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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哥哥,怎么会?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我又看见了他眼里狂热的色,只得勉强地道,“我们会回到西夷的。”
他叹了一声,终垂下了头,却是道:“阿锦,你虽是聪明异常,但人心难测,你看看这荷包。”
我接过了那荷包,迷惑道:“这也没什么啊,不过是一行字,一个释迦说经图而已。”
他道:“这释迦说经图,讲的却是一个佛谒:一切行无常,生者必有尽,不生则不死,此灭最为乐,再加上这‘一蓑风雨任平生’诗句,很明显的……”他冷冷地望向了王婆婆,“她在和那人暗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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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风 第一百七十九章 腿脚软
王婆婆却是吓得腿脚一软,一下子跪倒在地,哭天抢地地道:“冤枉啊,公子,这‘一蓑风雨任平生’是我家老爷的商号,在江南大名鼎鼎,有谁不知?至于这佛谒,我家卖出去的香囊个个都是这样的,一年要请人绣百十千来个,依你看,那些收到香囊的都有或内通外敌或红杏出墙的嫌疑?我不过看姑娘被蚊虫叮咬,便拆了我自己一个平日里装香料的绣囊,装上些避蚊的草药给姑娘先用着……我一个没文化的老婆子,哪有公子那么多弯弯道道?我说公子……你想得这么多,当心以后连老婆都找不到啊……”
她凄厉的哭喊之声彻底地破坏了流沙月经营良久的庄严气氛,使得他的追问就没有办法就行下去了,我极清楚地看见他眼里懊恼神色一闪而逝。
恐怕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老婆子吧,其实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在后宫之中,所有的人都有一幅假面,无论心底多恨那人,互相见了面,却依旧亲热无比,哪有象这老太太,一受了委屈,立即撒泼吵闹,全不顾自己的形象。
流沙月冷声道:“即便如此,也不能排除……”
话还未说完,那老太太又嚎上了:“老天爷啊,你快来看看吧,有人冤枉我啊,可怜啊,我的老爷生死未卜……”
流沙月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有好几次,他想插话,都被老太太的嚎叫声打断了,好不容易等她换气再嚎的时候,他加快了语调道:“阿锦,我派多一个人来服侍你吧。”
他这话一说完,老太太的声音奇迹般地停止了,从地上爬了起身,讨好的问道:“公子,你不是要赶我们下船啊?”
看着流沙月铁青的脸色,我实忍不住笑了出声:“你放心,流公子只是怕你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呢,他怎么无故赶人下船呢?”
老太太感激涕淋地上前欲握流沙月的手……他自然身子一偏,没给他握着……她便转身我了我的手,还摇了两摇道:“老妇知道你们都是善心之人,都是好人啊,姑娘,你放心,我每天弄些好吃的给你,保证花样绝不重复!”又转头向流沙月道,“公子,你也放心,老妇一定每日向菩萨祈祷,公子一定会娶到老婆,绝不会打光棍儿的。”
听了这话,流沙月脸色更青,却无言以对。
今晚他精心布置的一切,便被这老太太的一嚎,嚎得气氛全无,我看他也没有心思再进行下去了,便道:“流哥哥,今日夜色已晚,不如早些安歇了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中秋节每年都可以过的,回到了西夷,那儿的中秋节却会过得更好呢。”
他点了点头,道:“那你早点休息,对了,派来伺候你的人,明晚会到,等到婆婆到了目的地,也刚好有个人接手服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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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风 第一百七十九章 监视
我垂头不语,自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还是不相信王婆婆的话,却是要派个人来监视了。
却听他笑道:“阿锦,你前几天不是说想吃以前的酿皮儿么,我看你近些日子在船上,胃口不好,因而叫了人过来……”
我抬起头,却见河风微拂着他额前一缕碎发,发梢在他眼眉之间扫过,如春日时刚出的嫩柳轻扫湖面,那样的宁诣静好,明知是假象,却也使我仿佛看见了以前那总是沉默地站于一帮锦衣贵人中的青衫少年,只要看见他,心中便不自觉地感到安定。
我笑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有几分嘴馋了……”
他一笑:“王婆婆做的东西虽好,但始终是中土之物,哪比得上我们家乡?”
我点头沉吟不语,王婆婆跟在我们身后,却是笑道:“老妇的东西,都是粗糙之物,自是没有公子请来的人好,不是老头子病未好,老妇也不敢打扰公子了,到了下一个渡口,公子就把我们放下吧。”
我用眼角余光打量流沙月的表情,却见他神色一松,笑容却越加的和悦起来。
他要我与世隔绝,和任何人都不得接触,就算是一个平民百姓。
我对他完全的信任,变成了他对我完全的控制。
而且,他要将这种控制无限期地延续下去,如果我无所察觉地跟他回到西夷,只怕当真会陷入了他的温柔陷阱,终身都不能出。
忽然之间,我有些感激夏侯烨,如果不是他揭示了这一切,我的后果,却是不堪设想。
我会终其一身也弄不清母妃的死因,将他当成杀我凶手,却让真正的凶手逍遥,如此一来,母妃在九泉之下,将会如何的伤心与失望。
我不经想起了母妃临终之中,胸口插着血刃,向杀死自己的仇人相托,让他照顾我,那个时候,只怕她说出这些话时那心痛如绞的心痛,却是更甚于那把刺进胸口的利刃吧?
她看着自己的全无防备的女儿,将杀她的仇人当成了自己的依托……难怪,她会望着流沙月,死不瞑目。
她的魂魄,到了现在,只怕也不得安宁吧?
想到此处,我不由悲从心来,此时才明白,她那个时候,是怎么样的痛彻心扉。
本以为自己逃脱了虎口,却未曾想,却是更落入狼嘴,自己却还将他当成了为护卫自己的忠臣。
原来到了这里,自己才真正进入了凶险之地。
……
这一晚上,我辗转反侧,直到天际泛了蒙蒙白光,才模糊地睡了,却是恶梦连连,母妃涕泪的面颊总在我面前晃动,伸手想要抚我的脸,却怎么也够不着,染血的短刃,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横躺着的被一剑毙命的宫人,母妃的嘴唇张翕开合,可我却听不清她的说话,这一幕幕的情景反复地在我梦境之中萦绕,可奇怪的是,在噩梦之中,我却有一种强烈的渴望,竟是希望那身穿黄金铠甲的武士会将我救出梦境,可他的身影却始终隐于浓雾之中,看似离得近了,却相距极远,他的身影,我永远无法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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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风 第一百八十章 呼救
我终忍不住大声呼喊:“别走,救救我……”
可他却始终离我半步之遥,手摸到了他光滑冰冷的铠甲了,却掌心一滑,他又离了我半步之遥。
那样的悲哀与绝望使我不由哭了出声,却忽地感觉身子如在波涛激荡的小舟之上,被不停地晃动着:“公主,公主,醒醒,醒醒……”
倏地惊醒,睁开眼睛,却见两名陌生的翠衣女子立于床头,一人手里拿了腾腾冒着热气的毛巾,另一人却捧了一盏茶,正站在我的床边。
“你们是什么人?”
我虽未从梦境之中缓过神来,只觉身边之人全是要有害人之心的,面前的两名女子虽是笑颜如花,美丽娇俏,却也如开得最美的毒菇,使我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善意。
却听见有人‘扑哧’一笑,那两名侍女闪开了身子,我只瞧见八瓣石榴撒花裙的裙摆,金线滚边,内折之处牡丹花若隐若现,抬起头来,却见一名梳了坠马髻的丽人,嫣然浅笑地望了我,她头上插了一只鎏金碧玉簪,簪嘴的冰玉流苏自鬓边垂下,衬得黑发如漆,明眸如水。
“公主殿下,倒还是如以往一样顽皮。”
我愕然地望着她,看清了她说话之时若隐若现的酒窝,微笑时眼梢向下微弯……仿佛时光并未流逝,她依旧是那位无论何时皆护我周全的陪伴。
可我知道那不可能,因为我亲眼看见她已死了。
“浅眉,你是浅眉吗?”
她微微一笑,嘴角笑意依然,可我看清了她眼里的疏离与冷淡,再也没了以往全无心机的亲热……在我将她独自一人丢弃于蛇窟之中后,我在她心中,便再也恢复不了以往的亲近了吧?
她手上端了一个红木漆盒,却是送菜之时用来保温的双层隔笼,却是笑道:“公主,奴婢听闻又来伺候您了,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呢,听闻你想吃酿皮儿,奴婢便赶了个大早,揉面擀面,搓洗面皮,又知公主以前吃这酿皮儿,喜欢加许多的芝麻酱,奴婢还知公主喜欢加油辣子,奴婢便用干椒油炸,做了许多的油辣子出来,公主嘴刁,奴婢还在油辣子中加入小茴香粉、姜粉、花椒粉等;至于陈醋却是奴婢亲自酿的,间中浸泡了草果、桂皮。至于配菜,奴婢还记得,公主吃酿皮儿,要加菠菜、胡萝卜、绿豆芽、黄瓜等,所以奴婢便每样以少许切碎入味……公主,您看,您的口味,奴婢是不是记得清清楚楚?”
她嫣然浅笑,如数家珍般数落出来,眼里却是疏离未减半分,甚至我从中看到了如冰刺一般的冷意,她那样的表情,却使我心痛如绞:“浅眉,你这些年,过得还好么?”
她笑一笑,缓步上前,一挥手,那两名侍女便搬了桌子来,她将漆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了碟碗,一边摆一边道:“公主说笑了,奴婢是一个下人,过得好与不好,又岂能劳烦公主记挂?”
我倏地明白,我与她之间,已隔着万丈鸿沟裂痕,再也不可能弥补。
当年两小无猜的情意,却早被时间与岁月消耗得一干二净。
可我对她的歉意,却要怎么样才能补偿?
“好一股浓香,我隔了几个船舱,都闻得见,却忍不住想来试试了……”说话声中,流沙月笑着走进了舱门。
浅眉与两名下女弯腰行礼,低声道:“流大人……”
他一摆手,示意她们起身,却是笑吟吟地问我:“阿锦,我为你找的这人,满意吧?”
有阳光从船舱的镂空窗棂间照射进来,照在浅眉微低的脖颈之上,便得她皓颈如雪,眉目如画,她却是浅浅抬头,望了流沙月的背影一眼,却又极快地垂了头,那一眼,便如雀鸟掠过一平如镜的水面,点起圈圈涟漪,春水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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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疏离
看来;终是流沙月救了她吧?
所以;她却他终不象对我一般的疏离。
如果是旁人;我会想尽了办法躲开她们的监视;可以让手段无所不用其及;但对浅眉;我又能怎么样?
所以;当午膳之时;她跟着我走近了夏侯烨的船舱;只一句:流大人叫我随身侍侯公主……。
我便开不了口让她出去。
有她在场;我和夏侯烨除了菜肴的好坏;却是一句话都不能再多说;哪里还谈得上为他的菜汤里面加料?
夏侯烨原来在金銮殿的时侯沉默寡言;成了阶下囚;反而话多了起来;见我不说话;却是不停地拿了双筷子点评着桌上的菜肴:“今儿的红烧肉做得不错;里面加放放了桂皮等;可味道虽是不错;可加了这样东西;却有些燥热……对了;朕今日起床;隔了老远就闻到一股浓香;是不是你们西夷的酿皮儿啊?听闻这道小吃虽用普通材料制作;却是美味无比;是佐酒佳品;怎么也不给朕留点?”
我未来得及答话;却听浅眉在一旁冷声道:“皇上还当真以为在自己的后宫么;要御厨随时地准备好各种佳肴等着你?”
他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