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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灵国愿意以你为质换回灵禅珠?”苏紫烟倒也开门见山。
我蹙了蹙眉,心想这消息走得如此快。
见我不答,她又道:“你是什么打算?”
我抬起头看她,见她目露焦急,不免诧异,而后又领悟,想来她只是知晓以人换珠的事,并不知道我已点头答应。不过她现在来问我,又是什么意思?
显然我的再三沉默让她乱了方寸,“不管你听到什么,你一定要救他!若不是为了救你,他也断不至此!”
闻言目光一暗,而后一笑,“我已答应前去,你大可安心。”说着又默默叹了口气,道,“想来,你对他是极好的。”
苏紫烟一怔。
“他为了你,愿意付出生命,你为了她,也是愿意付出所有的吧!”见她目露疑惑,我又道,“为了他的大业,你可以默默无闻的在他的背后给他打理好一切,哪怕是做那些残忍的阴谋;你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另外一个女人取代你身边的位置;你可以虚掷光阴而无怨无悔……你为他,也是可以牺牲一切,付出一切的!”
听着我的话,苏紫烟的眸中疑惑转为哀戚,而后又转为坚定,“我自是可以为他付出一切的!”
“想来他也是知道的。”我望着她那张美好的容颜,轻轻一笑,道:“所以,等他醒后,让他休了我吧!”
苏紫烟霍然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收起目光,走到窗前,看着风中落叶纷纷,幽幽道:“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目的接近我娶了我,也不管他将多少阴谋算计用在了我身上,但是,就像你说的,若不是为了救我损耗了九成云龙诀,今日他也不会命悬一线了!他要和乡的势力,我给不了,他要长生不死的秘诀,我也给不了,我能给的,不过是成全了!”
“你不恨我们?”许久之后,她的声音才传来。
阖上窗户的手微微僵了僵,而后摇了摇头。
“她是个无心的人,又怎么会恨”,苏青云既已把答案说出了口,那我也就如他所愿吧!
“难道你不爱他吗?”
苏紫烟的声音听着有些尖利,硬生生的挑开了那道依然血肉模糊的伤疤。可是我只是摇头。
“你怎么可以不爱?”苏紫烟走过开,拉着我面对她。
这一突然的举止让我一时无措。看着她满目悲戚,我实在分辨不出她说这话的意思。
意识到自己失态,苏紫烟松开掰着我肩膀的手,只是她的目光依然盯着我,有些疑惑、有些愤怒、有些不满。
我微微侧过身,感觉到肩膀上一阵疼。
“你怎么可以——”苏紫烟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中途戛然而止,而后又收起目光中的复杂,道,“你既已愿意前去灵国,那这便算我打扰了。告辞。”说完,不等我反应,便转身离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思索着她的话,只觉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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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帝城的前一天,我让袁起带我到苏叶的墓前。
云浮也在,哭着烧纸钱。见着我,目露期盼,见我漠然又垂下头默默走开。
我望着石碑上的那个名字,想着那样一个倨傲又单纯的少年,再也回不来。
“小叶子,你说你为什么要救我呢?”蹲下身,将地上的纸钱一张张放进火盆。脑海里浮现出那夜他挡在我面前中剑的画面,百感交集。
“我没想着你要救我的,你是她的弟弟,你救她,我也不会怪你,可你偏偏救我了我,救我也就罢了,可你怎么能不顾自己性命给我挡那一剑呢?小叶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不挡那一剑,你就可以不死的啊!”
想着他最后看向我的内疚的目光,不由喟叹,“你的内疚,又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你是她的弟弟吗?还是因为,你的朋友被你的亲人伤害了感到无能为力?”
“你把我当成朋友了吧,为了朋友两肋插刀,所以你可以舍身救我,是不是?可是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你不要把我当朋友,我宁愿现在躺在这墓碑下的是我!”
“小叶子,我身边的人从来不多啊,可是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走了?”
风吹过,火盆里的纸灰飞起,在这春日中分外凄凉。
“如今我也要走了,也许就不回来了。”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会记着你的,哪怕我只剩下五年的寿命,我也依然会在五年里,记着你……”
“夫人,起风了,早些回去吧!”袁起走上前来,提醒道。
我站起身,望着夕阳渐下,点点头。
——“走吧!”
**
第二日一早,我便踏上了前往灵国的路途。苏青哲安排了不少人,严素非也安排了不少人,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得让袁起统一安排。
走时严素非拢着我的披风,道:“你当真不去看一下他?”
我摇摇头。既已不打算回来,又何必再见。
“还是那句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和乡永远是你的家。”说着他又熨好我被风吹乱的发鬓,低低道:“等你回家。”
这一句话让我眼中酸涩。
将心中起伏硬生生的抹平,挤出一个笑容,道:“哥,保重。”说完,不顾他的反应,径自上了马车。
从来直呼你姓名,未曾道一声兄长,如今这一声“哥”,算是谢你五年来的关爱了。
马蹄声响起,车轮转动。看着自掀飞布帘中露出出的帝城的风景,心想:我这是要离开了。
恍然记得来帝城时的光景,彼时苏青云与我执手坐于马车内,苏叶、云浮、袁起为伴,一路说笑,好不热闹。而今,苏青云命悬一线,苏叶入土为安,云浮异心而离,只剩下一个袁起还沉默在侧。
那时不过三个月前,如今想来,却如前世今生。
马车驶过城门,心想来时睡去未曾窥见帝城风貌,而今离去,总该看那最后一面。
掀开布帘回头望,却见背后青山连绵,青黑色城墙巍然,巍然之中,那座黑褐色的塔依然笔直如锥,高耸入云!
想起:在帝城三个月,我还未曾参观过一次这无极塔!
一阵风吹来,我闻到了一阵香。
这香如一道溪水破冰而出,缓缓蔓延开,最后融化冰层,肆意流淌。水由缓入急,香由浅入深,最后化入这天地中,随风飘拂。
“这是什么香味?”闻着这沁人心脾的味道,我开口问。
袁起嗅了嗅,道:“是云瑾花开了。”
云槿花?花开香飘帝城的云槿花?
回头望,见溢出城墙的那一株株绿色之上滚滚花开,刹那芳华!
——在晚了整整一个季节后,它终于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卷完】
☆、千疮百孔化虚无(一)
马车一路向西行,为了省时,避开官道走了沿着山脉的小路。
行了一会,瞥见山腰上一座庄园很是眼熟,遂问道:“这是哪?”
袁起看了看,回说:“这是冷雪山庄。”
“停!”我赶紧开口。
马车停下,花大夫骑马转回至窗口,道:“王妃有何吩咐?”
“我要上山见个人,你在这稍等我一下。”我说道。
花大夫看了眼山上的庄园,笑道:“王妃速去速回。”
我点点头,吩咐车夫换向。
那时我莫名昏睡半夜,严素非上冷雪山庄查明真相,王老爷子闭门不见,只说让我亲自过来。而后各种事情耽搁便一直没来,现在离开留照,正好路过,我也便上山问个缘由吧!
行至庄园门口,那股幽冥气息依然浓烈。抬头望着“落雪山庄”那块匾额,字体依然苍劲冰寒。不过物是人非而已。
叩门,黑衣仆人开门。说清来意后,让我稍等,然后进去禀报。旁边依然站立着几个黑衣仆人,纹丝不动,身上散发的是阴寒的气息。虽然知晓他们都是低垂着头,却总觉得自己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我不由蹙了蹙眉。
不多时,前去禀报的仆人折回,说王老爷子让我只身进去。
袁起不放心的看着我,我点点头,示意宽心。
一路青灰色,不见绚烂。满是寂静,不闻人声,偶有几声短促的鸟鸣响起,却也只是让这沉默的庄园更加冷寂。
进入中院,仆人便不再往前,只是守在门口,示意我自己进去。
檐下铜灯钝响,视线转向那扇门,依然紧闭。提步往前,拾阶而上,正要叩门,门却开了。一股凛冽的寒气直袭而来,微微侧身,避过。
“恢复的不错。”如刀刮骨的声音刺痛耳膜。
“什么意思?”凝眉望向屋中那人。他依然一袭黑袍坐在椅子里,一双深凹的眼闭着,只是那张阴沉的脸愈发苍老。
“你难道没发觉你已能避开老头子的幻术了么?”干瘪的嘴上溢出一抹阴惨惨的笑意。
我想着刚才避开的那股气息,有些明白过来。上次我来时,那股气息硬生生的让我退了半步,而这次,我不过侧身避开。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恢复了?
“云图腾再现,你仙相的气息自然要回归了!”
王老爷子无波无折的说的这一句却让我疑惑陡生,“你怎么知道我的云图腾再现了?”
“老头子知道的事多了。”
“你还知道什么?”我盯着他的脸追问。
王老爷子慢慢睁开眼,看着我,嘴角的笑意更深,却更让人发寒,“老头子还知道,你只有五年寿命了,五年一过,你就会魂飞魄散,到时候就算云止来了,也救不活你了!”
“你到底是谁?”我的心提着。为什么他什么都知道!
王老爷子对我的疑问置之不理,只是继续撕着他破碎的嗓子说:“不过看来有人不愿你死,不,是很多人不愿你死!”他的眸底迸出浓浓的嘲弄之意,但很快消逝,“五年前你舍了云魄咒印爆发,你就该死了,到底是你仙相的侍从忠心啊,自舍性命保下了你!可侍从的修为再深厚,又怎么能与你仙相最纯正一脉相比!化了几百年的修行自己变成冰石人,就为了让你多活十年,呵,真是愚蠢!”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不懂?“什么云魄?什么仙相侍从?什么纯正一脉?什么冰石人?”
“不用急。”王老爷子笑得让我如坠冰窟,“寒毒解开了,云图腾浮现了,仙相的气息也汇聚了,拾心的时机也快成熟了,只差最后一步,你就能想起所有的事情了!”
“拾心?最后一步?这又是什么?”无数的疑问堵得我一片烦乱。
“咒印打在了你们心上,云魄汇集成的封印也打在了你们的心上,五年前,封印揭开咒印爆发,你的心,自然是破碎了。你结束活死人状态醒来,难道不是记不得人记不得事?你心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