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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没等王局说话,急切地问道。
王局摇了摇头:“还没有确认到底是不是韩墨本人,所以我来找你,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让你去云南跑一趟,你也知道,对于土城和考古队的事儿,警方十分重视,韩墨是考古队唯一幸存的人,所以我们必须找到他,除了了解考古队出事的经过以外,还不能排除他有贩卖文物的重大嫌疑。”
天哪,上帝,你对我也太好了吧,我只想要一棵树木,你却给了我一片森林。原本想着请假去云南,却变成了“出差”去云南,不但不扣我薪水,还有出差费可以报销。我心里正得意地时候,王局低声道:“你小子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念在你平日里劳苦功高,这次就算我通融一次,下不为例啊。”
我立马一个立正,向王局敬了一个标准的礼:“Yes,Sir!”
王局拍拍我的肩膀,转身向楼下走去,我忙喊道:“王局,正要开饭,吃了饭再走吧!”
王局头也不回,摆了摆手,道:“不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吃完饭叫阿娇早点回来。”
我斜眼瞥了瞥站在一旁的王娇,低声问道:“怎么啦,是不是和你爸闹别扭了,怎么都不叫他一声?”
王娇狠狠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为了进刑警队的事情,我爸他说什么也不同意,说什么当刑警太危险,随时都有可以为国捐躯。”
“是啊,是啊!”我深有感触地点头应道。
“是你个大头鬼!”王娇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野蛮,伸手狠狠地在我手臂上一拧,只疼得我冷汗直冒,“我就算来刑警队,那也是法医,会有什么危险?”
“那可不一定,我告诉你啊,前年有一件案子,有一个人被歹徒连捅数十刀,哇,血肉模糊,那叫一个恶心,这都不说,那人死不瞑目啊,当时那法医来了以后,伸手将他的眼睛合上,可这手才拿开,那人的双眼又睁开了……”
王娇脸色微变,却又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道:“所谓的死亡,指的是脑死亡,但脑死亡并没有意味着神经、肌肉都死亡,所以这种情况其实很正常。”
我得意地笑了笑,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那尸体突然间坐直了身子,将那法医差点没吓得尿裤子,然后尸体还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后,这才倒下,而双眼也合上了。后来我们刑侦大队就根据尸体所说的名字展开排查,当天就将凶手捉拿归案,这个你又怎么解释?”
王娇面如土色,几欲开口说话,但嘴巴张了张,半晌才从银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怎么可能?”
我“哈哈”一笑,道:“怎么不可能,不信你回家问你爸,当时他也在场。”
王娇颤声道:“或许,那……那个人才被杀,大脑还没……没有死……死亡……”
我装着深沉说道:“嗯,这种的确有可能,但那人是头一天被杀,捅了十多刀啊,当场就是大流血,120急救的人来都说当场死亡,法医验尸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了,难道这么长时间,他的大脑没有死亡?不可能吧?”说着,我夸张地张大嘴巴看着王娇。
王娇脸色大变,轻轻地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道:“臭警察,你……你别吓我……”
这时,大门突然间开了,嫣然站在了门口,一脸正色地望着我和王娇,一字一句地道:“阿娇姐,陆家阿哥没有唬你,我听阿爸说过,我们阿夏克族曾经有一种蛊术,可以控制尸体的行动,不过,这种蛊术早已失传。”
王娇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道:“没可能,人死了之后,由于体内循环系统停止,这关节、肌肉因缺少能量的补给也会渐渐死亡,身体就会变得很僵硬,所以称之为僵尸,僵尸可不是指电影里那些,而检查尸体推算死亡时间的时候,检查尸体的僵硬程度往往是最重要的步骤,别说控制尸体行走,就是想改变僵硬尸体的手臂姿势,那也是非常吃力的。不可能,绝不可能!”
我也附和着王娇,连连摇头道:“是啊,这种事情绝无可能的。”
嫣然见我和王娇都不相信,急得一张俏脸通红,忙辨解道:“尸体不一定都会僵硬,有一种尸体它不会变僵,关节的灵活性和常人没什么两样,这种尸体叫‘荫尸’。”
第二章反常
从昆明国际机场出来后,我打了一辆车,直奔长途汽车站,准备买两张去文山的高快车票,却不想嫣然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道:“陆家阿哥,买一张就行了。”
我奇道:“一张?”
嫣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陆家阿哥,我们阿夏克族的风俗,族人去世,外人是不能参与的,你不是还要去查那个叫韩墨的考古队长吗?这样吧,我独自一个人回去,你去办你的事情,七天后我到昆明来找你。”
我沉吟道:“你没有通讯工具,咱们联络不是太方便,要不我买台手机给你。”
嫣然“咯咯咯”娇笑一声,道:“陆家阿哥,你忘了,我们那没有信号的,手机打不出去的。”
我想了想,也是,就阿夏克族生活的那个地方,鸟都不拉屎,还谈什么###?不过我还是不放心让嫣然一个人坐长途汽车回去,毕竟嫣然太单纯了,纯得就好像一张白张。嫣然见我满脸担忧之色,“嘻嘻”一笑,道:“陆家阿哥,你忘了?当初我们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你去订婚宴酒席,那时我便是一个人来昆明的。”
嫣然不提起那事儿,我倒忘了,于是我笑道:“当时我还以为是你哥让你来劝我的,我还记得,当时我抓住了你的手,不让你跑。”
嫣然俏脸一红,低声道:“当时你对我轻薄无礼,差点丢了性命,知不知道?”
我想了想,确实,当时嫣然说过这样的话,她说“你再对我轻薄,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于是我笑道:“是啊,当时你说要对我不客气,怎么不客气?下蛊?”
嫣然顿足道:“我不和你说了……”
话音未落,只见车站旁一间小诊所门口传来了“呯”的一声响,只见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被年青的医生一脚从诊所里踹了出来,那中年男子接连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到这一幕后,我不由地窜起一股莫名的火气。
只听那年青的医生说道:“没钱还想让我帮你看病?你趁早滚吧,别死在我门口,我还要做生意呢。”
只见那被医生从诊所里踹出来的中年男子“扑通”一声跪在了那年青医生的面前,一个劲儿地磕头,边磕边求道:“求求你医生,你行行好,救救我,我实在没钱去大医院看病了,我还不想死,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中年男人嘴里说一句“求求你了”,就磕一次头,一连磕了七八个,只听“呯呯”的磕头声作响,这时周围已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那中年男子磕头用力颇重,七八个响头磕过,脑门上已是一片乌青,这时我再也忍不住,走上去,刚要将那中年男子扶起来时,嫣然突然间双手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臂,一双迷离的双眸盯着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微微一怔,低声道:“嫣然,放手,我去扶他起来,他再磕下去,非得死在这里不可。”
嫣然还是一声不吭,拉我的手更加用力了,我微微有些生气,将声音提高了八度:“嫣然,你干什么?这可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单纯善良的嫣然哦!”
嫣然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我用力一挣,走上前去,伸手要扶那中年男子,嫣然这时叫了一声“陆家阿哥”,我没有理会她,伸手将中年男子扶了起来,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随随便便给人下跪?”说着,我不等中年男子回答,走上前,双手一伸,将那年青医生一把揪了过来:“你丫的还配不配做医生?你的医德到哪里去了?”
“就是,太缺德了,这样也配做医生?”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
“不救人那也罢了,还将人从诊所里一脚踹出来,这不明白着欺负人么?”一个中年妇女十分不满,边骂边往地上啐口水。
“你没事儿吧?”指着那中年男人额头上那老大一块乌青问道。
那中年男人用漠然地眼神看了我一眼后,摇了摇头,道:“没事儿。”
我听他的口音不是昆明本地人,身上的衣服很朴素,并不十分光鲜,有的地方还打了补丁,应该是地州一带来昆明求医治病的,这种地州上来的人,一般没见过什么事面,老实巴交得很,往往很多骗子就在车站一带,专门对这一类人进行行骗。我想这个男人可能是因为带来的钱花光了,又或者在车站被人骗走,没有人看病,才会被那医生一脚踹出来,于是我摸了摸皮夹,从里面抽出两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那个中年男人,说道:“我出门也没带多少钱,这点钱你就拿着用吧,回头我给收容所救助站打个电话,让他们帮你解决一下你的问题。”说着,我转身对那年青的医生道:“帮他包扎一下伤口,钱我给你。”
那青年医生眼中现出一丝惊恐之色,道:“你就是给我几万块钱,我也不医,这是我个人原则,你就是穿着一身‘猫皮’,也无权命令我。”说着,一转身,“呯”的一声将诊所大门关上,随后连窗帘也拉下了,我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对嫣然道:“嫣然,你帮我去附近药店买点云南白药、消毒水和纱布一类的东西,我帮他包一包。”
嫣然用鄙夷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中年男子,然后转身向一旁的药店走去,而这时中年男人的目光刚好投向嫣然,脸上也是一副惊恐之色,拿着钱的手不由地一抖,我塞给他的两百块钱顿时滑落在地上。我肚里暗暗纳闷,这中年男人似乎有点害怕嫣然,不过我也没太放在心上,弯腰拾起钱,再一次递到了中年男人的手里,中年男人伸出手来接钱的时候,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也抖一下,我看到中年男子一双枯槁的双手上那十片指甲竟然漆黑发亮。
说实话,我见过不少“灰指甲”的患者的手。灰指甲,又称甲癣。一般以1-2个指(趾)甲开始发病,重者全部指(趾)甲均可罹患。患病甲板失去光泽,日久甲板增厚变形,呈灰白、污黄色,病情严重的就呈灰色或者灰褐色,呈现灰褐色的“灰指甲”已然不多,但像这中年男子这种呈黑色的更是闻所未闻,出于好奇,我不由地向他的手指多看了两眼。
中年男人似乎感觉到了我异样的目光,下意识地将一双手往手缩了缩,就连我手中那两百元钱也不敢伸手去接,我尴尬地笑了笑,道:“拿着吧,出门在外,没有钱怎么行?”说着,我将两百元钱往他的上衣口袋里一塞,中年男人冲我点了点头,有些不大好意思却又很感激地笑了笑。
这时,嫣然拿着纱布、消毒水之类的药品走了过来,我对她说道:“嫣然,你帮他包扎一下。”嫣然狠狠地瞪了那中年男人一眼,“哼”了一声,道:“我——不——要——”
那中年男人尴尬地笑了笑,道:“不……不用,我自己来。”说着,伸手便要接嫣然手中的药品,嫣然将手一缩,道:“你自己包扎?你看得见你额头上的伤口么?”说着,嫣然将药品递了给我,道:“陆家阿哥,你来吧,我怕我包得不好。”
我本来对嫣然反常的态度略为狐疑,这时听她说“怕包得不好”,这才释然道:“我说呢,嫣然这么乐于助人,怎么会不帮呢?原来是怕包得不好,那还是我来吧。”说着,我接过嫣然手中的药品。
在接过药品的同时,我突然感觉到手背上一阵麻痒,目光迅速移到手背上时,我似乎看见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嗖”地一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