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淞粝氯魏慰障丁
舒柏昀心都痛了,她受不了这么强烈的情感,如风暴瞬间摧毁他们的理智,她努力想要挣脱。
岑子黎却用力扳过她的肩,要她面对他,然后不顾一切地狠狠吻住她,粗暴得几乎不含任何温柔,甚至不让她有喘息和思考的空间,狂暴的气势硬是顶开她的双唇,舐咬蹂躏,放肆夺取她唇中的气息。
紧密相缠的唇,电流四窜的情感,他们再无法忽略两人之间的吸引力。终于,等她情不自禁主动回吻他,岑子黎才愿意放松吻她的力道,渐渐温柔了起来。
而他修长有力的手放肆地撩起她的裙襬,手掌抚摸着她腿际温润如白玉的肌肤,然后将她整个人抵靠在白色三角钢琴上,她的身体压在琴键上发生紊乱的琴音,他的手急切地拉扯脱去横阻在两人间的衣物,他甚至等不及完全脱掉她的礼服,抬起她的右腿,急迫冲动地进入她的身体里,与她结合。
隔了不久,她整个眼眸变得狂野,他的唇贴在她的喉际轻咬,听见她无法抑制那疼痛与甜美的呻吟……
他和她宁愿沉溺于犹如狂风暴雨激情的海洋,谁也不愿先清醒。
终于,他们因激情的高潮而颤栗,心脏狂烈跳动,不停地喘息。岑子黎的吻变得舒缓,他温热的嘴唇留恋不舍地离开舒柏昀,而她的眼神因激情而迷蒙,她甚至无法好好站稳,迷惑地愣在原地,忘了反应。
岑子黎的情绪瞬息万变,狂怒早已从他眼底消失,他以修长的手指无限深情触摸她胸前无数细如丝线的疤痕,她不自觉地退缩,彷佛他的手掌会烫伤她的肌肤。
而岑子黎是如此坚定,不容许她退缩,凝视着她的眼眸,宛如一座深邃的迷宫,她失去理智,沉迷其中,她只能后退,却退无可退,必须承受所有失去理智的后果。
然后,岑子黎拦腰抱起她,走进他的卧室,让她黑黝发亮的长发披散在他洁白无瑕的枕头上,一如他曾在梦中梦过无数次的模样。他好整以暇地沿着她的额头亲吻直到她的全身,彷佛在说,拥有整夜奇妙时光,他可以交缠,可以温柔……爱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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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机场。
等候中午十二点三十分飞往加州的班机,秋天正午的阳光从停机坪外撒进高大的落地窗里。
舒柏昀独自一人在等飞机,准备参加加州大学脑神经科学的研讨会。会中她将会遇到自己大学时代的恩师薛弗瑞,他是华裔美国人,下个月要在台湾设立脑神经科学研究分部中心,研究大脑失忆症等相关议题。
舒柏昀决定离开T大医学中心,加入薛弗瑞在台湾的研究单位。此次前去加州,除了参加五天四夜的研讨会,主要还是和薛弗瑞讨论研究所成立的细节事项。
舒柏昀安静地坐在候机室,外表看不出情绪波动,内心却面临前所未有情感溃堤的危机。
今早,清醒之后,舒柏昀立刻感觉到岑子黎离开了。
整张大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他没有留下任何讯息,他的气味仍停留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体清晰记忆着昨夜两人的激情。
然而,岑子黎趁她睡着之际无声无息的离开。她爱过的男人里,再也没人比他更粗鲁无理的,她甚至开始怀疑,昨夜的激情对下个月即将结婚的岑子黎不具任何意义,她只是他心情恶劣、需要发泄时刚好在身边的对象。
她活该,因为她完全失去理智。
舒柏昀彷佛拥有两个截然不同的自己,分裂的人格正在彼此对话,而理性的她谴责感性的她,前者严厉到完全不同情已经心碎的自己。
人来人往喧闹的机场,她彷佛可以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而她非常清楚,这次她必须花费许多时间才能将破碎的心补缀完整,但终究还是会留下难看的疤痕,一道在记忆里难以忽略的伤。
在这样的时刻,舒柏昀最不想在机场遇到的人就是易洛施,不幸的是,偏偏她遇到了。
早先,易洛施和简昕在机场相遇,两人闲聊之后才发现都要飞往巴黎,简昕是该班机的副驾驶,至于易洛施,则是要去试穿订做的范伦铁诺高级订制礼服。
在候机室里,他们看见舒柏昀独自坐在椅子上。舒柏昀正在发呆,她端坐着的姿势是如此静谧,简直像一幅没有声音的画。简昕直觉不要去打扰她的独处,易洛施却是毫不顾忌的走上前去。
「这么巧在机场遇到妳。」易洛施说。
「咦?」舒柏昀愣了一下,看着易洛施和简昕,讶异地问:「你们也要出国?」
「我要去巴黎试穿结婚礼服,是范伦铁诺的高级订制服。」易洛施墨黑浓密的睫毛搧了搧,眼神锐利的看着她。「妳呢?」
「我要去加州参加研讨会。」舒柏昀回答,然而她内心那个理性的部分又开始谴责起来。当易洛施说要去试穿结婚礼服,妳至少应该保持礼貌向她说声恭喜,可是妳却说不出口,因为妳完全丧失了荣誉感,沉沦在没有理智的情欲里。
「那么妳怎么在三天之内搬家?」易洛施实际地问,她担心的还是华厦是否能清空的问题。
「妳不用担心,我已经委托搬家公司和我的朋友帮忙。」舒柏昀微笑,却笑得有点勉强,她甚至无法直视易洛施的目光。
察觉舒柏昀在闪躲,她紧张不安得就像是一个在等待受罚的好学生。简昕轮流观察岑子黎前后任未婚妻,感到有趣──易洛施正在攻击舒柏昀,就像女人经常喜欢在女人面前表达自己占据优势,而舒柏昀却没有反抗,她直接认输,甚至流露惭愧的表情。
终于到了可以登机的时间,不必继续面对易洛施,舒柏昀内心吁了一口气,她站起身拉着行李准备登机,却慌乱不安地把护照掉到地上。
舒柏昀正要蹲下身,简昕先弯下腰替她拾起,还给她的那刻,他瞄到她喉际的肌肤有好几个清晰的吻痕,即使她刻意别上丝巾,还是无法完全遮住。
然后,他们的目光相遇,他好奇且疑惑,而她很悲伤,不安中却又强作镇定,彷佛希望他不要看穿她。
「妳不要放在心上,我认识他很久了,他的冷酷不是针对妳,他对所有女人都是这样,也从来没有对女人认真过。」简昕这么说的用意只是单纯劝她别钻牛角尖,说完,还温暖地对她微笑。
然而他说的话却让舒柏昀更加羞愧。她点头表示理解,随即说:「再见。」转身走向登机门。
想到舒柏昀气势低落,一脸颓丧,易洛施就感到非常无趣,趾高气昂地说:「我不知道他曾经看上她哪一点。」
有趣的是,这句话很熟悉,好像听岑子黎说过,简昕没有回答易洛施,倒是流露出兴味盎然的神情望着舒柏昀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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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研究室面对淡水河,从落地窗望出去,可以看见观音山静谧之姿。
秋天的气息弥漫在淡水小镇的老街上,古朴临河的老榕树下有着黄昏时分散步的情侣,和乘凉聊天的老人、妇人。
舒柏昀和巫心宁在靠河的咖啡馆阳台上欣赏风景,这是舒柏昀换新工作之后,巫心宁第一次来这里找她。
舒柏昀向巫心宁解说自己目前的工作,她再也不必处在人满为患的大医院看诊,没听完病人的倾诉就立刻开药给他们;重要的是,她待在研究单位可以参与一些特别的案例。
「有个男人遗忘了所有有关他妻子的记忆。」
「呃,他是选择性失忆吗?」巫心宁疑惑地问。
「不是。他的大脑受到严重的创伤,破坏了大脑内的海马回记忆体,那是短期记忆变成长期记忆的关键储存所。这个创伤让他忘掉了大概三年内的所有记忆。刚好,他认识妻子就在三年前,结婚则是一年前发生的事,这些细节他全部都忘了。」
舒柏昀细心的解释,喝了口冰拿铁,她喜欢牛奶浮在咖啡上浓醇兼带微苦的滋味。
巫心宁喝着熏衣草花茶,笑了笑说: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现代科技进步到可以让人选择性失忆哩。」
「如果有这样的科技,我不会先用在自己身上吗。」舒柏昀开玩笑地说。
「所以,妳还爱着他。」
巫心宁好像在陈述一项事实,而不是疑问。舒柏昀看着不远处被风吹得微现皱褶的河流,黄昏的太阳停留在地平线上,她还记得睡着前他从背后拥抱她的感觉,他的唇温暖地贴在她赤裸的后肩肌肤上,如此温柔的拥抱,让她以为,他爱着她。
她没有遇过比他更糟糕的男人,下床的速度快到让人无法置信。
「对。但这没办法改变任何事,他依旧是个混帐。」
「也许他临时有什么急事、不得已的苦衷,妳应该找他问清楚,而不是搬家、换工作、换掉手机号码。」巫心宁猜测地说:「也许他在找妳,而妳完全不知情。」
「就算是这样,有任何意义吗?」舒柏昀理智地说:「或许妳没有看这个月的时尚杂志,新娘要穿范伦铁诺的高级订制礼服,岑子黎选了亚曼尼西装,而我母亲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说:多可惜,妳竟然错过范伦铁诺,妳至少应该先结婚之后再离婚也不迟。
「而他们要结婚的事连我父亲都知道,打电话来对我说抱歉,说他不知道自己的财务状况会影响到我的婚事,我得安慰他说没关系,我们本来就不适合。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要结婚,而妳竟然要我去找他问清楚。男人上床和结婚的对象不一样,这又不是什么奇怪的新闻,我才不会去找他问清楚,以免自取其辱。」
「妳何必把自己说得这么难听?」巫心宁看着她一脸自我谴责的模样。
「我只是提醒自己不要再犯错。」为了平息内心莫名的怒气,舒柏昀缓缓深呼吸。
「这又不是考试,没人会给妳打分数,何必对自己这么严格?」巫心宁笑了笑说。
「说得好。那么,怎么不用在妳自己身上?我上次去店里找妳,看到一个大学生痴痴站在玻璃窗外。」舒柏昀说的大学生就是蔡钧彦,巫心宁已分手的男友。
「如果有机会,我会不给他吗?」巫心宁失落地说。强打起精神,她从皮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和一个封妥的信封。「我决定接受手术。还有,我需要妳帮我忙。」
「什么时候决定的?」舒柏昀严肃起来,困惑地问。
「事实上,是在不久之前,安德烈医师说肿瘤压迫了我的视神经,我的视力一直在退化,若情况继续恶化下去,我会严重到完全失明,而且我会痛到必须靠注射吗啡才能止痛。」
「所以,妳要我……」舒柏昀看着桌上的信和牛皮纸袋,关心地问。
「我不想增加他们的心理负担,万一手术失败,我要妳把牛皮纸袋交给我爸妈,里面有存折、印鉴,还有店里的设备、仪器和资产的相关文件;至于这封信,请帮我转交给蔡钧彦。」
巫心宁有条不紊地交代后事,舒柏昀脸上流露出担忧,但她知道这件事对巫心宁来说很重要,她不想让巫心宁还要担心这些琐事,于是爽朗地说:
「我当然可以帮忙,不过我还是希望妳手术成功,告诉他们好消息。」
「嗯。住院期间,妳可以帮我浇阳台栽种的香草植物吗?」
「当然。」
巫心宁放下心来,她望着树荫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