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两个月的杨伟。
行李,比身份证还简单,旅行包里,一个相框、一个小包,洗漱用品,拆开那个细细包装的小包,这乘警喊了句:“子弹!?”
“啊!?”屋里一个,外头俩,一惊都回头了,甚至于外面的那个,手铐已经摸到手里了。
“子弹壳!你把话说完呀。”杨伟又气又好笑地说了句。
那个喊子弹却是一点都不紧张,惊讶而已,饶有兴致地看着手里的子弹壳作的工艺品,纯粹是弹壳做成的一辆坦克模型,炮管是两个弹壳焊在了一起,而履带则是一圈弹壳并排拧在了一起,正好有手掌般大小,很精致,不过年代看样不短了,已经没有了原来锃亮的颜色,有点发暗。那位乘警很感叹地说道:“噢,这是真弹,而且纯手工的,这家伙可比市面上那含金量高啊………我说这位同志,这都是八七杠地军用子弹弹壳,按理说这也不能带上车地啊。”
杨伟,不置可否地说道:“我一个战友的遗物,如果你们要拿走,随便吧,人也不在了,这东西留着看着也是伤心。”
“您是军人!?”另一位,看着包里地相框,问了句。
“嗯,好多年以前是,看吧,这就是我……十年前的照片,哈……看那时候笑得多好,脸也嫩,一点也不像嫌疑犯吧?”杨伟拿出旧照片,照片上是群大头兵,指着其中一位傻笑着地年青人说道。
“那您这是………”拿着坦克模型的那位,不知不觉这称呼也变了。
“唉,回老部队看了看……”杨伟有点黯然地说道:“这个坦克是十年前一个战友做地,十年前的遗物了,十年了,物是人非啊,我们的营房现在成了油料的储备库了,部队也整编了,什么人都找不到了,只有躺在烈士陵园里的战友都还在,一点都没有变,我去看了看他们,十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看过他们………”杨伟说着,看着十年前的照片,照片里的人却大都不知下落,眼睛越发红了几分。
又是一个来怀旧的老兵,几个乘警心里释然了,这趟列车上经常送走新兵也经常迎回老兵,当然也包括这种多年以后再归故里的老兵,苍凉的西北,这些人才是山与石的脊梁。几个乘警相互看了一眼,眼神里却是敬意徒生………军人不管落魄到什么份上,都是值得尊敬的!
“对不起同志……”检查的乘警,默默地都把杨伟的身份证和随身物品原物奉还了,小心翼翼地包好那件坦克,其中一位安慰地说道:“这趟列车上,我见过好多两眼泪汪汪从大西北返回来的老兵,您别伤心,我相信一定会有你许多战友回去看过他们。“谢谢……”杨伟的鼻子有点酸,默默地收拾好行李。对着检查行李的那位说道:“你也当过兵吧!”
“嗯,侦察兵!我这坐车方便,前年还回老部队看了看。”那位对子弹坦克评价的乘警说了句。
“不能回去,回去太伤感了。还是活着好,比比他们,咱们再差也还活着……咱们得好好活着,要不他们躺在那里,没个人来看,会很孤单的。”杨伟摇摇头,说了句前后矛盾的话。
话里很伤感,那乘警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位老兵,看看门外,示意着列车员进来,列车员听到了里面的话,有点紧张地推开门,也是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了句:“对不起同志,我实在那个……您投诉我吧。”
杨伟蓦地笑了,淡淡地说了句:“没什么!………我刚才也是喝多了说话冲,主要问题在我,看来我得好好打扮打扮了,要不走到哪都把我当坏人,啊!”
这话,倒把几位说笑了。
一个小小的变故很快消弥于无形了,望着杨伟高大的背影走在通道中,其中一位乘警没好气地数落着列车员:“我说,你可真行,这周报了三次案,没一次靠谱的,我可警告你啊,这大西北当兵的,这算个脾气好的,要碰上刚退伍一肚子气的,揍你一顿都是轻的………军人的身份,赢得了列车员和乘警们的尊敬,连邻座胖女人知道实情后也对杨伟有了几分笑意,一天一夜后,列车缓缓地停在了目的地!
省城,又回来了,这一趟的路真漫长,足足走了两个多月,从夏天已经走到了秋天,杨伟摸着脸颊走出火车站的时候,心里暗忖道,这最紧的一件事是,得刮胡子理发了…………
然后呢?去见见纪美凤,杨伟摇摇头,实在没这个心情。
那么,见见佟思遥,这倒可以,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对了,家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秋收应该已经完了,现在的牧场应该已经屯草打粮了,山货别说收成,估计连收回来了都快卖完了,唉,这一趟,确实走得有点太长了,就像把十几年的路重新走过了一遍似的………
第八卷【以恶报恶】 第02章 ~使君与我本殊途~
佟思遥是到新岗位报道第三天的早晨接到武铁军的电话的。接电话的时候刚刚出小区。接完了电话佟思遥马上一调车头。再打那个熟悉了号码。耶。居然通了。
“杨伟。你在哪?”
“在省城。不过我已经坐上车了。准备回家。下次来了我再看你吧。”
“不行。我马上要见你。”
佟思遥风风火火。而杨伟的话似有隐情。说的含含糊糊、嗫嗫喃喃。而佟思遥却是很强势很斩钉截铁。丝毫不容杨伟分说。而且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大致的往长途客运中心行驶。等杨伟报出的点来。方向没错。一拉警报。冲着就向客运中心驶去!
客运中心。杨伟有点发怔!
前一天到了省城。好容易调整了调整心态。收拾利索。往牧场打电话、往凤城打电话、给认识的人打电话包括刑贵。包括武铁军。这些事如同排山倒海来的的事。一下子把杨伟打蒙了。一大早准备乘车走。准备悄悄的走。却不料这个姑奶奶又找上门来了。不过还容不的杨伟分说。佟思遥要问他不说的话。杨伟相信。这女人敢一路追到凤城追到沁山。
杨伟。无奈的提着行李包站在候车大厅的门前。胡子已经刮干净了。回复了先前的样子。只不过两个月的奔波。看着削瘦了几分。眼睛。比昨天在下火车的时候还要红。看上去像大病新愈。两眼有点滞。车站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对这个视一切若无物的人。丝毫没有影响。
没过几分钟。警车呼啸着来了。一刹车。佟思遥摇下玻璃挥挥手。很不客气的叱喝:“上车!”
杨伟怔了怔。无可奈何的提着行李。几步下了台阶。上了车。佟思遥却也不说话。在路人奇怪的目光中。关了警报。发动了车。直接开走了。
杨伟有点讪讪的不知如何是好。提醒了句:“我车票都买好了。十五分钟后就开车。”
“哼!见了我。你走不了。你可真行啊。这两个月去哪儿了?”佟思遥话里没好气的说道。
“旅游!”杨伟淡淡的说了句。脸不红不白的撒了句谎。
“手机电话也自个去旅游去了?”佟思遥追道。
“我去的。都是没电没信号的的方。再说。没事打电话干什么?”杨伟解释道。越解释越不像话。
“那回来就在这儿住两天。我有事跟你商量。”佟思遥故意说道。大慨想试探杨伟的反应。
杨伟摇摇头说道:“我要回家!”
“回家!?”佟思遥诧异了句:“我看你连自己的家都在哪儿都不知道?你有家吗?”
佟思遥。不用想也知道这事一出。杨伟铁定是要蒙着头回凤城。而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杨伟又是莫名其妙的一句。看着车前方。两眼里有点茫然。
“我告诉你啊。少给我来这一套。听我的话。就住省城。过段时间再回去。你现在回去我不放心。”佟思遥说道。看着到了茬路口。拐了一个弯。这路杨伟也不熟悉。不知道佟思遥要去哪里。
“我没拦过你。你也不要拦我。家里人有事。我不能不回去!”杨伟淡淡的说。一点也没有平时戏谑的口气。更没有一点玩世不恭的意思。就一个意思。要走。如果不是武铁军提醒。他现在已经悄然走了。
嘎……的一声。佟思遥刹住了车。通往老城区的旧车道。行人和车辆都比较少。很避静!
佟思遥不解似的细细打量着杨伟。杨伟眼里如同充血了一般。红的吓人。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前方。侧面看过去。连嘴唇也有点发裂发干。几次嘴唇动动好像要说什么。不过马上又沉默了。
一个人。痛到了极处。怕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再回故的的时候。十年前的往事能让人流泪。但听到大炮和三球的死讯。听到伍元昏迷不醒。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杨伟这连泪都流不出来了。只觉的身体里痛。痛到骨髓里那种痛。痛彻心肺的感觉偏偏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杨伟!”佟思遥知道怕是这事瞒不住了。语重心长的说道了句:“大炮的死。你知道了吧!我劝你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要掺合到这个事情里来。我以前跟你说过什么你还记的吗?”
“记的。你不让我回凤城。让我和这群混蛋撇清关系。”杨伟道。
“亏你还记的啊。那你听不听我的。”佟思遥蓦的觉的。杨伟好像不是那么不可救药。
不过接着杨伟话头就转了。冷冷的说了句:“不听!”
佟思遥一下子气结了。摇摇头劝慰道:“以前有些案子我没法明说。伍利民、卜离涉毒。王起柱十几起伤害。早就有受害者把这状告到了省厅。凤城是一时间没有掌握到确切的证据。不过他就是不死迟早也要被抓;现在他一死。正好好多事可以查无实据撇清了。我听说现在凤城也不安生。连周毓惠的煤场也被哄抢了。你说你现在再掺合进去。能有什么好事。我这是为你好。你别不知好歹。你的案底还少吗?”
“我去旅游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在的话。就不会这个样子了。”杨伟淡淡的说道。言语里有点不屑。跟着是一句有点忿忿的话说道:“他们的死。警察也有责任。小偷不摸不抓。小案子不抓。非要等着他们都聚成了大奸大恶才除之而后快……卜离和伍利民。两年多前你在凤城就知道他贩摇头丸。为什么不抓他们?那个时候抓了。判了。也不至于今天变成这个样子。一个永远回不来了。一个说不定永远出不来了。”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警察?别说他们。我看你现在也不干净。前段时间省城搞事的是不是你们?那些事还小吗?蓄意破坏、伤人致残、再把主要受害者送进精神病医院里的。我想这法子除了你就没人能想的出来?”佟思遥生气的说道。
“我说不是。你肯定不相信;我说是。但我也拿不出证据来证明我是……怎么。你要不把我也抓进去刑讯刑讯?”杨伟。不咸不淡的回了句。这意思很明白。你就想说我是。我都没证据难道还会有?
佟思遥。被气的有点力无处使。气没的儿发的感觉。咋咋乎乎惯了的杨伟一下子变的蔫不拉几。好像比原来更难对付了。想了半晌。佟思遥无奈的说道:“杨伟。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我是真心想帮你。凤城现在你真的不适合回去。你既然给武局长通过话了。我想他应该都告诉你了。”
“我相信你。相信你是为我好………可我放不下他们!两个死了。死无全尸。还有一个到现在还清醒不了。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我的家人……我流落凤城街头的时候。谁都嫌弃我。只有他们把我当兄弟当家里人。从自己的碗里分一口饭