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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双环再度送出,前追后逐的,破入剑雨内,加速追击正要迎头痛击水月大宗的浪翻云,免得水月大宗独对浪翻云。
正在全力运刀的水月大宗,忽感周遭剑气嗤嗤,无数细小但威风无匹的旋涡,从四周不住撞击,朝他攻来,忙放缓了攻势,好配合单玉如的一击。
那感觉就钟在惊天涛浪中,根本不知应付对抒胫那一力面的攻势才是恰当。
至此才深切体会到覆雨剑法的厉害。
光点倏消,雨点般的剑气却有增无减。
浪翻云露出身形,竟仍卓立原处,钟是从没有移动过。
水月大宗和单玉如均心中懔然,知道浪翻云竟然以绝世的身法和速度,愚弄了他们两人。
本来理应是水月大宗先与浪翻云接触,现在却倒转过来,反是浪翻云首先与单玉如交上手。
相差虽只是电闪般的短暂光阴,却恰好破了两人合击之势。
“当当!”两声清越好听的激响,覆雨剑以肉眼难察的高速,不分先后地从千万环影里找到真身,猛劈在单玉如蝶舞翩翩的成名兵器上。
单玉如剧震两下后,玉手和玉环向时消失不见,原来一对广袖盖了下来,迎风鼓张,一袖搭往覆雨剑,另一袖照面往浪翻云拂去,劲气如长波巨浪,铺天地往浪翻云卷去。
只要能牵制浪翻云刹那的光景,他将避不开趁势而至的水月刀。
交手至此,三大顶尖高手各施奇谋,没有丝毫可供犹豫喘息的间隙。
水月大宗脸容古井不波,晋入刀道无人无我的至境,水月刀在空中忽现忽隐,仍抒肭拦腰斩向正面与单玉如交锋的浪翻云。
纵是在这生死力拚的关头,单玉如仍抒肭眉颦眼怨,一脸楚楚动人的神色,教人不明白她怎能一边痛下杀手,却仍能保持这种娇怯表情。
面对单玉如翠袖狂风的浪翻云神情悠闲,嘴角忽飘出一丝逸的笑意,深深望了单玉如一眼。
单玉如给他这一眼看得胆颤心惊,似乎自己所有密弱点,一点不漏的被对方那含有无上道法、洞悉无遗、深邃难测的眼神看穿看透。所有魔门术和媚法全派不上用场,都变成掩不住对方眼目的小把戏。
这还不是最令她震骇的地方。
使她更讶然不解的是对方理也不理自己攻向他的双袖,反手一剑,劈往水月大宗拦腰砍至,惊天动地的一刀上。
她别无选择,一对翠袖全力由内往外送往浪翻云,袖内藏环更是喑蕴必杀的妙着。
窥伺一旁的楞严这时终找到机会,由正门处闪掠而至,手中的一双“夺神刺”一先一后,迅雷追急电般由另一侧猛攻浪翻云右后方的空档。
三大高手,终于全力出击。敌我双方都要速战速决。
忽听浪翻云哈哈一笑,覆雨剑倏地加速,劈在水月刀锋处。
事实上水月大宗已展尽浑身解数,变化了十多次,以眩惑敌人,可是浪翻云头也不回,平实得似笨拙的一剑,偏偏可以一着封死了他所有变化,就钟是水月刀又乖又合作地送上去给他的覆雨剑砍劈那样。
这时单玉如一对翠袖眼看要击中浪翻云,忽然单玉如两手剧抖了一下,一声闷哼,仓皇飞退,还喷出了一口鲜血,声势汹汹的攻势顿时土崩瓦解。
原来就在翠袖要拂上浪翻云的一刻,手内一对玉环忽传来无可抗御的惊人气劲,这才醒觉敌手如此有恃无恐,是因浪翻云刚才劈中玉环时,竟传入了一先一后两波内劲。
单玉如硬挡了一波后,另一波到现在才由玉环沿经脉直攻心脏,若非单玉如魔功深厚,藉喷血化去内劲,这一招可稳取她性命。
单玉如早把浪翻云估计得很高,但到这刻真正交手,才知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更要厉害,难怪他能成为庞斑认许的对抒胫。
“当!”覆雨剑毫无花巧的劈在水月刀锋处。
水月大宗全身剧震,立即运足真气,连挡由覆雨剑传过来一波比一波强劲,一浪比一浪急剧的七重剑气。
不要说变招,连抽刀退走亦有所不能。
杀气大盛。
浪翻云转过身来,双目神光闪动,暗含杀意。
“波!”的一声,浪翻云反手往墙角高燃的魔火虚虚一按,光芒立时熄灭,大殿重新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黑中。
这时楞严离开浪翻云只有数尺距离,眼前一黑,同时失去了浪翻云的位置。大骇下抽身猛退。
异响大作。
覆雨剑发出气劲急旋时独有的嗤嗤激响,漫布在全场每一寸空间里。
单玉如和楞严同时生出错觉,就若浪翻云舍下了其它人,全力向自己攻来。
只有水月大宗的感觉是对的。
忽地间千百道剑气,长江大河般向他涌来。
水月大宗知道这是生死关头,收心内守,乃遵神行,倏忽间挡了浪翻云十八剑。
“铿锵”声不绝如缕,十八下交击声就钟一下骤响,可知这十八剑的速度是如何骇人。这十八剑绝不简单。
忽轻忽重,但无论或轻或重,每一剑均把水月大宗紧紧吸啜着,教他无法抽身后退,再组攻势。
那感觉就钟陷进蜘蛛网中的飞虫,一对翅膀给蛛线黏着,似乎挣扎一下立可逃出,可是愈挣扎,黏得愈紧,更没法振翅高飞。
单玉如心中焦急,这时她返到了墙边,知道若给浪翻云宰了水月大宗,那自己亦难幸免。因为浪翻云的精神锁定了她的精神,她无论避到那里,对方均能在气机牵引下,追到天脚底也会把自己赶上杀死,除了有人能吸引开他的注意,那怕是眨眼光景,她才有逃生的把握。
而她仗之横行的魔功媚术,对这早达天人极限的盖世剑手来说,根本起不了半分作用。黑暗对浪翻云比对他们更是有利。
当机立断,两对翠袖分别飞出一个魔门特制的芒火弹。
同时咬破舌尖,喷出鲜血,以魔法催动潜能,不顾自身地往刀剑交击处扑去。
环声烈啸,动气狂卷。
楞严得庞斑真传,亦知时机一瞬不再,提摄心神,再配合着单玉如合力抢攻。
一时兵刃与动气破风声弥漫全场。
在芒火弹爆亮前,浪翻云再劈出平实的五剑。
水月大宗又是另一番断魂滋味。
挡第一剑时,已觉对方剑逾万斤,可是对方一剑比一剑重,尤其在这黑漆如墨的环境里,对方竟似能清楚见物,每一剑劈来的角度,均刁钻至使他无法以全力相迎,可怜他甚至摸不清浪翻云的位置,只能遇招拆招,彼长我消下,挡到第五剑他早汗流浃背。
浪翻云人剑忽地化人了天地中,不馀半点痕迹。
水月大宗亦是一代宗师,换了别人早抽身急退,他却凝立不动,水月刀高举头上。
芒火亮起。
浪翻云出现在水月大宗后方处。
水月大宗一个旋身,水月刀闪电般朝浪翻云额头劈去。
单玉如和楞严反变成从水月大宗后方左右掠至。
浪翻云清亮的微微一笑道:“这一剑是献给乾罗兄的!”剑雨倏地爆开,身形消失不见。
水月大宗一声狂喝,猛劈而下的水月刀神迹般地消失了,下一刻出现时,变成横扫在剑雨的核心处。
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剑雨散去。
露出覆雨剑和水月刀交击凝定于半空的刹那光阴。
然后再爆起漫空剑雨,把两人完全笼罩。
水月大宗一声惨哼,往前倒跌。
浪翻云忽然出现在水月大宗左后侧,曲肘轻轻撞在水月大宗后心处。
“当当!”两声,覆雨剑象时不分先后劈中单玉如的玉环和楞严的夺神刺。
两人踉跄跌退时,水月大宗轻若羽毛般离地飘起,全身骨骼啪啪作响,七孔同时喷出鲜血,当他扑倒地上时,变作了一傩没有一块完整骨头的肉泥。
东瀛绝代刀手,就此惨死当场。
单玉如、楞严分别着地,摆开门户,却都面无人色。
谁猜得到浪翻云厉害至此。
浪翻云若无其事地微微一笑道:“这样的刀法,竟敢来找中土争雄?”
单玉如被浪翻云的剑气遥遥罩着,指头都不敢动半个,更不要说逃走了。
浪翻云望向楞严,柔声道:“念在你乃庞斑之徒,给浪某滚吧!”楞严脸芍诱色数变,看了一言不发,铁青着脸的单玉如一眼后,咬牙道:“既知我是庞斑之徒,怎会是临阵退缩之辈?”
浪翻云微笑道:“那就随便你吧!”转向单玉如叹道:“教主错失了逃走的机会了:刚才浪某搏杀水月大宗时,耗费了大量真元,露出一丝空隙,若教主立即逃走,浪某确是难以阻止。”
单玉如幽怨地瞅了他一眼,忽地收起玉环,楚楚可怜地道:“玉如认输了,浪翻云杀了我吧!”楞严为之愕然,心中异感涌起,呆看着单玉如。
就在此时,警号四起。
韩柏身怀假宝,朝坤宁宫迅快掠去。
钟鼓声仿似追着他走,他掠到那里,那处哨楼的警报就响起来,所以纵使远在皇宫其它地方的人,亦知怎样去拦截他。
他的感觉当然不好受,若真是来偷东西被发觉忙着逃走,倒没有什么。
凭他的魔配上鹰刀,除非来的是浪翻云、庞斑之辈,否则总有逃出去的机会,痛苦的是他要故意落到擒贼的人手内。
身形倏闪,避过了由暗处射来的数排弩箭,迅眼间他掠过了奉天、华和谨身三座大殿,转入了柔仪殿和文华殿遥对间最大的御花园内。
四周尽是幢幢追兵。
韩柏这时换上了夜行衣,戴上了黑头罩,整副偷鸡摸狗的行头。
若非范良极嘱他扮作闯不出去了迫不得已表露身分,他早就举手投降了。
前方几名武功高强的禁卫飞掠而至。
韩柏心叫来得好,一振鹰刀,人刀合一,直冲过去。
“当当!”两声,领头约两个禁卫给他劈得东倒西歪,眼看着他离地掠起,来到一棵大树的横叉处,脚尖一点,大鸟腾空般落在御花园外柔仪殿离地近七、八丈的广阔殿顶上。
风声响起,另两人倏地出现殿顶。
他当然不知这两人是“幻矛”直破天和“亡神手”帅念祖,见到这两人气势不凡,心中喑惊,想着虚应两招后,大概就叫、“俯首就擒”了吧一声大喝,朝前攻去。
直破天一振手长矛,幻起千百道矛影,铺天地杀将过来。
帅念祖则遥遥一拳击来,拳未至,劲飙卷起,一时间天地肃杀,半点生机都似全无。
这叫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直破天和帅念祖一矛一拳,立时把韩柏所行进退之路完全封死,杀气狂卷过来,一点不留馀地。
韩柏想不到无端端钻出这么厉害的两个人来,武功一点下逊于严无惧、叶素冬之辈,叫了声我的妈呀:虚劈两刀,同时化了对方的矛劲和拳风,一个倒翻,往后翻下殿顶。
两声暴喝,弃素冬和严无惧分由地上跃起迎来。
果素冬手中剑化作长红,横削他双足,严无惧则持戟直捣他心窝,招招都是夺命杀着。韩柏急忙传音到两人耳内道:“两位大叔,我是韩柏啊!”两人同时一呆,便收回剑戟,反身飞开去。
殿顶的直破天和帅念祖看呆了眼,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