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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面而来的,他的气息,他的味道。
晚照觉得自己实在有够没脸没皮的,因为她脸红心跳着还敢调戏他:“顾轼,跟你咬嘴巴也挺好玩的。”
顾轼狭促地笑了笑,说:“那我们继续。”
晚照笑嘻嘻地用手挡住他的嘴:“顾轼,跟我在一起后,你好像也变得挺不要脸的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他去参加一个学术讲座的路上。她化身土匪窜出来拦路,连腔调都痞痞的:“喂,帅哥,给个面子,帮忙填个表格吧。”
其实已经忘记像这样拦截了多少人,但很明确的是几乎没人有胆拒绝“女流氓”,尤其是带点姿色的“女流氓”。
顾轼看了她一眼,将递到面前的纸张拂开,迈步就走。
晚照素来不要脸,死死追着,只问:“同学你说句话啊……”
苗小苗一看她拦着的人是学校法学才子顾轼,一下就懵了,连忙叫住她,用口型对她说:放他走,他是顾轼。
晚照没有反应过来,随口就问了句:“同学你还有故事啊,真是一个现成的素材库啊。”
顾轼终于停下来,黑着一张脸看向他,他必须承认,这么多年来都不曾遇见这样厚脸皮的女孩子!
而她在与他对视几秒后,突然张大了嘴巴,恍然大悟:“你不能说话?同学……真对不起!”转身落荒而逃,留下顾轼一人哭笑不得。
只是顾轼没有想到,会再次遇见她。
他去食堂打饭,感觉被人撞了一下,他没做理会,继续往前走,那人却追了上来,笑得极为殷勤:“是你啊同学,咱俩好有缘。”然后看了看他手里的饭盒,二话不说就给夺了过去,“你肯定不方便打饭,我帮你!红烧肉吃不吃,打菜的大爷跟我熟得很,每次分量都很足……”
顾轼平时沉默寡言,班上人都觉得他是把所有的语言天赋都用在了专业上。他先是皱眉,然后双手抱胸,看着她扎进人堆里去打饭。
等到她满载而归,顾轼只是拿过自己的饭盒找了张空桌坐下吃饭,仍旧没有理会她。
晚照挠挠脑袋,慢慢凑过去:“诶,同学,其实你不用如此冷漠,真的。人人都有缺陷的,但是你看你这么帅,指不定多少人嫉妒你呢。”
顾轼安静吃饭,尝了尝红烧肉,味道还不错。
她继续:“而且,大家都是极为有爱心的人啊。你看我,从小到大都是劳动标兵,文明卫士,可见……”
顾轼继续安静吃饭,只是觉得红烧肉的分量似乎真的太多了。
突然,一只白皙的小手覆了上来,扣住了他的手。他这才怔愣一下,有丝丝的不悦,然而那只手的主人却哀叹一声:“以后我帮你打饭吧。”
顾轼凝眉,挑眉,最后连自己都不可置信的笑了一声。
从此,顾大才子每逢吃饭都会有一个机灵的跟班挡在前面开路,手握顾氏饭盒,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最后打完饭菜将饭盒乖乖呈上。
最开始顾轼没太在意,只当她是做戏。换做以前,他绝不会有兴趣陪她玩,只是这个游戏既然不吃亏,也很有趣,他便姑且不动声色地演下去。
这样持续了大半个月,终于有一天顾轼没看到她,他笑了笑:果然放弃了吧。
然而当他自行打了饭,安静享用之时,她才狂奔而来,气喘吁吁地说了声抱歉。他抬头,见她衣衫脏乱,额角红肿,不由得心惊了一下,她却坐下来,忿忿道:“太TM倒霉了,今天去看足球赛,被一个二货一球砸到头了,差点毁容!以后打死我也不去做体育新闻了!”
然后,她又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凑近过来:“我发现我真的好佩服你啊,我室友说你是法学系的高材生,想你不能说话还能如此优秀,叫我好生嫉妒!”
顾轼额前一排黑线,终于不咸不淡地开口了:“你是不是想追求我?”
晚照连忙摆手否认:“不不不,我这人可闹腾了,当然得找个能陪我说话聊天的人,不过你也别在意哈……等等!”
她的表情瞬间千变万化,最后纠结得近乎扭曲:“靠!你丫的,你不是哑巴啊你!”
'20120421 007【人生得意须尽欢】'
晚照失魂落魄地回到公司时,大家正在开会,她放下东西,拿了纸笔也赶去会议室。
一进门就听见主编在喟然长叹:“我老了,就快退休了,还能照顾你们到什么时候,你们就不能长进一点吗?我辛苦栽培你们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我们报社的未来吗!我这个位子还能坐几天……”
晚照赶紧溜到自己位子坐下,将头压低,只怕主编会看到她。
高建长叹完毕,又来了一声短叹:“以前说你们,没有一个人当回事。可现在也必须要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我们的报纸停刊,报社被收购了。”
“什么!”有人尖叫出声,“不是吧,那人傻了吧!”
高建瞪了一眼:“你看你们,担心的不是自己的饭碗问题,而是这种无聊事!”
在主编的呜呼哀哉中,晚照大致了解了整个情况。报社在这栋写字楼的租期将近,但是因为常年近乎亏本经营,上头有意将报社遣散,正在这时,一家很有实力的杂志社发出了收购邀请,上头自然是十分乐意丢掉这个烫手山芋。
于是,高进摸摸额头,神色苍凉:“我们要并入《佳人》杂志,以后怕是跑不成新闻了。”
晚照却想,《佳人》是全国知名的时尚杂志,没有理由会收购一个将近倒闭的报社才对,即便是缺少人才,以《佳人》的名气,又有多少人趋之若鹜呢?
会轮到她们,确实令人费解!
周围同事却兴奋得很,年纪稍微年轻点的姚静已经跳了起来:“终于可以不用跑新闻了,高跟鞋,长丝袜,我来了!”
高进摇摇头:“去收拾东西吧,等通知上班。哎,我老了,这位子还能坐几天,我辛苦栽培你们,为了什么……”
那一瞬,晚照从高进脸上看到了从未出现的落寞,她忽而觉得心里很不好受,鼻子竟也酸酸的。
她知道,主编是不会再来上班了。
晚照把这件事告诉了苗小苗,当时她正在噼里啪啦的打字,哦了一声说:“《佳人》不错啊,不正是杨晴任职的那家时尚杂志么。”说完才一愣,骂了一句,“你要跟这货一起上班,肯定惨不忍睹!”
晚照之前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听苗小苗这么一说,终于想起来不对劲的根源是那个傲娇女杨晴,她抚抚额头:“这就是冤家路窄吧。”
苗小苗只是笑:“反正你乐观。”
。
下班回到家,只有她老爸一人在看电视。她扯了扯脖子,鄙夷一声:“爸,你都多大岁数了,看这种弱智节目……”
老李从眼镜中抬眼笑了笑:“我就是想,这里头的小姑娘没一个比得上我姑娘漂亮。”
她嘿嘿一笑,坐到他旁边:“我妈呢,在做饭?”摇头晃脑,四周环视了一下,“还有姓谢的呢?”
老李给了她脑袋一下:“没大没小,不叫哥哥也不能这么没礼貌。”
晚照吐吐舌头,又问道:“谢意深回来干嘛啊,留在那边不好么,他哪知道回来就业压力多大。”
“人家比你本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老李将电视一关,拍了拍她的肩膀,“晚晚,去拿象棋来,跟老爸杀一局。”
她老大不情愿:“你就会欺负自家人,怎么不跟楼下张伯伯杀一局去,怕输到哭鼻子吧。”
然而还是拿来了棋盒,搬来板凳坐到老李对面:“不许吃我的车!”
老李笑着摇摇头,开始大开杀戒。
后来据知情人士透露,当晚这一层不时传来一声嘶叫“言而无信!不许吃!”“我不活了!”“小卒也吃!真够变态的!”“啊啊啊啊啊!!!”
谢意深进门就听到某人嘶叫的声音,不觉皱眉。
老李说了句“意深回来啦”,继续欺负他悲惨的女儿,她老娘终于忍不住了,菜刀一扔,叉腰骂道:“李有为!你是闲的慌是不是,过来帮我摘菜!”
老李耷拉着脑袋往厨房走去,谢意深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坐到老李的位置上:“来,我跟你杀一局。”
晚照眼睛冒火:“去去,一边玩去。”
“怎么,不敢?”
她啐了一声:“呸!”开始码棋子。他又说:“输了弹脑壳敢不敢?”
这下,晚照犹豫了。因为她下棋的水平确实不敢叫人恭维。她咳了一声:“这不公平。”
他饶有兴趣:“那你说怎么才公平?”
晚照往厨房方向瞟了一瞟,信誓旦旦:“麻将,敢不敢?”
其实说到搓麻将,晚照一向认为自己是赌神级别的。
从小看着她老妈跟一群中老年妇女码长城,偶尔趁着她老妈上厕所,实战上阵,一直耳濡目染。相反,谢意深从来不会搀和这些,她老妈也总会在谢意深一回来就散了局,最后那群麻友都不爱来她家玩了。
家里的麻将也就没了用处,她偶尔就会搬出来,挨个摸。最开始只能摸出一些简单的,譬如白板,一筒,红中之类,最后长期实践下来,练就了如今万无一失的本领。
上大学那会儿,没事就喊上几个认识的上Qq打麻将。后来大家输惨了,都不肯再陪她,她只好找陌生人,也是那时,她认识了麻将中的大神人物——输得起。
输得起是那人的游戏昵称,他话不多,显得老成,可是跟他打了那么多局,她从未见过他有过失误,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问他:“麻友,你牌技不错啊。咱俩搭档去打情侣牌得了。”
输得起迟疑了一阵儿,说了个好。
于是,两人横扫Qq,联众,各大网络游戏厅,从北京牌打到广东牌,从上海牌打到台湾牌,从天津牌打到四川牌……用她的话说,这就叫打遍天下无敌手。
直到她遇到顾轼,每天追着他,缠着他,哪怕失去图书馆或者上自习,也就再没时间渣游戏,连Qq都很少上。很久之后,她再一次打开Qq,看到那个灰色的头像,才知道从她不玩游戏的那天起,输得起也再没上线过。
苗小苗说了句大快人心:“世上再无这对雌雄双煞了!”
晚照呸她:“人家输得起绝对是一有爱心的大叔,这牌技没个几十年可练不出来。少来污我清白。”
晚饭过后,四人围坐,开始码长城。
晚照瞧了眼谢意深码牌的手指,嗤笑出声:“你这龟速。”
谢意深仍旧慢悠悠的,问了句:“打什么牌?”
她妈妈说:“打北京牌吧,别的估计意深不会打。”
谢意深笑道:“没关系。”
晚照亦是笑了,不过更为阴险:“有人来送钱,咱们老百姓啊今个儿真高兴。”
谢意深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忽然提议说:“不如打广东牌吧,多送你几番。”
战局开始,晚照倒是不着急,心想谢意深这次做定冤大头了。
庄家是她老妈,上家是老李,下家是她,她的下家才是谢意深。梁书云摆好牌序,丢出一张南风:先打南,不输钱。
老李截断而碰,一下子截了两家牌,老李哀叹一声:“给老婆赶牌,义不容辞!”
晚照笑:“还能赶去个十三幺还是大四喜?”
果然,梁书云又摸了一张南风,随手扔了出去。晚照心想这下可好,所有人都胡不起十三幺,或者大四喜了。
晚照看看自己的牌,三张白板,两张九万,两张一筒,六七条,还有一张西风,一张五万,一张红中。顺手一摸,手指一滑便知道自己摸了张西风,当下笑眯眯地丢出一张五万。她这是可以打混幺九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