这夫妻两个倒是配合默契得很。姜山唱黑脸,崔氏唱红脸。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这只是试探,但他们还是很尽职尽责地把戏唱到了最后。
张易之心下一跳,感觉自己丈母娘这个红脸唱的有点过头了。姜山毕竟是辽山县尉,而且是正牌货,不像张易之似的是个员外同正。张易之尚且要留在箕州,姜山自然更要留下。否则的话,万一皇嗣或者公主召见,岂不是糟糕?
看着张易之失神的样子,姜山笑笑,道:“我这十几年来,不论是当官,还是行商,唯一的意愿,就是一家人能够团聚。现在,这个愿望已经达成,我和你伯母商议了一下,也不愿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官场之上再混下去了。所以,我打算今天挂印回乡!”
张易之倒也没有劝解。毕竟,姜山家资不俗,不当官之后,下半辈子也是吃穿不愁。既然他无意宦游,离去对他来说,未始不是一种解脱。
姜山又笑道:“不过,我们也不会今天就走。这次皇嗣驾临箕州,官场剧变已经形成,贤侄你的未来,必然也要大变,我们也要也要留在这里呆到皇嗣的车驾离开箕州,贤侄你的未来也明确下来,才能走得安心一些!”
“如此,多谢伯父了!”张易之笑道。
崔氏在旁边笑道:“还叫伯父?你拐走了我们两个女儿,怎么也该换个称谓了吧?”一句话把姜小玉姐妹两个都逗得羞怯了起来。姜小玉低下头去不说话,姜小月却嗔怪地叫声埋怨:“母亲——”
到了这会,张易之哪能不明白崔氏的意思,连忙笑着说道:“岳父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便要拜下去,姜山倒也配合,连忙过来扶住,道:“贤婿免礼!”
经这一拜,张易之和姜家,便成了一家人,相互间的谈话也就融洽得多了。几个人都在亭子里坐下来闲聊,倒也其乐融融。
过不多时,便有下人来禀报,说道太平公主传见张易之。
张易之想起昨晚之事,连忙辞别了姜家的几个人,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出了门,被几个士兵领着向驿馆行去。
和昨晚去大牢时候那种忐忑不一样,此时的张易之心情无比的轻松愉快。这不仅是因为方才恰好有一件最为闹心的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也因为经过昨晚的听审,他意识到了自己此次的功劳之大。有了这份功劳,张易之对论功行赏颇为期待。
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情让张易之还是有些狐疑。既然他这次功劳如此之大,先前太平公主为何偏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冷落他呢,那架势,放佛是唯恐张易之不知道她在和自己过不去一样。
带着这种狐疑,张易之来到了驿馆外面的院子里,领路士兵前去通禀了,只留下张易之一个人站在那里。张易之的心下不由又生出了狐疑:“这女人莫不是又发神经,专门把我抓过来罚站吧?”
好在,这个念头刚刚兴起,前面便来了一名婢女,向张易之道:“张少府是吧,请随我来吧!”
张易之跟着那婢女转个弯,来到驿馆的主房前停下。那婢女便在外面轻轻禀道:“启禀公主,张少府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让他进来吧!”
张易之听了,便信步走了进去。心下却有些诧异地忖道:“怎么这最中间屋子里住的,居然是公主,而不是皇嗣?难道公主的地位,比皇嗣还高吗?”这时代是极为讲规矩的,而皇家更加讲规矩。若没有特殊情况,这正中位置的房间,自然要留给地位最高的皇嗣,而不是太平公主。眼下这么安排,肯定有内因,但是这内因又是什么呢?
正思忖间,张易之抬眼看见了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正端坐在正上方的案头,低头看着一本书。
一身深色衣衫的她,看起来比上次见面的时候,似乎清减了一点,眉宇间似乎流转着一种和她身份与年龄并不十分相称的忧郁。
“臣张易之参见公主!”远远的,张易之拜了下去。
太平公主抬起头来,淡然地看了张易之一眼,道:“坐吧!”
张易之便在前面旁边的蒲团之上跪坐下来。在这个离太平公主只有一丈多远的地方,他感受到了前面这位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女儿心底的悲哀。张易之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这种感觉却是异常的清晰。
“哎,就算你身在皇家又如何?就算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又如何?就算你权倾朝野,人人震慑,又如何?你还不是不能快乐,你甚至还不如我一个常人快活呢!”张易之有些同情地乜了太平公主一眼。
像是感受到什么一般,太平公主凤目一凝,那种颓然之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肃然。
“昨晚的事情,你都听见了吗?”
张易之点点头,道:“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那么,你觉得,管泛此人如何?”根本不给张易之任何思考的时间,太平公主立即问道。
张易之略略一愕,却听太平公主又加了一句:“立即回答,不要思考!”
“能臣,但公主不宜用之!”张易之立即回答道。此言出口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不知道该不该说的实话。张易之在朝中没有派别,若是严格论起来,因为狄仁杰曾经交给他那把扇子的缘故,他和狄仁杰为首的“李党”要亲近一些。可是,他和没有决定加入“李党”,所以作为李党中另外一股势力的太平公主在相人问题上,和他商量,还是有些不合时宜。
“哦,他能潜伏在箕州十几年而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最后寻得机会一击致命,自然是能臣。可是,你为何说不宜用之呢?”
既然第一句已经说了实话,张易之就知道自己只能继续说实话了。当下,他说道:“此人让臣想起一个人!”
“谁?”
“来俊臣!此人有来俊臣的所有长处,却没有来俊臣的短处,一旦掌权,恐非人主之福!”张易之淡然地说道。
太平公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又说道:“张郎,其实我觉得,你的才干,应当不在此人之下,就是有一样毛病,已经成为你飞黄腾达的阻滞。而且以后还会继续在负面影响着你,你愿意听吗?”
“愿闻其详!”
“太过风流!或者,用不甚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