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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眼,甚至是自摸胸部。
在美国有句谚语叫妓女就像麻雀一样,美国到处都有。真是恰如其分。
在纽约,门洞墙角时常闪现她们的身影。尤其四十二街这个性狂热区,天一黑,血色的红灯照亮天空,连出租车都画着裸体女人剪影。各国游客涌来挤去,进这门出那门。这儿俨然成了只要愿意,只要有钱,就能享受到所谓的性放纵的“天堂”,无关乎法律,更无关乎道德。
总有那么一些例外的地方,“艳后”就是其中一个。“艳后”并不是人名?而是纽约四十二街这个性狂热区的一家酒店,在街区的最深处,内行人称之为“半卫生”场所。意思就是这里的陪酒女郎并不全都是妓女,即有些女郎不卖身。听过解语花?这里就真的存在解语花。。无论是什么烦心事,只要来这里,包客人在回去的时侯,惆怅全消,这里即使不以性作为卖点,生意照样兴隆,客似云来。
最近,这里的生意更是兴隆得让人难以想象,原本街区场所还算是均分的客人,像是约定好的,齐齐往这里来。目的只有一个,他们想见见那朵被所有酒客惊为天人,名为午夜幽香的解语花,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
酒店内,灯光昏暗,明黄中带着点颓废之色,面积大约有一百来个平方,除了正中央的圆形吧台,其他布局大多都是包厢。红色的皮制沙发,楠木雕刻的间隔屏风配上水晶试的玻璃茶几,虽然简单,但很大气,更没有情色方面的装饰物,踏入此地的客人都很难将与红灯区这个词汇划上等号,这里更像是在都市里常见的惬意酒坊,可以品美酒,更可以约上三五好友,来这里聊天聚会,不会有污秒的念头。
今天,这里的包厢早已客满,连围绕吧台的一圈吧椅也没有空位。统一都是白衬衣,红领结,外套黑色西装马甲和同色长裤的服务生穿梭在各包厢间递送美酒佳肴,奇怪的是这些包厢内只有男客,陪酒女郎一个也没有。他们喝着酒,却伸长了脖子不停往酒店中最大最豪华的包厢张望。
当服务生经过,他们总会问:“幽香小姐还没有空?”
“是的,先生,恐怕今晚她都没法出来见客。”
“可是我等了快三个小时了。”
“非常抱歉,幽香小姐已经被包下了,您看要不要让妈妈桑给您找其他小姐?”
“不要,我就要幽香!你再去催催。”
“真的非常抱歉,先生,今天真的不行,或者您明天再来。”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各个包厢不断响起,服务生只能不断地用微笑和亲切的话来婉拒客户。好脾气的客人固然有,这坏性子的客人也不会少,有几个五大三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客人已经怒不可遏,推开服务生就往最大的色厢走去。他们也算是蛮横到生人勿进的地步,但一遇到包厢门前站立的黑衣门神,全都变得如同遇上豺狼虎豹的小白兔,只能退回原处,要么等,要么另寻他处快活。
包厢外乍起骚动,又迅速地消失,千色望了望门扉,她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放着一瓶已开封的尊尼获加蓝牌极品威士忌、冰桶,以及一只倒满酒的酒杯,昏暗的灯光下,玻璃杯中的酒泛着晶莹的琥珀色,冰块散发出宛如钻石的璀璨光芒,两种色调极为搭配。酒杯被一只黝黑的手掌拿起,轻轻摇动着,发出湥Уǖ纳簟
“别在意,没人会来打扰。”有些冷,但很好听的嗓音在这昏暗的一隅响起。千色回过眼,灯光虽昏暗,但也无法隐藏这个男人的眼睛,比之野兽更说利,却也比之任何人都忧郁。
〃我知道,只是好奇。“见他放下半空的酒杯,她很尽责地拿起酒瓶,再次将它斟满。
她却不喝酒,尽管她是陪酒女郎,但她滴酒不沾。她有这个权利,谁让她红呢?
安德鲁抬起灰色的眼睛,在这种地方,三教九流皆有之,他却像个黑道教父一样,无人敢欺。虽然早巳知道他的身份,可是他也退隐了很多年,怎么就没见几个不长眼睛的来冒犯他,好让她可以放松一下,而不是一再地扮演不是自己的角色?
“你很受欢迎丨”这话并不是赞美,更像是嘲讽。
千色莞尔,看向自己映在酒瓶上的脸,对他而言,这何尝不是一种玷污?
他的那句“从今天开始,我包下你”,彻底让计划付诸流水,为了不让他怀疑,他们只能弄出一个午夜幽香来应付他。
翠和黑羽也真是有本亊,伪造了许多她的“丰功伟绩”传送到网络上,转眼便让她成了红遍整个红灯区的头牌。他也真如说的那样,每天都包下她,直到酒店打烊,差不多凌晨三点才会走,这真是苦了她,她还有一个朝九晚五的老师身份,再这样缺乏睡眠,就算是铁打的也撑不住。
他没有其他事可以做吗?别人来喝酒找女人都是做些污移的亊情,或者真是想找个人倾诉,他都没有,只是在她面前喝酒,还有抽雪茄。烟雾在昏睹的灯光下看得并不真切,雪茄也不会有难闻的味道,他抽烟的姿势实在很有魅力,完全可以胜任雪茄的广告模特。可是一支接一支,不曾断过,眼看着茶几上的烟缸已经满了,他灭了一支,又从雪茄盒里抽出一支。
她在忍,拼命地忍,然后再也忍不住了。她伸出手将他夹在指缝中刚要点燃的雪茄给夺了去,“不要抽了,再下去,你的肺就要被熏烂了?”她的杏眼冒着点点怒火,像一个老师在训斥未成年的学生不能抽烟那般。
安德鲁僵住了身体,手还维持夹雪茄的姿势。她这才发现说了多余的话,望着手里的雪茄,还也不是,放也不是。安德鲁仿佛在她脸上寻找着什么,眼神深邃。一开始他只以为她是个无知的荡妇,包下她是不想再看到“她”的脸堕入肮脏的风尘,相处几天下来,他发现一开始的看法竟是错的。
她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解语花!他倒是没想到她在这一行竟是这样的角色,那天在酒吧又是为何?每每问到这个问题,她总是一副无奈又苦恼的表情,直言要他别再问了,他答应了,每个人都会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他也没兴趣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她还有多少秘密,他有些好奇。
千色对上他探究的眼神,心头涌起一股很怪异的滋味,慢慢扩散,隐约带着酥麻的剌痛感。好半晌,两人都没有出声,好在冰块融化后,在酒杯中下沉转动,敲击了一下玻璃,才打破了这份寂静。
安德鲁习惯性地去拿烟盒里的雪茄,可想起她的话,手转向酒杯。千色见他没有怀疑,松了一口气,一个陪酒女郎,还是“做了很多年的”,是不该有这种行为的。见他拿起酒杯,啜着琥珀色的美酒,不发一语,千色又不安起来。这个男人沉默时,全身都散发着一种迫人的气势,让人会不知不觉地紧张。
千色思考着要怎么打破这份静谧时,安德鲁开口了:“你不喜欢烟味?”
千色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她的确不喜欢,凡是有尼古丁的东西,她都不喜欢。
她肯定的回答,引发了安德鲁的笑意。低沉的笑声,好似水流满溢,流泻在包厢内。又好似万年古树的枝叶拍打出的声响。原来男人也可以笑得这么好听。笑声慢慢停歇,安徳鲁灰色的眸子晶亮起来,看她时变得如同泉水一般润泽,好似有什么东西会从他眼睛里溢出来。
“真像!”他说。
她疑惑地眨了一下眼晴。
“她也不喜欢烟味。”安德鲁喃喃道,看她的眼神意发柔和起来,“很久没有人这么说我了,真的很久了。”
那起先还带着开心的言语,渐渐地沉凝了一股哀伤,以及怀念。有时候哀伤,并不需要眼泪陪衬,淡淡的惆怅能让人深切感受到。他在想着一个i额人,一个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次沉默,她都能感受到,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一个人。这个人,她知道是谁。为了能够更好地应付他,她做了很多功课,收集了很多关于他和慕容悠的资料,真难以置信,慕容悠甚至都没爱过他,他竟还能如此长情。
“为什么不再找个女人?”她脱口道。等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时,已经晚了,她却没有惊慌,沉着道,“你说,很久没有人这么说过你了,说过你的那个人一定是个女人吧?既然是很久,相信她一定不在你身边了。”她补充的话听起来就像是刚从他先前的行为中猜到的。
安德鲁没有起疑,“除了她,我不认为还有女人能让我动心。”
“自大!”她咕哝一句,拿起酒瓶又将酒杯斟满。
安德鲁听到她的话,只是挑了挑眉,这样的对话,让他感觉很好。他的眼神又迷离了起来,“像这样一起坐着聊天,我和她不曾有过。”
千色觉得心口有点酸,仿佛是自己欠了他的。
“哪怕只有一次,我也甘之如饴,可是我和她有太多太多的不可能。”安德鲁继续说着,杯中的酒也再次少了下去。
千色知道现在要做的就是聆听,这么些天,他天天都来,也只有今天,他的话会那么多。
老实说,以午夜幽香这个身份应付他,她压力很大,之前她破罐子破摔地装作荡妇,回头又要扮演不卖身的解语花,着实苦了她一把,但不转变不成,难道真的天天扮演无耻的荡妇吗?他是打定主意要和她纠缠下去,到时候他不腻,她都会先觉得累。所幸因为这张脸,他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解释她和黑羽演的那场闹剧。
这时,包厢外传来叩门声,一个服务生走了进来,他先向安德鲁点点头,然后走向千色,递给她一张便笺。
千色看了看,对他说,“告诉这位客人,恐怕今天他白来了。”
服务生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不过基于身份,还是要为客人询问一下,他也好有个交代。
安德鲁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见她一直握着那张便笺,安德鲁沉吟了一下,起身走出包厢。
门外的保镖一见他出来,恭敬地询问道:“Boss,要走了吗?”
安德鲁摇头,指了指刚走出去的服务生,保镖立刻上前将他请了过来。经过询问,安德鲁才知道吧台有位客人已经坐了一夜,执意要见午夜幽午,也就是千色,他蹙眉望去,看到一个黑衣黑裤的男人坐在吧台边,正在与酒保聊天,样子极为俊朗,也很年轻,安德鲁的眼神倏地冷冽起来。千色也望了那人一眼,正是黑羽,他乔装成客人,这些天每晚必来。看来他是很想再过把那天的瘾,千色不禁庆幸那天让他易了容,否则安德鲁准能认出来。
“不用理他,是以前的一个熟客。”害怕安德鲁会有什么行动,千色推着他回包厢。
安德鲁缓缓坐下,千色也跟着坐下。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他似乎是冲着你来的。”千色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他还是注意到了。
她笑了笑,“我既然做了这一行,自然会有不少客人,有些客人就是比较念旧。”
“为什么不让我帮你?”安德鲁不满意。
他明明可以帮她离开这种酒色之地,即便这里的陪酒女郎有不陪客人上床的自主权,可这份职业依然会受人歧视。他想起那夜她不仅拒收支票,还告诉他,她就是喜欢这份职业。当时只觉得她无知,现在想想也许是真的。相处几日下来,他确定她一点也不无知,反而是一个非常有底蕴的女人,尽管她隐藏得很好。
旧事重提,千色心里早已有了个底,轻笑道:“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安德鲁眯了眯眼,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是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无功不受禄。虽然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