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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洛贝罗斯脑门子立刻挂上豆大的冷汗,杀个屁,那是他亲爱的母妃好不好?不行,他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冷静下来。
他佯装痛心又无奈地吼道:“你们别管,这是我的亊,那个……狐……狐狸精,我自己会解决。丨”抱歉啊,母妃,我不是故意要骂您的,这种情况下只能这么说了。。
“可是殿下,王妃她…〃护卫长哀伤至极,他对王妃极其尊敬,也湥С赡苄锥嗉佟V皇敲幌氲角淄趸岜涞谜饷次耷椋媸峭葱募彩祝舨皇侵霸鹚冢嫦氡蓟叵@埃珌~情告诉小公主他们。
他既然都提到了,他要是再装作不知道,就太假了,“我全都知道了,现在最要的是找到母妃,你们有线索没?”
转移话题是明智的做法,尤其还是有关母妃的。
果然,提到这,护卫长立刻化悲痛为力量,没错,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王妃,“殿下放心,就算把整个纽约翻过来,属下也一定会找到王妃。”
“嗯,就靠你们了!”说完‘他还很大力地拍拍护卫长的肩膀,对一干人投以信认和感激的目光。
然后他捂住自己的脸,吸了口气,其实已经不痛了,只不过这时候需要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他顺便蹒跚地走了几步,一副伤势很严重的样子,“殿下……”护卫长紧张地扶住他。
“我想休息一下”“他口气不稳地说,”你们还傻站着干吗,还不快去找医生“,护士长纷咐道。
所有人都冲了出去,这位殿下可是病不得,之后还得靠他主持大局呢,至于亲王,他们个个都觉得失望。
凯洛贝罗斯松了一口气,暗地里擦擦汗〃…,儿子也不好当啊。
这笔账全算在白乌鸦的头上,迟早要他们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卧房内,阿尔缇妮斯已经乖乖地躺到了床上等着萨鲁回答她的问题。萨鲁没辙,只好耐心地回答,天知道他有多痛恨这个无聊的问题。
“若不只是长得像,连性格、习愤,成者能力也像呢,或者连灵魂也像呢?”问了半天,他都说不可能,她只好试着提出其他可能性。
“不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还有一个她?
“你不要老说不可能,试着去想想。”她知道他不待见这个问题,可是她心里已有了一点想法,只是需要求证。
“除非她本就是你……”萨鲁此刻正拼命地隐忍着,努力不让自己发火。
“萨鲁,”她扯着他的衣襟,央求着,“只是假设,你不要老认作不可能好不好,就当真有这么一个女人,和我完全一样。”
萨鲁叹气,不问出结果,她是不会死心的,恐怕一整晚都不会想睡。
好!他咬牙,他想总行了吗?若真是这样,若真是有一个与她一模一样,连性格、习惯、能力,甚至灵魂都一样的女人存在,他蹙眉,这根本就是一种折磨。她会时刻让他想起阿尔缇妮斯,想起他们相处的时光,在怀念和痛苦中纠结,若不接近还好,若接近了……他闭上眼,眉头紧皱,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害怕!”
“害怕?”阿尔缇妮斯疑惑地炸了眨眼,这答案出乎意料,“害怕什么?”
萨鲁垂下头,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脸,绿色的眼里是难以言喻的恐惧,“害怕自己会被吸引,然后背叛你。”
经他这么一说,阿尔缇妮斯茅塞顿开,“对了,对了,这就能解释他对她的态度为什么这么怪异了。”
想爱却不敢爱,所以他才会冷漠中又带着些许的温柔和关心。
阿尔缇妮斯深觉这是个很好的发现,一高兴,抬头亲了一下萨鲁的下巴,“你太棒了!”
萨鲁有点莫名其妙,她竟然还称赞他,她这是在说要是她真死了,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再娶是吗?他内心顿时一把火熊熊燃烧。
“我不认为这个话题有研究的价值。”他说的咬牙切齿。
“不,很值得研究,我一定要摸清狄克对她的感觉,才能找到正确的方法平息风波。”她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说得眉飞色舞。
萨鲁思忖道:“你是说,他现在对她,就像我刚才说得那样?”
“Bingo!”
萨鲁嗤之以鼻,他对狄克的印象已经跌到了谷底,“我可不相信他会那么深情,再者,你能确定她和他死去的妻子连灵魂都相像?”
“不确定!”阿尔缇妮斯重新躺下,找了个最舒坦的姿势。
“这就是了!”萨鲁替她盖上被子,“这世界怎么可能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他就不会那么对她了不是吗?”阿尔缇妮斯反问道。
“这世上不可能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萨鲁斩钉截铁道。
“不可能不代表没有,或许眼前就是呢!”
那么千色呢,对狄克又是怎么的感情,爱还是不爱?她接近他又为了什么?阿尔缇妮斯隐隐觉得里面会藏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这是直觉,她的直觉一向很准。看来,她应该去查一下WFP元帅的妻子,她现在很好奇,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或许会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第十一幕怀孕塞舌尔。
蓝天、碧水、阳光沙滩、海风,塞舌尔拥有一个美丽的海岛国家应该拥有的一切。在岛上,浓郁的植物香味无处不在,使得呼吸这件最单调的事情在这里会变得无比欢愉。这里有着翠绿的丛林、清澈见底的海水,加上几乎没有污染的空气,可说是世上最纯净的地方之一。
千色自扑面而来的栀子花香中醒来,香味犹如日出前的凉风,从四面八方袭来,让她觉得很好闻,很舒服,她缓缓睁开眼……这里是哪里?
她费力转动脖子,发现正躺在像是玻璃暖房一样的地方,四周的美景一眼便能看尽,绿水环绕,蔚蓝的天空点缀着朵朵白云,雪白的浪花冲向那细沙铺成的海滩。她的四肢动弹不得,等再清醒些,立时感到身上传来的隐隐的疼,疼痛让她想起了一切,她记得自己受了伤,艰难地回到午夜幽香的住所,然后……安德鲁!
她顿时一颤,昏倒前,她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安德鲁。不,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里是哪里,她睡了几天?她眼前发黑,下意识地动了动自己的手,却发现手似乎被什么人握住了。她扭过头去,便看到安德鲁正趴在床沿熟睡,大手牢牢握着她的手。银发遮盖了他的脸,她看不见他的样子,听着呼吸声便知道他睡着了。他一直陪着她吗?阳光的温暖,让眼前的黑暗和身体的凉意渐渐消散,她看着他,内心一片酸涩。他竟然等了她两个多月,这个傻瓜!
她不敢想象,在她决然离开时,他是用什么心情在等她,在那间狭小的屋子里,日复一日地等待,等待根本不可能再出现的她。若非为了救土耳其王妃……她陡然一惊,土耳其王妃?!糟糕,她还没联系她。她昏迷了几天?三天、一个星期,或是更久?她很明显有被好好治疗过,看伤口愈合的程度,她恐怕至少睡了一个星期,这和一开始约定的不一样,她顿时有些着急。不知道阿尔缇妮斯怎么样了?等不到自己的联络,她会不会做些不该做的事情?不行,她要赶紧联系她。
她想起身,但全身没有力气,尤其是左手,稍微一动,就觉得钻心地疼。这是理所当然的,她切断了自己的小指,所谓十指连心,就算愈合能力再强,也不能再短时间内感觉不到痛。但是,再痛她也要起来。她努力往床沿挪去,想先让腿着地,只是那么简单的动作,她都觉得十分困难。更不用说在挪动腿的时候,身上的枪伤也被扯痛了,这可不比之前腹部的枪伤,腹部只是被子弹擦过,不像这一次,子弹可是进了身体的。手术缝合得很好,只是还没很好地愈合,所以稍微一动,就扯得生疼。
她的脚好不容易着了地,却在瞬间被人紧紧抱住,“你在干什么?”
安德鲁醒了,一睁眼,就看到她费力地挪动身体想要下床,第一个反应就是她想离开,激动之下,什么也不顾,只想牢牢抱紧她。她又想趁他不注意要离开,是吗?即使伤成这样也不安分,是吗?酸涩在心里化开,涩得他嘴里发苦。
千色被他猛然抱住,—阵咳嗽,咳得胸疼,脸色也青了。安德鲁脸色一白,连忙放手,小心地拍着她的背。
千色小声道:“我只是……,她顿了顿,她若是说出来,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看来这电话现在还不能打,要打她也得偷偷地打,绝不能让他发现。
“我想喝水!”她找了一个理由。
安德鲁立刻用沾湿的棉签,湿润她的唇,她刚醒,还不能大口喝水,需要循序渐进。
干涩的喉咙被水滋润得舒服多了,她也不得不在安德鲁眼神的威逼下,重新躺回去。
“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让她靠着柔软的靠垫。
她摇头,“这里是哪里?”
“塞舌尔丨”安徳鲁坐回床沿,伸手拨开她贴在脸颊上的发丝。
千色一骇,她竟然在印度洋上,看来要回纽约不是件容易的亊情,除了船,还需要飞机。
她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眼中细微的骇然,仍然让安徳鲁察觉了,但他没有问,就连她怎么受伤的,他也没打算问。若她不肯说,逼也没用。
“我睡了几天?”
“两个星期。”
千色又是一惊,比她想象的还要久。
“子弹已经取了出来,手术很成功,只是因为伤口发炎,你发起了高烧……”他说得很平淡,根本不提她高烧不退的那几日,他有多担心多紧张,日日夜夜都守候着她。
塞舌尔没有冬天,一年大部分时间都春光明媚,也就不会冷,所有房间的窗户都没有玻璃,都只垂挂纱镘而已。但他仍旧担心她会受凉,于是在她螅帐保忝嗽谝惶熘诮ㄔ炝苏飧龃笮偷牟AХ浚盟饶苌固簦植换岜缓7绱档檬芰埂K樟似咛臁K驳P牧似咛欤媾滤峥覆蛔 :迷冢松樟恕K沼诜畔铝诵摹
“谢谢你。”她只能说这句话。
安德鲁银灰色的眸子闪了闪,一丝哀伤滑过。他不喜欢她说客套话,那会使两人之间显得陌生。
“饿不饿?”安德鲁柔声问道。
米修说过。若她醒了,可以让她喝些粥,他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只是每天都会让人煮。
她根本没什么胃口,心心念念都是怎样和土耳其王妃联系。摇头道:“不饿,只是有点累。”
“你伤口还没愈合,累是必然的,要是躺下再睡一会儿。等饿了再告诉我?”
他太温柔了,仿佛他活着就是为了照顾她。她不想他这样。她会离开他,就是不想他再陷下去。他们不可能有结果的!
“你不需要这样!”她咬牙,残忍的说道。
安德鲁很明显被打击到了,她这是在说她的事与他无关吗?
“我是故意离开你的,因为我……不爱你,也不可能爱你。”她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楚,像用刺刀残忍地戳着安德鲁的心。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她会离开就说明了一切,她心里没有他,但他就是不想放弃,他想亲口听她说,即使会痛,也要听,他做足了准备,可是,等听到了,仍是那么的痛彻心扉,他该怒吼质问,还是转身离开,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他知道,无论哪一种反应,他都做不到他爱上了她,有多深他不知道,只知道在听到那句“我不爱你”时,痛得不如死去,原来还是一场空,和二十二年前一样,他仍然是握不住想要的那一缕阳光,它总能在他紧紧握住的手里溜走。讽刺的是,这座小岛,却是唯一能证明“她”爱过自己的地方,然而今天,她却在这里亲口告诉他,她不爱他,这份讽刺戳破了他曾经以为的美好旖旎,更使得他的奢望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