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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还受伤了。两个人打得正火热,谁都没有收手的意思,这样下去死伤难免。我越想越心惊,便上前喊道:“金戈 ,别打了,梅若寒根本不在山洞!”
众人大多在屏气凝神的观看着两人的精彩打斗场面,有的人看得痴了还自己比划着那些招式,更有人讨论着两人剑招的精妙以备自己参考,却突然听得我大喊不止,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金戈一分神,吃了正打得痴狂的苏叶一剑。苏叶伤了金戈这才回神,才注意到我的存在,看到他目露欣喜我表示欣慰。不过金戈的反应又不淡定了,他飞身扑向我,我觉手一痛,是被缥缈风拉向一边,躲开了金戈那只抓我的手。
金戈看到缥缈风,目露警惕,但很快忽略了他,沉声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把缥缈风的话重复了一遍,全场再次哗然,看样子似乎都不知道梅若寒并不在山洞这个事实。腿快的已越过栈道进山洞搜藏的一番,回来回报山洞里确实没有梅若寒踪迹。剑庐子弟面面相觑,最后把视线落在陆若傅身上,陆若傅面露不安,望向韶光夫人。
金戈见状,转向韶光夫人,厉声问:“梅若寒在哪里!”
韶光夫人神色不变,冷冷一笑,“我说过,他不会再见你!就算死,都不会再见你!”
金戈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一把抓过我,说:“你若不说,我必大开杀戒!”
金戈一用力,我一踉跄,脚上加剧,痛得我直抽气。突然听到一声疑惑,却是金戈,他说:“你怎么也有这标记?”
“什么标记?”我偏过头,见他正望着我的后脖颈。原来我的套头衫被拉空了。不过我的脖颈有标记吗,没人说起过啊!
“怎么又没有了?”金戈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
金戈没再理我,因为韶光夫人字字带刀如雨般狠狠砸在金戈身上,大致是痛斥金戈人品如何恶劣梅若寒见着都觉受辱等等,金戈的脸色越来越阴狠,终于在韶光夫人再次说出一句“死都不会见你”后,推开我,挥剑直向她。
其实我能理解金戈的愤怒绝望,我都要死了,死了不过想见梅若寒一面,为了见他一面,我拼了老命杀上山,到最后居然说梅若寒不再山洞里闭关,不在山洞里,你让那么多人拦着作甚,还跟我车轮战,你说,你这不是忽悠人么!
金戈很愤怒,韶光夫人的火气也不少,两个人打得天昏地暗,仿佛要将这一世的恩怨统统在这一战里清算。缥缈风将我拉后,怕我误伤。我站定,抬头,便看到苏叶站在对面皱着眉头满脸疑惑望着我。我朝他笑笑,他的表情就变得无语。
金戈已经杀红了眼,那把老剑似乎在他的手里发挥出了深藏着的力量,玄黑色的剑身透出了一丝红色光泽,极尽鬼魅之气。众人看得心惊,韶华夫人也开始招架不住乱了阵脚,眼看一剑就要穿心,人群里飞出一道人影,挥出一掌,打开金戈刺向韶光夫人的剑,金戈始料未及,剑一脱手,顺势飞向我的方向。只听阵阵惊呼,我尚未反应过来,便觉得自己被两股力量同时拉后,分别是缥缈风和花大夫同时出手,只是这两股力量并不平衡,我又行动不便,所以被拉扯下仰后摔倒,金戈的剑我依然难以躲避。就在这时,我闻得一声风吟,一道锁链从天而降,卷住金戈的老剑,一回旋,剑已插入远处空地,我安然无恙。
惊魂未定,我寻向锁链飞出方向,便看到在左后方的山石上站立着一个人,一个布衣人。他的手里,一串散发出幽幽寒光的锁链。
“离星锁链!”人群里有人惊呼了一句。这四个字一出,全场变色。
寂寞门左护法,大宗师风离星,传说有一条可以扫落星辰的锁链,那条链子,就叫作离星锁链。
风未停,人已去,离星锁链起。说的,便是离星锁链发挥威力的时候,会是风声阵阵,发挥的威力越大,风声越大,而在这风声里,该死的人便会死去,死去的时候,风都不会停,像是呜咽,像是祭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世,谁亏欠了谁?(四)
人群里说着风离星和他的离星锁链,而那布衣人却置若罔闻,依然整个人掩在宽大的布衣里,只露出下巴,散发出浓郁的黑暗之气,犹如千年岩石。
我望着地上缠着老剑的锁链,我感觉到它在游走,犹如蛇形。我听到天上地下细细风声,那种声音,似乎不安似乎迟疑,似乎在等待着某种召唤。
“你听到了吗?”我对缥缈风说。
“我听到了,离星锁链很焦躁。”缥缈风的表情很严肃,我从未见过的严肃。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条链子,似乎都要盯出血来。
全场的人都静默,似乎是震撼大宗师风离星的出现。他挥出锁链,轻而易举挡开飞来的老剑,那把老剑有着金戈的力和他们三师叔的力,可是在锁链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这是怎样的境界!
是的,刚挥出一掌救下韶光夫人的正是陆若傅,他凭着血肉之手打开了金戈的剑,而他的半片手掌也被削去,此时花大夫正紧张救治。韶光夫人忙着照看陆若傅一时顾不上与金戈针锋相对,而金戈也跟我们一样,关注着那条显异状的锁链。
离星锁链游曳的幅度越来越大,渐渐盘成一道道圈,紧紧的,像是勒住了什么。我不敢呼吸,直觉会有什么状况发生。果不其然,突然间那道链子像是一条巨蛇从丛林里窜出来,身子绷成了一道直线,狠狠的冲向我。这一变故让缥缈风都惊呼。我再次感叹自己流年不利。
闭上眼睛,想着,就这样吧。今日御数剑庐就是我严云迟的葬身之地了。
没有痛楚,没有血腥,没有被缠绕的窒息感,只有一阵阵冰凉。离星锁链没有伤害我,它只是缠着我的手臂,顺势而上,缠着我的脖子和身子。丝丝冰凉很舒适。
我大惑不解,望向缥缈风,缥缈风也是目瞪口呆;望向布衣人,他却纹丝不动的立于山石之上,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望向苏叶,苏叶眉头拧成了疙瘩;我只好再望向缥缈风,他已回复如常神色,笑着说:“原来如此。”我打听,他只是看着我,目光灼灼,却笑而不语,许久看到我满脸惊惧才安慰我说:“别怕,它不会伤害你。”
离星锁链在我身上盘旋了一阵渐渐褪去,然后游弋着回到布衣人的手中,一转眼,又消失入布袍不见。我颠颠的走过去,说:“你已经两次救了我的命,你叫风离星,是吗?”
布衣人不理我,只是退后一步,然后一掠身,向青山深处飞去,转眼不见。我满心谢意憋在心里不得宣泄好生郁闷。
缥缈风却说:“你不用谢他,他救你,是因为他该救你。”我回头看他一副了然于胸的自信光泽将其笼罩觉得很是神奇,心想他不知又解开了哪些心心念念想解开的秘密。
场上突然出现了骚动,只见一辆二人小轿抬了过来。小轿里走下一个女子,蒙着半边面纱,倒是和韶光夫人分外相似。韶光夫人见状,忙走上前搀扶着那人,并说:“姐姐,你怎么来了?”
“此人便是与梅若寒有婚约的韶华夫人。”见我疑惑,缥缈风解释说。
韶华夫人身形瘦削,面色憔悴,病入膏肓的模样。她示意与金戈有话要说,让剑庐子弟先行退下。几位弟子欲扶陆若傅下去却被他拒绝,韶光夫人叹一口气然后点其昏睡穴让人带下。
苏叶走时望向我,目光复杂,我想他可能是想让我跟他走,不过我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场上只剩下华光二位夫人、金戈、缥缈风和我五人。我拉拉缥缈风衣袖示意我们也该走了。缥缈风一笑向三人告辞。
我跟着缥缈风颠颠的走,他猛一回头险先将我撞倒。他说:“想不想知道究竟?”
不等我回答,他一把抓过我,闪身上了树梢并轻盈掠过一片林子最终掩藏在了距那三人不远处的树枝丛里。居高临下,一览无遗却不被发现。顺风,三人的谈话一字不落的进入耳里。我不得不佩服缥缈风选址的技术性。心想果然是天底下隐藏术最厉害的人。只是目前我和他的距离太过接近,我想说的是我几乎是被他揽在怀里,我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声,能闻到他身上一种清淡平远的气味,跟,苏青云不同。
金戈冷冷的说:“梅若寒在哪里?”
韶华夫人说:“师兄已经死了。”语气平淡,没有韶光夫人那么冷意凛然。
金戈满脸不信。“你不用找这个荒唐的借口,他死了?笑话!”
韶华夫人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叹的是金戈的执迷不悟还是世事无常。“当年,师兄为了救你中下了终身无法拔出的毒常年受累,随后奔波劳碌大小伤无数,虽不致命但终比常人要倍受煎熬。三年前,你毁我姻缘,伤了我,也伤了师兄。师兄为护我心脉不顾自己安危强行使出内力,我得以续命,他却危在旦夕。”
“苏青云不是使出云龙诀治好了他!”金戈依然不信。
韶华夫人淡然一笑,转头望向金戈,目光却悲悯一片。“如若当时你知道他死了,你会不会随他而去?”
金戈一愣。我却有种直觉,他会!
韶华夫人转过头,望向远方飞鸟,“我想你会的吧!我想,师兄也是知道你会的,所以,他隐瞒了。”她的笑容,有些酸楚。
“师兄油尽灯枯,苏王爷的云龙诀再厉害,也终究没能救好他。师兄,他只多活了一个月。”
“我不信!”金戈打断了她的话,脸色瞬息万变。
韶华夫人幽幽道:“如果他还活着,你抓走苏王妃,他会不现身吗?”韶华夫人轻轻一笑,笑着金戈执迷不悟,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那抹轻笑也变为酸楚。只是那抹酸楚来不及荡开,她便一阵咳嗽,脸色更显苍白憔悴。而扶着她的韶光夫人,眉头紧皱,看向金戈的目光满是鄙夷和愤怒,隐约又有着些无奈。
韶华夫人咳嗽渐止,继续说:“师兄说,你若知道你将他伤得极重,以至于需闭关疗伤,定心生悔意,从而在他出关前不再寻衅。我不信,可看来,师兄说的对。”
金戈欲言又止。
我想,梅若寒,是知道金戈的。
“师兄说,能瞒一时便是一时,或许哪天你便豁然开朗了。”
“奈何你,如此执迷不悟!”
金戈颓然。
韶华夫人淡淡笑,笑得悲伤,“金戈,师兄临终前,让我问你一个问题!”
金戈抬起眼,不敢置信梅若寒居然还对他留下了问题。他努力平稳自己心绪,却依然难以平抚那颤抖的嗓音,“他问什么?”
韶华夫人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师兄问你,你还当他是师兄吗?”
金戈回视着韶华夫人的眼睛,似乎想看出些什么,但对方的眼神只有一片清明的悲伤。
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