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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说话了?”他又问,声音里带一丝笑意。
我浑身汗毛都起立,好不容易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这才回头看。
温润如玉的脸,眉尖挑一丝傲跟风雅:“你在这里找什么?”
君怀袖。
我都不知要说他什么好。
“你怎么这么多问!”我粗声粗气地叫一声,“还有,拜托你每次出现不要这么突兀好不好,我很胆小,很容易被吓到的!”
“是吗?”君怀袖一笑,“我倒是不知道你何时竟变得胆小如鼠了。”
“我本来就如此,是你后知后觉不了解我。”我翻个白眼。
“好吧好吧,就算我如此吧。”他很好说话的样儿。我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偶然过来走走。”他回答,切。连谎话都不会说,瞧这张脸上的不自在,你不会说就不要说啊,害我都跟着不自在。
“君君,”我咳嗽一声,还是正色说,“那天,你怎么会到天阙门?”
他望了我一眼,忽然说:“这里很冷,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不要!”我心头一惊。猛地停步,大叫一声。
他也随之停了脚步,狐疑看着我。
我装作不在意地样子,转过头去。
亮晶晶的黑眼睛静静看了我一会,他忽而了然,他说:“你……你不愿意见到上次那人是不是?”
我心一跳,他竟明白我的心思。
可是为何竟觉得心酸?我低下头,想了想,低声说:“我不要见他,我不要听人家那么骂我。无论他骂的是不是我。我都不想听到。”
君怀袖沉默。
片刻之后他出声:
“放心吧。”他的声音竟带一丝宽慰的温柔,“他不会了,也不会敢了。”
“万一还有别人来呢。”我的眼睛看着城边上的一丝枯黄的草,伸脚踢了踢。他说我变得胆小如鼠。我真的变了吗?不会地,”君怀袖回答。
“我……”
“你……真的怕?”
“我不是怕,”我解释,“心里,会难过。”伸手指了指自己心头。
“我向你保证。”他叹了一声。最终说,“若再敢有人那么说你,我,定然不会饶了他。”他的声音淡然,却有一种让人无法违抗不能质疑的气势跟味道。
我心头一动,抬头去看他。
“君君。”我叫。
“怎么了?不信么?我发誓给你?”他看着我,有些认真地说。
“不用了。”我眼睛一热,“我信,我信还不行吗。不要你发誓。”
最近我是很容易被感动了,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同他三两句极其简单的话,我便感动的无以复加。
连眼泪都似乎要迫不及待地涌出来献丑,暴露我心底的软弱。
还要我费尽力气将他们都堵回去。
“那么去还是不去?”他问我。
我吸了吸鼻子,说:“去啊,当然去。为什么不去。”
“哈。”他一笑。手上一翻,居然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有点温。握着我的手,暖暖地,十分受用。
我能感觉他身上盛放的仙家气息,我胸口本有被红眼哥哥伤到的余痛,被他牵着手这番行走,那残余的一点不适便不知不觉地完全消失不见了。
空旷地大殿,帘幕轻动。
中央桌边上,对坐两人。
一人峨冠博带,丰神俊朗,斜倚旁边*枕之上,淡淡眼色,雪白玉面,纵然无情也带无限春色。
另一人无赖很多,东倒西歪,脸上带着白痴般笑容,纵然不语也让人觉得呆呆。
“我还要喝。”我胡乱趴在桌子上,醉眼朦胧地叫。
“你都喝醉了,不能再喝啦。”对面君怀袖轻声劝慰。
“我才不管呢,我不怕,呃……给我,给我酒啦。”我叫着,眼前的他,一个人变成两个,两个变成三个,在我面前晃动,我一怔,笑着,“嘻嘻,好笑,好笑哦。”
如果是君怀袖,无妨。
多多益善,无论是两个他,三个他,更多个他,我都要,没有人跟我抢。更好。
君怀袖伸手,递过一盏金杯,杯子之中波光潋滟,好好看,嗅一嗅,很好的味道,甜甜的,没有酒气。
我极讨厌那些热辣辣的酒味。
这香香地,喝下去却热乎乎的,还能叫人的脑袋变得浑浑噩噩,觉得高兴起来的东西,我最爱。
“君君,这是什么呀?”我醉淘淘地,毫不犹豫地又喝了一口,不过瘾,又接着咕嘟咕嘟将剩下的都喝光。
“这是金波酿。”他回答。
“金波酿……金光潋滟……哇,好名字啊。”我赞美,“还要……”
“再喝,你醉死过去我可不管。”他笑。
“不要你管。”
“真的?”
“如果你执意要的话,就给你管。”赖上你也不错啊。
“你真是惫懒的家伙。”
“你自来就知道我的性子,是不是?自从那日我们初见……你、可还记得么?”
“记得,怎不记得。”
“你长地……真好看……”我说,身子探起来,自酒桌上向着他那边爬过去。
“哈,你仍旧是改不了这个性。”他说着,却不躲开,仍旧坐在原地,虽然是斜倚旁边的*枕,却仍旧一派端庄的样儿。
我拽住他握着酒杯的手,那酒杯蹭过他的红唇,似燃了胭脂的色,他却没有擦过胭脂地,我知道,我定定地望着他地眼睛,好好看的眼睛啊,君君,从过去,到现在,你一直都是这样好看,我真喜欢,百看不厌。你可知?我一笑,握紧了他地手,向着我的这边拉过来,他也定定地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是我知道,我拉着他的手,一直一直送到我的唇边,金杯之内,是他喝剩下的残酒,我对着他嫣然一笑,眼睛还是看着他的,手上却一拖,慢慢地将他杯子之中的酒喝光。
于是,那白玉一样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丝红晕。他缓缓撤回手去。
我看的赏心悦目,那刚喝下去的酒好像带了双倍的魔力,爬上了我的脑袋,我呵呵地傻笑了两声:“我怎么觉得……觉得你这一杯更好喝,呃……你是不是,给自己留下了更好的呢,呃,坏……给我看看?”
君怀袖低头,望着手中的空杯子。
我趴在桌子上,垂着双手,双手垂落,正在他的身侧,一枚垂在他腰间的玉佩,搭在他的白衣之上,尾端的一点穗子,很是熟悉的形状。
我呆呆地看,浑身无力,头也向下垂着在桌子边上,控的很,一瞬间血都好像涌到了头上,想必脸上也似要喷血的颜色吧。
“起来,你这般会很难受的。”眼前的人身子一动,伸出双手,架住我的胳膊,硬是将我从酒桌上扶了起来。
我借酒装疯,脚下踉跄,整个人钻到他怀中,由此牢牢地抱着不放,他的身上有淡淡的好闻的清香,我宁可沉醉其中不再苏醒,就在此刻,我忘了前来此地的目的,忘了我心底纠葛的所有,而只愿意陷在他的怀中他的香气里,就永恒这般下去。
别让我醒,谁也别让我醒。天上地下,请不要来打扰,就让我醉,在他身边,就只要这样,满天神佛,天地诸灵,我求求你们,就让我长长久久安安稳稳睡一场,于他的怀。
可怜的孩子……
144章 龙舞
心,动与不动间,翻翻滚滚,明明暗暗,已经千年。
他低头,望着趴在面前酒桌上的这人,过了这般漫长的岁月,她的性子也改了许多,先前是那般的舒雅宁静,举止进退,井然有度,虽然对他有意,然而从不过分,起码,对他来说,并不算是过分。
若,没有那些阴差阳错的事,没有那些一时意气的事,若,当时的他能放低身段,说上那么一句话……
情况,或者会不一样吧?
如今的她,变得不是她了。
也是,轮回中滚滚,她都做过些什么?他不忍回头去想,不忍不忍,一直到忍不住出手。
趴在桌子上,身子一动不动,双手跟小小的头都向下垂着,这样的姿势恐怕会很难受,一不小心就会吐出来的样子,以前的她,是想都不敢想的动作吧,然而现在……
她是真敢做的出来。
浑然如换了一个人了。
以前的那个,跟现在的这个,究竟谁是谁,或者哪个才是真的她?
他忽然有些难以明了。
趴在桌子上的人忽然开始不安分起来。
手指头一动,按在他的衣襟之上,拨弄着那块佩玉。
头微微地抬起,不知道在看什么,他看不到她的神色,于是伸手去扶起她。
“起来吧。”包容地说。
这里没有旁人,只有他跟她。他或者可以放开所有的一切,就当他们彼此是陌生人都好,付出一份陌生人地,没有任何杂质的关心吧。
也只能在这样的定位之下,他才能双手安稳地做着所有。他才能望着她醉醺醺的小脸带着一味包容的笑。
她被他轻而易举地从桌子上拉了下来,脚步踉跄站住地上,双膝一软又倒下来,正撞上他胸前,不由分说地伸出手来,竟将他拦腰抱住。
软软的身子。挂在他的身上。
那个名字,一刹那差点冲口而出。
幸亏他忍住。
她喝了不少金波酿,身上带着浓浓的酒香,扑到他的怀中,紧紧地*在了他的胸口,还有些不自在,自顾自地蠕动着,蹭来蹭去,不知是要怎样。
他双手张开,双臂垂在腰侧。不知道这双手如今要放在哪里。
放在她地肩头?看起来就好像两个人亲密拥抱一样……
放在她的腰间?看起来好像是他要主动了一样……
放在她的……
他比划着,端倪着,却最终找不到合适他降落的地方。
难难难啊。
他呆在原地,那双手凌空上上下下。跟她的身体却总是相隔了一指的距离,不曾落下。
最终不曾落下,还是规规矩矩地放在了身子两侧,按在了地上。
她却大方的很,趴在他的胸口。似乎觉的舒服,闭着眼睛,呼吸从急促逐渐地变得缓慢,仿佛要睡着。
他半歪着身子,垂眸打量怀中的这个人。
从他地方向去看,那小小的安静的脸,他看的熟悉。
修行到他这样地段位,皮相容貌美或者丑,早就置之度外。心头尘埃都不落一点,更何况,他本身就是容貌出众的仙人,所到之处,颇为仙子们的敬仰爱慕,他自己却从来不放在心上。就算是那千年之前。他首次见了那天上地下,惊艳绝伦的龙舞……
那个人。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舞在九霄云中,那惊绝天界的舞蹈……
他也只是怀着一种欣赏地心态驻足了片刻而已。
却不料……
那舞蹈之中颠倒众生的人蓦地回首,广袖一挥,竟不偏不倚,从他的面前一扫而过,袖子的尾端在他如玉的脸颊边上淡淡地蹭过。
她察觉到,脸上多了一抹娇羞的颜色,他稍微一愣,她收回袖子,在舞蹈之即,腰身轻轻地一扭,转过身来,双手搭在一起,广袖逶迤落地,而她轻轻颔首,借着惊艳舞姿向着他做了个致歉的礼,他淡淡一笑,她双眸一亮,乌黑的眼睛便又羞赧垂了下去,一翻身,广袖再出,长长的袖子飘渺过长空,她举手在鬓侧,在收尾回首之即又有意无意地扫他一眼,双眸多了一点点难以猜测地情意,见他还在凝望,那袖子便垂落鬓边,遮了半边的脸,只露出一双明媚的眸子,一副娇羞少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