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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表情沉然,心中阴霾一片。
“算了,什么都不想,睡一觉,明天该干嘛干嘛!反正恢复记忆对你百利无一害,你也就放宽心!”见我一脸沉重,缥缈风笑着安慰。
可是他的声音再无原来轻松,看着心中更觉晦暗。
“没事的云迟,不管怎样,还有我呢!”缥缈风拍着我的肩。
抬起头,见烛火里,他的笑容朦胧而温暖。
只是这夜注定难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一片混乱。
望着床头那盏灯火,看着红烛滴泪,想起了我与那人大婚的那一夜。那时我也是百无聊赖的坐在窗边看着烛火,想着戏码里“逃婚”“私奔”这样的事。而今过去才半年,一切翻天覆地。
那人中毒已有二十天,也许再过四十天他便再也不存活于世,而我,也许就要恢复长生不死之生。曾经说好不离不弃,如今却是离了,也弃了。
握着手中冰凉的紫玉钗,心里一阵难过。
“苏青云,你会怪我吗?”轻轻的声音飘散在这寂静的夜里,得不到回应。
夜渐渐深了,烛火渐渐燃尽,看着帐内回到黑暗,倦意终于涌现,叹了口气,渐渐睡了过去……
熙熙攘攘的街,不停有人从身边走过,他们看着我,目露诧异。突然间,一阵马蹄声传来,行人纷纷退散至两边,我感到茫然,无动于衷,只看着一匹黑色的骏马向我狂奔而来。人群里传来惊呼,让我躲开,我思索着他们的话,可是还没想明白,只听一声惨烈的嘶鸣,那匹马已在我半步之遥向边上倒去。
“姑娘,你找死!”我听到一个人粗鲁的说。
我看着他,却看不清他的面孔。又有个温和的声音响起,转过头循声而去,可是只是见到一个素衣男子站在那匹跌倒的马前,也看不清他的面孔。
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很熟悉,我开口问道:“我认识你?”
温和声音回答说:“不认识。”
“哦”了一声,点点头,从他身边走过,继续往前走……
走进了一片温暖中,抬起头,却见苏青云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他说:“云迟,该回家了。”
看着他的笑容,只觉一片安宁,笑着点点头,说:“好。”
他抚着我的额头,展颜一笑。
一时看呆,笑着说:“苏青云,你是个美人。”
苏青云一怔,嘴角一弯,道:“云迟为什么这么说?”
想了想,回答说:“小七儿说,美人都是笑得好看的,你笑得这么好看,也是个美人吧!”
苏青云眸中的笑意更深。
“我想一直看着你这么笑。”我认真的说道。
“好啊,只要云迟看不厌。”
郑重的点点头,“自然是不会看厌的。”说着想到了什么,蹙了蹙眉头,念道,“未得美人展颜笑,倾尽天下不足惜。小七儿总说我做的诗不好,不过我倒是真心喜欢这一句,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吧!”
苏青云笑着点点头,说:“我也很喜欢。”
“那你就是我的美人了。”见他接受,心情愉悦,突然想到一件事,从怀中掏出一颗珠子,说:“我还有事,不能和你玩了。我的记性不好,一不小心就会把什么都忘记了,这是揽息珠,有香味的,我的嗅觉很好,到时候就算我忘了,闻着揽息珠的味道,我还是能把你想起来的!”
我看着苏青云接过我手中的揽息珠,一笑,转身要走,突然觉得不对,转过身,却看到眼前的场景全变了。
小楼中,刺客的那把剑狠狠的插进我的心里,而苏青云和苏紫烟,手握着手,站在远处笑着看着。
血一滴滴顺着剑刃往下掉,砸的心生疼。
“苏青云,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嘶哑着嗓子问。
苏青云笑着不回答。
“这不是真的是不是!你没有骗我是不是?!”心一直往下沉,永无止境。
“真的。”很久之后,苏青云笑着道。
看着浮现在他们脸上的笑意,凄凉一笑,而后手握住剑柄,再狠狠抽出身体,直直的刺向苏青云。
“哧——”剑插入心窝,他依然再笑,“云迟——”
……
腾的坐起身,一身冷汗。却见屋内一片光亮,屋外鸟鸣声声。
天亮了——
回想起梦中的种种,只觉头疼万分。
为什么会做这些梦?为什么我会梦到苏青云?那个骑马的男子是苏青云吧,难道那些都是五年前发生的事?还有那首诗那颗揽息珠,怎么会出现在我梦里?
揉了揉太阳穴,披上衣服起身。袁起听见动静,走了过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问道。
“辰时过半了。”袁起达到。
点点头,心上一暗。
快要午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都想写缥缈风和袁起,后来一想,还是把缥缈风留给云筝吧
云筝是谁?
在岛上还没出来的那个。
她什么时候出来?
摊手,我也不知道【抽飞】
☆、暗流涌动惊波起(四)
三月初四,大晴。
着一袭白袍,站在廊中,望着飞鸟掠过叶飘落,心中一片寂静。
午时灵禅珠便被取出,到时化入我身填入我心,记忆将恢复,然而,留照的那个人就将死去。
此时离午时,不过一个时辰。
缥缈风不知去了哪里,早上起来便不见踪影。
想着夜里的梦,心上压抑。回到屋内,看着那张祥云椅,想起紫檀祥云椅上的初次见面,而后前尘往事滚滚而来。
冒雨打伞买回枣泥糕的温情,洞房花烛之日说好的执手偕老,码头分别说好的如期归来,骑着高头大马时的重逢,异国小镇上的质问与衷肠,苏氏宗族聚会上的磕头跪拜许一世,素坊字字入心的“不能”“不肯”,昏死之时紧握双手不离不弃愿舍一切……一幕幕,纷至沓来,犹如昨日。我似乎能看到他眉下痣,似乎能闻到他的安宁香,似乎能感觉到十指交叉时掌心的温度,可是却不知这样一个温润从容的男子,却有那般阴狠心肠?然而不管如何,过了今日,前尘往事终将消散了。
他要死了,这样一个人,就要死了。如果可能,我愿意不惜一切来救你,可是现在没可能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人要救,还有很多事情要弄清楚——只希望,他们能尽快找到灵月白狐,或者,尽快研制出解药。
垂下双目,抑下心中百转千回。望着桌案上洁白的画卷,手不知不觉提起了笔。
墨发从来干净,梳理的一丝不乱,喜欢盘起高髻,插一支白玉钗;微低着头看着书卷专注的样子是最好看的,却喜欢右手执卷左手翻页;手指很修长,白净如玉;穿着那身墨黑镶金红刺绣锦衣时是最能衬出他的白皙沉稳的;腰间长挂的是我为他挑选的上古飞兽玉佩,下面串着玉珠,走起路来叮叮作响;眉色很浅,左眉尾端还有颗痣,曾经还笑着说我要好好记着这颗痣,不然哪一天再把记忆忘干净了,我也能凭着这颗痣认出你;眼睛总是很清亮,能看出里面蓄满了柔情,可是有时候也能看到让人看不懂的忧郁;嘴角总是微微上扬,似含着笑,哪怕在小楼那夜中毒倒下时,嘴角也是含着一抹笑意——
“啪!”一滴墨滴落,染黑了一块空白。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不安。
他为什么要笑?这笑里为什么有心满意足的意味?
再想起昨晚的梦,更觉难安。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什么是我忽略掉的?
一瞬间,时光一路逆转,只是来不及停到我想找的那个点时思绪就被打断。
花大夫施了个礼,道:“王妃,灵禅珠已请出,请随我前往祭灵殿。”
“时间到了?”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花大夫微微颔首。
“可是——”回头看着桌案上的画,心里总觉得不安,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清楚,还有很多疑惑没解开。
“夫人,灵禅珠请出只有半个时辰,王妃还是别耽搁的为好。”花大夫温言中带着提醒。
**
灵禅珠是灵国国宝,我以为存放它的祭灵殿也该是宏伟或者肃穆,然而我看到的只是平常的座落在皇宫北部幽僻的角落里一座殿堂。虽是如此,我依然感觉到了和无垠峰洞穴之中一样的气息。
走进殿内,那种气息愈发浓烈,让人不由自主循着它的方向前去。
花大夫一路引着我,开了两道石门,终于停在一座密室门前。
本以为取出灵禅珠的场面会是无比盛大,可是一路走来,只觉整个祭灵殿冷冷清清,甚至连侍卫都寥寥无几。走到密室门口,也只见几个人站着。
灵国的国主不在,覃皇后不在,只有缥缈风,风离星以及其他几个陌生面孔。
石门打开的时候,袁起想要尾随着进去,却被侍卫拦在门外。
“夫人——”袁起有些焦急。
缥缈风想要拍拍她的肩,想起什么又收起,“放心,有我在,你在这等着。”
袁起看了他一眼,又转过来看着我。
“你就在这等着吧!”我说道。
虽是不放心,到底无可奈何。
石门再次闭紧的时候,我看着站在门外的袁起,突然有种这一别再见就什么都变了的感觉。
进入密室并未马上停下,而是又钻入了长长的走道进入另一间密室。走道两旁燃着长明灯,青铜托底绽出古远的光芒。更有石像镶入墙体,皆是闭目,嘴角泛出隐隐笑意,看得人发怵。
缥缈风颇有兴趣的看着这些人像,时不时的停下来研究番。
“这些人像到底是什么?”经不住内心的好奇,我开口问道。
缥缈风捏了捏下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该是通往商国始君夏如茧陵墓的一条秘道。这些石像该是守陵护卫。”见花大夫并未反驳,他又道,“据我所知,始君陵墓所在之处世人难寻,原来与灵国皇宫相连,这倒是出人意料。”
花大夫顿住前行脚步,回头道:“始君陵墓一共九九八十一道回环,每道回环有七七四十九条过道,这只是最外边的那一环里的一条。”
“听说始君墓机关重重错综复杂,稍有不甚便会丧命,现在走来一路太平,看来这些过道你们摸的熟透。”缥缈风看着墙上的一些古字说道。
花大夫一笑,道:“灵禅珠是国宝,自要藏得妥帖。当初无意发现这个地方,自是要多加利用。”
说话间终于走完过道进入密室。密室是原来的一个山洞打造而成,四周燃着长明灯,不觉黑暗。洞中是一潭池水,泛着氤氲雾气。池中央凸出一块平整的黑色岩石,两丈宽,半人高。石面中心放着一个玉质托盘,托盘中不知盛放着什么,散发出盈盈的光泽。而周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