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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今晚又得留守这里了,如果那老家伙明天来看到没有挖到内陵道,又该减资了——妈的,也不知道什么鬼天气,这么冷,怎么过夜是个问题。”一个灰衣工人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粗鲁地翘着胳膊,有一手没一手地扔着木块添火。
“我就瞧不觉这阴森森的地方有什么宝藏可挖!”
“你笨啊!”灰衣者跳起来,忍不住道,“那些老家伙——”他指着挖到一半的陵寝,碧丽堂皇的跟脚已经突显,价值连城,“一旦开挖到内棺,一颗冰珠都可以给我们享用一辈子!你以为我们在这里受苦受累只有那么点钱谁愿意,还不是盼望在挖到内棺的时候可以分一点甜头。”
夜幕下的帝王峡笼罩在一种的诡异的光芒当中,荧荧淡淡的甄蝶到处飞,偶尔停在半凿的陵寝瓦上,便舍不得离开。
他们正当挖的,是埃拉伊亚第三十三代帝君悯耽的陵寝。历史上,这位帝王政绩平平,传说少少,光芒早已被自己的弟弟,第三十二代帝王奥昙盖过,淹没在历史金光闪闪的河流中,鲜少有人知晓。
然而即使是这样一位帝王,死后的宫殿仍然气势宏大,可见当时那个巨大的帝国经济文化已达到时代的颠峰。
接着有个女人开口,絮叨着:“今天风好大啊,这个鬼地方连个睡的地方都没有。水中洲外的碧河到现在恐怕也已经关水,我们真没方法出去了……哎呀……”
彼时,灰衣工者站起来,骂咧咧地道:“妈的,要不然今晚我就到陵寝里头睡——这可是风雨不动安如山,温暖得很。”
“你敢我可不敢。”即刻便有很多人起来反对,脸上有明显的敬畏和畏惧,“这要说也是千多年前的枯骨,可是死人哪!和死人一起睡,我还想活几年。”
“对对对,宁愿冷一些也不进去。”看着黑黝黝的陵道直通内部,有人打了个寒噤。“鬼神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没人会冒这险。”
“一帮娘们!”灰衣工者啐了一口,“你们不进我进!我可不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好啊好啊!”立刻有人附和,“我们大家伙看着,到睡的时候,你进还是不进。”
“不用到睡的时候。”他摆摆手,挽起身边的女人,呵斥,“走!咱们一起进,省得到时候我死了你一个寡妇不知道嫁谁。”说话间也不管女人是否愿意,便把她拉到陵道口,他回头一脸嘲笑。“你们就在外面喝西北风吧!”
甄蝶在两人身边飞了两下,又飞走了。
长长的陵道,两人一下子隐逸了身形。山里的空气,仍然有女人骂咧咧的声音环绕,震荡,外面的笑语又响起来,暖暖的。
四十二谶寸的玻璃电视,镶嵌在俪房别墅巨大的墙壁边。青色绒衣的少女赤脚坐在沙发上,边梳着及腰的长发,沐浴后的香味便袅袅地环绕周围,安宁清净。
“回来了?”她面无表情地望着走进的安璃,又把头转向电视屏幕。
巨大的屏幕上,诡异清冷的屏幕正在一遍遍地回放当天的怪异天气——清晰的景象在云旋涡中凸现,逼真而可怕。帝城的皇宫被摧毁成废墟,整个曼欧淹没在天外来的洪水,污石,血液,毒气当中。曼欧城堡飞出漆黑的蝙蝠,接着轰然倒塌。
“看来玛雅公主的话并没有错。”白芷微微地冷笑,发梢上的沐水滴在她的腿上却没有在意,“我们没必要再怀疑安奢里未来。”
她放下梳子,赤脚回房。
“安璃,你的使命很艰巨呢。”
少女在最后的刹那,落下这么一句。
听到她耳里,却成了一地悲凉的叹息——她不是救世主啊。玛雅公主穿越千年的洪流,带来的消息,竟是这般令人无能为力。
她低低的叹了口气。
电话响起来。她踌躇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踱过去,接起。
一刹那,少女的脸色便变成了灰白无色。
漆黑如墨的陵寝道冗长繁复,夫妻两人拿着煤油火,亦步亦趋地向前走。冰冷的石道却铺就着上乘的紫瓦,踩在上面发出尖锐的敲击声,令人毛骨悚然。
“喂……喂。”骂累了的女人声音有些发软,“我们走了大概有三十分钟了吧?”她有些不确定地道,白色的眼球在煤油火下荧荧发光,“这里面真的很冷,和外面差不多吧?我们……我们还是出去算了,我觉得这里头凉飕飕的,背后好象有手在推啊……”
“闭嘴!”工者不耐烦地呵斥,“成心自己吓自己。”他有刀疤的脸在灯火下显得狰狞恐怖,“女人就是没远见。如果能在里头敲个把紫宝石之类,还愁以后没好日子吗?笨!”
女人一听,身体一激灵,目光炯炯,道,“也是啊!”她笑骂工者,“你不早说,有钱垫背,我就觉得暖和多了。”
“来,挖吧!”女人道。
“有谁会把宝藏放在墓道啊,笨死了。”他拉起女人小心翼翼地拐个弯,步伐明显缓下来,声音也放得小心至极,“我向那考古的老头问过,他说宝贝都在里头呢。”
女人看过去,约莫几丈远,便是一堵墙。
阴风从墓道边悠悠地吹来。
冷冷地吹走,吹出陵墓外。
正个帝王峡,忽然有一声长长的叹息,沉重而衰老,沙哑而冷淡,整山鸟雀扑哧飞。
“一座石墙……而已啊……”两人紧挨着一同走近,忽然,女人一声尖叫!
“光石!是光石!整整一堵墙的光石啊!”安奢里谁不知道,光石资源十分珍贵,至今在现代的贮藏来看也不过寥寥两座矿场,并且已经濒临倒灭。得到一小块光石,等于得到了开采界的精袖!
女人跪倒在淡淡银白的光石边啧啧赞叹,“多么好的质地啊!埃拉伊亚真是富得令人难以想象,区区的帝王石钾门就用上好的光石打造……天哪!”
女人在叹息间,工者已经放下煤油火,仔细地瞧着整整一堵镇住乾坤的光石石钾门——这里不过是内陵道的进口,便有这样光贵的东西,那么到真正的内寝……他自己琢磨着,四下打量。
“这里还人没有来过。”灰衣工者慢慢地说,四下敲敲石壁,“我们刚才踩倒的那一道石玄门,看来就是今天老京他们挖到地方吧……而没有想到在薄薄的石墙背后,竟是这样空阔的陵道,保存得这样完好。”他撇撇嘴,“还好我今晚来这里,否则就被那帮娘们占有了。”他絮絮叨叨地念着,声音有强压的镇定,“别贪心,光石只是小东西。如果我们能进去,还有……”
“呵……”
毛骨悚然地叹息声从陵寝内部清晰地传来!
女人惊吓得倒退了几步,跌在地上,嘴唇立刻颤抖起来,目光如魂!
“那两人也不知怎样了。”有个人忽然从笑语中插嘴,“我们也实在不该把他们放进去,否则有三长两短就麻烦了。”
“呵……”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
“大惊小怪什么。”众人白了那人一眼,啐道,“这里除了咱们就是骨头尸体,经过了那么多年,恐怕就要有什么纠缠仇恨也撑不到现在,消散了。放心放心。”
众人举杯,毫不在意地继续喝酒。
“怕什么!”灰衣工者强压住自己镇定下来,停了十几秒,确定没有任何异常,才对女人说起话。
他轻轻嘘了口气。
那女人却是六魂掉了三魂半,连说话的声音也颤抖着,惊悸着,十分沙哑:“可我刚刚明明听到清晰的叹息的声音……这里除了咱们不会有别人那。况且,也不会有谁有那么沉重而醇厚的声音……听上去忒吓人来着。”她缓缓地站起来,冷汗直流,瞳孔收缩,“我看我们还是回去算了……挣死人的钱会被天打雷劈的!而且今天你也看到,竟然出现了干雷气节,那是多么不祥的兆头啊……说不定老天就是要告戒我们,收敛一些呀……还有还有,那些天上十分奇怪的现象和景象看上去相当可怕,就是老天在为咱们死去而哀悼呢……”
工者不耐烦,甩落女人的手,鄙视地道:“你以为我们是谁啊,老天还告戒我们,还哀悼我们呢……亏你想的出来!神经病!”
一阵阵寒气从光石墙背后悠悠地飘出来。
男人打了个寒噤,也不再坚持,冷声呵斥:“既然你那么怕就算了,明天早上再说吧。”
“走吧,出去。这个鬼地方还真挺冷的,我还指望它能挡风,没想到它自身到散冷——光石也有自身散冷的能耐,怪不着这样冷。”
他拉起女人,拿起地上的煤油火,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回路走。
墙角边,冷冷的寒气迅速地旋转飞出,再悠悠地荡出,飘洒在原本并未雪寒的空气中。一整堵雪白发银的光石光滑如细致雕琢过般发出瓷器一样荧荧的光芒。
这一堵墙背后,是怎样一番千年的恩怨啊。
有爱过,有恨过,有悲过,有欢过,有喧嚣过,有缄默过。到了泪尽的最后一刹那,时间的洪流反向倒转,所有的悲欢离合,便如潮汐一般重新回到岁月的起点,重新开始颠沛流浪了。
在喧闹的洪荒中,他们还能找到自己的身影么?那曾经的千古帝王,和如今的孤自彷徨,这之间,恐怕早已有冥冥之中命定的轮回吧。所以,他们最终定能回到自己的起点,站在历史的尽头岁月的背后看透一切。
那便是那一块光石上雕刻的埃拉伊亚文——
悲欢离合总无情。
“特里特编导,请问有什么事么?”曼欧城堡空阔的大厅内,白衣少年坐在轮椅上,金色的听筒握在手上,而手上晶紫如玉的钻石血痕在淡淡发光。
他无聊地斜望着后花园,嘴里淡淡地回答着。
“明天的……近新年晚会?”他淡淡地微笑着,冷冷地讽刺浮在嘴角边,“十位巨星的超级阵容……编导,你是想让我出丑么?”他妄自菲薄着,毫不在意,“我连一次正式出道的标志都没有,曼欧的观众,恐怕没有人认识我。如果冷场了,那就是我的不是了,对么?”
编导先生的话在那边冷静安宁,“树璃啊,你很聪明。”他顿了顿,又道,“你竟懂得以树扬的人气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这是一个18岁少年,很少能功的心计。”
“编导您是在讽刺我么?”他微微冷笑,薄薄的嘴唇有淡淡的苍白。“竟是那么多人都看出来了,真是失败哪。”
“树璃……”
“我知道了,我会出席的。”他的声音渐渐冷凝下来,不再赘言,仿佛已经明了了什么事,便不再心不在焉,只是一心敷衍着特里特先生。
“那就好了。”听筒那头的人呼出一口气,声音便愉悦起来,“树璃啊……你是我旗下的宝呢,有你和树扬一起,就不怕比不过沙澈了。”
少年淡淡地皱眉,似乎尽力隐忍着不满,却没有发泄。
“明天我会随《埃》的剧组到帷城北部拍上几天的外景,恐怕不能再会曼欧市里了。我会嘱托我的助手查尔帮助你的。”
他缓缓地应。
“到时就放轻松吧。在场的少年的明星就是你和沙澈而已,我相信凭你的能力一定能在众人面前胜他一筹,那小子天生有一股嚣张跋扈的气质,把那帮校园的女生迷的神魂颠倒,人气是极高的呢……”
“凭能力?”树璃忽然毫不客气地冷笑,“编导先生,我的双腿有残疾,您不知道么?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残废的人,你应该明白。”
“哈!”编导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