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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柏这次真的魂飞魄散,想不到八派最厉害的两个人,少林的无想僧和长白的不老神仙全给他遇上了。
风声再响,右方武当派“无量剑”旁多了庄节和沙天放两大高手出来。
无想僧向不老神仙微微一笑道:“我们老了,让年轻的趁机历练一下吧:”他终于放弃了对这孽障渡化的壮举。
庄节哈哈笑道:“那位年轻俊彦想打第一阵。”
四周八派年轻一辈,齐声轰然起闹,跃跃欲试。谁都知道若能把这条网中之鱼擒下,不但可得八派这些宗师赞扬赏识,还可名扬江湖,冒起头来。
韩柏又好气又好笑又是凄凉,大喝道:“且慢:我可拿出证据,证明木人不是薛明玉。”
八派高手均感愕然,这种事如何可以证明?
无想憎和不老神仙对望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的疑惑,他们均为八派顶尖人物,兼有近百年的经验阅历,这时齐感到韩柏有种特异的气质,绝不类奸淫之徒。
一个慈和而上了年纪,略带沉哑的女声在后方响起道:“贫尼入云淹主持忘情,很想知道施主有何方法证明自己并非薛明玉。”
颜烟如狂怒道:“不要听他胡认:”
韩柏转过身来,立时全身一震,看着入云庵掌门忘情师太身旁年华双十的一个年轻女尼。
他从没有想过尼姑可以美丽动人至此。
她比面目实无华、身材在女人中已算高大的忘情师太还高了大半个头,白衣麻布的僧袍飘扬中可见一对玉腿修长健美,使她站在道骨仙风的向苍松旁仍有鹤立鸡群的丰姿,其它男女更给她全比了下去。
在呼呼夜风中,宽阔的尼姑袍被台得紧贴身上,肩如刀削,胸前现出丰满美好的线条,更衬托得钟荷花在清水中挺立,教人魂为之夺。
她的玉脸俏秀无伦,既娇柔甜美,又是天真纯洁。白嫩的双颊,隐隐透出健康的天然红晕,比之任何涂脂抹粉更能令人动心,颈项因着她那可爱的小光头,显得特别修长优美,更便她钟小天鹅般可爱,并予人洁白滑腻的感觉。
但最使人魂销还是她那双顾盼生辉的凤目,媚细而长,在自然弯曲的眉毛下。,点漆般的美眸比任何宝石更清亮炫人。尤其是腮间那双小酒窝,谁敢说这小尼姑不诱死男人。
到这刻韩柏才明白范良极为何对它的美丽如此推崇,她不入选十选,谁才有资格入选?
纵使隔了十多丈的距离,韩柏似已嗅到她馥郁香洁之气,既清艳又素淡,揉合而成一种无人可抗拒的特异气质。
若她肯让乌黑的秀发长出来,恐怕可与虚夜月一争长短。但现在的她亦已有不太逊色的风华。天啊:如此美人儿,怎可浪费来作尼姑,我韩柏定要替天行道,不让老天爷暴珍了这可人儿。
秦梦瑶的美和这小尼姑的美是同样地不染一丝纤尘,超乎几俗。只是前者多了几分仙气,教人不敢乎视,而这小尼姑却有种山林的野逸之气,是平淡中见真淳的天然美和素美。
她只应隐身于浓郁芳香的兰丛,徘徊在秀石怜胸的山峭。
神情多么优雅,体态何等轻盈!倏忽间,他胆怯之心尽去,魔种再提升至极限。
小尼姑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本是芳心不悦,可是和他清澈的眼神一触,竟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觉,心中一震,忙潜思其故,没有出言叱责。
她自幼出家修行,心如止水,不钟一般女儿家,易生出对男人无礼注视的反应。
四周八派上下见此人死到临头,还够胆呆盯着女人,又气又怒,齐声出言喝骂,连无想僧都心中叹息,此人真是夭生的色鬼,不克自持至于此等地步。
右方最外围一位风神俊朗,体格魁梧的青年抱拳道:“小子菩提园杜明心,请各位宗师前辈允许出战此万恶淫徒:”
韩柏仰夭一阵长笑道:“好一些正派人物,连我辩白的机会都不肯给予,只凭一面之词,比之官府黑狱还厉害!莫忘记韩柏就是给你们这些所谓名门大派送到了牢狱去,若非他福大命大,早就一命呜呼了!”想起旧恨,他不由怒愤填膺。
杜明心一声怒喝,一振手上长铁棍,凌空扑来。他乃十八种子高手里,除云清的美丽小师妹云素尼外,最年轻的一个。为人心高气傲,那受得对方奚落,竟末得允许,便先行出手。
当他落足瓦背,铁棍捣出时,前面人影一闪,韩柏竟变成了无想僧宽厚的背脊,吓得他骇然抽棍后退,不满地惊呼道:“圣僧!”
无想憎头也不回,打出个阻止他说话的手势,再向韩柏合什道:“施主既有方法证明自己不是薛明玉,请拿出证据来。”
韩柏心中直冒凉气,无想憎拦阻仕明心的身法,真是快似闪电,连他都差点看不清楚,只这一手,足已说明他为何有挑战庞斑的资格。
他终于看到无想僧的模样。
那是张充满奇异魅力的脸容,发挥着慑人的神光,脸肤嫩滑如婴孩,可是那对精芒内敛的眼珠却藏着深不可测的智能和看破了性情的襟怀。
他卓立瓦面,悠然自若,但自有一股莫可抵御的气势和风度,泛凝着无可言论的大家风范。
他语气平和,可是任何人都会对他生出顺从的心意。
韩柏景仰之情,油然涌起,喜道:“本人想请圣僧到一旁说两句话,便可证实本人只是薛明玉纯洁无瑕的銮生兄弟。”
无想憎冷然看着它的眼睛,一语不发。
其它人的日光全落到无想僧脸上,奇怪这淫贼为何会挑上他来做保人,更奇怪他如何可凭几句话便足证明他不是薛明玉。
无想憎平静地道:“若换了你不是被怀疑作薛明玉,贫僧说不定会答应你的要求。可是薛明玉能长期遇过仇家的追捕,正因他诡变百出。现在证诸施主身上,正有这种迷惑人心的本领。可知施主的武功另走蹊径,竟可变化自己的气质,真是非同等闲。但事无不可对人言,施主请当众拿出证据,若所言抒朐抒氲,我们八派绝不留难。”
虽拒绝了它的提议,却又走合情合理。
韩柏苦笑道:“我这证据只能说给你一个人听,若连圣僧都不能包涵,我唯有拚掉老命,硬闯突围了。”
无想僧一声佛号,合什道:“施主纵在如此绝境,仍见色起心,知否今所见色,不过内而眼根,外面色尘,因缘凑合而成。薛施主何时方可看破。念念迁流,了无实在,毕竟空寂。”
韩柏喜道:“既然如此,不若我们握手言和,各自回家睡觉不是更好吗?”
众人见他冥顽不灵到此,无不愕然气结。
无想僧面容静若止水,湛然空寂,盯着它的眼睛,忽然闪过惊异之色。
“无量剑”田桐大笑道:“圣僧虽有渡人之心,可惜此人善根早泯,还是省点工夫好了。”
无想僧悠然一笑,淡淡向韩柏道:“魔由心生,一心不乱,则魔不能扰。恶事固能乱人心,美事亦使人贪痴失定。致念念虚妄,了无着所。为善为恶,全在寸心得失。抛下屠刀,立地成佛。薛施主好自为之了。”一闪间,回到脊顶原处,就钟从没有移动过。
他费了这么多唇舌,自抒肭因为感应到韩柏有种不类奸恶之徒的特质。只是其它人并不明白,还以为他婆妈得想渡化这万恶淫徒。
无想憎一去,剩下韩相和那杜明心在对峙的局面之中。
韩柏长笑起来,一挺腰背,变得威猛无涛,往美丽若天仙的云素尼死命盯了一眼后,才移回杜明心处,喝道:“小子:动手吧:”
猎猎声中,四周远近燃起了十多值火把。
杜明心乃名家之后,不为他嘲弄的说话动气,收摄心神,双眉尽轩,一棍捣出。
这杜明心一向潜修于菩提园,这次到京可说是初入江湖,众人虽知他能入选为种子高手,应该不会是平庸之辈,但对他仍没有多大信心,待见到这一棍,表面看去虽平平无奇,却有种凌厉无匹的潜劲,任谁身当其锋,决不敢稍动硬架之念,年轻一辈不由齐声喝采。
古剑池池主之友冷风更鼓起掌来,显然对这俊朗男儿,生出崇慕之心。
事实上年轻一辈里谁都知道薛明玉不是好惹,虽想出手,总是心怯,这杜明心敢挺身挑战,已使他在一众年轻好手里崭露头角。
云素是年轻辈里没有喝采的一个,她宁静的心扉没法把眼前这个“薛明玉”和采花淫贼拉到一块儿,这纯粹是一种直觉。由此方可见她极有慧根,且修为颇有点道行了。
这时有人想到薛明玉一向剑不离身,为何这人却是两手空空,如何却敌?
韩柏亦给他凌厉的棍法吓了一跳,提聚魔功,一掌劈出,正中棍端。
“霍”的响起一声气动交击之音。
杜明心闷哼一声,竟给他硬是震退半步。
四周旁观者无不骇然失色,连无想僧等亦为之动容,薛明玉为何会比传闻的他厉害了这么多呢?
杜明心的铁棍乃菩提园三宝之一,叫分光棍,非常沉重,竟也被对方的掌劲冲浪半步,可见对方内助修为是如何骇人,手法如何高明。怎知韩柏乃魔门继庞斑后,第二个练成种魔大法的人。
杜明心退而不乱,分光棍化作无数棍影,狂潮般往韩柏卷去。
无想憎等眼力高明者,自然知道他改沉稳为诡变,是想避免和对方硬拚内功,反暗叫可惜,因为菩提园的菩提心法,暗合佛理,以稳守净意为精妙,诡变反背其要旨。
果然韩柏精神大振,毫不迟疑,呼呼一连打出几拳,立时劲气漫天,把杜明心连人带棍,罩在惊人的拳动中,还大笑道:“各位八派贤达,这小子便是你们的代表,仍抒脘了的话,便要放我这无辜的薛明玉孪生兄弟走。”
众人听得膛目结舌,江湖上竟有这么不要脸的赖皮。
杜明心被攻得左支右拙,不论菩提棍法如何变化,总给对方拳打掌扫,着着封死,吓得改攻为守,极力固守,以待反击之机。
一时棍风拳影,若得人人惊心动魄。
韩柏打得兴起,哈哈大笑,把杜明心里在狭小的空间里,任由他的拳掌作弄。
八派上下各人都代社明心担心,这样下去,杜明心迟早会给对方杀掉。
“飒!”的一声,一把匕首化作白光,偷袭韩柏。
韩相看也不看,飞起一脚,踢掉匕首,大喝道:“何人偷袭?”心中暗凛对力的劲道。
有人喝道:“老子就是京城总捕头宋鲲。”言罢凌空掠至,落在韩柏后方。
韩柏暗忖原来你就是宋鲲,一掌劈在杜明心棍头,便把对方震得跟舱跌退十步之外,转身往宋鲲望去。
风声四起,七道人影掠入战圈,把韩柏围个水不通。其中两个认得的一是冷铁心,一是美妇颜烟如,另外的人有老有嫩,还有一个是道姑。
宋鲲年约五十,面黄睛突,身材瘦削,两鬓太阳穴高高鼓起,左手持着小盾牌,右手提刀,气派不凡。难怪能成为京师捕快的大头儿。他见韩柏向他望来,大喝道:“淫贼还不俯首就擒。”盾牌一扬,长刀照面劈来。
第二个动手的是颜烟如,手中剑毒蛇般往他腰胁刺来,毫不留情。
没有人比她更知“薛明玉”的厉害了,连吃了闽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