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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跟我弟一起回来的。你怎么突然来这里。”
“说了希望你不怪我,因为,我想通过你妈妈了解你多一点。”
我淡淡笑了,不可否认心里有点虚荣感,女人不都是这样吗,喜欢被人放在心里,喜欢被人在乎。
“你不觉你这样太急促了吗!”
“我恨不得钻进你心里把你了解得通通透透。”
“有时候过度了解的恋人,反而容易分手,每个人都会有一点隐私,每个人都不想什么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继而微笑,令我不解。
“以为骗一骗你可以让你感动得五体投地,原来这招儿不行啊。”
“骗我?”
“我是来这边工作的,刚好有个项目在这里,所以顺便过来探望我姨妈,就也顺便认识认识你母亲,只是没想到会遇见你。”
我听得出他语气的无奈,也看得出他神色的失落,只是很抱歉,我始终没有那个心向他走去。看见不远处有个烧烤摊,为打破这小小的尴尬,我说:“海啸,我请你吃烧烤啊,咱们这里的烧烤不错哦。”
“你请的,我肯定会吃。”
关于到文轩家里吃饭的事,本来我是怎么都不愿意去的。文轩把这事告诉我妈,在妈妈的劝说下,我是不得不去。
曼姨见我来,本是坐在客厅里愁眉不展的神色刹那间笑颜如花。
我礼貌的叫了声‘曼姨’,瞄了一眼坐在那头吸烟筒的爸爸,没有叫他。
曼姨招呼我坐在沙发上,茶几里摆满了各种小吃和水果,还让文轩给我倒茶。她这般热情,反而让我不喜欢,让文轩给我倒茶,不正意味着我是外人,必须得礼貌对待吗。虽然她并不是有意这样。
我和爸爸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和曼姨回厨房炒菜做饭,我和文轩则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
在饭桌上曼姨一个劲的给我夹菜,爸爸板着脸埋头吃饭,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上,爸爸似乎想认我这个女儿,似乎意识到过去的错误。
曼姨说:“盈盈啊,有男朋友了吧!”
“没呢。”
文轩插一句进来:“妈,老姐现在有人追了。”
我踢他一脚。
“这人人品好吗!”
文轩又多嘴的说:“好,可好了,比那施宇好多了。”
我打断他:“你就见他一面就知道他好啦。”
“这是男人的感觉。”
“臭美吧你,还感觉呢。”
“盈盈啊,人好的话,就定下来,这年头要找个好男人,不容易。”
我笑笑不答,反而爸爸开口了:“别只是敷衍过去,女人就应该结婚生个大胖小子好好相夫教子,在外面赚再多钱有什么用,也不看看自己今年都几岁了。”
、第 27 章
(二十七)
因为他这句话,我的脸色唰地难看,饭桌前也变得一片安静,文轩意识到爸爸说了我所忌讳的话,轻声唤了他一声,示意他少说话。曼姨为避免有冲突发生,牵强的笑着叫我多吃菜。
我努力使自己平静,扒饭吃,把即将爆发的情绪给压下来。
然而爸爸却不领情,用那一家之主的口气说:“干什么啊,我说错了吗。盈盈,你看看你今年都几岁了,要不是你忙着工作,施宇在两年前会离开你吗!”
文轩忙不迭的截口:“爸,吃饭了,说那么多干什么。”
“我会吃饭,不用你提醒。盈盈,当年爸爸是不对,但爸爸现在是真的想关心你。你说你要不是忙着工作,会跟施宇结不成婚吗!女人本来就应该呆在家里做顿香喷喷的饭菜等老公回来,再生个儿子继承香火……”
儿子、儿子,在他心里就只有儿子。
气不打一处来,我砰的放下筷子:“非得生儿子吗,女儿就不是自己的孩子!你关心我,那请问你,我是几月几日出生的!我在外面辛苦赚钱为了什么,我为了妈妈。爸爸不要我们,我不工作,谁给我饭吃!从我出生那天开始你有关心过我们吗,以前妈妈生病不舍得看医生,现在我有能力赚钱,我不要我妈为了那点医药费熬得那么辛苦”
“姐~~”
曼姨无奈的放下碗,深深的叹口气。
“我不吃了,曼姨,文轩,你们慢慢吃。”
重重的推开椅子离开,身后传来爸爸气结的话‘你看你看,女儿养大了就是翅膀硬了,我说她一句,她就回我十句’,接着听到文轩说‘爸,我不是叫你少说话吗,姐的事你又不清楚,乱说什么啊’。
现在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需要父爱的小女孩,所以我的心正常得不觉刚才那番反驳有什么不妥。跑出这个家,发现邻居用异样的眼光对我指指点点,我一一回瞪给他们,就全闭了嘴收了眼光,各做各的事。
“姐~~”文轩跑出来,追上我。
我环抱双臂气鼓鼓的前走:“我说了不来,你看,多扫兴啊。”
“姐,爸真的是想关心你。”
“如果他在关心之前的二十八年里是个好父亲,就绝对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文轩,姐是融不进去这个家的,注定的,你也别做这些事了,反正姐跟你在外面不一样是姐弟吗。”
“哎呀,就想好好吃顿饭,妈肯定伤心死了。”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我也回家了。”
“那你路上小心哦。”
我没有回家,而是没有目的的走在一条马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路人,望着远处的建筑物和江流。脑子里想去想些什么,却一直空白。
不知是不是我老家太小,还是跟海啸有缘分,在一条江河边,见他和一群人对着那条江河指指又说说,样子特别认真严肃。
我趴在桥栏上盯着他良久,直到见他准备走上去,我才拿起手机打他的电话。
“喂,我在桥上。”
听我这么一说,他立即往桥这边看,脸色即刻雀跃开来,直接挂了我的电话跑上来。
“盈盈。你怎么在这里!”
今天的太阳不是很大,可能他是太专注于工作,而且又被那么多人围着,导致身穿的那件白衬衫被汗水浸湿,贴住了身子。
“我刚才去文轩家里吃饭。”
“他不是你亲弟弟吗,怎么说是去他家吃饭,他的家不就是你的~~~~家!”他说着说着,仿佛已经了解一二,慢慢的没了底气。
说实在的,我心情真的不怎么好,需要一个人听我诉苦,既然上天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让我遇到海啸,不妨找他说说话也好。
“你不是说想了解我吗,现在我给一个机会你了解我的家庭、我的过去。”
这可能是他意料不到的,先是一诧后转为爽朗:“好啊。”
坐在桥下的阶梯里,我跟他说起爸爸为什么不要我,说起妈妈如何辛苦把我养大,说起我在邻居眼中为什么那么不讨人喜欢,说起我打架……
炎热的阳光普照大地,蝉在树上‘知了,知了’的叫。我来到帝豪大楼楼下,仰望着十五楼那套房子的阳台。那房子已经属于我,心底却有种奇异的感觉让我无法动一动脚,走回那里。
一道强烈的感觉促使我要拧过头往那端看,远远的那头,尚可霖披散着阳光走了过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可能这就是地心引力吧,只要彼此产生了互相吸引的作用,总会有一种感觉拉着灵魂让你向某个人走来。
“为什么不上去,那房子是你的。”他抬头看着那个阳台说。
“我也问自己为什么不上去,可我连拿出那房子的钥匙的勇气也没有。它突然给了我一种好遥远好遥远的感觉,让我只能神往,不能拥有。”
“它已经是你的了,怎么可能只是神往,不能拥有。”
“它的灵魂不是我的。”
“你想太多了。”
“对,就因为我想太多了,无法做到宽宏大量,原谅他们对我的抛弃,所以扭曲了自己的心理,变得极端,变得贪婪。可有些东西,不是我的,再怎么努力争取,都不是我的。”
“海啸呢!”
“海啸……”我沉默下来,对他,我没有任何感觉,真的没有任何感觉,普通朋友般的关系,但在不觉中,却有点依赖他。因为他会安静的陪着,听着,就像一个知己,用心来告诉我,有他,我不会寂寞。
这样的我,是不是很自私。
如果说,爱情就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为什么我捕到了施宇,他跳啊跳啊,却跳回了大海;捕到了尚可霖,他却带着他的另一半来到我身边。
海啸,是那条等着我捕捉的鱼,而我,已经把爱情这张网给扔掉了。
九月十七号,注会考试,海啸请假送我去财经学院考试,学院里人山人海,喧哗至极,校园树木上挂着好几条横幅,都是祝愿考试成功的标语。
下车前,海啸在我左手腕上绑了一条红色绳子。
看着绳子,我一脸不解。
他说:“这是保佑你考试成功。”样子比我还紧张。
“你还真迷信。”
“我不是迷信,是期待。盈盈,我期待着你通过注会考试,然后当我的助理,成为同事。”
“哈哈……”笑笑之后,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笑容沉了下来。我问他,“海啸,没通过考试,就不能成为你的助理吗!”我开始有种应该为自己将来打算的念头,我不稀罕爱情,但不能不稀罕自己的寂寞人生。
“当然、可以、成为。”他的话顿了两次,似乎在惊讶我问出这个。
“酒店那份工作,虽然工资高,但有点倦了……”
“如果你愿意,我会在局里给你安排助理这个职位。”在我话没说完,他极快的打断我,一脸的紧张,眼里闪烁着亮光,“盈盈,你可以和文轩一起考公务员。”
我点头:“我也这样想,毕竟是铁饭碗,我还想,考研。”我仿佛在为自己做出一张未来美好生活的蓝图,也仿佛在故意给海啸一种希望。
“只要你想,都可以。”
“谢谢。我去考试了。”
“加油,盈盈。”
左手握拳,展示着那条耀眼的红色绳索,我给了他一个干革命的眼神,下车,轻轻关上门,走在众多赴考学生当中。
最近,天空上布满了甲型H1N1流感的恐怖阴霾,它在近段时间已经传播到我国,只是因为疫情没有过于严重而没有放在心上,自从新闻报道这种疫情已经传染到很多人,才引起了注重。
不久就是国庆,这对往年来说,可是酒店的旺季,现在看酒店订单,简直是用十个手指来数都能数得完。
尚可霖回来召开会议,是关于甲型H1N1流感的预防措施,整个会议他滔滔不绝的说了许多要注重酒店卫生和消毒的事项,会议不长,只是十来分钟。
散会的时候听到他一声咳,我竟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关心:“你没事吧,咳嗽对现在来说可大可小,要注意啊。”
“只是有些小感冒。”他掏出小手帕捂住嘴又咳了两声,跟我说,“你也注意一下。”
他起身离开,他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边走边说,“美琪啊,现在甲型传播得很厉害,你去香港注意点,没事在酒店呆着不要到处去。”
人和声音渐渐远去,仿佛,曾经那份心动,也随着他远去,不会再回来。
晚上跟海啸去看电影,流感肆意传播的原因,电影院人不是很多,出来电影院,街上倒是人影憧憧。
有时候的确是低估了咱们人类的那种不怕死精神。
海啸问我刚才的电影怎么样,我笑笑说还行吧。
其实我没怎么认真看,脑海总是不自觉的浮现当初和尚可霖一起看《记得我爱你》的情景。
接下来是一片沉寂,我们慢慢走着,肩与肩的距离大约几毫米,周围很吵,而我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