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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固定的滴答声之外,只有晓彬和维偶尔交换几句这很好吃、下次再做给你吃,三个人之间根本就是无话可说。
天翔的表情十分难看。特别是听了希尔斯的解释之后,难看到像是有人杀他全家。
醒来之后变得不爱说话的维则是默默地吃着饭,既不挑嘴也不点菜。从维醒过来之后,脸色比鬼还要不好看的天翔一直散发出阵阵怒意。倒霉的是坐在中间的晓彬,左边是冷飕飕,右边怒火三千丈,不知道该拿棉被来盖比较好,还是开冷气比较好。
非常聪明,显然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的希尔斯在维醒来之后,说了句‘我们家的公主请多多照顾’就带着小白离开了。
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晓彬决定先解决安静一点、看起来好解决的那一个。他将蛋包饭递到维的面前,“维,这是我做的蛋包饭喔,我练习了一整个月,保证跟电视冠军做的一样好吃。”
维静静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接过蛋包饭,他记得的事情,老实说……一件也没有。眼前的几个人他应该见过,可是一个也不认识。
晓彬总是绕在他身边,一下是果汁一下是新菜色,热络得让他害怕。天翔则是一直绷着脸,脸色难看到好像自己欠了他几百万没还。唯一又亲切又有熟悉感就是希尔斯,但希尔斯也只留下一句‘这两个狼人是你的同居者,把一个当作妈妈,一个当作爸爸就对了。’然后就离开了。
维看看天翔,又看晓彬,很快就决定哪一个是妈妈,哪一个是爸爸。他怯生生接过晓彬递来的蛋包饭,“谢谢。”
“不客气。”晓彬高兴地对着维笑,但只换来维低下头,完全不敢看他。像是一只受伤又害怕的小动物一样。
天翔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们所认识的维,也不相信这是众人所知的公主,他不像是维又开朗又任性,也不像公主嗜杀如命。‘啪’的一声,天翔一不小心咬断了筷子。
“这位大哥……你有什么不满?”晓彬皱起眉头。自从维醒过来之后,天翔的表情一直都很难看就算了,现在这是在耍什么脾气。
“没什么。”
“你如果对我做的菜不满就直接说,咬断筷子是什么意思?”晓彬瞪着天翔。
“我都说对你没什么了,你还想要怎么样的回答。”天翔把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起身打算离开餐厅时,维发出了细小的道歉声。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这样是什么意思?”不说还好,一说就让天翔无名火起,他抓着维的衣领,打算把维拖到阳台去清醒清醒。
维想也不想就闭上眼睛,浑身颤抖。但预期的雨水并没有滴在他的身上,好一阵子之后,他发现自己悬在空中,但并没有被丢出去,才怯生生地睁开眼。
天翔怒视着维,可是到底在生气什么连天翔自己也搞不清楚。忘记以前的事并不是维自愿要忘记,变成这副小动物的模样也不是维可以控制的。与其说是对眼前这个维发怒,还不如说是对自己发怒。没能保护维的自己、没能照顾好维的自己。深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这不是维的错,千错万错都是那些追着维不放的狼人的错,把维叫醒的希尔斯的错。反正迟早有一天会想起来,不需要紧张,也不需要生气。
边想边感到心情逐渐平静,天翔才把维拎回位子上,顺便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刚刚气了几分钟,肚子莫名其妙地又饿了起来。
维小心翼翼地看着天翔坐回位子上,拿起碗继续吃饭之后才敢开口,“刚刚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没有,你完全没有错。”晓彬摇摇头,“你应该要说‘对不起,都是你的错’才对。”
维一脸迷惑,“可是,这不是爸爸的错啊。”
“当然不是爸爸……等等,你刚刚说‘爸爸’?”先不管谁对谁错,晓彬确定自己刚刚好像听到某个很荒唐的名词。
“嗯,爸爸。”维点了点头。
“谁是爸爸?”晓彬问这句话的同时,满怀同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天翔。
“你看我干嘛。”天翔瞪了晓彬一眼,“我哪里像是爸爸了?”
话还没说完,维的话像箭一样刺穿天翔的心,“我觉得天翔像爸爸啊。”
“哈哈,像爸爸?”晓彬放下碗,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和天翔认识这么久了,女朋友还没有半个,就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维你也真是个天才,他的确像是爸爸,又正经、义容易生气。”
“……哼。”天翔瞪了晓彬一眼,脸微微地发红。
“哈哈,这真是太好笑了……”晓彬笑得东倒西歪,可是维的下一句话马上让他笑不出来。
“对啊,我觉得天翔像是爸爸,晓彬就像是妈妈。”
“妈妈?”同样的一句话,却是由两个声音合成。
晓彬的声音是哭笑不得,天翔则是得意。比较起来,他被叫爸爸一点也不需要难过或是伤心,天翔露出今天首次的微笑,用阴阳怪气的声音对晓彬说,“是啊,是妈妈。”
“可恶,是哪个人教你说这些话的啊。”晓彬脸红得像是关公一样,“一定是希尔斯对不对?我就知道吸血鬼都没好心。”
“我是不是又说错话?”维紧张地看向天翔,后者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天翔愉快地将饭菜送进嘴里,毫无同情心地说,“你说得一点也没错。”
这几天来,维都跟他睡在一起。
如果是以前的维,他们睡在一起一定会发生一些脱光衣服紧紧相拥之类的不堪事情。但这几个晚上他们只是躺在同一张床上,维拉着他的衣角或是缩在他的怀里,没有任何杂念、似乎真的把他当成爸爸了。
“我喜欢。”维说。
“什么也不做,就是躺着不是很无聊吗?”
“不会啊,一点也不无聊。”
“那你何不去和‘妈妈’一起睡?”天翔挑起眉。就算维现在的心智和小男孩差不多好了,那也应该是恋母不是恋父,和他睡在一起干嘛。
“不要,躺在你的身边,我才会安心。”维固执地说。
本来想拒绝,可是看到那个苦苦哀求——这是天翔的解读——的表情,天翔又狠不下心。
他一再告诉自己,眼前的维不是维。可是老是吵着要和他一起睡却又让他觉得这个维和原本的维是同一个人。
“……随便你。”
得到天翔的同意,维的脸上马上露出笑容,“爸爸,你最好了。”
“你要和我一起睡有个条件,不准叫我爸爸。”
“那要叫什么?”
“天翔。”
“好啊,天翔爸爸。”维很高兴地说。
怎么讲也讲不通。
“……随便你。”天翔没好气说。
隐隐约约的声音从客厅中传来。吸血鬼敏锐的感官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维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在不吵醒天翔的程度下悄声地打开门。
“天翔,你竟然放松到连门也没锁…”…一个头发半白,脸上有道伤疤的中年人正自己开门走进客厅里,在看到维的第一眼愣了一下,下一瞬间就用憎恶的语气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维一脸疑惑,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可是却对那道疤非常熟悉。“你是谁?”
听到他的声音,中年人先是全身一震,接着在注意到他的脸的时候,表情变得非常古怪。那是混了愤怒、讶异、欣喜等等各种情绪的表情。除此之外,他的目光透露出让维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公主……想不到天翔所说的小吸血鬼就是你?”中年人有着厚实的身材,和一股稳重的气质,但维就是不自觉地浑身戒备。
维退后了一步,背后传来稳定的呼吸声,天翔仍深陷在沉睡之中,并没有醒来。
中年人对维露出笑容,“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不记得了。”维摇摇头,走出卧室,关上门。
“看你的样子,你不记得的事情还真多啊。”中年人说。
“你是怎么进来?”维不安地看着他,“你又是谁?”
“我是卓夫,是天翔的老师。”中年人说,“你和我很久以前见过面。”
“我不记得了。”维对卓夫这个名字同样没有记忆,不过既然是天翔的老师,应该可以放心不少,“嗯,可以叫你卓夫爷爷吗?”既然是爸爸的师父,那叫爷爷应该没错吧。
“爷爷啊。”卓夫笑出了声,“那我大概要叫你曾曾曾祖父了吧。”
“为什么?”维睁大眼,曾曾曾祖父是什么?
“天翔说得没错,你的确是什么也不知道啊。”卓夫摇摇头,不可思议地说,“你连自己已经五千多岁都不记得了吗?”
“我完全不记得了。”维摇摇头,这个爷爷一直问他什么记得不记得的事情,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不如这样吧,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卓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对故事没有兴趣。”虽然对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维还不至于连卓夫话中的恶意都不懂。
“你对这个故事一定会有兴趣。”卓夫眼中闪着残酷的光芒,“你知道有个叫做公主的吸血鬼,他是六大吸血鬼之一吧。”
“我不知道。”维摇摇头,“那是什么?”
“世界上最强的六个吸血鬼,同时也是世界上杀了最多人类和狼人的吸血鬼。”卓夫说,“我和天翔、晓彬都是狼人,狼人和吸血鬼长年敌对。同样是不自然的生物,偏偏就是不能共存。”
“为什么不能?”维不懂为什么狼人和吸血鬼不能生活在一起,他和天翔、晓彬生活在一起,看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啊。
“也曾有一个狼人这么问过,那个人就是天翔的父亲,长老会中的大长老,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狼人。可惜,他已经死了,而且是被吸血鬼所杀。”卓夫说。
天翔的爸爸……“那就是爷爷了?”维眨了眨眼,“为什么吸血鬼要杀爷爷?”
“我也很想问那个杀人的吸血鬼。”卓夫身体前倾,抓起维的双手,“我也想看看这个吸血鬼的手上沾了这么多无辜的鲜血,为什么还能心安理得的活在这世界上。”
“你……你要干嘛?”维想要抽回双手,但他刚对上卓夫的眼神,就被眼中的恨意和怨毒给吓了一大跳,“我什么也没做。”
“你怎么能就这样忘记。”卓夫手指慢慢地缩紧,“你杀了天翔的父亲,杀了很多很多的狼人,甚至连自己的妹妹也一起杀了,像你这种残酷的吸血鬼。”
“我没有,我没有……”维拼命的摇头,眼前却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画面。
那双眼中有着强烈的悲哀。
但那悲哀是对杀他的凶手、对他自己、还是对这一连串的误会?
指尖抓着心脏,依然跳动着。他如果放开手的话一定会改变很多事情,但他只是微微一笑,在手上施力。
破碎的声音是如此清晰,既残酷又美丽。
“你看看我的脸。”卓夫撩起头发,额头上的疤痕像是一条娱蚣爬在脸上,以狼人的自我治愈能力还没有办法治好,可以想像当时受到多么重的伤,“你把我的头劈成了两半,但我还是侥幸地活下来了。”
“我不……我没有。”维抽回双手。
那不是他。
国王替他们打造的长剑是特殊的银合金,除了锋利之外,专门用来杀狼人。
那不是他。
他挥剑将为了和平而来的狼人们全都杀了。斩了他们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